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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一點。
宗玉笙提醒自己,無論是再為他動心還是再為過去沈淪,都是不理智的。
邵崇年很快把俱樂部的工作人員叫了過來。
“邵總,是我們俱樂部有什么做的不夠好的地方嗎?”經理王麗麗跟在邵崇年身邊,誠惶誠恐。
邵崇年是俱樂部老板的朋友,也是這裏的常客,他之前每次過來都是運動完就走,從來不會主動找事,今天突然冷著臉去前臺點人,嚇得幾個部門的經理都圍攏過來。
“你進去問問裏面那位女士有什么需要?”
“是。”
王麗麗趕緊推開門,幾位女性工作人員也一并跟了進去,男士都站在門口等著。
休息室裏,宗玉笙正裹著邵崇年的風衣坐在沙發上,見有人過來,立刻起身。
“您好女士,請問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嗎?”王麗麗問。
“我的包和衣服放在柜子裏,現在都不見了。”
王麗麗在俱樂部工作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離譜的事情。
“抱歉,女士,給您造成了不好的體驗,我們馬上派人去查。”
王麗麗立刻派手下去查監控,但是,休息室門口的監控并沒有拍到誰帶走了宗玉笙的包和衣服。
“那這段時間出入休息室的人有哪幾位呢?”宗玉笙問。
“只有一位,是沈嫣然小姐。可沈嫣然小姐……”
“怎么?”
王麗麗不敢往下說的話是,這位沈嫣然小姐是沈家千金,飛揚跋扈,他們幾個小小打工人可得罪不起。
邵崇年一直在外面關註著裏面的動靜,聽到“沈嫣然”的名字,他直接一個電話打到了沈致遠那裏。
“怎么了崇年?”
“把沈嫣然帶到休息室這裏來。”
“啊?”
邵崇年直接掛了電話。
沈致遠那邊原本打算要回去了,接到電話一頭霧水,但還是放了東西,把副駕駛座的沈嫣然叫了出來。
“走,去休息室那裏。”
“為什么要去那裏?”沈嫣然心虛。
“你崇年哥的電話,不知道什么事。”
沈嫣然自幼怕邵崇年,雖然她在休息室做的那點事與邵崇年八竿子打不著關系,但她心裏突突跳著,總有不詳的預感。
“我想回家了哥。”
“你是不是闖什么禍了?”
沈嫣然嘴硬。
“那你怕什么?”
“我沒怕,去就去。”
沈嫣然跟著沈致遠去了休息室的方向,那裏已經站了很多人了。
“怎么了崇年?”沈致遠走近了問。
邵崇年朝俱樂部的工作人員使了個眼色,工作人員有了邵崇年做后盾,底氣十足。
“沈小姐,冒昧地問一句,在三點到三點半這段時間,你有在女休息室碰到過其他客人嗎?”
“有啊。”沈嫣然指著宗玉笙,“碰到過她。”
“除了宗小姐呢?”
“那也就是說,三點到三點半這段時間,只有你和宗小姐在使用浴室和休息室。”
“是又怎么樣?”
“那再冒昧地問一句,你有看到過宗小姐的衣服和包包嗎?”
“沒有。你問我這個干什么?難不成,你還懷疑我拿了她的包和衣服嗎?我又不是沒錢要偷人東西!”沈嫣然氣勢凌人。
“我可沒說我的包和衣服不見了。”宗玉笙直接抓住了她話中的漏洞,“在場的工作人員也只是問你有沒有看到過而已,你怎么就知道我的包和衣服不見了。”
“我……”
宗玉笙趁著她吃癟,立即追問:“我的包和衣服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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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拿。”沈嫣然否認。
宗玉笙指著工作人員平板上的那段監控視頻:“那請問你鬼鬼祟祟去而覆返是因為什么?”
“我手機落下了,回來拿怎么了?這裏是公共場合,我就算在這裏進進出出一百遍,也用不著和你交代。”
對峙一下陷入了僵局,變成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局面,如果再拿不出什么實質性的證據,宗玉笙的處境將會更被動。
“女浴室柜子的萬能鑰匙在誰手上?”邵崇年忽然出聲。
“我。”前臺經理孫藝舉了下手。
“今天有人找你拿過萬能鑰匙嗎?”
孫藝看了眼沈嫣然,很明顯的猶豫了一下:
邵崇年蹙眉,加重語氣:“到底有沒有?”
“沒……沒有。”
“我給過你機會了。”邵崇年冷冷撂下這句后,轉頭對王麗麗說:“王經理,查監控。”
“是,邵總。”
孫藝眼看王麗麗他們真的要去查監控,知道今天這一出自己肯定是逃不過了,她眼神暗示沈嫣然救她,但沈嫣然卻看都不看她一眼。
這典型就是過河拆橋。
“邵總……等一下,有人來找我拿過萬能鑰匙。”孫藝說。
“誰?”
“沈嫣然沈小姐。”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沈嫣然,沈嫣然眼看紙包不住火,徹底惱怒,她指著孫藝大聲道:“你胡說什么?小心我去告你!”
“我沒胡說,剛才明明就是沈小姐你來找我,說你的手機和開柜門的手環都鎖在柜子裏了。我要拿萬能鑰匙來給你開柜門,但你直接搶了我的萬能鑰匙,說不麻煩我,你自己去開就行了。”
孫藝當時就覺得不妥,可沈嫣然態度堅決,孫藝知道沈嫣然的脾氣,不敢得罪她,半推半就下也就把萬能鑰匙交給她了。
她還想著,沈家那么有錢,沈家的千金應該不至于會去開其他客戶的柜門偷拿人家的東西,可誰知,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沈嫣然還真的拿了別人的東西。
“你胡說什么?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滾蛋啊!”沈嫣然威脅孫藝,“你好好想想清楚,我到底有沒有找你拿過萬能鑰……”
“夠了!”邵崇年打斷沈嫣然的話,“沈嫣然,我給你一分鐘,立刻把東西找出來。”
“崇年哥,我真的沒有拿她的東西,我瘋了嗎?我又不是沒錢,我想要什么我買不到?”
“還剩三十秒。”
“崇年哥你相信我。”
“二十秒。”
“崇年哥……”
“十秒。”
“五、四、三……”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來自邵崇年的壓迫感。
沈嫣然終于繃不住,哭著說:“你別數了,我現在就拿給她!”
果然,還真是沈嫣然搞的鬼。
眾人都驚得說不出話,誰能想到,沈嫣然竟然這么幼稚。
宗玉笙的衣服和包包,其實都還在休息室,沈嫣然只是用萬能鑰匙,將她的衣服和包包換了個柜子,宗玉笙沒有萬能鑰匙,自然打不開其他柜子,也就找不到她的東西了。
“嫣然,你干的什么事?”沈致遠覺得丟人,他們沈家向來家風嚴謹,出門在外言行舉止都很註意,沈嫣然卻在俱樂部搞這種拿不出手的惡作劇,“快給宗小姐道歉。”
“我為什么要道歉,我就是看不慣她!”
“不道歉那就報警吧。”宗玉笙說,“我的包、我的手機和我包的手表加起來,金額足夠立案了。”
沈嫣然一聽要報警,頓時底氣不足,她要是因為今天這件事情留下案底,回去她爸媽肯定不會放過她。
“哥……”沈嫣然朝沈致遠求救。
沈致遠直接攥住沈嫣然,將她推到宗玉笙的面前,強行按下她的頭對宗玉笙道歉:“抱歉宗小姐,是我們沈家管教不周,我妹妹才會做出這種事,實在對不起,希望你能大人不記小人過,放她這一馬。”
宗玉笙看著沈嫣然,不松口:“沈小姐自己沒長嘴嗎?”
沈致遠推了沈嫣然一把,沈嫣然臉漲得通紅,心裏問候了宗玉笙祖宗十八代,嘴上還是得服軟:“對不起宗小姐,是我太幼稚了,請你原諒我。”
“算了。”
宗玉笙見沈嫣然道歉,也沒有得理不饒人,她收起寸步不讓的氣勢。畢竟,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人,哪怕只是看在沈致遠的面子上,她也該適可而止。
“謝謝宗小姐大人大量。”沈致遠就知道,宗玉笙是個體面人,絕對不會把事情再鬧大,他沒好氣地看了眼沈嫣然,“嫣然,你不小了,也是時候該懂事了,跟宗小姐告個別,回家好好反省去。”
沈嫣然知道自己拗不過,只能裝乖到底:“再見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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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玉笙懶得陪她演戲,拿起自己裝著換洗衣物的袋子,不再多看她一眼。
沈致遠丟人丟夠了,趕緊帶著沈嫣然離開現場。
沈嫣然是逃過了一劫,可憐孫藝還瑟瑟發抖。
“你給我過來。”王麗麗對孫藝說,“給宗小姐道歉。”
孫藝隨意把萬能鑰匙交出去,的確算是重大失職,她很后悔:“抱歉宗小姐,今天的事情,我有一半責任。”
“吃一塹長一智,下次別再犯了。”宗玉笙并不打算追究孫藝的責任,畢竟,她只是個卑微打工人,而且,俱樂部肯定會對她進行責罰,她就不必再雪上加霜了。
“我一定不會再犯了,謝謝宗小姐。”
一場鬧劇過后,人群散去。
宗玉笙趕緊拎起袋子去更衣室換衣服,剛才她與沈嫣然她們對峙的時候,一直真空穿著邵崇年的衣服,獨屬于他的那若有似無的味道,侵蝕著她的神經,讓她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換上自己的衣服后,終于輕松了不少。
宗玉笙將邵崇年的風衣迭好,垂掛在自己的臂彎裏,走出了休息室。
她剛走出休息室,就看到邵崇年站在走廊裏。
他的風衣給了她,他上身就一件白色休閑款的襯衣,日光之下,清孑挺拔。
“邵總,謝謝你的衣服。”宗玉笙走到他的身邊,將風衣遞還給他。
邵崇年一時沒有接,他只是抬眸看著她,目光像陣風,停留在她的面頰上。
“這裏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你男朋友似乎不知道。”邵崇年說。
這話很明顯是在說她男朋友失職。
“他還在球場上打球,我沒告訴他,他當然不知道。”宗玉笙護短。
“受了委屈,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告訴男朋友?”
“一場幼稚的惡作劇而已,對我來說,這根本不算什么委屈。”
宗玉笙滴水不漏,但邵崇年好像依然不信厲久光是她男朋友。
他笑了一下,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伸手從宗玉笙的臂彎裏取衣服。
宗玉笙正打算把衣服還給他就轉身離開,可邵崇年取走衣服后,手一轉,順勢握住了她的手腕。
“邵總,你干什么?請自重。”
邵崇年剛才見她穿著他的風衣,想到裏面除了一張浴巾就空無一物,他好不容易靠運動排解掉的邪火,就又熊熊燃燒了起來。
分開這么久,他還以為自己早就已經調節好了,可是每次一看到她,身體裏原始的那只野獸,就不受控地蠢蠢欲動。
他一用力,將宗玉笙推到墻邊,整個人貼上去,將她欺在墻上,桎梏于自己的身下。
“想我么?”邵崇年一開口聲音就有點啞了。
她剛沖完澡,靠近她時能聞到她身上沐浴露和洗發水交織的香味,淡如鈴蘭。
“我聽不懂邵總在說什么。”
邵崇年低頭附到她耳邊,又更詳細地問了一遍:“分開這段日子,有想過我嗎?”
宗玉笙毫不猶豫。
“一次都沒有?”
“一次都沒有。”
邵崇年像是被擊中了一槍,迅速敗下陣來,氣勢一下子委了。
半晌,宗玉笙聽到他輕聲地哼了句:“真沒良心。”
不知為何,這四個字突然戳中了她的心,讓她自以為已經愈合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邵崇年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他很想她嗎?
何必?
何必還要在這裏演深情?
宗玉笙一把將邵崇年推開:“邵總,別忘了,我們兩個是因為什么而分開的。”
他們,是因為無法化開的恩怨而分開的,而且,分開的時候明明說好了,以后再見,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不必心軟。
可他為什么要讓她心軟?
邵崇年被她推得往后退了兩步,沈默地看著她。
宗玉笙穩穩心神:“還有,你未婚妻知道嗎?你在外面摟著別的女人問她有沒有想你?”
“抱歉,是我失態了。”邵崇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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