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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孤芳-48
更新時間:2025-06-21  作者: 冷胭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都市 | 都市言情 | 冷胭 | 卿本孤芳 | 冷胭 | 卿本孤芳 
正文如下:
卿本孤芳_影書

皇上根本不等傅堂答話,直接看向季正廷、高冠、崔嵬,一個個點名問道:“季正廷,高冠,崔嵬,你們也這樣認為?”

三人異口同聲:“臣等贊同傅尚書的推測。”

皇上呵呵笑了一聲,說道:“將責任推給北齊,就不用查證在場各位了,真是好計策呢。”

“臣等不敢!”眾臣高呼,又齊齊叩頭。

皇上的目光從眾臣頭頂掃過,忽而一笑,說道:“既如此,此事便交由唐芷漩查辦。”他吩咐宮人,“去,給唐芷漩宣旨,讓她盡快查實此案,勿使一人漏網!”

眾臣皆驚,傅堂謹慎說道:“聽聞唐大人受傷頗重又雙眼已盲,此時應當好好休養醫治,恐怕難當此任。”

皇上毫不在意地說道:“身為朕的臣子,就算只剩一口氣也得為朕鞠躬盡瘁——她動不了就讓人抬著她走!眼盲又如何?還怕找不到愿意給她當眼睛的人嗎?”皇上沖宮人說道,“御醫和御藥都緊著她用!讓她查清楚到底是誰想置她于死地!”

宮人應下,匆匆而去,跪著的眾臣一時寂靜。

皇上又笑了笑,說道:“傅堂,你兵部大營發生爆炸已是嚴重失察,那唐芷漩若是因查案而死了,你這尚書也不用當了。”

傅堂深深叩拜下去:“臣遵旨,定當竭力護持唐大人周全!”

皇上來到穎妃宮中時,神色已很是平靜,像是什么都不曾發生。他先是跟柏珹玩了一陣,讓宮人帶柏珹去小憩,又與穎妃隨意閑話還用了些甜軟的糯食。之后他倚靠在軟塌里,穎妃坐在一旁輕輕給他揉著眉心,他才淡淡地說了一句:“皇后近來如何?”

穎妃“哎呀”一聲,故意撒嬌地說道:“皇上怎么不親自去問,反來問臣妾呀?皇上是不是覺得臣妾永遠不會吃醋呀?”

皇上被她逗笑,卻仍看著她等著答案。穎妃便說道:“皇后姐姐還是老樣子,一心求子……不過最近她比從前想開些了,經常來看柏珹,還說要將柏珹當做親生孩兒看待呢。”穎妃沒有去看皇上越皺越緊的眉頭,很是舒心地說道,“多一個人愛護柏珹當然更好啦,皇后姐姐賞了很多好玩意兒給柏珹,有些東西真是太珍貴啦,臣妾都不好意思讓柏珹收呢。”

皇上抬手輕輕點了點穎妃的額頭,帶著點想笑的氣惱說道:“柏珹要是被她搶走了,看你哭不哭!”

嫵媚又清澈的笑意綻放在穎妃臉上,她依偎進皇上懷中,說道:“她都是皇后啦,還搶臣妾的孩兒做什么?不管怎么樣臣妾的地位都是越不過她去的呀。難道姐姐想學前前朝的那個太后?立個小皇帝,自己垂簾聽政?”她故作夸張地抓緊皇上的衣衫,開玩笑地說道,“皇上可要保護臣妾呀,別讓臣妾被她殺啦。”說完咯咯咯地笑起來,“皇上,臣妾演得好不好?干脆給您唱一段?”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皇上忽地起身,怒道:“朕看她就是有了這個心思!不然她那親爹能把這么明顯的事情栽到北齊頭上嗎?”

穎妃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皇上在說什么?皇上消消氣,別傷了龍體……”

皇上不管她懂不懂,自顧自地說道:“北齊人能有那么大本事?前線剛吃了新式武器甲衣的虧就把我們這邊的武器甲衣給炸得精光?就算北齊人在其中確有謀算,也跟這些官員脫不了干系!傅堂老謀深算,還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不動聲色就把這事兒辦了?他傅堂要是毫不知情,都不用朕提,他首先就要把瞞著他動武庫司的人揪出來正法!現在可倒好,他口口聲聲說都是北齊所為,一副與兵部無關的樣子,簡直欲蓋彌彰!”

穎妃訝異地微微睜大雙眼,說道:“不應該啊?皇后姐姐雖然沒有子嗣但也是中宮正統,日后無論如何都地位尊崇,傅尚書也是一樣,怎會自毀根基做出這等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你啊,就是太單純。”皇上嘆了一氣,說道,“皇后不是老來看柏珹么,還說要把柏珹當成她的親兒子看?傅家這是起了心思了。”

穎妃想了想,說道:“皇后姐姐認為柏珹以后會當太子?”穎妃慌忙跪下,慌張叩頭,“皇上明鑒!臣妾從沒有此意!也絕不可能跟皇后姐姐說這種猜測!”

皇上好笑地瞥她一眼將她拉起來坐在自己腿上,安撫地拍了拍她,說道:“你慌什么?朕還能不知道嗎?這些話不用你說,不止皇后和她背后的傅家,滿朝文武都認為柏珹會是未來的太子,因為他是朕唯一的皇子。皇后自己生不出兒子只能指望柏珹,想著現在與柏珹多親近,好在日后柏珹繼承大統之后被柏珹孝敬,做個享福的皇太后,傅堂及傅家也能永保榮華。但傅堂一向多疑,這不是親生的外孫怎能令他安枕?他必須為自己再加一層旁人難以企及的官身,永遠立于不敗之地——比如有為國的大功績而得了世襲罔替的封賜。”

皇上又惱了:“他定是與北齊勾連!先炸毀武庫司庫房,北齊很快就會再次撕毀合約與我們開戰!到那時他定會出主意與北齊和談之類,他還要當個和談急先鋒!北齊定會聽命于他!有如此滅戰之大功,朕不封他個護國公都不能服眾!”

穎妃為皇上順著脊背讓他消氣,小聲說道:“但是……以臣妾的愚見,傅尚書難道不應該先殺了臣妾嗎?這樣柏珹在宮中只能依靠皇后姐姐,天長日久的也有了養育之恩,不就萬無一失了?何必在國事上動手腳?萬一北齊真的踏破懸鷹堡豈不是得不償失?”

“柏珹都這么大了,再說就算是襁褓嬰孩,他母妃被害死就算做得再周密,也難保他長大了不會有人在他耳邊嚼舌根,那時與皇太后離心甚至要報復傅家,傅家要如何是好?”皇上摟緊穎妃,“朕會護好你,莫怕。”

穎妃抱住皇上的腰,點頭道:“臣妾信皇上,臣妾不怕。”她輕嘆道,“武器和兵甲都沒了,這要怎么是好?還來得及重新趕制嗎?那位唐大人傷得重嗎?”

皇上大略對她講了講如今情況,說道:“朕給傅堂下了嚴令,他無論如何也會保住唐芷漩的命!至于以后,就看她的造化了。”

穎妃:“這位唐大人于制甲造兵一途,是不是很有才干?”

皇上點頭:“看起來頗有才能,她若死了,新式武器和甲衣還不知道有沒有人能造出來,又或者,傅堂轄下根本沒人敢強出頭吧,哼!”

穎妃:“那不如皇上賜給唐大人一些身手好的侍衛?”

皇上笑道:“朕也這樣想過,但侍衛終究都是男子,若是污了她的清名,孤芳閣又要出來攪合……”

穎妃笑道:“那不是還有身手好的不算男子的人嗎?”

皇上似笑非笑:“太監與宮女對食,夜里做些什么,朕的穎妃完全不知嗎?”

穎妃紅了臉,鉆進皇上懷里說道:“那臣妾就出不了主意了,皇上做主吧!”

皇上笑起來,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唐芷漩本因“傷勢嚴重”而在醫館治療,沒想到御醫和宣旨的公公一起到了。圣旨特許她不必下跪接旨,她聽完圣旨有些詫異,但不及多想,御醫的手就搭上了她的脈。此時她眼前已有光亮,還能看見模糊人影,但仍裝著看不見又很虛弱的樣子。這御醫的身形感覺有些熟悉,仿佛在太皇太后宮中見過。果然那御醫為她診脈后說道:“唐大人傷及肺腑確實兇險,我為大人開藥固體,再行療愈。大人若是允許,還是挪回自己宅院靜養,也方便有下屬隨時前來稟報諸多事宜。”御醫的聲音拔高了些,像是想要所有人都聽見,“太皇太后惦念唐大人安危,知曉我前來為大人診治,特命我帶來一匣千年老參賜予唐大人,特許唐大人免禮。”

看來確實是太皇太后的人。唐芷漩心下稍安,說了些客氣話,也同意挪回自宅。一切很快安排好,唐芷漩坐著六人抬的軟轎緩緩地從鬧市而過,百姓們都看著這位本朝唯一女官因武庫司庫房爆炸而傷重至此,且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不少人前來對她稟報爆炸案情調查的情狀。百姓們不免議論紛紛,都認為這女官十分不易,圣上此舉雖有些不近人情,卻也給了她一個查實案情順帶報仇的機會。

軟轎中的唐芷漩卻神思清明,只覺皇上將自己推至風口浪尖別有深意。但她推拒不得,只能將計就計,盡力為武庫司籌謀,力保前線不失。

回到自家宅院安頓好又歇息了一陣,御醫親自端來為她熬制的湯藥。唐芷漩緩緩服下,御醫說道:“我每日都會前來為唐大人請脈,直至大人康復,還請大人放心。”

唐芷漩謝過,御醫見那些轎夫已離去,宣旨公公正在走近,便低聲匆匆對唐芷漩說道:“傅堂可疑,望大人多加小心。”說罷一句別的話再沒有,起身收拾藥箱,轉身走了出去。

宣旨公公走進來略問候了幾句,也低聲說道:“皇上讓雜家轉告唐大人:前線重要,朝局重要,安穩重要。”說罷對唐芷漩笑笑,“大人辛苦,有何需要盡可開口,雜家定會稟告皇上。”

兩撥人都離開了,宅內終于安靜下來。唐芷漩仔細想了想剛才御醫與宣旨公公的話,明白此次追查爆炸案實是險之又險。她本以為傅堂是太皇太后的人,但御醫卻說傅堂可疑,難道太皇太后懷疑此次爆炸是傅堂在幕后搗鬼?可傅堂為何要如此呢?兵部失守對他有什么好處?這些尚未厘清,皇上那三句話看著像隨意叮囑,細想卻分量極重,那是在告誡她前線不可有失、朝堂不能亂、大景不能被北齊所攻——這三件事哪一樣是她一人就能承擔的?前線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她并不完全清楚;爆炸案的幕后黑手最終若直指傅堂,傅堂會做何反應實難預料,這朝堂能不亂?若因此事再出什么狀況而導致前線受影響,北齊攻打大景,又如何避免?

唐芷漩心思紛亂,忽然發現似乎有個小丫頭站在門口看著自己。唐芷漩仍然裝著看不見卻似乎聽到了什么的樣子,問道:“誰在那兒?”

小丫頭連忙跪下說道:“唐大人安,奴婢蓮霜,奉傅尚書之命前來伺候大人!”

這是傅堂派了個人來監看自己吧。唐芷漩心下了然,面上卻很客氣地說道:“那就多謝傅大人了,我看不見確實有諸多不便,傅大人有心了。你是不是跪著呢?快起來。”

蓮霜依言起身,走近唐芷漩。唐芷漩知道她在打量自己,微笑說道:“我有些餓了,你會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來吃吧,廚房里應當還有些材料,若沒有了,”唐芷漩摸索著想拿些銀錢,蓮霜連忙說道:“大人不用給奴婢銀錢,傅大人給了奴婢不少,吩咐奴婢絕不可找您拿一厘錢!大人想吃些什么?奴婢會做的可多呢!”

唐芷漩笑了笑:“那就先來你拿手的先給我嘗嘗吧。”

蓮霜:“好的,大人,您稍后啊!”

聽著也是個伶俐的女孩子,也不知傅堂給了她什么吩咐,她面對自己的時候是否有些緊張?唐芷漩微微一嘆——女子的命運哪里由自己呢?她即使想拒絕只怕也是不能的。

武庫司庫房爆炸一事查起來并不容易。在火滅之后入內勘察,去了好幾撥人,包括涂晟,卻都沒有發現什么有價值的線索,因為里面真是炸得什么都不剩,只有傅堂說過的“白界藤”粉末隨處可見。唐芷漩這邊前腳尋了當夜值守的人前來問話,這些人后腳就被拉進刑部大堂重刑加身,一個個打得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唐芷漩知道這是傅堂在殺自己的威風,告誡她須得按照他的想法查出他想要的結果。傅堂很快送來口供,值守的官兵都表示當夜似乎聽到有人在屋頂穿梭的聲響,眾人查看時就聽庫房內有響動,趕去庫房查看時就發生了爆炸。

這一切還是在表明有外敵來襲,依然直指北齊。

涂晟私下對唐芷漩說道:“庫房肯定是被人動過手腳,因為之前我帶人暗中搬運武器甲衣時,不小心將新制的一把半人高的強連弩撞在墻上了,留下了凹陷的痕跡,我讓工匠去修補墻壁時發現這凹陷處很脆,用小錘輕輕一砸就開了個大洞,那洞內有些零碎的石塊,我收撿了想驗驗是什么材質,紅彤彤的很少見。還沒驗明白就出了爆炸的事,但這兩日與其他人一同勘察庫房時,那個洞已經被填上了,我趁別人不注意砸了一下也沒砸開,看來是填得很滿很牢。”

涂晟拿出一包碎石,引著唐芷漩的手去摸了摸那些碎石,又描述了一下碎石的顏色和軟硬程度,唐芷漩只能模糊看到些許紅色塊狀物,她拿起碎石在鼻邊嗅了嗅,思忖地說道:“好像是紅煙硝?我不太肯定。”

涂晟微驚:“那不是非常厲害的一種硝石嗎?多少硝石都不見得能提煉出一塊紅煙硝啊!但是聽說只有西境的深山里才盛產紅煙硝,西境那不是靖——”

唐芷漩一把捂住涂晟的嘴,涂晟自覺失言,連忙閉嘴,起身輕手輕腳地靠近窗戶向外看去,見那蓮霜正在院中灑掃,才稍微放心了些。涂晟坐回唐芷漩面前,憂慮地低聲道:“他們不會還想攀咬西境那位吧?這豈不是要出大亂子啊?”

唐芷漩輕聲叮囑:“這些石塊你藏好,沒與我商量不可示與人前,也不可再跟其他人提起。我看不見,也許判斷錯了也未可知。傅大人一心要將此事引向北齊,便由他先引著,有什么證據你收集到了便來報我。你偽造些東西讓那蓮霜看見,讓她以為是暗殺我之人身上有的線索,讓他們去狗咬狗。”

涂晟:“好!不過什么線索能讓他們狗咬狗?”

唐芷漩:“主人最痛恨的,是養大的狗反咬了自己一口。”

過了五六日,正在府中侍弄一盆蘭花的傅堂就聽到了消息——暗殺唐芷漩而消失的那個殺手,被唐芷漩秘密藏在一處地方,而他身上有表明身份的印記,竟是傅家的徽印。

傅堂狐疑地看著來報信的心腹,問道:“哪兒來的消息?這怎么可能?”

心腹:“是蓮霜傳來的消息,不會有錯。之前唐芷漩被毒瞎又被暗殺,屬下已經查過,是高冠背后指使,但沒想到他派去的殺手會在身上紋印傅家徽印!此事雖可辯稱栽贓,但皇上知道了定然會在心里有所懷疑,無法完全洗脫嫌疑。”

傅堂瞇眼思索了一陣,說道:“會不會是唐芷漩放出來的假消息?引我上鉤?”

心腹:“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但是傅家的徽印中混合了夜明珠與陰血藤的粉末,平日里看不出來,只有死后才能顯現,此等秘辛沒幾個人知曉,唐芷漩一個新進官場的女人怎會知道?蓮霜說聽見涂晟與唐芷漩交談時提及‘夜光的,暗處能發亮’、‘徽印很特別,像翅膀又像眼睛’,這確系我們的徽印無疑。”

傅堂神色凝重,睨了心腹一眼。心腹連忙跪下說道:“徽印泄露與屬下無關!屬下對大人絕沒有二心!大人明鑒!”

傅堂繼續侍弄蘭花,說道:“高冠栽贓我,他沒這個膽;唐芷漩要詐我,得先知道徽印詳情。若這兩者都不是,那就是害我者另有其人。”傅堂略略思忖,心里有了個大概方向,吩咐道,“你先去將那殺手的尸體尋到并銷毀,若尋不到,此事就必須是高冠栽贓于我了。”

心腹:“是。這唐芷漩一介女流卻有兩分本事,但眼下又動不得她,屬下想著,雖不能死,但總能讓傷勢更重些,您說是嗎?”

傅堂不發一語,笑容和善。

心腹了然,說了句“屬下立即去辦”便行禮退下了。

唐芷漩將這幾日所查結果,讓涂晟代筆寫成奏折遞進宮呈給皇上。奏折中詳述了庫房勘察情況,包括曾有個洞口又消失,但沒有提起紅色石塊之事;關于自己被暗殺一事,著重敘述了殺手帶有印記之事,但并未明指印記到底代表什么,只說印記模糊不清像是被刻意剮蹭過;白界藤粉末在庫房隨處可見,但近來從北齊通往大景京城的各個關口沒有任何記錄表明查出過攜帶白界藤的人或貨物,而炸毀庫房所需白界藤數量又并非隨意兩三個人就能私攜達到的。

皇上看了這奏折,雖并不滿意這模棱兩可又毫無結果,卻對其中的疑慮和猜測感到滿意,起碼唐芷漩很清楚明白地表示此事暗藏玄機,會繼續詳查。皇上又豈會不知此事玄機甚多?不然武庫司出事本應由兵部尚書傅堂詳查,他卻指派了唐芷漩,就是希望她這個初來乍到之人能不管不顧地查出一個他想要的結果。

滿朝文武,如今能用的竟是個女官。皇上不禁自嘲一笑,卻又因此有些難以言說的得意,自語道:“父皇,看到如今這局面,你可滿意?非要弄什么顧命大臣,這個你認為最忠心的傅堂,可是連大景的武庫司庫房都敢炸毀呢。”

康泰宮。

太皇太后正在佛堂對著菩薩閉眼禮佛,桂嬤嬤在一旁靜靜候著。待太皇太后睜眼,桂嬤嬤上前扶起她,輕聲說道:“啟稟娘娘,靖王殿下傳來消息,北齊意欲撕毀和談契約,重新與大景開戰。”

太皇太后冷冷一笑,斥道:“言而無信,無恥!”繼而聲音更冷,“武庫司庫房才出事多久,遠在千里之外的北齊就出爾反爾,這朝中要是沒有人跟北齊勾連,哀家第一個不信!”

桂嬤嬤:“娘娘息怒,靖王殿下表示不愿看北齊鐵蹄再踏入大景,打算派兵襄助言家軍,您看?”

太皇太后皺眉道:“他摻和什么?擅自調兵,不知道會被問斬嗎?為國之前先看看如今的國君是不是也愿意為他!立即傳信給他,讓他不可擅動!武庫司一案還沒結果,局勢也許還有變化!”

桂嬤嬤:“是。只是北齊那邊若是紛爭一起,恐怕事態就向著傅堂所設想的發展了。”

太皇太后:“真是小看了傅堂的野心。從前他助力哀家登上這太皇太后之位,還以為他有投誠之心,哀家還助他女兒登上后位,沒想到如今他為了再登高位將國事視為兒戲!簡直可恥!”

桂嬤嬤一嘆:“中宮若有嫡子,傅堂的氣焰怕是更為囂張。皇后沒能有兒子,也許是天意,老天都看不過眼了。”

太皇太后聽得此言一笑,說道:“那恐怕不是老天的意思,你以為皇上想讓這位中宮皇后有嫡子嗎?”

兩人相視而笑,太皇太后神情嘆惋,說道:“皇上登基以來一心想控住朝臣,而朝局到如今仍被傅堂把持,皇上也是病急亂投醫,竟讓芷漩來強出頭。”

桂嬤嬤:“皇上一貫喜歡沒有背景沒有根基的新人,穎妃不也是因此才獨得盛寵?”

“這后宮里想寵誰就寵誰也便罷了,可前朝牽一發而動全身,皇上此舉不甚明智。”太皇太后又是一嘆,“罷了,讓人盯著些芷漩那邊,哀家看傅堂不會盼她好。”

桂嬤嬤:“是,有人盯著,娘娘放心。”

深夜,唐芷漩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仔細聽去更為疑惑,那敲門聲竟然近在咫尺,并非是院子里的門,而是正在敲這內室的門!

她一陣緊張,抄起備在一旁的五連弩端在手中,喝道:“誰?!”

門外的人似是頓了頓,聲音很輕像是生怕驚嚇到她,卻很清晰地傳來:“對不住,嚇著你了。”

唐芷漩更是一驚,不可置信地問道:“崔嶄?”

門外傳來低回的聲音:“嗯,是我,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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