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玉娘的遭遇_拈花問鼎__筆尖中文
童玉娘慘叫一聲,重新跌倒在了地上,這次她沒有再爬起來。
易安祿仿佛還不解氣,上前又是連續幾腳踹在她的身上。童玉娘也不出聲,只是蜷縮著身體,任由他一腳一腳地踹在自己身上。
她手里依然還緊緊攥著那塊華麗的錦緞,指甲陷入了其中,滲出點點血腥。
“賤人!”
深夜里靜悄悄的,只有沉重的擊打和怒罵聲。
不知過了多久,易安祿才終于停了下來,輕哼一聲轉身出去了。
童玉娘依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她唇角溢出了一絲血跡,那是她為了忍耐痛楚自己咬破的。易安祿除了極度暴怒的時候,從來不會打她的臉。
她眼神有些渙散地望著不遠處的燈,那淡淡的光芒讓人絲毫感覺不到暖意,只覺得徹骨的寒冷漸漸襲上了全身。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小丫頭悄悄推開門進來。看到地上的童玉娘頓時睜大了眼睛,連忙跑過來想要扶她起來。
“夫人、夫人,您怎么樣了?”小丫頭不過十三四歲,皮膚有些黑,模樣也算不得清秀,是童玉娘院中負責做粗活的小丫頭。
“夫人,您……哪里受傷了?”她年紀不大,力氣卻不小,將躺在地上的童玉娘扶坐起來,慌亂地道:“奴婢去找幾位姐姐,請大夫來給夫人看看?”
她說的姐姐,是童玉娘身邊的大丫鬟。
童玉娘扯住她的衣袖,搖搖頭道:“不、不必了。”
她身邊的幾個大丫鬟都是易安祿派來監視她的,平時對她也是陽奉陰違。方才易安祿過來動靜不小,她們若是真關心她早就該過來了,哪里還會輪到一個做粗活的小姑娘?
童玉娘喘了口氣,低聲道:“你扶我去里間吧。”
“哦。”小丫頭連忙點頭,幾乎是半抱著童玉娘起身,將她扶回了里間的床上。
“我記你是在小廚房里做雜活兒的?你叫什么名字?”童玉娘躺在床上,看著站在窗邊有些無措的小丫頭問道。
那小丫頭道:“我叫娣兒。”
童玉娘愣了愣,這名字尋常又不尋常。
她無聲地輕嘆了一聲,道:“你怎么來了?”
娣兒道:“奴婢起夜,聽到前面有聲音,就、就想過來看看。夫人、夫人是好人,夫人給過我吃的,我……”
童玉娘并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給過這姑娘吃的,也無意追究,輕聲道:“好孩子,那邊桌上的盒子里有個荷包,里面有些碎銀子,你拿去。回去好好休息,以后聽到什么聲音,也別出來了。”
娣兒擔憂地看著她,童玉娘道:“去吧,太晚了,我也想睡了。”
“夫、夫人,您真的沒事么?”娣兒遲遲不肯走。
童玉娘朝她笑了笑,道:“真的沒事,我只是有些累了。去吧,拿上銀子,自己好好藏著,若是有機會,就早些贖身出去吧。”
娣兒搖搖頭道:“我不要銀子,夫人好好休息,我走了。”
童玉娘想叫住她,但她一動身上的傷就痛得幾乎要岔了氣。只得無力地躺了回去,看著娣兒飛快地走了出去。
房間里又安靜了下來,童玉娘思索著也不知道今天易安祿又是受了什么刺激?想必是又在外面受了挫吧?她也不在乎易安祿到底在做些什么了。
童玉娘望著床頭罩著花鳥燈罩的燭臺,微微抬起手來。
如果她伸手推翻它,或許……
她怔怔地望著燈罩里暖黃色的燭火,終于還是緩緩放下了手。
清晨,謝梧從床上坐起身來發了一會兒呆。
等她對門出去的時候,夏蘼已經等在了外面。
“公子精神不大好?”夏蘼見她出來,起身問道。
謝梧擺擺手示意他坐下,抬手捏捏自己的肩膀道:“好像做了個噩夢,昨天刑部衙門那邊什么情況?”
夏蘼恭敬地道:“馮玉庭再三辯稱自己是被人陷害的,但證據不足,三司之中只有大理寺卿對他的辯詞有些相信,刑部和都察院都認為他是狡辯。之后東廠的夏督主送了一份證據過去,三司將案子押后了,說是要重新核對證據,擇日再審。”
謝梧點點頭道:“注意馮玉庭的安全。”
夏蘼道:“公子認為,永臨侯府會狗急跳墻?”
“東廠送上去的證據直接牽扯到童麟,童麟和馮玉庭總要死一個才行。”謝梧道:“東廠既然想保馮玉庭,夏璟臣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夏蘼反應也快,道:“東廠是想要引君入甕?難怪夏璟臣送上去的似乎跟公子給他的有些不大一樣。”
故意當眾將那份證據送到公堂上,永臨侯府若是狗急跳墻,就會自己落入東廠的陷阱里。
謝梧為什么將證據分成兩半,只給永臨侯府上半部分?因為真的想要論證童麟與馮玉庭案的關系,并不是十拿九穩的,也不是薄薄幾張紙就可以讓馮玉庭無罪釋放的。即便三司相信了,也需要大量的時間精力去查證,這段時間足夠讓永臨侯府抹滅大多數罪證了。
她沒有那么多時間在京城磨蹭,也不想去賭到底是三司衙門辦事利落,還是永臨侯府和易安祿毀滅證據更快。
給永臨侯府那半份消息里,確實寫明了童麟在其中做了什么,但也是六分事實四分推測,用來嚇唬永臨侯府的。
夏璟臣手里的那份,才是真實且完整的。
不等謝梧回答,夏蘼道:“公子放心,刑部大牢比詔獄方便得多。我們已經找了人盯著,馮玉庭自己也有防備。若東廠也有準備,即便是易安祿想要對他不利,也沒那么容易。”
謝梧點頭道:“馮玉庭也算是個人才,死了可惜。若是能洗脫罪名,他肯定也回不了蜀中了。給他帶個話,讓他盡量活動一下,看能不能去廣西任職吧。”
“公子不打算見他?”夏蘼問道。
“先不必見了,讓他自己保重吧。”謝梧道。
“是。”夏蘼拱手應道。
花濺淚從外面進來,挑眉笑道:“陵光公子可真忙啊,一大早地也不消停。”謝梧道:“花老板也不清閑,這大清早的……看來是我勞你受累了。”
花濺淚輕哼一聲,道:“今早易安祿府上傳來消息,昨晚易安祿無緣無故將童玉娘打了一頓。”
“無緣無故?”
花濺淚攤手道:“誰知道這些老太監有什么毛病?我消息也靈通不到那份上,按以往的慣例,恐怕是在朝堂上吃了鱉?要么就是永臨侯府惹他不高興了。”
謝梧想起昨天的事,一時沉默不語。
謝梧思索著,問道:“童玉娘如今在京城中,可還有什么來往的人?”
花濺淚在她對面坐下,嘆氣道:“你覺得呢?就連她親娘都不管她的死活,更何況是從前那些姐妹好友了?大家閨秀,誰愿意和一個太監的女人扯上關系?永臨侯府將她送給易安祿這事,表面上沒人敢說,但私底下誰不知道?”
謝梧也嘆了口氣,扯過一邊桌上的信紙筆墨,飛快地寫了一封信折好遞給夏蘼道:“交給秋溟,讓他送去夏府。”
花濺淚坐在對面,探身看完了她寫的信。
“你讓夏家派人去看她?”
謝梧道:“易安祿想要在夏璟臣身邊插釘子,不會阻止童玉娘和夏府的人來往的。”
“公子也是想利用童玉娘對付易安祿?”花濺淚道:“童玉娘膽子太小,恐怕不敢違逆易安祿。”
謝梧沉默了良久,才道:“如果我說,我只是單純的想幫她,你相信嗎?”
花濺淚愣了愣,好一會兒才點頭笑道:“我自然相信的,公子是個好人。”
這些年,她見慣了謝梧的各種算計籌謀,竟然也漸漸習慣了。
她忘了,當年才十二三歲冒險救她的謝梧,并不是為了圖謀什么的。
謝梧心中苦笑。
好人?她自然是算不上的。
但偶爾還是想做一兩件好事,也算是安慰一下自己,還沒有被這個世道徹底的熏染透了。
九點二更
親愛的們,保護好牙齒啊。牙齒不好,感覺人生都不美好了。
中午去治牙,痛得在治療床上掙扎,醫生都按不住我。醫生跟我說再封一次藥,下周再來,我趕緊瘋狂答應,激動地眼淚都要出來了。
但出了醫院我就后悔了,要是我再忍忍,說不定今天就可以搞完,就不用再受一次苦了啊。只要一想到下周還要去,晚上都睡不著覺。醫生說,如果下次還痛,打麻藥也要弄完,其實感覺麻藥沒啥用,上周打了麻藥還是疼。
請:m.bada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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