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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末芳華-第八十七章 悔教夫婿覓封侯
更新時間:2025-06-11  作者: 光榮小兔   本書關鍵詞: 晉末芳華 | 光榮小兔 | 歷史 | 兩晉隋唐 | 穿越 | 光榮小兔 | 晉末芳華 
正文如下:
第八十七章悔教夫婿覓封侯晉末芳華全文_風云小說

第八十七章悔教夫婿覓封侯

褚爽想了想,“姑母說的是寫詠絮詞那位”

褚蒜子有些意外,“你也知道”

褚爽笑道:“侄兒豈能不知,謝家女郎自幼一詩成名,建康皆知,聽說其風姿才貌,皆是上上之選。”

“其因為父喪守孝,錯過了婚期,也是正常。”

褚蒜子搖頭道:“不對,守孝最多一二年,我十年前就聽說其七歲作詠絮詞,現在不至少十七八歲了”

“何況有人說謝玄比她小,這不至少二十多了”

“哀家更是聽說,謝安還想讓她嫁給那喪偶的王凝之,這里面也太古怪了。”

褚爽大汗,“侄兒實在不知。”

褚蒜子擺手道:“算了,有空我召她進宮,當面問問。”

兩人又談了會家常,褚蒜子面露倦色,褚爽見狀就要告辭,卻見褚蒜子起身,說道:“陪我走走。”

褚爽扶著褚蒜子,出了廳室,上了外面高臺,建康宮地勢本高,如今登臺遠眺,小半個建康盡收眼底。

褚蒜子看向遠方某處,怔怔嘆道:“爭來爭去,斗來斗去,都是家事。”

“百年前,桓范為曹爽謀主,高平陵之變時,勸曹爽召天下兵馬,和司馬氏決戰,但曹爽卻沒有聽,至此敗亡。”

“之后事情敗露,朝廷心中防范,自此譙國龍亢桓氏江河日下,卻不成想日后出了個臥薪嘗膽的桓溫。”

“他祖父只不過六品郎中,他父親桓效仿許劭品評時人,由此躋身名士,說到底也不過是阿諛奉承之徒而已。”

“但桓溫此人,哀家也不得不說聲佩服。”

“其以微末之身從軍,手刃殺父仇人,被先帝看中而成為駙馬,就此一飛沖天,威震北地。

“也許就像他說的,若不是他幾次北伐,我等豈能安坐建康,致有今日之安寧”

“我有時也會想,司馬氏這么多年,卻沒有出力挽狂瀾之人,也許真改朝換代,也不足為奇。’

褚爽大驚失色,他環顧四周,汗流浹背,“太后,太后,我等沒有退路啊……………………”

褚蒜子擺擺手,“說笑罷了,這個攤子,哀家還是要替司馬氏扛起起來的,這么多年,也算什么都見過了。

褚爽心情復雜,褚蒜子二十歲便守寡,獨自將兩歲的晉穆帝司馬聃拉扯大,結果司馬聃十九歲時身故,個中傷痛滋味,誰能體會

褚蒜子指著遠方某處,“桓溫夫人,卻是先帝長姐,兩家如此關系,和這朝官員一樣,誰還沒有幾個對立的親戚,又有幾人能下死手的”

“生生死死,身邊人一個個離開,我和她,都不過是零丁之人罷了。”

秋風吹起,一片黃葉從樹上落下,順著褚蒜子指尖的方向飛向遠方,在空中飄飄蕩蕩,穿過街巷,飛過行人馬車,在風中忽上忽下盤旋遠去。

不知過了多久,風聲減弱,樹葉打著轉落了下來,晃晃悠悠飄向城內某處小城,城墻環繞,其內只一座占地極廣,朱檐玄瓦,亭臺樓閣俱全,氣象磅礴的大宅。

院中有重樓一座,高聳數十尺,黃葉向著頂層閣樓落去,窗戶后伸出一只素手,想要去抓,黃葉卻是打了個轉,從指縫間溜了下去。

素手緩緩縮回窗內,重新支在下巴上,手的主人,發出一聲悠悠長嘆。

“一年就這么過去了。”

“你那狠心的阿父,幾年沒和我相見了”

“我甚至連他的樣子,都記不清楚了。”

說話的人,正是南康長公主,司馬興男。

她正側坐在榻席上,閉目冥神,眉毛微蹙,桓秀正在給其捶背。

母女兩人長相都頗有英氣,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性格也有七八分相似,皆是豪爽火爆,桓秀更是司馬興男唯一親生的,自然最為得寵。

桓秀出聲道:“阿父坐鎮姑熟,軍務繁忙,怕是很難脫身。”

“阿母為何不去找他,路途又不遠。”

姑熟乃是這些年來,桓溫坐鎮江淮地區北伐的據點,其位于后世安徽當涂,離著建康不到二百里,還不如京口到建康的距離遠。

司馬興男失笑道:“我要是出了建康,只怕宮里那位,就要整夜睡不著覺了。”

“我是替你阿父,在這里向朝野表明心跡的,別看別人面上叫我一聲長公主,其實和人質也沒有什么區別。”

桓秀氣鼓鼓道:“誰敢把阿母當人質,女兒一拳錘死他!”

司馬興男寵溺地摸著桓秀的頭,“都到出嫁的年紀了,還這么說話,也不怕將來婆家笑話。”

桓秀撅著嘴道:“女兒不出嫁,會一直陪著阿母。”

司馬興男揉著頭,出聲道:“最近我總覺身體不適,怕是不太好了。”

“趁著我還有幾分面子,給你找個好人家,我也就放心了。”

桓秀趕緊道:“阿母不要胡思亂想,只不過偶感風寒而已。”

司馬興男搖頭道:“你祖父和兩個伯父皆是英年早逝,我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上天眷顧了。”

司馬興男的父親,便是東晉第二任皇帝,晉明帝司馬紹,二十七歲病逝,生有二子,長子司馬衍繼位,二十二歲駕崩,后次子司馬岳承位,二十三歲駕崩,前后不過兩年。

身為長女的南康長公主司馬興男,今年四十,和褚蒜子相若,雖年紀并不老,但已經是兄弟姐妹中活的最久的了。

她瞇著眼睛,出聲道:“這百年來,司馬氏族人要么是早逝,要么不得善終,也許真如先帝所說,得國不正,恐受天譴啊。”

她的父親晉明帝,曾拜王導為師,問司馬氏國故事時,王導也沒有隱瞞,將司馬懿和司馬昭的事情說了一通,說得晉明帝哭號道:“這樣得到天下,后人怎么會有好下場呢”

這其中雖然有晉明帝向大臣表態安撫的成分,但司馬氏皇族這些年來,確實是心中壓著一根刺,因為兩千年來,他們是第一個失去中原的正統政權,任誰都知道,后世的史書,對于司馬氏的記載一定相當難看。

所以司馬氏對于收復中原的渴望,其實并不低于很多北地士族,但奈何實在能力有限,南方士族不愿打,北方士族強了會生異心,司馬氏皇族威望難以壓服士族,長年累月,形成了如今極為尷尬的朝局。

桓秀搖著司馬興男的手,嬌聲道:“女兒不管,阿母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阿父太狠心了,女兒去找阿父,把他叫回來!”

司馬興男嘆道:“我年輕時候,還爭一時意氣,當初還想砍死你父親那寵妾來著。”

“這些年過去,他那么多兒女,只有你是我所出,我心思也淡了,看明白像他這樣的人,終究不會留在我身邊。”

“讓他來建康,反而是害了他,現在我唯一擔心的,就是你了。”

“你要能嫁個看得上眼的,我便想辦法讓他外放,你跟著過去,遠離建康這個漩渦。”

“不然你整天往外跑,也不是辦法,有沒有心儀的郎君,比如王謝子弟”

桓秀撓著頭,打著哈哈道:“哎呀,阿母怎么老問女兒這些事情,女兒還小呢。”

“嫁人后就不能隨便亂跑了,建康這么多好玩的地方,女兒還沒玩夠,不想現在嫁人呢。”

司馬興男寵溺地摸著桓秀的頭,“當年阿母出嫁的時候,年紀還小,又很強勢,你阿父軍務繁多,忙于交際,常常數月不歸,導致我獨守空閨,那幾年很是記恨于他,也曾后悔太早嫁人。”

“罷了,你再玩兩年吧,免得將來記恨阿母。”

桓秀歡呼一聲,抱著司馬興男道:“阿母最好了!”

司馬興男擺手道:“去吧,別惹出大事就行,有人要是欺負你,便回來告訴我。”

桓秀拍了拍胸脯,得意道:“就憑阿父母身份,整個建康,誰敢欺負我”

“我會給阿母帶好吃的回來的!”

等桓秀興沖沖出門后,司馬興男搖了搖身邊的鈴鐺,不出幾個呼吸,當即有個身材修長,步伐矯健的中年侍衛上樓來,其走路極輕,踩在木頭階梯上,竟然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低頭抱拳道:“長公主有何吩咐”

司馬興男淡淡道:“跟著秀兒,看看她最近到底和誰廝混。”

“好好查查對面背景。”

那人是司馬興男的暗衛,剛欲領命離開,司馬興男又道:“若對面手腳不干凈,直接打斷,拖回來見我。”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但卻是掩蓋不住殺氣,那暗衛面色平淡,似乎早習以為常,他轉身下樓,追蹤桓秀的馬車去了。

司馬興男望著建康西北方向,那看不到的遠方,正是姑孰,桓溫駐軍之地。

自己當初嫁給他,其大部分是因為看中了桓溫極為出眾的儀表,想著其門第不高,將來能陪自己白頭到老。

那時的自己,還是個意氣風發,任性妄為的少女,卻不成想之后幾十年里,桓溫成了最為耀眼的新貴,但自己和其相見的時光日漸稀少,終至一水相隔經年,蹉跎了韶華,磋磨了脾氣,催逝了容顏。

楊柳綠了又綠,朱樓幾經秋霜春雨,夫婿曾是春閨夢里人,卻教使覓封侯,空夜獨坐,對月神傷,可生悔,灑一淚

她把手探向窗外天空,最終只撈到了幾縷秋風,隨即在指縫間溜走。

素手黯然放了下去,無力地落在雕漆窗欞上。

手指蜷起,尖利的指甲深深刺入木頭,木框上布滿了抓出來的新舊洞眼,仿佛手的主人那已千瘡百孔的心一樣。

王謐小院中,他正在桌案前寫著信,是給丁角村的趙氏女郎的。

來到建康大半個月了,諸事安定,落腳的地方看起來也不會近期更換,所以他將地址寫在信里,告知趙氏女郎,同時詢問對方,有什么需要自己幫忙的。

雖然過繼的事情仍舊毫無音信,王謐心里不可能一點焦慮也沒有,但他告誡自己,這只是另外一種形式的山中隱居罷了。

鬧市隱居,隱而不發,厚積薄發,無為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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