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問鼎_第二百零一章嬌嬌與意意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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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閣是花子巷唯一的一家青樓,因為背后是六合會,尋常也沒有人敢來這里惹事。
這段時間六合會內部動亂,就連順豐客棧這樣的地方都被迫暫停了,但春意閣卻一切如常。
謝梧并沒有帶春寒,而是換了一身男裝獨自一人踏入春意閣。
穿著一身低調卻華貴的錦衣的少年,有著一張紅唇齒白的俊秀面容。但無論是誰,都能一眼看出她只是一個穿著男裝的少女。
謝梧并沒有特意易容,只是掩去了眼下的朱砂痣,將長發豎了起來,儼然就是個女扮男裝的小姑娘。
她這樣的打扮,自然一踏入春意閣就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只是不等別人行動,一陣香風就朝著她撲面而來。
一個穿著綠色春衫的美貌女子來到謝梧跟前,笑吟吟地道:“這位小公子可是頭一次來咱們春意閣?”
謝梧眨了眨眼睛,點頭道:“正是,姑娘是……”
女子掩唇咯咯笑了起來,“奴名喚嬌嬌,小公子叫我嬌嬌就是了。小公子不如隨我到樓上去坐坐?”
“好呀。”謝梧點頭道。
那女子伸手拉上謝梧,就往樓上走去。途中還有人拉住她要她陪著喝酒,都被她毫不客氣地推開了。
兩人一路上樓,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一個迎面而來的男子摟住了嬌嬌。
“嬌嬌姑娘說沒空陪我,倒是有空陪這個小白臉?”那男子穿著布衣短打,模樣看上去有幾分落拓,一看就是江湖中人。
嬌嬌掙扎不脫,便想要撒嬌說幾句好話,不想那男人并不買賬,反倒是摟著嬌嬌就往她脖頸邊湊。
這樣的情形在這春意閣里并不罕見,樓上樓下俱是摟著姑娘們放浪形骸的人,看到這一幕倒是有不少人叫起好來。
謝梧蹙眉,見那中年人強摟著嬌嬌就要將人帶走,謝梧擋在了他面前道:“嬌嬌姑娘不能跟你走。”
那中年男人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謝梧比起尋常女子算高的,但面對這樣的中年大漢,卻還是要矮上一大截的。
那人原本只當謝梧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兒,但目光落到謝梧臉上時卻是一怔。
“嗯?”他有些醉意的眼睛微微瞇起,一把推開嬌嬌朝謝梧這邊逼來。
“這是哪家的小娘們?竟敢跑到花子巷來?還跑到這里來?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么?”中年男子笑道,伸手就往謝梧的臉上抓去,“小美人兒莫不是耐不住寂寞,來這里尋相公的?”
“這位爺,妾……”嬌嬌連忙靠了過來,伸手挽著中年人的手臂道:“爺何必跟個小孩兒計較?不如妾陪您進去再喝幾杯?”
中年人卻一把推開了她,盯著謝梧笑道:“還是個美人兒,來,陪爺進去喝一杯!”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謝梧的臉上了,謝梧抬起手來,衣袖微揚,外人連她做了什么也沒看清楚,中年人的慘叫聲已經傳遍了樓上樓下。
原本還在看熱鬧嬉笑著的人們也有了片刻的安靜。
中年人按著自己右手手腕,鮮血正源源不斷地從指風間滑落到地上。
會在花子巷混的,都不是什么善茬,什么樣的血腥沒見過?
只是眼前女扮男裝的少女看上去太過漂亮無害,看起來連偽裝都做不好,原本以為是個不知何故誤闖進來的小白兔,誰知道竟然是個心狠手黑的女羅剎。
許多原本心中蠢蠢欲動的人,也立刻按下了心中的想法。
即便是花子巷的人,大多也不會嫌自己命長。
謝梧看著那中年人微笑道:“你是頭一次犯在我手里,就不要你的小命了,以后眼睛睜大一點。”
中年人自詡有些身手,卻著實沒看清楚謝梧是怎么動手的。原本微醺的醉意也散去了大半,額頭上汗珠滲了出來。
“我、我……”
“滾吧。”謝梧道。
中年人不敢說話,一言不發地捂著自己的手腕跑了。
站在一邊的嬌嬌滿臉驚訝地看著謝梧,上下打量著她道:“原本以為是哪家不懂事的孩子,倒是沒想到……你叫什么名字?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謝梧笑道:“我姓韓,我聽說花子巷很好玩,就讓人帶我進來看看。”
“你一個人?”
謝梧眨了眨眼睛,道:“原本有幾個人的,不過被我甩掉了。我就想進來看看,他們不讓我來。”
嬌嬌無語,帶著她往二樓的廂房走去,一邊問道:“有什么好看的?”
謝梧道:“聽說春意閣的花魁意意姑娘容貌絕代,還精通舞蹈,比滿庭芳的花大當家還漂亮。”
“原來是為了阮姑娘來的?”嬌嬌挑眉道:“你見過花大當家?”
謝梧連連點頭,“當然見過,花大當家的琵琶可是一絕。不過我也只是遠遠地聽過,花大當家最近不大見客。”
嬌嬌輕哼一聲道:“人家可是滿庭芳的當家,比不得我們這些人……”
謝梧道:“嬌嬌姑娘也很漂亮,還很善良。我知道,嬌嬌姑娘剛剛拉我上來,是怕我被人欺負。”
嬌嬌愣了愣,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這小丫頭倒是有趣,不過你今晚是見不著阮姑娘了。”
“為什么呀。”謝梧有些著急地道:“我好不容易才甩了那些討厭的人,就想看看意意姑娘長什么模樣。我就看一眼,免得回去跟她們說起,她們不信還以為我吹牛呢。”
嬌嬌看著她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在她眼中,謝梧就是個仗著有些本事不知道天高地厚,只為了跟人打賭就敢一個人跑到花子巷的青樓里來的大小姐。
嬌嬌瞥了她一眼,有些意興闌珊地道:“她相好的來了,最近不見客。”
“相好的?”謝梧不解地道:“她要贖身了嗎?”
“贖什么身?”嬌嬌問道。
謝梧道:“不是說她相好的來了么?是不是要給意意姑娘贖身,然后、然后就……”
嬌嬌嗤笑一聲,臉上滿是嘲諷之色,似在笑謝梧的天真。
“然后就從良,嫁做人婦?傻姑娘,這世上哪有哪怕好的事?便是真贖了身跟人去了,只怕還不如在青樓里呢。”
謝梧沉默不語,仿佛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樣說。
嬌嬌卻有些不耐煩了,朝謝梧毫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道:“你想見阮姑娘,有錢么?”
謝梧連忙掏出一張銀票,一千兩。
嬌嬌頓時睜大了眼睛,瞪著謝梧看了半晌,才咬牙一把扯過銀票道:“等著!”說罷便轉身出了廂房。
春意閣在京城并不算多么高檔的青樓,謝梧端起桌上的水,澆滅了有些刺鼻的熏香。
她推開窗戶往下看去,正好能看到樓下的大堂。
大堂里的賓客大多是穿著布衣,模樣粗獷潦草的江湖人。有人正抓著姑娘喂酒,有人當眾就上下其手,有人卻已經醉得睡了過去。
那些姑娘們大都是模樣清秀的妙齡女子,有人嬉笑怒罵,有人隱忍承笑,亂糟糟地讓人心中無端煩躁。
片刻后,有小丫頭送了茶點進來,又無聲地出去了。
謝梧靠在窗邊等了好一會兒,正要起身往外走去,卻見門被人推開了。
嬌嬌看著她輕哼了一聲道:“跟我來吧。”
謝梧有些驚喜地道:“意意姑娘肯見我啦?”
嬌嬌沒好氣地撇她,“你一個姑娘家,怎么看起來比那些公子哥兒還像個小色鬼?”
“……”謝梧無語,她說錯什么了嗎?
謝梧跟著嬌嬌出了門,轉過了樓角,朝著另一邊的走去。兩人一路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間門前,嬌嬌當先一步推開門進去,笑道:“阮姑娘,人來了。”
房間布置得很是雅致,香爐里騰起裊裊清香,也不似外面和廂房里的刺鼻。一聞就知道是上等的香料,有高手特意配置的。
房間里沒有桌椅,地上鋪著精致的氈子。擺放著一個矮幾和幾個蒲團。
一道巨大的海棠春睡屏風,將寬敞的房間一分為二。透過屏風,謝梧影影綽綽看到里面有個高大的身影。
被嬌嬌喚作阮姑娘的女子就坐在外面,她看上去二十四五模樣,穿著一襲寬松的薄紗衣衫,一頭秀發也只隨意挽了個松松的發髻,這顯然不是要接客的裝扮。
這位阮姑娘果然長得十分美貌,與嫵媚秾艷的花濺淚不同,她的相貌清麗脫俗,氣質柔弱無害,不帶絲毫的煙火氣。
若不是在這種地方遇到,幾乎要讓人以為她是一個養在深閨之中,不沾半點塵俗的嬌嬌女。
莫說是青樓,便是京城的名門貴女中,謝梧也沒見過這般模樣的姑娘。
“韓……姑娘?”阮意意柔聲道,聲音果然也如黃鶯出谷,清脆婉轉,聽的人骨頭有些酥麻之感。
謝梧道:“阮姑娘。”
阮意意微笑道:“韓姑娘不必客氣,嬌嬌跟我說了你,不如坐下來喝杯茶?”
謝梧有些遲疑道:“會不會打擾姑娘,我……我只是想看看姑娘長什么模樣。”說到此處,謝梧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對不起,我……”
阮意意輕笑道:“說什么對不起?咱們春意閣是開門做生意的。男客來的,女客自然也來的,何況姑娘只是想要看看我,是我的榮幸。請坐。”
謝梧走進房間,在阮意意對面坐了下來。
嬌嬌也在旁邊坐了下來,朝謝梧笑道:“你不是說想看看阮姑娘的容貌嗎?這會兒見了怎么又低著頭不說話?”
謝梧連忙抬起頭來,有些臉紅地道:“阮姑娘很好看。”
“比起花大當家如何?”
謝梧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阮意意無奈道:“嬌嬌,別戲弄小姑娘。姑娘不必緊張,嬌嬌她沒有惡意的。”
謝梧道:“多謝阮姑娘,我沒有緊張。我只是覺得……阮姑娘很漂亮,很特別。”
阮意意怔了怔,斟茶的手也頓了一下,淡笑道:“我哪有什么特別的?”她臉上雖然帶著笑,那笑容里卻有了幾分淡淡的憂傷。
“阮姑娘不喜歡在這里?”謝梧突然問道。
阮意意回過神來,才看到茶杯都快要溢出來。她有些歉意地朝謝梧笑了笑,才輕嘆道:“誰會喜歡這種地方呢?”
“對不起。”謝梧歉意地道:“我、我只是覺得阮姑娘和嬌嬌姑娘都是好人,不該待在這里,我可以幫你們贖身。”
阮意意苦笑道:“傻姑娘,即便是風塵之地,又有幾個姑娘是壞人?都是苦命人罷了。我知道你沒有惡意,多謝你,不必了。”
謝梧道:“阮姐姐是怕我錢不夠嗎?你放心,我有很多錢。”說著她就往袖袋里掏,果然掏出兩張銀票,還有一堆金錠,玉璧,珍珠之物。
房間里一時寂靜,嬌嬌突然伸手將那些東西一攏,推到謝梧跟前怒道:“誰要你的錢!人你已經見了,沒事就趕緊走,咱們銀貨兩訖!”
謝梧不語,阮意意輕嘆了口氣,柔聲道:“嬌嬌,別這樣。”
嬌嬌輕哼了一聲,撇過頭去。
阮意意又對謝梧道:“多謝你的好意,不是錢的問題。春意閣的姑娘……是不能贖身的。”
“為、為什么?”
阮意意苦笑,搖搖頭沒有回答。
謝梧目光飛快地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屏風,道:“阮姐姐,我哥哥跟我說,這世上沒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我去找春意閣的老板,一定能將你們贖出去的!”
不等兩人說話,屏風后面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哦?好大的客氣,你愿意出多少錢贖她們?”
阮意意臉色變了變,有些緊張地朝謝梧搖了搖頭。
身形高大的男人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
男人三十出頭模樣,長得并不十分高大,身上穿著的也只是一身最尋常的深藍色布衣。但他一走出來,就有一股令人信服不敢違逆的氣勢。
謝梧知道,這人就是六合會會首朱無妄。
雖然素未謀面,但作為最大的對手,謝梧對朱無妄的了解并不少。朱無妄此人武功不算絕頂,相貌也不算俊美,就連做生意手段也似乎并沒有什么高明之處。
但他當年統領六合會的時候,也不過二十多歲,卻能讓六合會上下對他唯命是從,自然是有他是自己的本事的。
六合會不同于新建立的九天會,樹大根深其中勢力盤根錯節,一個年輕人想要掌控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等謝梧多想,朱無妄已經走到了跟前,他居高臨下地望著謝梧,問道:“你愿意出多少錢贖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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