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書意聽到這句話，仿佛能自動將這句話在自己的腦子里慢放又一遍遍回放一般。

那為什么呢？為什么又不讓她去死呢？

姜書意的身體不斷地顫抖著，她的心臟像是被一柄長長的劍，狠狠穿刺過去。

好痛……

仿佛是看出來姜書意眼中的詢問，傅聞梟輕輕牽起唇角。

“沒讓你死，是因為我怕瑤瑤內疚。”傅聞梟望著姜書意，緩緩說道，“包括沒讓你受太重的傷，也并不是我大發慈悲，或者是不忍心動你，都是因為瑤瑤罷了。如果真的把你傷得太嚴重，瑤瑤一定會內疚，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別說了……

姜書意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別說了，傅聞梟，你別說了！

我不想再聽了。

傅聞梟的這些話，簡直像是最噬心的毒一般。

如果不是因為顧瑤，如果不是因為在意顧瑤。

他可能早就讓她生不如死了。

姜書意咬著唇，低下頭。

“帶她走吧。”看到姜書意蒼白的臉色和痛苦的表情，傅聞梟知道，自己應該覺得很爽快。

只是那一瞬間，他居然有幾分悵然若失。

沒有自己過去面對那些恐懼自己的人，那種君臨天下，看著瑟瑟發抖的廢物的爽快感覺。

他只覺得乏味……

算了。

眼不見心不煩。

“這次的事情，你可要好好補償我。”顧瑤對傅聞梟撒嬌道。

姜書意步伐緩慢，她還沒從剛剛這一系列的變故中緩過來。

“走快點！”那傭人有些不耐煩地過來，用力扯了她兩下，“儲藏室還遠得很！快點，要不是因為你，我都不用走這么遠的路，煩死人了！”

傅聞梟的家很大，確實需要走很遠才能到儲藏室。

她跟著傭人往地下走，別墅的地下有幾個地窖，即便是藏酒的地窖，只要是常用的，里面的裝修便非常精致。

唯獨最里面的幾個最陳舊都儲藏室，沒怎么打理過，泛著一股霉味，陰暗潮濕，便是姜書意之后的住處。

“就是這里了！”傭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忘了給你拿被子，明天你自己去拿吧！”

姜書意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什么都沒有，別說正常的家具了，就算是一張床也沒有，她現在連被子都沒了，該怎么睡覺啊？

姜書意裹緊了一些身上這唯一的一件，傅聞梟的可以用來抵御寒冷的外套。

那傭人卻伸手過來：“這是爺的衣服吧！拿過來！”

姜書意用力攥著衣服，說什么都不能放手。

倒也不是因為這是傅聞梟的衣服，是因為，她需要御寒，她的肚子里還有小寶寶，她不可以凍了，她不可以感冒。

那傭人常年干活，力氣很大，姜書意就算使勁了全身都力氣，卻都還是沒能保住自己這最后一件衣服。

傭人走出地窖，轉身鎖上儲藏室的門。

“你現在是賤仆，沒資格在這個家隨意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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