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青城敲響胡大哥的門,很快門打開。
“青城?你這么晚不在家摟著媳婦睡覺,來找我干嘛?”
“來找哥幫點忙。”
仲青城三言兩語說清楚現在的情況,“現在就是這么個情況,雞在山上實在等不了,不知道哥有沒有辦法幫我找點藥。”
胡大哥沒急著回答,他披著外套點燃煙,站在窗邊想了很久才回答道:“這個哥確實幫不了你,但是那批生病的雞,哥能幫你處理了,只要不是病得太重就行。”
都說無奸不商,這在他看來是正常的,有更惡心的商人專門在山坳里撿那種病死的豬和家禽,他念在跟仲青城私交好,準備咬咬牙收下這一批雞。
“哥,我不做這種生意,喪良心。”仲青城搖頭,“要是你沒辦法我就找找別人。”
“謝謝哥了。”他轉身出去,經過那個巷子口時聽到了哭聲,是沈母的哭聲。
“兒啊!是媽我錯了啊!怎么死的人不是我啊!”
仲青城沒有聽下去,從小路往家去。
林映還沒有睡,正看著林大慶給她找的資料,她沒幾天就要去參加二級廚師考試了,正臨時抱佛腳呢。
“怎么樣?”她想替仲青城脫掉外套,仲青城躲過她的手放下錢之后就轉身出去。
“我身上臟得很,你別過來。”他想到自己在山上抓過雞,不敢讓林映碰他。
林映收回手,去廚房替他打熱水,原本之前他也用冷水洗澡,被她罵過幾次后就不敢了。
蘇芹是護士,從小就教她要愛惜身體,能不碰冷水就不碰冷水,哪怕男人火氣再大也該用熱水。
洗干凈之后,兩口子鉆進被窩里,她才問他怎么樣了。
“情況不太樂觀,我去找胡大哥買藥沒有買到,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林映趴在他的懷里汲取溫暖,“我明天問問我媽,看她有沒有辦法。”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他變得綿長的呼吸,她轉過身,看著他長長卷卷的眼睫毛,難免覺得心疼。
他真的很辛苦。
“好好睡一覺吧,什么都會解決的,我們阿城最厲害了。”她用很輕的聲音說。
他忽然將她鎖在懷里,“你要是不困的話......”不等他說完,懷里的人裝死閉上了眼睛。
他輕輕笑了笑,嘴唇落在她的額頭上,“好好睡吧,做個好夢。”
等林映睜開眼時,他已經不在了,旁邊的位置冰涼一片,廚房里卻有溫熱的粥。
“他四點就出門了。”仲阿婆說,她年紀大了瞌睡少,天還沒亮就聽見院子里傳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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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要去山上一趟,每天睡這么少身體怎么受得住。”她擔憂道。
林映安慰她,“沒事的,等那邊事情解決了就不會這么忙了。”
她們吃早飯的時候聽到外面街上傳來哭聲,聽起來還很熟悉,但沒有一個人想出去看看,自顧自吃著仲青城走之前煮好的粥。
直到林映上班的時候才知道沈小寶的死訊,李慧事無巨細地告訴她。
“聽說是賭錢的時候染上大煙了,他一邊躲警察一邊混跡在地下賭場,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貸,結果抽大煙抽多了發瘋猝死了,就在昨晚,死的時候身上什么都沒有。他媽聽到了急忙從娘家趕回來,他爸剛現身,兩人就在街上扭打起來。”
還是沈雋去拉的架,他并不是想管他們的閑事,但他現在要在這里工作,不想當個笑話給別人看。
“沈雋現在可威風了,一個星期就從學徒變成了車間班長,但是這樣的男人要不得,還好你當初及時回頭。”李慧忍不住感慨道。
林映不想聽沈家的事情,轉身進了后廚,她這兩天干活都搶著干,珍惜每一個可以鍛煉的機會。
方黔都不好意思了,拿個大鐵勺坐在她旁邊,“小師......林映同志,下一盤菜我來炒吧,這都快中午了,我的勺子還锃光瓦亮的,師祖看見不得罵死我。”
“行,一會兒你來掌勺,我出去一趟。”這話正合林映的心意,她打包好自己的員工餐,從后門往食品廠去,剛好看見仲青城在搬面粉。
他看見林映過來,連忙放下手里的袋子,從兜里拿出一個口罩給她戴上,“這里灰塵大,你進食堂去等我。”
林映還擔心門衛不放她,結果她剛到門衛就示意她進去,“我知道你,你是仲青城同志的妻子,仲青城可是個熱心的好同志。”
“謝謝您。”林映就像是聽到孩子被夸的家長,有些飄飄然又有些尷尬。
食品廠的食堂東西的確豐富,面包無限吃,還有糖麻花,但就是不太健康,尤其是老年人的身體根本就不適合這樣的飲食。
她算是知道老包怎么會高血壓了。
她沒等多久,仲青城拿著飯盒走過來一眼就看見了她,“嬸,幫我熱一下菜,再打一份排骨。”
“喲,媳婦來了是不一樣啊,平時冷的就這么下肚,怕她罵你啊?”食堂大嬸打趣道。
仲青城難得有些害羞,“嬸子您別告我狀。”
“知道啦。”嬸子給他打了尖尖的一份排骨,“去吧,吃不飽再來加。”
“謝謝嬸子。”
他端著飯盒走過去,問林映:“怎么突然想著過來了?”
“你今天這么早出門,我不放心,那邊情況怎么樣?”
兩人說話聲音很小,也很模糊,不怕別人聽見。
“拉肚子止住了,情況好些的慢慢在恢復,情況差的還在繼續變差。”昨晚又死了幾只。
他早上到的時候,浩子正蹲在雞面前哭,哭得鼻涕眼淚一把流。
“雞祖宗,求求你們快好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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