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每天都在調戲戰神__無憂
白驚鴻低頭看著袁幼瑛抱住他手臂的手,眼底充滿了厭惡與嫌棄,低聲說道:
“這些都跟我們沒什么干系,我們是江湖人,不懂這些朝堂紛爭,我們只管除掉那個魔教男人就好了。”
說完,他又催促袁幼瑛,
“快點走吧,既然谷旗州幫不了我們,我們就去北地找小厲王,讓小厲王出通緝令,務必把那個魔教男人千刀萬剮。”
他這么積極的想要將厲云卿弄死,袁幼瑛沒有一點意見,只是有點兒疑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
兩人匆匆離開都城,一路聯絡天一谷留在谷旗州的弟子,卻是怎么都聯系不上。
等到了北地之后,白驚鴻才覺出異常來,他眉頭緊皺,
“我們在谷旗州的分舵應該是被取締了。”
“取締?”
袁幼瑛有些不敢置信,搖頭,
“我們同朝廷的關系一向很好,朝廷怎么會取締我們的分舵?太子不會這樣對我們。”
天一谷對太子忠心耿耿,很多太子不方便出面干的事兒,就交給天一谷的來干,這么多年了,天一谷與太子早已經利益糾葛,分割不開了。BIquGe.biz
白驚鴻搖頭,面上嚴肅,
“只怕不是太子的意思,你看我們在都城的時候,都城被孫國公府的府兵接管一事嗎?”
拿著劍的袁幼瑛想了想,
“師兄,朝廷的水太深了,我們還是不要管那么多,直接往北地去厲王府吧。”
反正他們江湖中人,想弄明白也弄不明白。
還是專注他們的目的比較好。
白驚鴻沒有意見,和袁幼瑛一起施展輕功,深入北地。
然而,到了北地之后,兩人才發現自己的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
因為天一谷的在北地的分舵,也被取締了,并且在北地的街頭巷尾,都在傳送天一谷數年來的斑斑劣跡。
茶肆里,甚至還有說書的先生,把白發毒女、白發醫仙抓孩童開膛破肚一事,當成了故事反派來說。
各種真的假的消息在北地民間流傳。
袁幼瑛心中不服氣,走在南線城的街頭,“唰”的一聲抽出劍來,指著街邊孩童。
那些孩童正在用童謠傳唱“天一谷是個大魔教”。
她怒道:
“誰說天一谷是魔教?你們怎么能這樣顛倒黑白?”
街邊的孩子一哄而散,北地護城軍卻是從各個角落沖了出來,拿出手中武器,把袁幼瑛喝白驚鴻給團團圍住。
有護城軍高聲喊道:
“你們身上有天一谷的徽印,你們是不是天一谷的邪魔歪道?”
“拿下!!!”
一名護城軍高聲一呼,眾護城軍就把白驚鴻與袁幼瑛給架了起來。
有路邊的平民拿出臭雞蛋,菜葉子直接往兩人的身上丟,
“呸,天一谷的邪魔歪道,就知道害人。”
“好事兒沒做一件,天天害人的害人精,還敢來我們南線城,要臉不要臉?”
“我們南線城的民風淳樸,就是被你們這些垃圾給害了。”
一身狼狽的袁幼瑛和白驚鴻臉上神情復雜又憤怒,袁幼瑛瘋狂的掙扎大叫,
“你們在說什么?我們天一谷可是武林第一大派,我們是替太子做事的,專門打邪魔歪道,你們怎么敢說我們是邪門歪道?”
可是她只有一道聲音,周圍的百姓有許多許多,大家眾口一詞,都在說天一谷是邪門歪道,所以人人喊打。
白驚鴻的臉色鐵青,怎么都想不通,這才沒過多久,谷旗州與北地的風向就變了。
他來北地是要借助朝廷的力量,去抓魔教的,結果現在他自己變成了魔教。
“隊長來了,隊長,這里發現兩個天一谷的余孽。”
一名護城軍將領,領著一隊護城軍走了過來。
一見袁幼瑛,這位護城軍隊長就笑了起來,他走上前,看著頭頂爛菜葉子,臉上都是雞蛋殼的袁幼瑛,
“你還記得我嗎?這才多久時間,你就把我給忘了。”
袁幼瑛仔細的看著這個護城軍隊長,感覺有點兒面熟,半晌才想起來,
“你就是那個......在谷旗州打衙役的賊人?你怎么當上北地護城軍了?”
她覺著有些魔幻,曾經是和官府做對的惡人,現在搖身一變就成了朝廷的兵,太兒戲了。
曾經的木棒大漢,現在的護城軍隊長王建,雙眸都是譏諷的看著袁幼瑛和白驚鴻,
“我說你們當時怎么也不問問是非,就對我要打要殺的,原來你們是天一魔教的人,也難怪行事作風這么心狠手辣了。”
理解了吧,只要把天一谷定義為魔教,那么天一谷的所有行事作風,都能夠理解了,畢竟只有魔教才會做出這些事情來。
白驚鴻有些不服氣,
“誰說我們是天一魔教?我們是天一谷,一直以來都是武林第一正派魁首,還從來沒有人敢說我們是魔教的。”
“官府都出通文了,你們自己看看吧。”
說著,王建拿出了一本蓋有厲王王印和齊王王爺的通文,上面特別將天一谷劃分為了魔教。
也就是說,在北地與谷旗州這兩個地方,天一谷是被蓋過章了的,官方認證的魔教。
細數天景國建國至今,還沒有哪個江湖門派能夠得此殊榮,被官方認證成了魔教的。
南線城里的百姓,充滿了憎惡的聲音又響起,袁幼瑛一臉倉惶的看向白驚鴻,低聲問道:
“師兄,我們真的是魔教嗎?”
“別胡說,怎么可能?!”
白驚鴻心中也是猶疑不定,官方怎么會認定天一谷是魔教?這太顛覆他的認知了。
他從小在天一谷長大,接受的教育都說自己是名門正派,怎么可能是魔教?
但王建并不給白驚鴻與袁幼瑛解釋的機會,直接將二人壓入了南線城大牢。
這里頭還關了不少有待發落的天一谷弟子,全都是從北地聯絡點里抓來的。
見白驚鴻與袁幼瑛都被關了進來,大家一個個的都是垂頭喪氣的。
白驚鴻瞧著這個局勢很不對勁,又完全不知道應該怎么解決如今這個困局,只能站在牢門里說道:
“大家先不要沮喪,想想看,我們天一谷是不是在北地與谷旗州做了些什么,讓齊王與小厲王這樣對我們。”
“能做什么?我們分舵就是在北地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哪里能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分舵弟子一嘴的怨言,扯了扯衣服上天一谷的徽印,人生第一次后悔自己加入了天一谷學醫。
又有弟子抱怨道:
“就天一谷做出來的那些事,哪一件是名門正派能做出來的,我早就看不順眼了,但因為分舵里的人,都說天一谷是正派魁首,我都不好意思說。”
“可不是嘛,天一谷一直在偷小厲王的礦,就這么造,小厲王還不給天一谷蓋個章,把天一谷打成魔教啊?”
“偷人家的礦,這本來就是不對的!我以前就說了這樣做不對,可是你們一個個都不說話,好了,現在小厲王生氣了,連我放在分舵里的銀錢都給抄走了。”
那些被關入了大牢的天一谷弟子們,七嘴八舌的說著,聽得白驚鴻一臉沉默。
袁幼瑛站起身來,大聲說道:
“那些礦埋在地里,已經被挖了多少年了?老厲王都沒說什么,小厲王憑什么因為挖了他幾條礦,就把我們打成魔教?”
“對,憑什么?!”
一道響亮的聲音響起,讓牢門里關著的天一谷弟子們,紛紛扭頭望去。
就只見一名氣勢強大的男人,帶著一群人進入了地牢,白驚鴻充滿了警惕的看著那男人,問道:
“你是誰?”
跟在男人身后的人上前,將牢門上的鎖鏈打開。
待袁幼瑛、白驚鴻與那些天一谷的弟子們出來,那男人才是語氣冰冷道:
“我是誰不重要,我就是見不得厲云卿做事這么的不講道理。”
“那你為什么要救我們。
白驚鴻看著這個男人,不明所以。
屈樂長一掃袖,
“但凡是厲云卿反對的,我都要支持,是厲云卿要取締的,我都要恢復。”
說罷,他轉身離開了地牢,一路上都是南線城衙役們的尸首。
白驚鴻拉著袁幼瑛追了出去,正好看見屈樂長上馬,領著一隊人往南線城的城樓上去。
“師兄,他是什么人?究竟為什么要幫我們?”
一臉不安的袁幼瑛,抬頭看向白驚鴻。
白驚鴻搖搖頭,
“可以確定的是,他和小厲王之間肯定有恩怨,否則他不會選擇和小厲王對著干。”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跟著他一起上城樓嗎?”
“先靜觀其變吧,最近這谷旗州和北地的局勢,越來越讓我看不懂了。”
對于這一切,白驚鴻也拿不準,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接著,白驚鴻吩咐分舵弟子們,
“我們先去北地城的厲王府,將小厲王對我們天一谷的誤會解釋清楚。”
他的身后,有天一谷分舵弟子將身上的徽印一把扯下來,往地上一丟,
“我不干了,這什么天一谷弟子,我也不稀罕了。”
繼他之后,所有分舵的弟子都將身上的徽印扯落,擲在地上,
“我也不干了,我本來就是本地人,加入天一谷只是想學點醫術,好在本地有口飯吃,現如今我還什么都沒干呢,就下了大獄,就是因為這層天一谷的身份。”
“我也自愿脫離天一谷,呸,天一谷好事兒沒干一件,壞事兒倒做全了,我家三代都是良民,到了我這一代,竟然成了魔教,我對不起祖宗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都自愿丟掉天一谷徽印,從此不再以天一谷醫派弟子身份行醫。
這一下看得袁幼瑛急了,她跺腳,
“這又不是解釋不清楚的,只要我們找到小厲王,讓他收回通告不就好了,他如今和北戎的仗也打完了,人肯定就在厲王府。”
白驚鴻也想勸那些分舵弟子回來,畢竟此地離了北地城還有很遠,他們內門弟子行走江湖,平日里都是靠從各地的分舵拿錢。
也就是說,如果分舵不給他錢,他這個天一谷嫡傳大弟子,可能連飯都要吃不起了。
“要去你們倆去吧,我還要回家去治病救人,賺點家用給我阿娘存著,將來好娶個好娘子。”
有分舵弟子撇嘴,轉身便要走。
袁幼瑛攔住了他,只聽袁幼瑛譏諷道:
“站住,你說走就走?當初你們哭著喊著要加入我們天一谷,為的不就是從我們天一谷學一身醫術,怎么,如今醫術學到了,你們就想脫離天一谷?天一谷的醫術就是白學的?”
現在這世道,沒有什么正經的學堂可以學醫,都說三十六行,三教九流,分門別類。
實際除了讀書做文章是上學堂之外,其余所有的,想要學一門手藝討生活的,都會加入江湖門派。
而門派教授手藝也不是白教的,這些學手藝來的人,要自愿成為本門弟子,最后用賺來的錢供養門派。
所以天下哪里有這樣的道理,把醫術學去了,現在這些分舵弟子又不當天一谷的弟子了。
為首的分舵弟子哼了一聲,
“我們也沒有白學,你們這些內門弟子,門派各個長老護法的,究竟有沒有算過一趣÷閣賬,每個月我們分舵要交多少錢給你們內門?”
另一個弟子提起這個就有氣,叫道:
“別的我就不算了,我們每個月的血汗錢,如雪片一樣的往上交,你們這些內門弟子出來行走江湖,沒錢了就管我們分舵要,給少了還不行,給少了你們還有意見!”
“憑什么你們內門弟子什么事兒都不用干,你們就能吃香的喝辣的?”
“對啊,我們從你們哪兒學了醫術不假,可是捫心自問一下,你們的醫術傳給我們的,都只不過是最淺顯的醫術皮毛罷了。”
“你們手里掌握著最厲害的醫術,不但不讓我們學,還壓榨我們的血汗錢,那些血汗錢可都是我們走街串巷的,一個銅板一個銅板賺來的。”
袁幼瑛冷笑著,
“你們也知道,我們天一谷的醫術厲害,自己沒天分學就算了,還怪內門拿了你們的供養,父母辛苦養大了孩子,孩子還知道孝敬父母呢,沒得養出你們這么一幫白眼狼。”
“父母要孩子孝敬,可從沒有哪對父母,要孩子餓死,自己卻吃香喝辣的吧。”
那些已經脫離了天一谷的分舵弟子們也來氣了,說的話也就越來越難聽。
反正已經撕破了臉,也就無所謂把話將的更直白些了。
有弟子直言不諱,
“整個天景國,天一谷的哪個分舵不對你們內門的揮霍無度有意見的?等著吧,會有越來越多的分舵弟子,主動離開天一谷的。”
“別跟他們這兩個內門弟子說了,我聽說小厲王妃有意開設什么健康衛生課程,我們用十三兩銀子就能學五十個課時呢。”
“是啊,我也聽說了,是請了神策軍的軍醫給大家教的。”
“神策軍的軍醫啊?那我們快點去交錢學去。”
那些弟子一邊扭頭走,一邊大聲說著,就是故意說給白驚鴻和袁幼瑛聽的。
把白驚鴻和袁幼瑛的鼻子都要氣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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