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有意流水情(1)_宋錦世家_都市小說_螞蟻文學
落花有意流水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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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瑛和凌菲正在餐廳里吃早飯,透過門窗見到梓慕的身影,賢瑛放下碗筷,走出來說道:“是林少爺啊,吃早飯了嗎?”
“我,我吃過了,阿姨你不用管我,我坐著等凌菲就行。”梓慕有種見家長的感覺,不知所措,順手拉了一張椅子想坐下,卻差點歪倒在地上。
成若和賢瑛都被他的憨厚逗樂了。這幾天,成若想了很多,他毀掉了一個孩子的愛情,希望另一個孩子能得到真正的幸福。梓慕留給他的第一印象不錯,是個實誠的孩子,像他的父親。
“還說你吃過早飯了,我看你呀,臉都沒洗過。”賢瑛指著梓慕眼角的分泌物說道。
梓慕趕忙揉了揉眼睛,結結巴巴的說:“伯父伯母對不起,是我失禮了,我媽她住院了,我昨晚在醫院陪了她一晚上,早上從醫院直接過來了。”
“哎呀,你媽媽生病了,要緊嗎?”賢瑛關心的問道。
“不要緊,不要緊,只是老毛病發作,今天就能出院了。”梓慕怕他們要去探望,從而得知她母親住院的起因,趕忙轉開話題說道:“伯母,我能去洗洗臉嗎?”
“當然可以了,來,這邊,我帶你去。”賢瑛指著內室,欲帶梓慕過去。成若插話道:“我帶他去吧。”
梓慕走在成若的左側,暗暗打量他,白發過半卻梳的一絲不亂,濃黑的眉毛,細長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下帶著令人舒適的微笑,透出一股儒雅之氣。穿著沒有一絲褶皺的西裝,領帶順滑筆直,怎么看,都是自制力極強的人。若不是親耳聽母親說,梓慕絕不相信沂成若會有私生女。
“小林現在在做什么工作?”成若扭頭問道。
“我現在在我爸的公司幫忙,我剛從澳洲回來,對生意上的事還不熟悉。”
“嗯,年輕人多學習是好事。”成若想了一會,說:“請你善待凌菲,她是個苦命的孩子,作為一個父親,我請求你好好對她。”
梓慕怔了怔,忙說道:“伯父你放心,我一定會對凌菲好,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
成若把梓慕帶到衛生間門口,說:“謝謝你。”
梓慕看著他離去,他的重托讓梓慕受寵若驚,對著鏡子狠狠洗了把臉,好理理清發生的事情。
回到客廳時,賢瑛已經走開了,梓慕見凌菲一個人在餐廳里,便走過去坐到她旁邊。她的氣色比昨天好了很多,咳嗽的頻率也降低了,穿著一件黑色的毛衣裙,花苞狀的領子映襯著她白凈的臉,頭發盤成一個簡單的發髻,看上去清純恬靜。她還是不化妝的時候更美,梓慕想著。
凌菲給梓慕盛了一碗小米粥,放到他面前,說:“別死要面子了,快吃吧。”
“你給我盛的粥,我怎么舍得吃。”梓慕如釋重負,輕松的和凌菲開玩笑。
凌菲忍不住笑了,“剛剛在我爸媽面前,你不是裝的挺老實的嘛。”
“那怎么能叫裝,我是真心緊張好不好。”
“你緊張什么?”
“那不是因為在乎么,不在乎的話我怕什么。”
凌菲淺淺的笑,他們在廳堂里說的話,她都聽見了。再細看梓慕的臉,眼睛浮腫,黑眼圈深重,在醫院里陪母親,肯定沒有睡好。一大早還跑過來探望自己,凌菲有些于心不忍,把點心挪到梓慕的面前,問他還想吃點什么。
凌菲秀色可餐,梓慕胡亂往嘴里塞著食物,醉翁之意并不在酒。兩人正說笑著,吳姨沖了進來,欣喜的說道:“小姐,少爺回來了。”
凌菲起身急急的往外走,留下不知所以然的梓慕。他把手里的半個饅頭塞進嘴里,打算出去看看發生了什么,走到餐廳門口他遲疑了,這是沂家的家事,他一個外人參與進去不禮貌。
索性站在餐廳的百葉窗前,看著凌菲衣著單薄,外套也沒顧得上穿,飛奔向一個男子,緊緊攬住他的腰。男子英俊挺拔,面容清秀,和沂成若有幾分神似,大概這就是吳姨口中的“沂少爺”了。
凌菲問道:“哥,你去哪了,你想把我一個人丟在這不管了嗎?”
沂銘愛撫的拍拍凌菲的后背,他的眼里盛滿疲憊。這幾日,他去了趟江南找周念薇,念薇不肯見他,說自己已經嫁人了。沂銘不信,在念薇家門口等了她一天,直到她和她的丈夫出現。
當他的目光注意到那個男人的瞬間,身心被江南的風雨撕成了碎片,他們看上去很般配,而她,她的腹部微微隆起,她已經懷孕了。
沂銘把頭埋在凌菲的肩上,以掩飾快克制不住的哽咽,念薇還是那么美,像從大雪深處走來的精靈。
她走進他的視線,卻和別人長相廝守,而他,注定在南柯一夢后,孤獨終老。沂銘不怪任何人,他只怪自己。
“哥,你怎么了,你去哪了?”
“我哪也沒去,我在花崎飯店住了幾天,一個人清靜清靜。”花崎飯店是凌菲和沂銘去郊外玩時常住的地方,沂銘撒了謊,他從不和別人分享心里的痛苦。
“哥,對不起,我不該讓你陪我去江南,你不去江南,就不會認識周念薇,你就不會難受了,都是我的錯。”凌菲著急的咳嗽起來。
梓慕聽不到他們說什么,但見凌菲咳嗽,他拿起沙發上的披肩走了出去。
“傻丫頭,說什么呢,你哥哥從來不缺女人。”沂銘佯裝瀟灑狀,“只是那個辛靜影太黏人了,我不喜歡,讓我頭疼。”
“凌菲,外面太涼了,你的感冒還沒好。”梓慕走到他們的身后,順勢幫凌菲把披肩披上。
沂銘看了看這位陌生的來客。
“沂先生,你好,我叫林梓慕。”
林梓慕,沂銘聽過這個名字,林祥雨的兒子,在澳洲留學,原來已經回來了。沂銘朝他客套的笑笑,說道:“你們聊,我去休息會。”
賢瑛在沂銘的房間里,親自給兒子放洗澡水,見沂銘無精打采的樣子,想問什么,又說不出口。
沂銘主動開口道:“媽,我明天就去向辛靜影道歉,讓你和爸爸擔心了,對不起。”
日暮時分,下了幾天幾夜的雪漸漸停了,風也停了,紅霞鋪滿了整個天空,沂家的傭人們拿著鐵鍬和掃帚出來,打掃院子和門口馬路上的積雪。賢瑛喊來了化妝師沈瑜,給她盤了頭發化了妝,沂銘回來了,她的心定了,晚上朱太太邀她打牌,她興致很濃。
凌菲在書房里修剪林梓慕送的臘梅花,一粒粒翠紅的花瓣,串在細長的枝頭上,仿似兒時夢里的仙女棒。林梓慕是一個帶著魔力的人,他的到來改變了凌菲的生活,賢瑛待她和善起來,傭人們也巴結她,最大的變化是這個二十多年都沒見過鮮花的家里,給林梓慕獨辟了綠色通道。
他的年輕活力在默默感染凌菲,此刻她的臉上堆著笑容。凌菲想到梓慕說,他的母親歡迎她去家里玩,心里暖意縱橫。他仿佛看穿了凌菲的擔憂和恐懼,用一顆透澈如雪的心,將對她的愛慕告知天下,他的愛近在咫尺,濃烈而勇敢。
家里只剩下沂銘和凌菲兩個人,沂銘躲在房間里懶得動,痛苦,往往夾雜著放下牽掛的輕松。他向凌菲提議晚上去吃西餐,凌菲沒有反對。
司機小七開的車,帶著他們駛向城里的高檔消費區。凌菲的生活和其她名媛沒有兩樣,在裝修華麗、食材考究的飯店吃飯,吃好飯后逛街購物,去酒吧喝些酒,或者去舞廳跳跳舞,一天就過去了。她們穿著不分季節的衣服,幾乎不在市井出現,悲傷絕望時,大把的揮霍金錢來發泄。
同樣的物質環境下,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心境。鋼琴聲聽多了,凌菲想念起江南老街上的古琴,訓練有素的侍從不及老字號里扯著大嗓門吆喝的跑堂,一個人若思念太深,看到什么都會睹物思人。
放下,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情。
彼此心里都有難以消化的苦,開胃菜吃了幾口,凌菲便沒了食欲,沂銘勉強吃了一點牛排,沒等甜點上來,兩人又回到車上。沂銘說他想去喝點酒,凌菲思路轉的快,趕緊把夜色酒吧的鑰匙給他,這是秋明給她的,上面有秋明在酒吧里的臥室鑰匙。凌菲叮囑哥哥,喝多了就住酒吧里,她明早去接他,她真不想再見到沂銘又莫名消失幾天。
送沂銘到酒吧后,小七問凌菲要去哪里,凌菲想不到什么地方可以去。她也想喝一杯,但沂銘搶了個先,兩個人都喝醉了,誰來照顧誰呢,還是直接回家吧。
望著窗外的行人,成雙成對,今天是休息日啊。凌菲感到一絲孤獨,摸到脖子上的玉墜,默念道,秋明,你要過的比我幸福。
吳姨照例在大門口等著凌菲,太太老爺都不在家,小姐一個人是要害怕的。聽到汽車聲,她打開門往外探望,從車上下來的卻是林梓慕。
“林先生,你來了?”吳姨見不是凌菲,失望的問道,這么晚了,小七還不把小姐送回家。
梓慕遞給吳姨一個大購物袋,里面放著女士棉襖和棉褲,說道:“吳姨,麻煩你把這個交給凌菲,我給她買的。”
吳姨笑笑,說:“林先生,小姐她不缺衣服,何況”吳姨其實想說何況是臃腫的棉衣,她一個車接車送的大小姐,不需要穿這么笨重的衣服。
“她會用的上的”,梓慕神秘的說道,又不放心的交代一遍,“麻煩你務必交給她。”他抬頭見凌菲的房間漆黑一片,問道:“凌菲還沒回來嗎?”
“是的,和少爺去吃飯了,大概快回來了,你要不進來坐著等會?”
“不了,這么晚了就不打擾了。”梓慕打開車門,準備離開。
“林少爺”,吳姨喊住梓慕,吞吞吐吐的說道:“你對小姐是真心的嗎,我知道我是沂家的傭人,不配問這樣的問題,但是是我一手把小姐帶大的,她就像我的親生閨女一樣。我求求你,你不要再像那個周先生,把小姐深深的傷害。她一個姑娘家天天在外面喝酒,我心疼的如被刀絞。”
說到動情處,吳姨的淚水噙滿眼眶。
“那位周先生把凌菲怎么了?”梓慕驚住了,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勇往無前的第三者,難道他們已經分手了。
“小姐去江南的時候,喜歡上了那位周先生,他也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回來后,周先生經常給小姐寫信,我原以為他是真心實意的對小姐。可是,半年都快過去了,他沒來看過小姐一眼,害的小姐癡癡的等。”吳姨擦了擦眼淚,說:“我現在算是看清楚了,如果一個男人只會說甜言蜜語,他哪有什么真心。”
梓慕走上前安慰吳姨,“我會對凌菲好的,我不會只對她說甜言蜜語,我會永遠陪著她。”
“謝謝你,林少爺,小姐的出身不好,但你要相信她是個好姑娘。”
“我相信。”梓慕沉思著,沂成若和吳姨的托付讓他無法理解,他們那么在意凌菲,可為何他聽聞凌菲在沂家吃了很多苦,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梓慕想不通。
他走后不一會,凌菲回來了,吳姨告訴她林少爺來過,還給她買了棉衣。凌菲淡淡的說知道了,走進書房,讓吳姨把畫架支好,她想畫會畫。已經畫了無數張滬森,提起筆,又習慣性的落下他的輪廓。她果斷的撕掉畫紙,重新換上一張,開始畫擺在書桌上的臘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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