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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家和黎家,自祖輩開始,就有生意上的往來,兩家之間涉及的利益糾葛盤根錯節,覆雜深刻,不是三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而邵崇年和黎曼琳作為兩家的三代,同一年出生,兩人在肚子裏的時候,邵家和黎家兩位老爺子就已經開玩笑,若是一男一女,就要指腹為婚。
結果,生出來的孩子還真是一男一女。
兩人是典型的青梅竹馬,從小玩在一起,也是一起聽著“婚約”玩笑長大的,作為男孩子的邵崇年,一直被教育要保護自己的“新娘”,邵崇年也的確對黎曼琳總是多一分縱容、忍讓和保護。
而黎曼琳愛上邵崇年更是像呼吸一樣自然的事情。
邵崇年除了打小顏值出眾,學習、體育,各方面都是同齡人中最拔尖的存在。
邵家父母雖然從商,但身上沒有商人粗鄙的銅臭味,他們飽讀詩書,克己覆禮,邵崇年的氣質也隨了他父母,遇事沈穩不驚、待人儒雅紳士,而且,他還早早就展現出了過人的商業才華,十五歲就靠自己賺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成為邵崇年真正的新娘,一直都是黎曼琳的夢想。
當然,她也知道,她們那個圈子的名媛,有一半以上的姑娘都想嫁邵崇年,所以,她讓母親到處放話,說她和邵崇年有婚約。
她一直覺得,只要她努力,她和邵崇年的婚事就會有希望,但他們十七歲那年,邵家出了大變故。
那一年,邵崇年父母的私人飛機遭遇空難,父母的意外離世給了邵崇年巨大的打擊,那個陽光的少年一度抑郁自閉。
而更讓邵崇年沒想到的是,父母去世沒多久,邵家的那些叔伯便群起而攻之,想要瓜分他父母留下的產業。
年少的邵崇年來不及悲傷太久,就臨危受命,被推上高位,但那時候,他實在太嫩了,憑一己之力,根本沒有辦法對抗那些蓄謀已久的豺狼虎豹……
“崇年,你別忘了,當年,你父母出事之后,是誰幫了你。”黎曼琳聲音軟軟的。
當年,在邵崇年進退無路,最困難的時候,是黎曼琳的三叔黎鶴鳴出手扶穩了這個搖搖欲墜的少年。
“你難道沒想過,當年三叔為什么要冒著得罪邵家的風險出手幫你?”黎曼琳看著邵崇年,“三叔之所以愿意幫你,就是因為你我有婚約!你可能覺得口頭婚約不是婚約,但我們一家人都很看重這婚約的。”
“曼琳……”
“噓,別說了。”黎曼琳伸出一根手指按在邵崇年的唇上,制止他將要說出口的話,“自我回國之后,你已經提了兩次要解除婚約的事情,你這樣,我真的很難過,三叔心裏也不好受,你知道的,他最近身體不太好,本來心裏就煩悶,你就別惹他不快了好嘛?”
“三叔也清楚,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在我心裏你只是我妹妹。”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崇年,之前是我不好想要出國去闖歐美市場,現在我醒悟了,女人最重要的還是回歸家庭。所以我回來了,以后,我會經常在你身邊,給你很多陪伴。”黎曼琳說著,忽然話鋒一轉,“對了,我回國之前,還轉道去看望了你姐姐……”
邵崇年蹙眉。
“你姐姐恢覆得很好哦,也許不久的將來,你和悠悠就能再見到她了。”
宗玉笙從明月灣離開后,就回了學校。
她剛到寢室沒多久,電話就響了。
是邵崇年。
“在哪?”邵崇年聲音低沈,聽起來心情不佳。
“學校。”
“來望海居。”
“現在嗎?”
“不方便?”
金主有要求,宗玉笙就算再不方便,也得說方便。
“好,我現在就過來。”
宗玉笙出門之前洗了個頭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趕去望海居。
邵崇年的車停在庭院裏,但屋裏沒有開燈,宗玉笙一進門,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沈在沙發裏。
她開了燈。
明亮的燈光傾瀉而下,邵崇年一時不適應燈光,抬手擋了下眼睛。
“邵先生,怎么不開燈?”
他沒回答,只是說:“過來。”
宗玉笙聽話地朝他走過去,剛走到他身側,就被他攬腰抱進了懷裏,不過,他并沒有對她做什么,只是埋首在她脖頸間,靠著她緩緩地呼吸。
他似乎心情不太好。
不應該啊,他不是剛在明月灣見了他未婚妻么?
難道他們吵架了?
宗玉笙心裏一萬種猜測,但是,有些話她能問,有些話她沒有立場問。
她不吱聲,就這樣乖順地任由他抱著,兩人靜靜地坐好久,宗玉笙都感覺有點餓了。
“邵先生,你吃晚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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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那你餓不餓啊?”
“怎么?你餓了?”
宗玉笙點點頭:“我餓了。”
邵崇年松開了她:“我讓人送餐過來。”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做,冰箱裏有菜,我昨天去超市的時候買的。”
“你做?”邵崇年是見識過她的廚藝的,心再大也不敢再把廚房交給她,“我讓曹毅安排,會比你做更快。”
他其實想說“會比你做更靠譜”,但又覺得“不靠譜”這個標簽會傷到她,于是改了更委婉的表達。
“我感覺你好像不是很相信我的廚藝。”宗玉笙說。
“自信點,把感覺和好像去掉。”
“我已經學會做菜了,你再信我一次。”
自從上次差點炸廚房后,宗玉笙就特地在手機上下載了一個菜譜,沒事就回來跟著汪姐學做菜,等她真正沈下心來進廚房,才發現做菜并不是什么難事。
邵崇年見她信心滿滿的樣子,也就不攔了。
他上樓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再下樓時,聽到廚房傳來“篤篤篤”砧板剁肉的聲音。
邵崇年走到廚房門口,看到宗玉笙戴著圍裙,正站在廚臺前忙活。
圍裙應該是她新買的,田園碎花,清新小女生的風格。
相較于上次的手忙腳亂,這次她明顯沈穩了許多,對食材和鍋碗瓢盆的掌控也更嫻熟,看來是真的有好好學習且好好實操過。
“需要幫忙嗎?”邵崇年走進廚房。
宗玉笙原本想拒絕,但回頭的剎那,她的發夾忽然掉落下來。
她剛洗過頭,頭發蓬松又柔軟,一下散在后背,美是美的,就是有點礙事。
“需要。”她指著地上的發夾說,“麻煩幫我撿一下,我的手上都是油膩。”
邵崇年俯身撿起她的發夾,問:“然后呢?需要再幫你把頭發盤起來嗎?”
“你會嗎?”
“不會,但可以試試。”
邵崇年走到宗玉笙的身后,將她的一頭烏發理順,握在掌心裏,左右擺弄,卻始終沒辦法盤上去。
他之前看家裏阿姨給悠悠盤過頭發,以為很簡單,沒想到自己上手那么難。
“行嗎?”
“不行。”
“你一把握住頭發,順著一個方向向上扭轉,擰緊一些,然后用發夾從后夾住就可以了。”宗玉笙在線指導。
邵崇年照著她說的試了幾次,終于成功,只是她腦后還有幾根慵懶的碎發,不安分地跑出來,他用手撥了撥。
宗玉笙怕癢,躲閃著縮了下脖子。
邵崇年這才註意到,她脖頸上,還隱約留著上次歡愛的印記。
那枚吻痕其實已經很淡了,但落在她白皙的皮膚上,仍像是新雪上落下了一朵櫻花。
他不由想起那一晚的瘋狂,想起她在他身下盛放的模樣……要命,光是想一想,他都起反應了。
“飯還要多久能好?”邵崇年問。
“我剛煮上,這個電飯鍋煮飯有點慢,大概需要半小時。”
“半小時可能不太夠。”
“你說什么?”
宗玉笙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扳過下巴,吮允著吻住。
“唔……”
宗玉笙猝不及防,她舉著雙手,既想推開他,又怕手上的油膩弄臟他的衣服。
“邵先生,我手臟,你讓讓。”
邵崇年的手直接扯開了她的圍裙,揉住了她的柔軟。
宗玉笙不自覺發出了一聲嚶嚀,他太了解往那裏碰會讓她失控了。
“邵先生,我鍋裏還燒著水,水開了我還要上鍋蒸肉沫香腸,你別干擾我!”
她話落,鍋裏的水很配合得開了,發出“滋滋滋”的叫聲。
“聽到沒有,快松開!”宗玉笙抬胳膊肘推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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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崇年沒辦法,只能松開了她。
宗玉笙快速轉身,打開水龍頭先將手洗干凈,接著把肉沫裝盤,碼上切好的香腸,又打一個雞蛋上鍋去蒸。
“如果今天廚房炸了,肯定不是因為我廚藝不佳,而是你干擾太大。”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我還要做兩個菜,我勸你最好出去,別影響我發揮!”
邵崇年笑了一下,湊過去啄了下她的唇。
“好,我出去。”
隨時隨地發情,這的確不像他的風格。
宗玉笙最終做了三菜一湯。
邵崇年看著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幾道菜,完全不能想象,這些竟然都宗玉笙之手,畢竟,她上一次出現在廚房是什么景象,他還歷歷在目。
“吃飯吧。”
宗玉笙打了兩碗飯走出來,她的圍裙還沒有來得及脫去,拿碗的左手還抓著一把筷子……這畫面太過居家,讓邵崇年久違地感受到了家的溫馨。
自父母去世,姐姐失蹤后,他一直都是居無定所的狀態,最常回去的兩個房子是明月灣和望海居,即使明月灣有悠悠在,但他也很少會產生家的感覺,更多的,是壓抑。
望海居也一樣,宗玉笙搬進來之前,除了冷清,他什么都感覺不到。但宗玉笙來了之后,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邵先生,你楞著干什么?我沒下毒,快嚐嚐吧。”
邵崇年坐下來,宗玉笙遞了雙筷子給他。
他夾了一筷醬炒荷蘭豆,剛送進嘴裏,宗玉笙已經一臉期待地看著他:“怎么樣怎么樣?”
“不錯。”
是真不錯,荷蘭豆炒得不生不熟,醬汁調得又香又濃郁,很入味。
宗玉笙見他喜歡,才松了口氣。
這份廚房答卷,她算是交出來了。雖然兩人的合約裏沒有寫明這一條,但她覺得,讓金主隨時隨地能吃上一口熱飯,也是她應該必備的技能,畢竟,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
兩人吃完飯,宗玉笙把碗筷都丟進洗碗機,又上樓沖了個澡。
等她洗完澡出來,邵崇年已經去了書房。
宗玉笙想了想,主動去敲了廚房的門。
“進。”
邵崇年正在回郵件,見她穿著浴袍走進來,他合上了電腦。
“什么事?”他明知故問。
宗玉笙徑直走到他辦公椅后,從他背后抱住了他。
“當然是做剛才在廚房沒做完的事啊。”宗玉笙在他耳邊輕輕吹氣,“邵先生,你可以解開我的浴袍,看我裏面穿了什么。”
邵崇年喉頭一滾,直接將宗玉笙攥到面前來,分開她的腿,讓她面朝著他坐在他的大腿上。
白色的浴袍領口很大,黑色的蕾絲在領口處若隱若現,邵崇年直接吻了上去。
宗玉笙昂頭,下意識地往后一仰,被邵崇年托住了后頸,又壓向他。
黑色的蕾絲很快被除去。
書房的情起看似是宗玉笙主動,但其實,她還是很緊張。
第一次的疼痛,讓她心有余悸,想到就害怕,但讓邵崇年得到滿足,又是她的工作,她不得不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
好在,這一次一切都很順利。
她并沒有感覺到疼痛,甚至,更多的是從中感受共赴巫山的快樂。
“還痛嗎?”進行到一半時,邵崇年吻住她的耳垂。
“不痛了。”
“那現在是什么感覺?”他問。
宗玉笙知道他是故意的,她避開他的眼睛,面紅耳赤,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嗯?”邵崇年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什么感覺,告訴我。”
宗玉笙那兩個字都到嘴邊了,還是有點羞于啟齒。
邵崇年見她不愿開口,抱著她忽然站了起來。
宗玉笙猝不及防,更緊地摟住他的脖子,眼神迷離。
“說,什么感覺。”
她都要哭了,哼哼唧唧半天,最終乖乖吐出兩個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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