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末日_572“別無他法”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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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意志顯然可以對死后世界造成影響,所以麻早在死后世界也總是厄運連連。
不過要說這就是自然意志為了挽救自己而做的全部努力,把重擔全部壓在了麻早的肩膀上,怎么想都是有些言過其實。自然意志很可能也在其他方面做出努力,麻早或許僅僅是其中一端罷了。
我不由得聯想到了懸掛在死后世界夜幕之上的巨大圓月。福音院如今所祭祀的奈落福音,也是疑似從外部侵入到死后世界人類面相的存在,是來歷不明的未知意志。這會不會與同樣能夠把自己的力量輻射到死后世界的自然意志是相同的存在呢?
但是好像有些說不通,既然是地球自然意志的具現,那么就應該是具現為地球的形態才對,為何是以滿月的姿態出現?
是我懷疑的方向錯誤了嗎,奈落福音并不是地球自然意志?
小碗的思考好像轉到了另外一個地方,“……這么看來,麻早姐姐之所以無法把莊成哥哥的法力波動和災之大魔聯系到一起去,大概也有一部分自然意志方面的影響吧。”
近到我們現在俘虜的成境修士,遠到制圖師收養照顧的小女孩,在死后世界,凡是能夠感知到法力波動、并且對于災之大魔有著一定程度了解的人物,都可以一個照面就把我和災之大魔聯系到一起去。
而曾經與災之大魔正面接觸過、險些被其殺死的麻早,卻是無法做到這一點,是有些說不過去的。
剛見面的時候倒還好說,那時候麻早身負靈魂重傷、感知力低下,而我那時候還是大成位階,與災之大魔之間的差距大到無法形成比較。可是后來我成為大無常,她也大幅度修復了靈魂,卻貌似還是沒有意識到我與災之大魔之間的關聯性。
是因為麻早擔心我會顧慮到“未來的自己”傷害過她和小碗,所以有意沒有提起嗎?可以肯定不是。她不擅長撒謊和演技,無法在我面前隱瞞。
小碗此刻似乎找到了答案。
“這可能是因為,如果麻早姐姐在最初的階段就意識到了莊成哥哥是災之大魔,就不一定會選擇與你共同行動了吧。”她說,“而從自然意志的角度來說,像是莊成哥哥你這樣的天生人神,可以說是天地之間究極的錯誤之一,所以自然意志會傾向于制造方便麻早姐姐和你在一起的情況。
“靈魂是意識的集合體,受過此類重創的人,很容易會產生記憶方面的差池。雖然后面麻早姐姐通過神癸靈丹把靈魂修復了,但估計還是存在著些許損失。重要的記憶或許還可以在回歸之力的作用下找回來,但像是‘災之大魔的法力波動’那種次要的細節可能就不在此列了。這就形成了安排‘巧合’的空間。”
“……聽上去,麻早就像是故事主角一樣啊。”我說。
在很多幻想冒險故事里,往往會在大后期揭露“主角的身世背景和迄今為止的旅途都是被最終反派精心安排的結果”的“驚人真相”。
而麻早也透露出了類似的特征。背負至今的不幸,都是由于自然意志賦予她“拯救世界”的沉重使命;之后的人生經歷,也都有著無形大手的安排。
某些玄幻會把“像是主角一樣的人”統稱為所謂的“氣運之子”,在其人生之中會遍布無數的磨難和機遇,也會伴隨“無論經歷多大絕境都可以險死還生”的運氣,這一切只是為了“氣運之子”可以迅速地成長起來——這可能就對應了麻早在福音院時期迅速成長為大成位階修士的經歷。
越是站在舞臺的中心,越是處處受縛。看似光鮮亮麗的主演,往往是最身不由己的傀儡。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都在暗中標注好了價格。
麻早即使知曉了一切真相,多半也會在震驚之后選擇接受“拯救世界”的使命吧,這一點也很像是冒險漫畫里面的主角。
小碗迅速地理解了我的意思,然后說:“不過為了讓麻早姐姐和莊成哥哥在一起而出現的諸多巧合,更多的大概還是源自于我的愿望就是了。”
“原來你也是安排麻早命運的‘無形大手’之一啊?”我吐槽。
小碗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而七號則看向了旁邊裝作鴕鳥的成境修士。
“那么接下來,我就去調查調查他的記憶,看看是否能夠得到度朔山技術資料和神印碎片的線索吧。”她說。
成境修士露出了畏懼的表情,說:“你們……你們事后不會殺了我吧?”
“你覺得自己不應該被殺嗎?明明都決心要走上設法進軍生者世界、殺死八十億人類的道路,并且早已經在死后世界殺死了無以計數的生存者?”七號問。
“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的啊!”成境修士激動地說,“我們也有摸索過其他方向……可是為了種族和世界的延續,這就是唯一的道路了啊!”
聞言,七號詫異了下,然后說:“你居然可以隱瞞自己的部分想法……哦,是因為莊成先前說的是不可以在我們的問題下撒謊和隱瞞,所以你自己主動說出來的就可以了嗎?真是個老油條,這么快就給你找到了漏洞。
“還是說你自我催眠時間久了,把自己搞得都相信了?什么‘摸索過其他方向’,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德性?黃泉確實是有命令過你們探索其他方向,但你們都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實際上就沒有做過多少努力。這些事情我早已通過情報人員掌握到了。
“人類屠殺計劃是第一個被找到的方法,卻不一定會成為最后一個。如果你們是在努力探索過所有方向之后得出結論,認定‘這是僅存的可能性’,那么我也無話可說。而你們卻是在得到這個方法之后就停止了對于其他所有路線的研究,自己主動放棄了其他所有的可能性。根本原因,不還是因為你們覺得自己以外的人類都無足輕重嗎?
“什么‘唯一的道路’啊?少在我的面前搬出這種詭辯來!”
成境修士臉上流下冷汗,然后目光朝向了我。他顯然是知道在這里我才是說話最管用的,顫抖地說:“你……不,您既然會作為災之大魔被召喚,應該不是虹草那樣的偽善之輩吧,我……”
“我無所謂。”我說,“我也不是因為那種理由而跟你們福音院敵對的。你們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屠殺人類也好、經營超凡主義也罷,想要做什么事情都是你們的自由。只要輪到自己被殺的時候不要有怨言、也不要后悔就可以了。
“現在你先不要急著死,先把自己關于福音院內部情況的記憶都敞開來給她看。等我們把你腦子里的情報榨取完畢,你就離開這個房間,記得把門關上,然后自己找個沒人注意的地方了結性命吧。”
后半段話我用上了言靈之力,成境修士無法違抗,只能滿臉絕望地服從。七號走上前去,抓住了他的腦袋,開始建立起念話聯系,接收他那邊傳輸來的記憶畫面。
我是沒有立場指責這個成境修士的,因為我和他其實差別不大。并不是在道德方面,而是在“會把自己找到的第一條道路當成唯一的道路”這一點。
認真說來,我其實并沒有必須與黃泉為敵的動機,也不是非得要站在福音院的對立面。只是黃泉不知為何有著必須殺死我的未知動機,并且連續兩次付諸實踐。既然對面要殺我,我就要殺回去,理所應當。
話雖如此,我也不是真的在隨波逐流、靠著外部壓力在行動。我本身也在享受沖突,并且追求更高烈度的沖突。因此,即使需要黃泉的度朔山技術資料和神印碎片,我也不會先嘗試對話的方向,向黃泉詢問他與自己之間到底有著何種本質矛盾,更加不會追求化解沖突,或者是沖突降級的道路。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把沖突推進到最激烈的階段。我像是別無他法一樣,從一開始就默認了這種做法。我是真的別無他法嗎?是在努力摸索過其他路線以后,才有了這樣的結論嗎?
“別無他法”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借口,我就是想要和黃泉痛痛快快地做過一場。
很可能小碗已經看穿了我的心思,不過她一句話都沒有置評,而是繼續翻看書桌上的文件資料。
除了與麻早相關的,還有一些其他的文件資料被凌亂地擺放在桌面上。小碗似乎很快就從中篩選出了值得注意的部分,目光停留在了其中一張文件資料上面。
她將其拿了起來,蹙起眉頭審視片刻,然后發出了有些遲疑的聲音:“這個是……”
“你發現了什么嗎?”我問。
“……這是與桃源鄉相關的資料。”小碗說,“莊成哥哥,我記得你有說過,福音院在生者世界與桃源鄉達成了合作關系……是這樣吧?”
“是的。”我產生了莫大的好奇心。
自打從七號那里聽說過福音院的人類屠殺計劃以來,桃源鄉與福音院之間的合作關系,就是我心中的一大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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