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子是債_種田逃荒,秦香蓮的養娃人生__筆尖中文
骙骙小大人般摸了摸下巴:“我爹每回回來都痛哭流涕說自己錯了再也不敢了,我祖母說,等我爹什么時候回來的第一件事不是哭啊喊的,大概就可以回來了。”
織宋問:“那你怎么不告訴你爹?”
骙骙攤手:“我祖母上回說的是等我爹什么時候知道錯了就可以回來,我娘立馬告訴我爹了,我爹回來裝知錯,祖母才問句錯在哪兒打算怎么改,他就答不上來。我祖母說,這不是知道錯了,這是知道怕了。”
織宋的小腦袋瓜轉了幾圈才聽懂,她道:“你奶真英明。”
骙骙表示認可,換了個話題:“春娘和冬郎會喊太奶了不?是不是因為我們秦家莊都喊祖母,而你們那邊喊奶,春娘冬郎又是秦家莊人才學不會喊太奶,要不要讓你祖母教教她們喊曾祖母試一試?”
織宋瞪大眼:“會這樣嗎?兩個字都學不會,三個字不太行吧。”
陳老娘教不會倆小的叫太奶,才走到屋外準備來看看這邊的熱鬧,聽到骙骙這餿主意,病急亂投醫又回去教倆小的喊曾祖母了。
何氏問她怎么回來了,她只答:“我不想去湊這個熱鬧了,年紀大了,偶爾也喜歡清靜。”
何氏見陳老娘又沖著她重孫子去了,一下子就明白,多半是外頭又有人提這事,她才躲回來。
在村里朋友多了,臉皮竟也跟著薄起來。
何氏道:“娘在家看孩子,我就去看慶霞了。”
說完,何氏也腳底生風,溜出去瞧熱鬧,獨留陳老娘與倆孩子在家呆著,孩子現在對世界十分感興趣,正是處在探索世界的階段,只是睜著眼睛到處看都能看一天。
就是苦了陳老娘,咬牙道:“我非要教你們快快學會喊太奶喊曾祖母。”
何氏未曾走遠,還能聽到身后陳老娘的聲音,她立即加快腳步,這些天跟念咒似的,她早有些受不了。
到了齊嬸子家門口,那坐在旁邊的秦慶云好險讓何氏認不出,胡子雖修剪過,但卻長的是絡腮胡子,人又黑得流油,不像是秦慶霞她哥啊,比她爹也不差什么。
何氏上前,秦慶云打了個招呼,何氏這才確認沒認錯,下意識多說了幾句懷念從前的話:“妹子要嫁人了,可有不舍?我還記得你那時候在道觀學堂,下了課回來知道你娘生了個妹妹,高興得到處說。”
后來也是帶著秦慶霞長大的,也背著秦慶霞牽著秦慶霞到處玩,他做兄長的,確實無可指摘。
秦慶云想起從前,也笑起來,只是配上如今面相,略顯得兇神惡煞了些:“不說穿衣吃飯,大妹的辮子都是我扎的,也是我教會她扎的。一轉眼,她就要成親了,時間快得嚇人。”
家里知道他染上賭癮,對他避之不及喊打喊殺,只有大妹,把自己攢的一些銅板給他,要他拿去還債。
家里不富,大妹的女紅也不是多好,十幾年才攢那么點銅錢,竟都愿意拿出來給他。
秦慶云抹了把淚,他真是錯得厲害,鬼迷了心竅。
何氏看他哭,也不勸他,畢竟是犯了錯的,是該他哭的,道:“我去看看慶霞,你別哭了。大喜的日子,你要哭晚上在被子里躲著哭,避著人哭,別讓家里為你擔心。”
說完,何氏就走了。
秦慶云心里更不是滋味,原來他在旁人眼里已經不值得同情,因為他犯的錯不能夠輕易原諒。
何氏回頭看了眼秦慶云,搖了搖頭,轉過彎就看見小齊氏在忙忙碌碌,又看齊氏也穿了身喜慶吉祥的新衣裳,人靠衣裝,齊氏也有幾分像富家太太,可惜近一年頭發白得厲害。
這也是她為什么不同情秦慶云的原因,她將小齊氏和齊氏的苦都看在眼里。
秦香蓮已經寫好了添妝單子,別人家送什么的都有,她們家則是送了一對銀耳環,一對團扇,一對發帶,不值什么錢,只是心意。
借給秦慶霞的嫁衣才是重頭戲,秦慶霞的婆家似乎也略有些家資,聘禮的成套銀頭面正好配著那套精貴的嫁衣穿,打扮出十分的漂亮。
嫁衣實在太出彩。
秦慶霞就吃了早上一頓正經早飯,中午就只吃點干糧,水都不多喝,最后臨到吉時才換上那身嫁衣。
秦慶霞仿佛要跟天邊的云彩爭輝,舉著扇子遮住半邊臉頰站在庭前,含笑看向她的準新郎。
那傻小子看呆在原地,臉也比那彩云更紅。
拜別父母,坐上花轎,只紀秦娥作為娘家親戚跟過去看熱鬧。
其余人見花轎吹吹打打離開,用過晚上的席就回家了,待紀秦娥回來繪聲繪色描繪給她們聽。
一說那秦妻人,實在是紀秦娥忘記打聽那新郎的姓名,便以此代替,說那秦妻人一晚上的眼珠子都長秦慶霞身上,酒也不怎么敬,就回洞房對秦慶霞噓寒問暖去了。
又說那秦慶霞的婆婆原是媒人,這樁婚事就是她親自為兒子說的,必是對秦慶霞十分滿意,才會做這個媒。
再說秦妻人是家里獨苗,沒見到什么姊妹兄弟,因為秦妻人的爹死得早。
眾人拿八卦當下粥菜,八卦講完,粥也喝得差不多。
織宋又添一樁八卦下粥,是關于秦慶云的,說骙骙爹自愿回去采石,再不抱著他娘的大腿哭喊著要回家。
骙骙不知道她爹這回是不是真的知錯,于是問織宋。織宋也不知道,她拿出來問大家。
陳老娘說織宋傻:“你記著,你就記著,賭鬼的話一個字不能信,這才去勞動改造多久。”
勞動改造這個詞是從秦香蓮嘴里蹦出來的,陳老娘覺得很貼切,就拿來用。
齊氏也是同陳老娘一般想的,非是她心硬,只是她見過太多家破人亡的例子,害怕不已。
多少人家到最后恨不得賭鬼死了,死了才一了百了。
她不愿慶云淪落到那個境地。
可看著慶云如今的樣子,齊氏也是淚如雨下:“孩子他爹,你說是我是不是做錯了?”
秦顯也不知道,他只悶悶坐在一邊擦鋤頭,除了操心離家采石的大兒子,他還思念嫁出去的秦慶霞,也不知道貼心的大女兒在婆家過得如何。
若是不好,要接回家來。badaoge/book/142699/53830014.html
請:m.bada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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