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且以深情共此生_人人
扁梔的書房很大,四面墻都是書。
周辰述不是個喜歡看書的孩子,總喜歡鬧騰,但是是扁梔最偏愛的小孩。
因為周辰述跟周歲淮最像,也因為他性子最灑脫,還因為小時候生他的時候,其實并不順利。
結合著這一切,扁梔對他的要求自然而然的放松,周辰述很乖,又愛撒嬌,扁梔越發覺得這孩子貼心。
可這一次——
扁梔難得的臉上沒了笑意。
她坐在主位的椅子上,周歲淮坐在另外一邊。
扁梔看了眼周辰述手里的設備,淡淡問,“自己說,還是我查。”
周辰述咬了一下唇,知道被看穿了。
實際上,從扁梔今天進家門的第一眼落在他身上的時候,周辰述就知道,這事,瞞不住。
可他想要劉書意留下。
于是,只能打著膽子,拼了命的試一下。
“我不懂您說什么。”
扁梔垂了一下眼睫,表情有些失望,她沒問周辰述要設備,而是打開了自己面前的電腦。
不過幾分鐘,周辰述手里的設備就亮了一下,不等周辰述低頭看,扁梔已經手指捏著書桌上的平板電腦,轉了個方向。
頁面上一堆龐大的數字代碼,其中最下面的光標上閃爍著一串ip數字。
那數字恰好顯示的是家里的ip。
“還要我查下去嗎?”
“查你發布的記錄?”
“還查你發表的言論?”
扁梔后背靠在椅子上,兩只手放在身前,表情略顯疲累。
“不用。”周辰述低低的說。
扁梔看著周辰述,忍不住嘆了口氣,“一直覺得,你很聽話,其實我不要求你什么,學習,或者是成就,名氣,這些作為一個母親,我都不苛求,我唯一希望的,我的孩子能夠健健康康,無憂無慮的長大。”
“雖然好多人都說,你不如家里的幾個哥哥姐姐,可我從來不這么覺得,我一直覺得,我家的小六純良,單純,稚嫩又熱烈,我一直為有你這樣一個小孩而驕傲。”
周辰述紅了眼睛,低下頭。
“可你這一次,事情做過了。”
周辰述眼淚落在地上,是羞愧也是抱歉,“母親,對不起。”
“你是對不起我嗎?”扁梔反問他,幾秒后又說:“大約是有的,可我真的怪你的是什么?小六,你這事做的不漂亮,懂嗎?一個人事情做的不漂亮,就是露餡太多了。”
“你電腦是厲害,但是你防不住我,你算準了遲早有露餡的這一天,這就是你的敗筆,你若當真決絕,你得讓我跟你爸都回不來,可你下不了手,因為你還是我的小六,對么?”
周辰述沒想過這一點。他愣愣的抬起頭,看見了作為毒蝎前老大身上的魄力跟狠決。
“再者,心太軟,這些日子里,吃不好睡不好,覺得看著毒蝎上下忙碌,過意不去,見姐姐為你上竄下跳愧疚的心里上火,憋了幾天,就發燒燒了幾天,對么?”
此刻的周辰述一覽無余的被扁梔看穿,他羞愧的低著頭。
“因為是最親近的人,所以下不了狠手,我猜,對劉書意也是,對吧?”
“想留人,不敢開口,畏畏縮縮的,怕勉強了人家,怕違背她本意,也怕因為自己的歡喜困住了她,怕自己的喜歡不純粹,來來回回的在心里折騰,想問的不敢問,想要的也不敢要。”
“小六,你這樣,不行。”
扁梔對他說:‘做人最怕什么知道嗎?’
“怕瞻前顧后。”
“怕色厲內茬。”
“怕心口不一。”
“怕嘴硬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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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且以深情共此生_人人
“你要么就軟乎到底,讓所有人都覺得你秉性純良,要么你就狠決到底,不達目的不罷休,否則的話,就會像你如今一樣,傷害了家人,傷害了自己,還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可笑的位置上。”
“微博的粉絲,自己的前途,消瘦下去的身體,你已然付出代價,你想要得到的人,敢不敢像你剛剛不愿意給我看設備一般,搏一搏?”
“如果不敢,你就放她走。”
扁梔話說的果決,也果斷,周辰述始終低頭,好久后,才抿唇,低低的說:“母親,對不起。”
扁梔臉上沒有表情,只說,“想不明白,就去祠堂跪著,等你有答案了再起來。”
“答案是什么,你不用告訴我,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小六,從小到大,我很少對你說過這些,因為覺得你不必知道,這是我的錯,我作為母親就應該告訴你,男人,面對目標的時候,就應該有狼性,否則的話,你要得到的,你說得到的,就都會打個折扣。”
周辰述點頭,吸了吸鼻子。
扁梔:‘去吧。’
周辰述退出去,帶上了門。
周歲淮平日里嚴厲,可這一刻當父親的也是真不忍心,“會不會,太嚴苛了點?”周歲淮忍不住開口。
乖小孩沒接觸過野獸的世界,他不懂這些。
“是啊,可我沒辦法,他要的人,也不是普通人不是么?”
“書意那孩子心結重,不提點著小六,他這么搞,傷害自己,回頭也傷了書意,最后兩人一拍兩散,老死不往來,也不是我想看見的好結果。”
扁梔是純純的理科生,在面對所有事情上,先想到的是要達成什么樣的目標,至于過程,痛一點,忍一忍就過去了。
周辰述去了房間放設備。
樓下周恩幼跟劉書意還等著呢,看見周辰述下來,急急忙忙問,“查到了嗎?”
周辰述紅著眼睛,“嗯。”
周恩幼看見周辰述這小委屈的樣子,急忙跟劉書意上去,“我去!你怎么還哭了呢?查出來了,你還哭?”
周辰述抿唇,沒說話,往外頭走。
扁梔家的祠堂說的好聽,其實就是面壁室,四四方方的屋子里,連一盞燈都沒有,只有狹小的窗外漏進來兩律月光。
“為什么叫你跪祠堂啊,”周恩幼十分不解。
周辰述也不說話,直接就進去了,在軟墊上跪下。
周恩幼跟劉書意都傻眼了,“我去找媽,”周恩幼想不明白,明明是周辰述受委屈了,為什么還要罰跪。
扁梔也沒去休息,好像料到了這兩個人回來,坐在椅子上揉著太陽穴等她們來。
“為什么讓小劉跪祠堂啊,他身上的燒還沒退干凈呢。”
說話的是周恩幼,扁梔抬眸的時候看的卻是劉書意。
“我有我的理由,沒事你先去休息吧。”扁梔淡淡說。
“可我不理解,您從來不罰小六的。”家里小孩都鬧騰,可扁梔從來不罰小六,家里都說扁梔偏心,扁梔常常笑著承認自己就是偏心。
“這次受委屈的是小六,為什么要跪啊,我不懂。”
“你不懂,就回屋去想,秦儲禮,”扁梔對門口站著的人說,“帶你媳婦去睡覺,大半夜的,明天不上班么?”
岳母大人開口,秦儲禮進門把人扛走了。
書房里剩下扁梔,周歲淮跟筆直站在對面的劉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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