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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明末-第三百七十九章:崇禎十四年
更新時間:2025-07-21  作者: 羅小明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穿越 | 穿越架空 | 羅小明 | 風起明末 | 羅小明 | 風起明末 
正文如下:
風起明末_第三百七十九章:崇禎十四年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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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陽位于江淮丘陵,地形南高北低,南部以侵蝕剝蝕山、丘陵為主,中部則為河流階地和崗地為主,地勢起伏較小。

北部則是淮河,為河流沖積平原,因而一馬平川,極其便利大軍展開。

淮,始于大復,潛流地中,見于陽口。

淮河,與長江、黃河、濟水并稱“四瀆”。

淮河水量豐富,兩岸各地因此擁有良田無數。

水網交錯,舟船往來,商賈絡繹,經濟極為發達。

往常時節,哪怕是在冬季,淮河兩岸也有不少的商隊和舟船。

但是現如今,正值兵荒馬亂之際,萬民軍數十萬大軍兵圍中都鳳陽。

偌大的鳳陽中都,被擁眾數十萬的萬民軍圍的水泄不通。

如今的鳳陽的北部,淮河南岸,滿是萬民軍設下的營寨,河畔岸邊,來往的都是頂盔貫甲的萬民軍游騎。

別說商賈貨郎了,就是飛鳥走獸都不敢靠近半分。

而在淮河北岸,與一眼望去不見邊際的萬民軍連營所對立的,則是南下進剿明軍的營壘。

大隊的游騎呼嘯著從北岸的原野之上飛速的掠過,火紅色的旌旗在飄飛的白雪之間時隱時現。

軍號連綿,令旗搖動。

平野之上,數條黑線蜿蜒而來,一直延到了遠方的地平線上。

此時此刻,南下進剿的明軍全部都在向著淮河的中段靠近,向著鳳陽靠近……

北岸水畔,河風冰寒刺骨,吹的孫傳庭幾乎難以睜開眼睛。

視野之中,風雪漸急,萬民軍的連營也在漫天的雪花籠罩之下,變得模糊了起來。

孫傳庭神色暗沉,心中思緒雜亂。

他入獄前,三十六營的賊寇被打擊至分崩離析,幾近覆滅。

若非是熊文燦貪財無能,中原寇亂早已平息。

但是現如今,整個南國的局勢卻已經跌至谷底,比起崇禎七年,流寇聲勢最盛之時還要浩大。

這個從河南而起的萬民軍,從上至下,都完全超出了孫傳庭的預估。

心中萬千的苦悶最終只是化作了一聲長嘆。

“不曾想南國局勢,竟糜爛至此……”

比起發展了十數年,都還難以脫離賊寇行徑,一直都是分散狀態的三十六營,萬民軍強的并非是一星半點。

入獄而出,僅僅過去年許的光景,萬民軍竟然已經有了可以傾覆數省之地的力量。

這一路而來,孫傳庭越是對于萬民軍了解,便越是察覺到了萬民軍的恐怖。

在萬民軍不斷的開倉賑糧,以及“均田免賦”的口號影響之下,不僅大量的流民加入其隊伍,甚至于很多貧民都開始擁護起了萬民軍。

萬民軍的人數因此不斷的膨脹,戰力也不斷的增強。

“萬賊軍趁我等追繳三十六營殘寇而崛起,演變至今時今日聲勢浩大,但是終究是時日尚短。”

陳望身穿鐵甲,外罩著一身紅棉大氅,獨自站在孫傳庭的旁側。

周圍充作護衛的甲兵此時都站在遠處十數步的地方,其余的軍將也都在各自的營部之中管轄軍兵。

孫傳庭抵達了北岸之后,巡視戰場,只叫了陳望陪同。

“萬賊軍與三十六營截然不同,三十六營是為流寇,以精騎馬隊為主,所以轉進如風,難以殲滅。”

“但是萬賊軍卻是大多步兵,一路以來占城設寨,意欲變為坐寇,只需正面擊敗一次,便可使其煙消云散。”

陳望不知道孫傳庭為什么突然發出感慨,但是他必須得做出回應,同時旁敲側擊,弄懂孫傳庭內心的真實想法。

“如今萬賊軍兵圍鳳陽,雖然是危機,但同時也是我軍的機會。”

“若是能夠在鳳陽擊敗萬賊軍主力,無論寇首李巖是否被斬,都難以再度攪動南國風云。”

陳望斟酌著詞句,緩緩的陳述著。

“萬賊軍一敗,必使關內諸賊心膽俱裂,再難生起叛亂之意。”

“屆時關內肅清,動亂消弭,近在咫尺。”

孫傳庭的眼眸之中亮起了些許的光芒,不過隨后又緩緩消散。

“動亂消弭……”

孫傳庭微微轉頭,眼神在陳望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很快又收了回來。

“希望如此吧……”

陳望注意到孫傳庭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孫傳庭卻并沒有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孫傳庭面色蒼白,目視著前方潺潺東去的淮水,他的聲音低沉而又沙啞,再不復昔日的慷慨激昂。

“這一場戰,我們輸不起啊。”

這句話像是在和陳望述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陳望心神微動,猶豫了片刻,并沒有選擇接話,只是沉默的站立在孫傳庭的身側。

“西北邊報,李自成侵入松潘、洮州兩衛,連敗陜西各處進剿兵馬,左光先、李國奇已經被論罪降職。”

孫傳庭的聲音很輕,但是落在陳望的耳中,卻是不亞于平地里一聲驚雷。

“怎么可能?”

陳望眉頭緊蹙,李自成逃入青海,從青海進攻松潘、洮州兩衛,松潘、洮州兩衛,占有地利。

左光先、李國奇兩人沙場宿將,麾下也都算是這個時代的精兵強將,合計總兵馬超過兩萬。

這樣的兵力,難以剿滅李自成,但是守住現有的領地并非是什么問題。

戍衛城池,兵強糧足,兼有地利,怎么會擋不住李自成的進攻?

就算是加上青海蒙古,也是絕對難以攻下松潘、洮州。

陳望記得很清楚,這個時候的青海蒙古和碩特部,剛發兵西康,消滅苯教政權的頓月多吉不久。

今年是崇禎十四年,這一年,固始汗突襲西藏,而后一舉攻滅了藏巴王朝,殺死了藏巴王朝最后一代國王噶瑪丹均旺布。

這個時候,正是固始汗進取西藏的關鍵時候,如何會借兵援助李自成。

李自成麾下的部隊此前在進剿之下也是不斷的縮水,據陜西巡撫丁啟睿年前呈遞,李自成麾下的兵馬只剩下了三萬余人。

“雪區糾紛不斷,青海蒙古自顧不暇。”

“松潘、洮州兩衛土司眾多,他們難道……”

陳望的話說到一半,便自己停了下來。

松潘、洮州兩衛淪陷,唯有一種可能。

抬起頭,正好看到孫傳庭投來的目光。

“難道……松潘、洮州兩衛……”

孫傳庭輕輕點了點頭,沉聲道。

“松潘、洮州兩衛羌族土司大半反叛,與李自成里應外合,致使西北動蕩。”

“不過,攻下了松潘、洮州兩衛之后,李自成便沒有再度出擊。”

陳望沉下了心神,他知道為什么李自成不再出兵,也想清了為什么李自成會選在這個時候出兵松潘、洮州。

大概率是因為這個時候青海蒙古正厲兵秣馬,準備進攻藏巴王朝。

李自成既然和青海蒙古締結著聯盟,應該也要派兵出戰。

而作為交換,李自成則是借取了青海蒙古的兵馬,同時聯絡松潘、洮州兩衛的羌族土司,襲擊了松潘、洮州兩衛,占下地盤作為基業。

有著對于歷史的了解,雖然沒有關于西北的太多的信息,但是大致的情況還是被陳望推測了出來。

不過孫傳庭明顯是不知道這些內情,所以對于西北仍然是憂心仲仲。

“張獻忠還在逃亡,而遼東那邊情勢也不容樂觀。”

孫傳庭搖了搖頭,神色顯得極為憂慮,嘆息道。

“昨天抵達水畔,朝廷便傳來了一封秘報。”    “建奴在在錦州城外筑起座營壘,環城相列,在營壘外深挖壕溝,樹起柵木,各營間又挖深壕相連,如今的錦州城已是被圍得水泄難通。”

孫傳庭每說一句話,聲音便更沉一分。

“錦州外城因為城內蒙古兵馬叛降淪陷,錦州兵馬如今已經是退入內城防守,建奴補護城河,毀壞城墻,祖大壽傳信入京,言稱錦州外援給養都斷絕,僅剩三月左右的糧食。”

“朝廷現在正在議論,如何救援錦州。”

“遼東大戰,就在這兩月之間……”

如果說李自成侵入松潘、洮州,只是讓陳望感覺有些意外。

那么現在孫傳庭所說關于遼東的情報,則是讓陳望心中生出了冷意。

蝴蝶的翅膀再度煽動,他的到來,引起的變故正在逐漸的增多,越來越多的事情已經脫離了原本的軌道。

陳望清楚的記得松錦之戰的爆發是在三月,錦州的外城淪陷。

而現在錦州外城卻比歷史上淪陷早了兩個多月的時間。

陳望皺眉深思,他有一個推想。

松錦之戰進度被推前,最大的原因可能是清軍在戊寅之變的南掠,得到的收獲不多。

清軍為了彌補這一損失,所以加快了進攻的速度和烈度。

“張獻忠雖然仍在逃亡,但是左將軍領兵在后,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看著愁眉不展的孫傳庭,陳望猶豫了片刻,上前了一步,說道。

“至于遼東那邊……”

“我等身處南國,距離遼東數千里之遙,就算是想要援助也是有心無力。”

“我們能做的,也唯有相信九邊的軍將,能夠穩住局勢。”

雖然已經是明知松錦之戰的結局,明軍的勝算不足兩成。

但是如果能選,陳望還是希望明軍能贏。

松錦只要一敗,十數萬大好的漢家兒郎,將會葬身邊野……

山海關外的一切,都將歸屬于清軍之手。

日后再想要將其收回,就需要花費十倍乃至百倍的力量。

就像是被兒皇帝石敬瑭送出的燕云十六州一般,難以收復。

勁風鼓蕩,卷起征袍萬千。

孫傳庭閉上了眼睛,但是眉宇間的愁容卻仍然揮散不開。

“陳望……”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孫傳庭轉過頭,目視著陳望,他的聲音沙啞,緩緩說道。

“督撫請問,望,知無不言。”

陳望雙眉微低,恭敬的回答道。

“你覺得……我大明……當真是氣數已盡?”

陳望想過很多的問題,但是唯獨沒有想到孫傳庭居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陷阱?

這是陳望內心的第一想法。

莫非是孫傳庭通過蛛絲馬跡察覺出了什么。

陳望下意識的握緊了腰間的雁翎刀,目光也隨之向著兩側掠去。

周圍上百的甲兵,大半都是孫傳庭的親衛,他只帶了陳功和七八名親衛。

若是孫傳庭,想要……

不對……

陳望很快反應了過來。

孫傳庭應該沒有察覺。

就算察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拿下他。

大戰將起,軍中任何變故都不能發生。

到底是久經沙場,短短的片刻,陳望已經是想明白了關竅。

抬起頭,迎著孫傳庭的目光。

陳望也確信了孫傳庭的這一問題,并非是什么設下的陷阱。

因為,在孫傳庭的眼眸之中,陳望卻是沒有看到往昔那般的銳氣。

有的只是惆悵,有的是只是憂慮……

還有……哀傷……

雖然只是過去年許的時間,但是孫傳庭卻似乎是變了一個人。

原本的孫傳庭銳氣迫人,不過只是一省之巡撫,卻敢與當時圣眷正隆作為兵部尚書,內閣首輔的楊嗣昌針鋒相對。

行事向來雷厲風行,銳意進取,比起盧象升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著眼前與昔時幾乎判若兩人的孫傳庭,陳望突然想到起了一首詩。

一首后世人寫給孫傳庭的詩。

得失誰算尋常事,揮劍斬卻家國愁。

孫傳庭和盧象升一樣。

在走到絕境之時,明知事不可為,而仍然為之。

他們是中國歷史上,最正統的文人形象,最正統的君子形象。

仁、義、禮、智、信。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他們傾盡全力,欲要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但是,最終……

他們還是失敗了……

大廈將傾,豈是一木能支?

狂瀾將倒,豈是一人可挽?

大明積弊已久,早已是病入膏肓……

河風愈急,哪怕是身穿冬衣,仍然讓人感到冰寒刺骨。

陳望沒有回答孫傳庭的話。

從孫傳庭的眼神之中,陳望已經明白了一切。

這個問題,他不需要回答。

因為。

孫傳庭。

他的心中。

其實早就有了答案。

“傳我軍令。”

孫傳庭抬起了頭,重新握緊了腰間的雁翎刀,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了起來。

河風冰冷,吹起層層波瀾,散入遠方天地。

帶著孫傳庭堅定的聲音,一路傳向遠方。

“渡河。”

太久沒有寫作,可能行文節奏之類的有些問題,大家要是有什么覺得有什么寫的不太好的地方,可以在評論指出來,我會加以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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