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野戈的報復_拈花問鼎__筆尖中文
“你怎么來了?”謝梧看向野戈,有些意外地問道。
她還以為野戈現在應該已經弄死野恣,然后拿著她讓冬凜給他的錢,帶著他的兄弟們離開這里了。
野戈并不答話,而是朝白鳳的方向挑了下下巴,道:“若是不讓她知道自己的寶貝兒的下落,豈不是太過殘忍了?”
“……”你以為現在就不殘忍嗎?
白鳳狼狽地跪坐在地上,看著眼前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野恣,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她只能顫抖著手望著地上的兒子,絲毫不敢伸手去觸碰他。
除了臉上只有一個大大的印記,野恣露在外面的皮膚沒有一寸是完好的。鮮血幾乎已經染紅了他的衣服,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有不時微微地抽搐昭示著他還活著。
“恣兒!恣兒……”
野恣聽到母親的聲音,艱難地睜開了眼睛,他張開嘴想要說話,血水從他口中溢出。
“恣兒!”
野戈冷漠地看著這母子情深的戲碼,眼神冷酷而陰郁。
看了好一會兒,他似乎終于無法忍受這一幕,陰沉著臉朝野恣走了過去。
野恣看到他的身影,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滿臉恐懼地努力想要移動身體與野戈拉開距離。
“你想做什么?!”白鳳驚怒交加,尖聲叫道。
野戈一把抓起地上的野恣就往往外走去,白鳳臉色慘白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
謝梧朝守在門口的人打了個手勢,門口的護衛便放下了想要阻攔的手,任由白鳳跟了出去。
門外,野戈慢條斯理地將野恣捆在了一棵樹下。野恣早就已經站不起來了,完全是被繩子捆在了樹干上才能勉強有個立著的模樣。
見白鳳追了出去,野戈手里拿著一把刀慢慢比劃著。
“白鳳,記得這棵樹么?”
白鳳猛地剎住了腳步,不知想起了什么臉上的神色變了變。
野戈朝她露出一個猙獰地笑意,“看來你想起來了,當年你在這里,當著我阿母的面,讓人一刀一刀將她唯一的弟弟的肉割了下來,以此逼迫她自愿去讓寨子里那些男人糟蹋。然后你騙了她,我阿母的弟弟還是被殺了。你跟野日聱說,是我阿母想要帶著弟弟逃走,故意用身體引誘寨子里的男人。”
“野日聱信以為真,將我阿母丟給你處置,你對她做了什么?”
白鳳眼神怨恨,咬牙道:“果然是個養不熟的狼崽子,你那時候才四五歲,竟然記了這么多年!我當初就說,就該將你丟去喂狼,也不會有今天的養虎為患!”
野戈朝她笑了笑,道:“可惜,你現在后悔也晚了。為了你的寶貝兒子,你知道該怎么做吧?”
“你想做什么?”白鳳戒備地道。
野戈道:“我阿母經歷過的,你也逃不了。野日聱和野束就在下面,現在……脫光自己的衣服走到高墻上去,讓他們看看尊貴的白鳳夫人是怎么自甘下賤伺候男人的。”
“野戈!”謝梧從房間里出來,就聽到了這句話,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冷聲道。
野戈看向謝梧,揚眉道:“我在幫你。”
謝梧冷冷道:“你想報仇我不管,但是……你若是敢在我面前用這種法子凌辱女子,我就殺了你。”
野戈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了,咬牙道:“凌辱?這算是凌辱的話,那我阿母遭受的一切算什么?這話你怎么不跟她說?她不是女人嗎?同為女人她為什么要用那種法子折辱我阿母?”
謝梧望著他通紅的眼睛,“她是畜生,你就也要當畜生嗎?你阿母若是在天有靈,會希望她的兒子也成為跟她的仇人一樣的人嗎?”
野戈半晌沒有言語,只是沉默地盯著眼前的白鳳。
白鳳臉色變了又變,卻再也沒有勇氣怒罵出聲。
她著實是被野戈的話嚇到了,若是真讓她當著自己丈夫兒子的面做那樣的事,比殺了她還讓她恐懼。
被綁在樹干上的野恣艱難地掙扎著,他顯然也聽到了野戈的話。
“好!”野戈突然冷笑一聲,手中的匕首閃過一道銀光。野恣發出嗚嗚的慘叫聲,一片薄薄的血肉被野戈用匕首挑了下來。
他挑著匕首上的血肉走到白鳳跟前,朝她冷笑一聲,將那肉片丟到了白鳳跟前的地上。
白鳳驟然睜大了眼睛,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青年。
半晌才終于回過神來,她尖叫一聲朝著野戈撲了過去。
野戈一把抓住她,將匕首頂在她的喉嚨上,聲音輕柔地道:“白鳳,當年你欺辱我阿母的時候,想到過今天嗎?”
白鳳被他眼神中的冷酷震住,“你、你……瘋子!畜生!他是你的親兄弟!”
野戈冷笑道:“兄弟?不……他是你和野日聱生得小畜生,你放心,我一定當著你的面,將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若不是為了讓你親眼看到這一幕,他說不定還活不到現在呢。是你讓他多活了兩天,高興么?”
高興什么?高興野恣被多折磨了兩天嗎?
野戈微微低頭打量著白鳳,若有所思地道:“對了,只是看著你一定不知道他有多痛苦,既然是母子,當然要感同身受才行。還有野日聱和野束,等抓到他們,我一定讓你們一家四口好好團聚。現在……你先試試野恣的這兩天享受到的待遇吧。”
說罷他竟然當真伸出手,手中匕首寒光一閃,白鳳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
她肩頭的血肉連帶著衣服被削下來一小片,鐘朗聞訊過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鐘朗忍不住變色微變,側首看向站在一邊的謝梧:之前沒覺得這小子這么瘋啊。
謝梧淡淡瞥了他一眼,站在一邊并不言語。
野戈隨手丟開捂著傷口痛得倒在地上顫抖的白鳳,起身走到野恣跟前,興致勃勃地挑選起他身上能下刀的地方。一邊挑選他一邊還有心情跟白鳳閑聊,“對了,白鳳夫人。你猜我知不知道野木寨的秘密?”
話音剛落,他便又削下了野恣的一片肉。
白鳳看著朝自己走來的野戈臉色煞白,野戈對謝梧道:“莫公子,將這個女人交給我,你想知道的東西我可以告訴你。”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我保證不犯你忌諱。”
謝梧挑眉,“你當真知道?”
野戈朝她笑了笑,謝梧道:“如果你把她弄死了,卻說不出我想知道的東西,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他們想拿走的是野木寨這些年積累的錢財,還有這些年跟大慶人、南詔人做買賣的賬冊。有了這些無論去了哪兒,他們都可以東山再起。”野戈道。
鐘朗不以為然,道:“這種地方,即便是私鑄兵器,又能積累多少錢?”
鐘朗的部族是南中最強大的幾個部族之一,父親是朝廷正式冊封的從三品宣慰使。若且部語氣說是一個部落,實際是一座小城外加周圍大大小小十幾個村落組成的。
他自然不會將野木寨這點規模看在眼里,也能算明白野木寨的家底極限是多少。
野戈摸著下巴道:“我沒記錯的話,去年年底野束就從外面帶回來了至少一萬兩金票,還有好幾箱子的珍珠玉璧。哦,野木寨的主要營生不是鑄造兵器,是幫南詔人在南中探查礦脈,然后伙同南詔人秘密開采。目前在南中,有兩個銅鐵礦和一個銀礦正在開采中,另外……我聽說野日聱手里還有幾個已經探明的礦脈,沒有告訴南詔人。”
謝梧和鐘朗齊齊看向白鳳,白鳳的臉色格外難看,比方才被人削下了肩頭一塊肉還難看。
如果不是她實在不是野戈的對手,這會兒說不定會撲上來一口咬死野戈。
她的眼中也滿是悔恨,當然不是悔恨她當初害了野戈的阿母,而是當年為什么沒有連野戈一起殺了。
“莫公子覺得我的提議如何?”野戈問道。
謝梧看著他道:“看來你確實很恨野日聱。”
野戈漫不經心地輕笑了一聲,仿佛是在笑謝梧明知故問。
謝梧微微點頭道:“如果是錢財珠寶,存放這些東西需要的地方不會小。野日聱絕不會將這些東西藏在離自己太遠的地方,他在前面鬧出那些動靜想要掩人耳目,那些東西……在他不必越過山門就能到達的地方。但前山的寨子太遠了,而且人多口雜,不是個藏東西的好地方。”
野戈點頭道:“沒錯,每次運回來的東西都被運進了后山,然后就不見了。我不能在后山久留,試著找過幾次都沒找到。”
謝梧側首對鐘朗道:“從野日聱和白鳳的住處開始查,里面一定還有我們沒發現的機關。另外,讓人盯著野日聱和野束,既然這些東西這么重要,他們不可能不親自出馬。”
鐘朗點點頭,轉身去辦事了。
謝梧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白鳳,對野戈道:“問問那些東西的下落。”
這就是同意了野戈的交易。
野戈很是滿意,笑道:“沒問題。”
謝梧轉身正要走,地上的白鳳終于回過神來,咬牙道:“等等!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謝梧眉梢微挑,回頭看向她。
白鳳指著野戈,冷聲道:“殺了他,我就告訴你。”
野戈一愣,也跟著看向謝梧。
他跟這個小白臉也不過才認識幾天,并不清楚他的性格品性,但只看他這幾天就將野木寨折騰成這樣,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
為了達到目的,過河拆橋也不是不可能。
謝梧略一思索,搖頭道:“我不相信你。”
“你!”白鳳咬牙道:“沒有我引路,你就是找十天也未必找得到!只要你殺了野戈,放了恣兒,我可以任由你處置。我若是撒謊,你可以將我碎尸萬段。”
謝梧還是搖頭,道:“做生意講究誠信,我既然先答應了他,便不會輕易失言。白鳳夫人,你開口得太晚了。”說罷她也不再看野戈和白鳳,帶著人轉身離去。
鐘朗帶著人將野日聱和白鳳的居住在此翻了個底朝天,卻依然沒什么結果。
鐘朗忍不住嘆氣,“若是朱老先生在就好了。”
謝梧從外面進來,聞言笑道:“上次請朱老先生去京城一趟就沒少被他念叨,若再讓他來南中這樣的地方,還不被他給罵死。”
鐘朗道:“幾間屋子都翻遍了,沒什么線索。又不好鬧出太大的動靜,若是驚動了會川衛的人,不好辦啊。”
如果這里只有他們,當然可以大肆搜尋,但這后山現在守衛都是會川衛的人。不到萬不得已,能吃獨食誰想要和人分享呢?
謝梧指了指窗外,道:“這個索梯是通向哪兒的?”
鐘朗道:“已經下去查看過了,山崖下面有個密道,可以直通前山寨子側門不遠的一間屋子。那旁邊是馬廄,出門不遠就是一個小碼頭,應該是這家人為了遇到意外情況準備隨時逃跑準備的。我們第一時間就將密道堵住了,仔細查過下面沒有其他出路。”
謝梧思索著,道:“如果都是金票銀票,那藏起來不需要多大的地方,野日聱必然會藏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但野戈說還有很多珍珠玉璧之類的東西,說不定還有黃金白銀,這些東西又大又重,想要搬運起來沒那么容易。東西既然進了后山,現在野日聱和野束都在外面,卻似乎很有信心能避開我們的將東西弄出去。那就只能絲是這后山還有一條通往外界的道路。”
“這個路不需要進入山門,但卻一定也能從這里到達。”
鐘朗不解,“為什么?”
謝梧道:“如果你有那么多的錢財珠寶,放心將它放在需要繞過半座山才能到達的地方嗎?”
“所以,這屋子里還有個暗道?”
謝梧點頭道:“而且,就在野日聱和白鳳臥室或者書房里。”
鐘朗打起精神道:“我再找找。”想想那據說很多很多的錢財和珠寶,鐘朗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努力努力。
謝梧走到窗邊,一個翻身到了窗外。
鐘朗嚇了一跳,連忙撲了過來,“公子,你做什么?下面是……”懸崖。
謝梧一只手攀著窗欞,穩穩地站在窗外。
這山崖不過三四十丈,站在窗邊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崖底是一道深深的溝渠,滿地的野草,嶙峋亂石和矮小的灌木。
謝梧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個開窗的位置選得十分巧妙。站在窗邊往下眺望,能看到前山的寨子大半都收入眼底。但只要微微往旁邊側一些,前山是絕對看不到山崖這一側的人在做什么的。
謝梧按下機關,一條索梯很快出現在了面前。
“公子要下去?”鐘朗站在窗口問道。
謝梧點頭道:“你繼續,我下去看看。”不等鐘朗回話,她已經拉住索梯飛快地降了下去。
其實這樣的高度,這樣的山崖,身懷輕功的人即便不用索梯想要下去也不難。但謝梧并不只是想要下到底部去,因此便踩在索梯上,慢悠悠地往下而去。
一邊往下移動,她一邊仔細觀察著眼前崖壁的每一處,不愿放過任何可疑之處。
終于,在落到三分之一的位置時,謝梧臉上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好像寫得有點過,被要修修改了,不影響劇情。
請:m.bada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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