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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錦世家-從此蕭郎是路人(8)
更新時間:2025-06-26  作者: 徐娘半老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歷史 | 傳奇 | 徐娘半老 | 宋錦世家 | 徐娘半老 | 宋錦世家 
正文如下:
從此蕭郎是路人(8)_宋錦世家_都市小說_螞蟻文學

從此蕭郎是路人(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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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的后院,紫藤花開了滿架子,在夏天的清風中徐徐擺動。淑慧倚在紫藤架上,百無聊賴的撕扯著那一串串紫精靈,她的胎象正常了,能下地輕微的走動,可她的心情,如灰蒙蒙的磚墻一般,沒有半點生氣。

但心里已經沒有了對周家的愧疚,而是充滿了氣憤,這種變化起因于她的公公憶祖囔囔著要去北方認回那位沂小姐,滬森是巴不得與她早日相見,她的婆婆墨茹已年老色衰,半個身子都埋在土里的人,一輩子沒有為周家添上一兒半女,現在人家找到親生女兒了,她哪好意思出來阻攔。只有淑慧,她哭著鬧著讓憶祖放棄千里尋女的念頭,憶祖考慮到淑慧的身子,也就依著她,提了一兩次就作罷了。

淑慧心里清楚,那不過是周憶祖在哄她生下孩子,她好幾次看見憶祖坐在書房,拿著沂小姐的相片發呆,他肯定早晚要去找的,現在不去,將來也要去。等那位沂小姐一來,她即便給周家生了十個八個孩子,滬森的眼里也容不下半個她,她劉淑慧就像飄在周家的一葉浮萍,無根無落。

想到這,淑慧往池塘里的荷葉上扔了一個石子,在那塊翠綠的玉盤上打出一個窟窿。小桃和小紅應淑慧的要求,在池塘邊撈菱角,石子濺起的水花撲了小桃一身,小桃哎呀的跳起來。淑慧覺著好玩,哧哧的笑著,又扔了一個石子,這次小桃不跳了,眼淚刷的落下來,手在池塘里胡亂抓了些水草,這才初夏,到哪里去找菱角,這個少奶奶想著法子來折磨她們。

小紅說道:“沒骨氣的人,受點委屈就掉金珠子,倒真是金珠子就好了,換了錢我們也能吃香的喝辣的,也找幾個丫鬟伺候我們,可你的淚水不值錢,你只是個下賤的丫鬟,還不如省點力氣,你哭你能糟蹋到誰啊,糟蹋的還不是自己。”

小桃瞟了瞟身后的少奶奶,小聲道:“我受的這點委屈算什么,我在為我哥哥傷心,他是我們家唯一的男孩子,我阿爹還指望他傳宗接代呢,可他寫信來說他馬上要上戰場打仗了,可他要去打仗的話,那子彈成天在耳朵邊飛,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恐怕……”小桃說不下去了,摟著雙肩趴在膝蓋上嚶嚶的哭,全身顫抖。

小紅也難受起來,“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話的,你哥哥那邊就沒有想想辦法,就一定非去打仗不可嗎?”

“不去的辦法也有,就是給管事的交十萬塊錢,他們收了錢,馬上放我哥哥回來。”

“十萬塊?”小紅張大嘴巴,“乖乖,要這么多錢,他們這是要吃人吶。”她從一堆浮游雜草中找到一個銅板大小的嫩菱角,望了望棉花糖一樣的云朵,感嘆道:“對我們來說是不少的一筆錢,可對人家來說呢,不過是一件衣裳。我上周去裁縫店給少奶奶取旗袍,你知道那旗袍要多少錢,要八萬塊,那上面繡的金線,是按尺來算價格的,嚇的我一路跑回來,怕在路上被人搶了去,把我賣到窯子里也賠不起。”

“實在沒法子的話,我就去窯子里當窯姐,至少能多賺些錢。”

小紅敲了敲小桃的腦袋,“當窯姐能發財我也當了去,別琢磨些沒用的,我這里存了五千塊錢,我現在給你拿去,你先湊個數。”

小桃抬起頭擺手道:“我哪能要你的錢,那是你存的嫁妝錢,不能為了我哥哥把你給耽誤了。”

小桃的臉被麻布褲子壓出一道道紅印,小紅看了哭笑不得,打趣道:“你哥哥把我耽誤了,那我做你嫂子可好?”

小桃當真了,笑起來,“你真的愿意做我嫂子?”

小紅捂著嘴忍不住的偷笑,說:“小姑子,我給你拿錢去。”她邁著碎步走到淑慧旁邊,道:“少奶奶,我到屋里拿個臉盆來盛菱角。”

淑慧仍舊靠在紫藤架上摳著手指甲,頭也沒抬,“去吧。”

小紅來到傭人們住的房間,從枕頭底下翻出繡花包,仔細的塞到衣兜里,橫穿院子去廚房拿臉盆,和從外面走進來的路陽撞了個正著。

路陽問:“你們少奶奶呢?”

小紅剛想說在后院呢,可話到嘴邊,一個計策忽的鉆進她的腦海,她落落大方的道:“少奶奶不在家,她和少爺出去了。”

“出去了?”路陽失望的重復著,把手里的糕點遞給小紅,“這是你們少奶奶愛吃的紅糖黑米餅,今天剛做的,等少奶奶回來,跟她講我來過了。”

小紅想起淑慧有次罵路陽滿腦子只知道吃,“鈴鈴”的笑了兩聲。路陽見她與別的丫鬟不同,不怕不畏他,大膽中帶著幾分可愛,不禁細細打量起她。粗長油黑的辮子,上面系著扭麻花彩色頭繩,蓬松稀疏的劉海下是一雙巧笑倩兮的眼睛,小小的鼻子紅的唇,薄棉夾襖裹不住豐滿的上圍,那健碩的四肢像小馬駒一樣充滿野性的活力。

路陽有如探索到一個新大陸,他從來沒有認真看過身邊的丫鬟,今日意外發現丫鬟里也藏著美人胚子,內心升起莫名的興奮。他曖昧的問道:“你笑什么?”

小紅一扭頭,辮子從路陽臉上掃過,忸怩著回道:“不笑什么。”

路陽繼續問:“今天這院里怎么冷冷清清的,人都去哪了?”

小紅道:“我哪管得了別人,我只管干我的活,天生是干活的命,沒有管人事的福氣。”

路陽道:“你今年多大啊?”

小紅道:“十八了。”

路陽道:“才十八歲就滿嘴認命,你的命還長著呢。”

小紅道:“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做同樣的苦力,十八歲和八十歲有什么分別。”

路陽道:“聽你這話,倒不像十八歲了。”

小紅道:“那像多少歲?”

路陽道:“像二十八歲,二十八歲的淑女才說的出這般有哲理的話。”

小紅道:“哲理我不懂,但淑女我懂,我哪能稱得上淑女,我不過是個下賤的丫頭片子。”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好像在斗嘴的情侶一般。路陽甚覺這個丫鬟有意思,他看著她嘟起的嘴巴,十八歲的唇不需要涂妖艷的口紅,紅的別樣有誘惑力,他用指尖挑起她的臉,在那張唇上深深的吻了一下。

小紅沒躲也不慌張,她抓起路陽的手放到她的胸脯上,揚起下巴挑逗的說:“你摸摸,像不像十八歲?”

路陽經不住她小羊羔似的軟綿綿,在她的耳后狂啃著,呢喃道:“你住哪間?”他自打淑慧懷孕后,很久沒有碰過女人,小紅這團烈火算是把他給點著了。

纏綿的翻云覆雨,路陽滿意的走了。小桃撒著腳丫子跑來推開門,小紅正披散著頭發穿衣服,她被小桃嚇的不輕,但很快鎮靜下來。小桃驚訝的說道:“天吶,你竟然在這睡覺,少奶奶知道了又要罰你。”

小紅翻著白眼,“怕什么,你怕她,我可不怕她。”

小桃道:“不管怕不怕,你快下來吧,少奶奶又說要做衣服,讓我們去把書房收拾出來,她要在書房里做。”

小紅道:“在書房?主家的規矩你忘了嗎,這書房里的物件我們是碰不得的。”

小桃道:“可太太不是說了么,一切聽少奶奶的,只要能討少奶奶歡心,少奶奶說一,我們絕不說二,少奶奶要上天入地,我們也得給她挖出個通道來。”

小紅“嗖”的竄下床,用力扎上彩色頭繩,賭氣的說:“我看她還能張狂幾天。”

幾周后,路陽又來周家,他是事先打電話和滬森約好后才來的,很顯然他的用意不在淑慧身上,這段時間,他和小紅如膠似漆,差點把淑慧都給忘了。男人真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他若覺得一個女人好,他會小心翼翼的守護著視若珍寶,他若突然覺得她不好了,態度的轉變之快有如川劇里的變臉。

淑慧見路陽來,仍舊高傲不屑的打招呼,“喲,路少爺呀,稀客啊。”她很享受路陽對她謙卑恭敬的樣子,她自信就算整個世界把她拋棄了,路陽依然會對她死心塌地。

但今天的路陽,只淡淡的笑了笑,禮貌的道了句,“周太太好。”便目不斜視的,跟著滬森從淑慧身旁走了過去,淑慧好一陣失落。

路陽帶來了一罐子龍井,用山泉水在紫砂壺里泡上,滬森品上一口,道:“安徽那里打起來了,聽說了嗎?”

路陽“嗨”了一聲,道:“打不打仗與我何干,我一個賣茶葉的,只關心口袋鼓不鼓,腰包漲不漲,費心思關注那些干什么。不過我上次去村里收茶葉,聽說有幾個男人去參加了什么部隊,女人們在家里守活寡呢,你說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好日子不過,偏偏要去送命,真是搞不懂。”

滬森哈哈笑起來,“你過的才是好日子吶,鄉下人現在過的什么日子你不清楚,災荒年啊,連野菜都吃不上,三更夜就被地主拉起來摘茶葉,還要被你們這些無良的奸商笑話。”

路陽道:“你的意思是打一仗他們的日子就能好過了?他們的日子好過了,你還能做你的大少爺嗎,還能娶三房四妾,這叫什么,叫造反,政府能遂了他們的意?”

滬森笑笑,“我不懂政治,可生活有些變化總是好的。”

路陽道:“好的變化誰不喜歡,壞的變化怕是避之不及了,我還是本本分分賣我的茶葉吧,這仗再怎么打,茶葉總歸要吃的,中國人嘛。”

兩人說著話,院子里陡然傳來淑慧教訓傭人的聲音,字字咬牙切齒,一個聲調高過一個聲調,和潑婦罵街有的一拼。

滬森開路陽的玩笑,“你瞧瞧,你愛慕的女人本質上是這副模樣,清高冷艷實際上和她是不搭邊的,骨子里就是粗魯的血性,讓你大開眼界了。”

有關淑慧的話題很敏感,路陽小心的打著哈哈,“她現在是你的夫人,我的嫂子,朋友妻那是絕對不能欺的,你不要隨便瞎說。”

滬森道:“緊張什么,我們之間什么話不能講。”

路陽心虛的冒冷汗,起身告辭道:“約了朋友去舞廳跳舞呢,要不一起去?”

滬森擺手,“不去,不送了,你慢走。”

路陽走后,滬森沉默的坐著品茶,他的心浸泡在加了惆悵和懊悔兩種佐料的苦水里,自那天父親憶祖說起凌菲的事,他慢慢理清楚為何第一次見凌菲時,她身上有種憂郁的氣質,為何阿墨說報紙上寫凌菲是私生女,為何她固執,倔強,不愿顯露出哪怕一丁點的悲傷。滬森后悔,他從來沒有真正走近過她,生活給了他好多次醒悟的機會,可他優柔寡斷沒有抓住,而現在的懺悔,對于人生的作用,已微乎其微。

路陽“噔噔噔”的快步下樓,見被訓的丫鬟是小紅,淑慧扇了她一個巴掌,“死丫頭,我放在書房里那塊紅緞繡鳳凰的布料哪去了,是不是被你偷走了?”

小紅捂著腮幫,口氣強硬,“我沒有,我沒看見什么布料。”

淑慧又扇了她一個巴掌,“你這是在跟主子說話嗎,賤人。”

路陽瞅瞅樓上,打算假裝沒看見,一走了之。但淑慧叫住了他,“路少爺,這就要走啊?”

路陽只得應道:“是啊,周太太。”他抬眼看了一看小紅,小臉蛋被打的浮腫,可憐巴巴的望著他,路陽道:“周太太,這出什么事了?”

淑慧當他是心疼自己,扭著晃到他面前,她的小腹已明顯凸出,卻仍穿著蟬翼薄紗旗袍,緊緊的勒在胳膊肘和腰間的贅肉上,毫無美感可言。

淑慧道:“丫鬟偷了我的東西。”

路陽道:“什么東西?”

淑慧揚揚眉毛,“一塊上好的布料子,被這個賤人偷了去,她也配穿綢緞,也不趴到井邊照照自己。”

路陽道:“是,是,少奶奶不要生火,跟一個下人犯氣不值得,我去給你再買一塊,算是我送給少奶奶的。”

他不等淑慧回答,對小紅喊道:“還愣著干什么,快跟我去拿布料。”

他朝淑慧作揖,“少奶奶,我走了。”

淑慧撒嬌道:“你最近怎么不常來看我,我在這個大宅子里都悶餿了,你上次說帶我私奔,我想過了,與其困在周家老死,不如跟你去冒冒險,你開不開心?”

路陽的臉上沒有出現淑慧預料中的欣喜若狂,他小聲的防備道:“少奶奶同滬森一樣,喜歡開我的玩笑,我哪時說過這般混賬話,讓別人聽見了,不得把我拖出去喂狗。”

淑慧皺了皺眉,竟說不出半個字。

路陽朝小紅使了個眼色,兩人朝大門外走去。

路陽自然不會買了布料就放小紅走,帶她到華僑飯店廝混了一番,又帶她去喝啤酒,吃冰淇淋,把小紅的胃口徹底吊了起來,她本來就覺得做丫鬟累,現在享受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以后還不是累上加累。

她知道目前對路陽來說,她還是新鮮的,但她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也不是少奶奶,她矜持著,裝著又不能抬高身價,機會轉瞬即逝,小紅想努力抓住。

她飛了一個媚眼,“你家太太不管著你,任你在外面吃喝嫖賭?”

路陽點上一根煙,把煙圈吐到小紅還沒消腫的臉蛋上,“她以前倒管我,現在管不了了,她害了癆病,整日躺在床上,半死人了。”

小紅心中一喜,急急的問:“生孩子了沒?”

路陽搖搖頭,“快死的人,生什么孩子,我連她身子都不想碰。”

小紅道:“你不想再添一房?”

路陽伸手在她的胸脯上捏了一把,“家里的殘花敗柳哪有外面的野花香,像我們現在這樣多好,誰也管不到。”

小紅道:“現在是納妾的好時機,你正好有沖喜的借口,倘若你這位太太死了,你爹娘再給你續娶一房太太,到時那位太太管著你看著你,你就不自由了。”

路陽揣摩著小紅的心思,她這是想給自己當妾?他捋了捋下巴上的短胡須,認為她的主意不錯。這個小紅,仿佛天生知道如何把男人伺候舒服,她把路陽當作王,她服服帖帖的依順著,和她在床上時的耳鬢廝磨,肌膚之親,是令人回味無窮的美事。而淑慧永遠不會這樣,她抗拒他,嘲笑他,激情過后,只剩干巴巴的疲憊。

一個男人,只想和一個女人產生感情的時候,他不在意她是大家閨秀,還是翠芳苑的頭牌,歡心和愉悅才是最終目的,把小紅領回家,那還不是每日過神仙般的日子。路陽暗自笑起來,可他想到當初對淑慧一往情深,如今卻不大掛念她了,搖了搖頭,自己也感覺說不出的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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