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覺得傅淵的到來似乎并沒有給他們的生活掀起波瀾,但很快她就發現那只是自己的錯覺。
仲青城又一次在半夜被浩子喊上山之后,她再也睡不著覺,在床上輾轉反側。
“阿城哥,咱們的小雞苗又被踩死了好幾只,就放在雞舍旁邊,也不知道是哪個惡心人的玩意兒故意這么做的。”浩子頭疼地蹲在原地,看著毛茸茸的小家伙明明已經開始長出豐滿的羽翼,卻還是被人折斷了翅膀。
秦大哥在一旁抽著土煙,一瘸一拐地檢查周圍的柵欄。
很奇怪,周圍的柵欄沒有被人破壞,地上也沒有動物的腳印,就連其他的東西也沒有被偷走,一個雞蛋都不少。
只有這幾只小雞的尸體癱在這里說明有人來過,像是對他們的戲耍,或者說是警示。
仲青城眸色一深,不知道是哪個仇家找到了這里,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他們,他們在他的手掌心里,要死要活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我再回去想想,你們也不用整晚守著,他們要來咱們也守不住。”他也只能這么說。
他知道,這個養雞場的大小事宜都是他來決定,秦大哥和浩子也在等他的一聲令下。
可是,他不甘心。
從養雞場到家中,他想了很多條路,可是沒有一條是完全無風險的。
“回來了?”林映支起身子看他進屋來,他身上都是寒氣,不知道一個人在外面吹了多久的冷風。
他回答道:“嗯,你躺著,我身上涼,一會兒再上來。”
“沒事兒,我不嫌棄你,我給你暖暖,你摸摸這一塊熱乎著呢。”床上的嬌妻笑得明媚,驅散了他一身的陰霾。
他喉嚨緊了緊,搓熱手心才敢脫了外衣外褲上床去,身邊的人是那么嬌軟。
“養雞場是出什么事了嗎?”林映窩在他的懷里,她的心中有所猜測,但是不敢篤定。
他淺淺點頭,“好像被人盯上了,新進的小雞苗死了不少,秦大哥和浩子心里也慌。”
“你心里也慌吧。”他怎么可能不慌,他現在沒有上班,一家人的生計綁在那個養雞場上面,還有秦大哥和浩子,他們都把仲青城綁在老大的位置上,他的責任感怎會允許他明哲保身,只顧自己。
林映垂下眼眸,苦澀開口:“要不咱們就暫時把養雞場關了,把里面的東西都處理了,先避避風頭。”
她很清楚,仲青城和她不過就是兩個底層,怎么會斗得過傅淵。
“我也是這么想的,上一批還有百十來只沒有賣的仔雞,明天一并處理給胡大哥,雞仔看他能不能幫忙處理,半賣半送給他。”還能討個人情。
雖然話說得平靜,但是他內心的情緒無人能夠排解,林映也只能一下下拍著他的后背,像安撫一個孩子。
“錢就在衣柜里層,要是有花錢的地方你自己拿就好,我們現在的生活就已經很好了,有肉吃有衣服穿。”她安慰著身邊的人。
她沒有等來回應,等她抬頭看時,發現他已經閉上了眼睛,呼吸聲變得冗長。
林映第二天下班時,就看到仲青城和胡大哥在家里坐著,桌上是兩杯冷茶,看來他們已經坐了很久。
“哥,我給你換一杯熱茶,還有我剛從飯店打包回來的烤鴨,要不干脆喝一杯。”林映回到家一點沒休息就忙活起來。
這次仲青城沒有起身幫她,因為胡大哥還在說著他打聽來的消息。
“青城啊,哥勸你還是把這截尾巴砍了,能保多少算多少,這次要整你的人來頭大,哥都打聽不到具體消息,你那批雞我也能咬咬牙讓你回個本錢。”
胡大哥是真把他們當弟弟妹妹看,這次不是錢這么簡單,說不定他幫了他們就得罪了誰,但是他還是承諾會出手。
合作了那么久,他們之間總有些利益以外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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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映炸了一盤花生米,又把烤鴨切好端上桌子,“哥來喝兩杯,這鴨子是我爸親手做的,和我這種半路子的不一樣,你嘗嘗。”
“好嘞!我今天還真是有口福。”
仲青城抿了口冷茶,沉默了許久,沒有誰打擾他,終于,他下定決心。
“哥,就麻煩你盡快收了吧,今天晚上你看行不行,我們趁著天黑也把雞舍拆了,能銷毀多少就盡量銷毀。”
胡大哥大手一拍,“行,哥這就去安排。”他說著就往外走,林映急忙拿飯盒給他打包烤鴨。
“哥,你把它帶回去接著吃。”
吃人嘴軟,拿人手軟,胡大哥當天晚上就帶著手下人去養雞場拉走了大大小小的雞,跟仲青城和浩子等人拿斧頭將柵欄什么的都拆除了。
林映和秦大嫂站在一旁,秦大嫂抹著眼淚說:“說真的,我對這一處都有感情了,也不知道他們幾個的心里該有多難受啊。”
是啊,他們該有多難受啊。
林映安慰秦大嫂,“沒事的,說不定哪天我們就能光明正大地開一個養雞場,到時候請嫂子來給我們做飯。”
他們都期待著這么一天。
房子建起來慢,拆起來快,月亮落在山頭上時,養雞場已經被夷為平地。
“兄弟,我們就先走了。”胡大哥和他的小弟陪到了最后。
“辛苦哥了。”
一行人還沒有走出山頭,密密麻麻的手電筒光照上來。
“完蛋了!他媽的!”胡大哥低聲罵道。
“胡大哥,你們從小路去把車開走,我們在這里吸引注意力。”林映當機立斷。
是的,反正那里現在什么都沒了,只是濃濃的雞屎味沒有散開,一時間也不可能散開。
就算是被抓到就說是上山找藥材,但是裝雞的貨車必須走。
“好,你們小心。”胡大哥走后,仲青城夫婦和秦大哥秦大嫂往另一個山頭去,那些個手電筒燈光如影隨形。
秦大哥腳有傷,走不了太長的路,沒一會兒就滿頭大汗。
“秦大哥,你們藏在這里不要動,我們往前去。”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藏身的小山洞,卻只能藏下兩人。
林映被仲青城牽著繼續往前,哪怕跌跌撞撞也不敢回頭,終于,他們看到了目的地。
來搜尋的人左看右看找不到人的蹤跡,只看見一間木屋有燈光,他們上前敲門。
“請問有人嗎?我們馬上硬闖了。”他話音剛落,門被打開,仲青城赤裸著上身倚在門邊,一脖子的吻痕。
“有事?”他一身的痞氣壓制性滿滿,哪怕對方人多,一時間也被嚇得不敢往前硬碰硬。
“我們接到舉報,秦家坳有人投機倒把,私自開養雞場,特地來搜尋,請問你這么大晚上在這里干嘛?”他往里看還能看見一個躺在床上的女人。
“首先我不知道什么養雞場。”
“其次我不是秦家坳的人。”
“最后,我們夫妻在做什么不明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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