第一卷第379章殺魔滅口_眾仙俯首__筆尖中文
夜幕低垂,林落塵帶著云初霽踏上回程的馬車,手里還拎著好幾包剛買的熱乎小吃。
一進車廂,他就把香氣四溢的油紙包遞到云初霽面前。
“云仙子,嘗嘗?”
云初霽心里暗贊這小子還算懂事,面上卻不動聲色,接過來優雅地小口品嘗。
她雖然吃得小口,動作斯文,但吃得卻一點也不慢。
看著云初霽美目微瞇,一臉享受的樣子,林落塵啞然失笑。
這女人看著很好養活的樣子!
“云仙子,今天你離我太遠了,怕是容易惹人起疑。”
云初霽抬頭瞥他一眼,淡淡道:“明天我站近點就是了。”
林落塵試探道:“可我平時都是摟著她的……”
“不行!”
“我可以加靈石!”
“這不是靈石的問題!”
云初霽一臉正色道:“我不是那種人!”
林落塵忍不住想起那個酒池肉林見過的女子,頓時忍俊不禁。
云初霽柳眉一蹙,不滿道:“我說真的!”
林落塵自然知道她不是隨便的女子,也見好就收,點頭道:“我知道,明天你站近些就好。”
云初霽點了點頭,繼續優雅地吃著美食,而后有些不好意思。
“你吃不吃?”
林落塵擺了擺手道:“不用,我不吃!”
云初霽也不客氣,只是有些擔憂自己會不會又長胖了。
馬車行進間,林落塵聽見路旁議論紛紛,還聽到了許懷安的名字。
他立刻豎起耳朵仔細聽,隨即眼睛一亮——看來那小子的霉運開始了!
回到云客來,林落塵第一時間回房取出許懷安的血液,施展溯源之術。
隨著神念離體,林落塵很快就看到了正在天云群山狼狽逃竄的許懷安。
他身上的氣運迅速崩壞,墨色厄運如潰堤般蔓延,再不見往日熾烈金光。
許懷安此刻在林間狼狽逃竄,心中罵罵咧咧。
他出城后,第一時間激活了往生殿的令牌。
但沒等來往生殿的人,卻等來了好幾撥想落井下石、打劫這位昔日天驕的人。
許懷安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何時得罪了這么多人,一個個竟都想要他的命。
他一路跌跌撞撞,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好不容易甩開所有人。
但有一伙人始終窮追不舍,怎么都甩不掉,仿佛有什么能找到他一樣。
許懷安百思不得其解,發狠直接擊殺其中一人,直接扯下他的面具。
看清楚那人的容貌,許懷安驚得倒退兩步,一臉難以置信。
“你們是……文家的人?”
那伙人頓時慌了,隨即目露兇光。
“小子,你知道得太多了!”
許懷安又驚又怒,咆哮道:“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冷笑道:“小姐讓我送你一程!”
許懷安搖頭,難以置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并非對文芳有多深情,只是無法接受連最后一點“善意”都是假的。
此刻,林中悠然走出一道壯碩身影,不是文芳又是誰?
她嗤笑道:“許懷安,有什么不可能?就你這癩蛤蟆,也配吃天鵝肉?”
許懷安如遭雷擊,踉蹌后退,終于死心了。
他終于知道為什么這伙人始終能找到自己,憤怒地將文芳所送的戒指丟了回去。
他癲狂地笑道:“既如此……為何我提出退婚時,你不同意?”
文芳云淡風輕道:“文家豈能做背信棄義之事?所以,只能請你去死一死了。”
許懷安癲狂大笑,字字泣血:“真是天大的諷刺……我竟還覺得你是個好人!”
他怒吼著撲上前去,燃血之術瞬間爆發,赤紅血氣環繞周身。
“賤人,給我死,給我死啊!”
許懷安狀若瘋狂,竟如同兇狠的猛獸,直撲文芳而去。
一眾高手竟然拉不住他,嚇得文芳臉色大變,大聲道:“老祖!”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撲出,一掌便將許懷安狠狠擊飛!
文家老祖負手而立,冷冷道:“許懷安,到此為止了,你自我了斷吧,老夫可給你一個體面。”
他跟過來只是圖個穩妥,本不想出手。
日后就算許懷安僥幸不死,那他也可以把此事推得一干二凈。
誰知道文芳居然露面了,還把他也喊破了,那就只能下狠手了。
許懷安吐出一口淤血,只覺五臟六腑如同移位,恨恨地盯著幾人。
“文家?好,很好!”
他心中滿是不甘,這該死的往生殿呢?
說好的接應呢?
你們倒是救一下啊!
眼看文家老祖凝聚靈力,就要痛下殺手。
一道血色身影驟然從林間掠出,手中利爪泛著寒光,直逼文家老祖面門!
“滾!”
文家老祖嚇了一跳,急忙后撤,一掌拍出,驚疑不定道:“往生殿?”
那戴著修羅面具的女子發出一串銀鈴般的輕笑:“正是,這小子我們要了!”
她硬生生接了文家老祖一記掌風,卻借力飄退,一把抓起許懷安。
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密林深處。
文芳急道:“老祖,現在怎么辦?”
文家老祖眼中閃過一抹狠辣,沉聲道:“立刻放出消息,就說許懷安自甘墮落叛,投往生殿!”
“我要他身敗名裂,永無翻身之日!同時加派人手追殺,絕不能讓這小子活著!”
眾人連忙點頭,文芳卻還是憂心忡忡,擔心許懷安會卷土重來。
遠處高坡上,張公公隱身于樹影之中,望著魔首帶走許懷安的方向,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魚,上鉤了。
另一邊,許懷安被魔首拎著,在林間飛速穿梭,咳血不止。
“文家……文芳,我記住你們了!”
他眼中滿是憤恨,不僅恨文家,更恨自己差點被騙,居然對文芳動心。
此刻,許懷安萬念俱灰,有種被世界拋棄的感覺。
先是被廢,又是孟老被奪,再是聲名狼藉被趕出皇城,淪為笑柄。
如今更是被自己最后信任的人刺了一刀,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整個人都頹廢了。
直到魔首將他丟在了一艘飛船的甲板上,飛船騰空而起,悄無聲息地沒入云層。
許懷安才回過神來,皺眉道:“你們現在要帶我去哪?”
魔首淡淡道:“回往生殿。”
她本不想親自出手,但文家動手太快,打亂了計劃。
既然已經暴露,她便不再猶豫,決定直接帶許懷安返回。
許懷安勉強笑道:“我近來運氣極差,霉運纏身,還請閣下多加留心,最好能給我一間靜室暫避……”
魔首轉過身,面具下的眼睛彎了彎,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放心,我肯定會把你活著帶回去的。”
許懷安頓時感覺后背發涼:“你……你想干什么?”
魔首嘿嘿一笑,突然打開甲板上的艙門,一股臭氣熏來,下面亮起數雙獸眸。
“聽說你氣運逆天?我來看看是不是真這么厲害!”
許懷安看著下方的出竅境妖獸,臉色煞白道:“不要啊!我最近很背!”
魔首卻毫不理會,笑嘻嘻地一腳將他踹了下去!
“來,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能逢兇化吉!”
許懷安慘叫著墜落,而下方船艙中,數頭黑紋妖虎已被驚動,咆哮著向他撲來!
“瘋子!快放我出去!會死的!”
許懷安瘋狂地躲著,而魔首饒有興致看著,還時不時點評兩句。
“咦,怎么一爪子就被拍吐血了?難道還沒到否極泰來的時候?”
“呦呵,這一下差點撕掉胳膊,看著真要完蛋啊?”
“不是吧,氣運之子就這?要不再等等看?說不定下一秒就轉運了呢?”
許懷安早已顧不上風度,一邊躲閃妖虎的利爪獠牙,一邊將魔首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魔首聽著下方傳來的咒罵,俏臉微寒,冷哼一聲。
“哼,嘴還挺臭,反正殿主只說要活的,帶回去半殘也行,再多吃點苦頭吧!”
她干脆又往下丟了幾塊石頭打在妖獸身上,引得那幾只妖虎更加狂躁。
與此同時,魔首的神念不斷四處搜尋,卻沒能找到到底是誰在窺探自己。
許懷安本就受傷,又被追殺一路,傷上加上,根本不是幾只妖獸的對手。
此刻他狼狽不堪,衣衫破碎,渾身血跡,只能在妖虎的撲殺間艱難閃躲,心里叫苦不迭。
往生殿果然是瘋子!
通過溯源神通看到這一幕的林落塵,不由得啼笑皆非。
許懷安這趟往生殿之行,怕是真要九死一生。
這小子可別死了啊!
看了一出好戲,林落塵的神念再也支撐不住,倏地收了回來,只覺一陣疲倦襲來。
他揉了揉眉心,在心中細細盤算起來。
許懷安直接被魔首給帶走了,看來沒法跟他一起進往生殿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
若真和許懷安同行,萬一被他認出反而麻煩。
如今他引走了魔首,自己反倒安全幾分。
就在這時,一道陰柔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林公子,可歇下了?”
林落塵聽出了聲音,笑道:“張公公?請進!”
張公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不遠處,躬身行禮。
“深夜叨擾,還望公子見諒。”
林落塵笑道:“公公言重了,此前城外之事,還未謝過公公出手相助。”
張公公略顯驚訝,隨即笑道:“公子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
“今夜冒昧前來,是想請問公子計劃何時動身前往那處?老奴該如何配合?”
林落塵摸了摸下巴,笑著問道:“公公可擅長斂息潛行?”
張公公氣息瞬間收斂得無影無蹤,含笑回答。
“老奴別無所長,但斂息術還有些把握,同境界內,只要不動手,無人能察覺。”
林落塵滿意一笑:“如此甚好,明日我便借口閉關,隨公公離城。”
“屆時勞煩公公扮作我的隨從,我們一同前去救人,混入往生殿內。”
張公公點頭應下:“遵命,今夜起,老奴便在門外候著,公子隨時吩咐。”
林落塵嗯了一聲,張公公卻略顯猶豫,又道:“公子,你那障丹可否有意售賣?”
林落塵一愣,張公公強作鎮定道:“此丹價值巨大,老奴也想摻一股。”
林落塵搖頭道:“丹方不賣。”
張公公皺眉,追問道:“那成品丹藥呢?”
林落塵神色古怪,你一個太監要這有什么用?
這老太監莫非六根不凈?
張公公笑容勉強,陛下這差事,可真難辦啊!
好在林落塵終于回過味來,知道是誰想要了。
“過些時日,我會找人煉制此丹,正需要一個售賣渠道,公公感興趣的話,我到時再與你溝通!”
他本來是想跟周掌柜合作,既然有張公公,那自然是考慮背靠皇家了!
雖然周掌柜背后很大可能是大皇子,但哪有天云圣皇好啊!
張公公長舒一口氣,笑道:“那敢情好,老奴便先行謝過了!”
“公子若沒有其他事情吩咐,老奴就不打擾公子休息,先行告退了!”
林落塵嗯了一聲,張公公悄無聲息后退,消失在夜色之中。
林落塵揉了揉額頭,感覺頭昏腦漲,看來今晚是沒法去找冷月霜了。
他突然覺得顧輕寒不在,自己有些不習慣。
如果她在,起碼可以讓她幫忙揉揉,自己也可以順手幫她揉揉。
唉,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罷了,找點事做!
想到即將行動,卻還沒哄好夏九幽,更沒拿到她的精血。
林落塵取出那塊天晶玉,問道:“泠音姐姐,這東西要怎么煉制?”
曲泠音沒好氣道:“找些輔材煉成項鏈底托,把它鑲嵌上去,再雕點花紋。”
“這都不會,笨死了!”
林落塵額了一聲,正要動手,曲泠音無奈道:“去院子里煉!”
“你在這里煉給誰看呢,你這大豬蹄子,要不是爹娘給的好皮囊,注定一輩子打光棍!”
林落塵哭笑不得,只好乖乖走到院中,催動真火,認真地煉制起來。
暗中窺探的夏九幽發現林落塵開始在院里叮叮當當,專注地雕琢天晶玉。
她不明所以,卻也看出林落塵似乎是在做項鏈,心里頓時酸溜溜的。
哼,不知道又要拿去哄哪個女人!
可惡!
看他做得越認真,她就越醋意翻涌,好幾次差點沒忍住拔劍劈過去。
直到見林落塵在玉石上雕刻出一道熟悉身影的時候,夏九幽突然屏住了呼吸。
這不會……是送給我的吧?
當那個女子身影完整浮現,她嬌哼一聲:“故意在院里做樣子,騙鬼呢!”
但她的嘴角卻不由自主地揚了起來,惹得身旁趙姨忍不住打趣她。
“騙不騙鬼不知道,但某人是被鬼迷心竅嘍~”
“趙姨!”
夏九幽頓時俏臉通紅,有些惱羞成怒,惹得趙姨咯咯直笑。
另一邊,顧輕寒此刻才終于閑了下來,住進天云圣皇安排的貴賓樓中。
她今天依照林落塵吩咐,在城中四處奔走求援。
顧輕寒成名較早,與冷月霜不同,昔日的追求者如今大多已在各門派中身居要職。
不少人見她親自上門求助,即便不便以宗門名義出手,也答應以個人名義相助。
此刻終于閑下來,顧輕寒又找冷月霜細問了近來諸事,開始著手處理宗內事務。
直至深夜,她才浸入浴池,氤氳熱氣中,竟有些恍然若夢。
自己真的自由了……反倒有些不習慣了。
心魔嘿嘿笑道:“怎么,想念你家主人了?”
顧輕寒冷哼道:“你這心魔休想擾我道心!待我空下來,必把你煉化!”
心魔輕笑道:“人家好怕哦~不知白天是誰濕得一塌糊涂~”
“哼,你若不動心,又怎會有我?我勸你還是從了那小子吧!”
“正所謂合體才能洞虛,你都沒合體,還想一步踏入洞虛啊?”
顧輕寒氣得咬牙切齒,不再多說,靜心運轉太上忘情訣,決心定要將這心魔煉去。
但這心魔實則是她自身滋生出的另一重人格,又豈是那么容易煉化的?
“主人救命啊~奴奴要被煉掉啦……嗚嗚嗚~我不就說了點實話嘛?殺魔滅口啦!”
另一邊,林落塵忙了整整一夜,直至次日清晨才完工。
他看著那個雕著夏九幽的玉石,在上面輕吻,將其放進玉盒之中,還放了一枚玉簡。
林落塵把玉盒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叫上云初霽準備出門。
云初霽好奇地探出頭,打趣道:“這是要送誰呀?”
林落塵沒好氣道:“小孩子別瞎打聽,記住你現在的身份是尸傀!”
云初霽早就猜到了,卻故意拉長聲音:“哎呀~好難猜哦~到底誰呢?”
林落塵怕她再說下去,夏九幽真要拔劍砍人了,趕緊拉著云初霽溜出門。
“快走,今天還想不想吃好吃的?”
云初霽這才哦了一聲,見兩人離開,夏九幽才現身,氣鼓鼓地跺了跺腳。
“可惡的云初霽!”
她已經在認真考慮要不要滅口了,但手上卻美滋滋地拿起那碧綠的項鏈。
夏九幽拿起那枚玉簡激活,聽著玉簡中傳來的溫柔低語,耳根有些泛紅。
“哼,以為這樣就能哄好我?想得美!”
說著,她卻喜滋滋把項鏈戴好,碧綠的玉石在胸前那一抹深不見底的雪白溝壑襯托下,顯得無比奪目。
隨后,夏九幽依照玉簡中的指示,刺破指尖,將自己的一滴精血滴入玉盒中。
“看你表現不錯,就給你一滴吧!”badaoge/book/139635/54615221.html
請:m.bada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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