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總,少爺又帶著夫人去相親了_sjwx
張笑笑轉過頭,目光死死的盯著林浩然,眸底通紅一片,泛著微閃的淚光。
林浩然垂眸,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
“你不要得寸進尺。”
林浩然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來。
張笑笑倒也不跟他繼續廢話,只是迅速從床上起來,光著腳走到了窗戶前,隨后爬了上去,半只身子已經在窗外了。
林浩然的臉色更加陰郁,帶著翻涌的怒氣。
很好,她不僅學會了威脅他,還學會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脅他。
用水果刀威脅他不算,現在竟然還敢跳樓了。
“我現在要見到他,哪怕視頻都可以。”
張笑笑目光緊緊盯著林浩然,堅定無比,沒有絲毫怯懦和退縮的意思。
林浩然看到她這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心中五味雜陳。
難道在張笑笑的心里,上官凌霄比她的命,還要重要嗎?
“墨云深的人守在重癥監護室門口,我的人沒辦法靠近。”林浩然妥協,開口回答,隨后聲音冷了幾分,“你下來。”
張笑笑坐在窗戶上,一動不動,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卻沒有要下去的意思。
林浩然說,重癥監護室的門外,墨云深的人在守著。
可這樣,張笑笑還是不放心,畢竟林浩然向來陰險狡詐,要是騙她,也是不費吹灰之力。
“你給墨云深打電話,我要聽墨云深親口說。”
張笑笑的語氣很是堅定,事關上官凌霄,她絕對不能大意馬虎,被林浩然騙得團團轉,蒙在鼓里。
“或者打給卿卿也行。”張笑笑補充道。
林浩然看了眼時間,“已經很晚了,明天再打。”
“不!就現在,立刻,馬上。”張笑笑的聲音因為情緒的激動,不禁提高了分貝。
林浩然的臉色更加陰郁,周身散發著寒意和不悅,咬牙切齒,“張笑笑,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張笑笑又往窗戶外面挪了挪,大半個身子已經在外面了。
林浩然深吸一口氣,壓抑著自己的怒火,“你下來,我再打。”
“你先打,我再下來。”張笑笑同樣和林浩然講著條件。
“手機放在這里,你自己打。”林浩然將手機掏了出來,放在了茶幾上。
張笑笑看到茶幾上的手機,猶豫之后,果斷開口,“你給她打,然后按免提。”
在沒確定上官凌霄的情況之前,她是絕對不會從窗戶上下來的。
她還不知道?要是她現在下去了,林浩然就會立馬將她制止。
林浩然沒想到現在張笑笑的防備心竟然這么強烈,只好掏出手機給蘇溫暖打去了電話。
北苑。
聽到手機鈴聲響起,一看,是林浩然打來的,蘇溫暖有些意外。
墨云深的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略過,又看了看時間。
已經這么晚了,林浩然打電話過來是做什么?
不管是做什么,公事還是私事,這都讓墨云深很是不悅,于是直接掛了電話。
聽到電話被掛斷,林浩然將手機界面給張笑笑看,“她沒接,掛了。”
張笑笑眉頭蹙了蹙,想了想,確實,是她沒有考慮周全。
“不是我不打,是她沒接,好了,自己下來,我再說一次,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
林浩然很少一下子說這么多話,神情冷冷,“你以為你以死要挾,我就會妥協?”
林浩然目光冷冷的落在張笑笑的臉上,帶著警告的意味。
張笑笑本想反駁,可是林浩然的這番話,說得沒有什么問題。
“你給她發短信,說是我找她。”張笑笑最后掙扎道。
“你是聽不懂我的話?”林浩然眉頭緊蹙了起來,聲音里都裹挾著寒風和冰刃。
“給她發短信。”張笑笑只有一條腿在房間里了,其他都已經在窗戶外面了,似乎隨時都會掉下去。
這個時候,刮起來了一陣風,張笑笑的頭發被吹亂,就在她下意識整理頭發的時候。
手一滑,整個人朝著后面仰去。
說時遲,那時快,林浩然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腕。
于是,張笑笑就這樣被吊在了半空中。
一陣疾風刮過,將張笑笑的身子吹得開始晃了起來。
林浩然想要將張笑笑拽上來,可是他這個姿勢,不好使力氣,只好吩咐傭人,在一樓下面用床墊墊好,免得張笑笑掉下去的時候,摔到了哪里。
果然沒一會兒,傭人們已經在一樓的窗戶下面,墊好了厚厚軟軟的床墊。
林浩然這才松開了張笑笑的手腕。
下一秒,只聽張笑笑驚呼一身,就掉落在了鋪好的床墊上。
傭人們把張笑笑送回了房間。
林浩然看到她這副樣子,心中已經了然,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意味深長。
剛才他抓住她的一只手手腕的時候,能夠明顯的感受到,她并不是想死,只是想威脅他,嚇唬他罷了。
“給溫暖發短信。”
張笑笑走到了林浩然的身旁,一字一頓的說道。
“閉嘴。”林浩然冷喝了一聲。
“從今以后,你不許踏出別墅半步。”
扔下這句話,林浩然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張笑笑的臥室。
張笑笑看到房間里的座機,立馬快走了過去,準備用座機給蘇溫暖打去電話。
可是剛拿起聽筒,就聽到里面傳來忙音。
張笑笑蹙起眉頭,這才發現,電話線已經被剪斷了。
那她現在,該怎么聯系上墨云深和蘇溫暖呢?
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道上官凌霄現在在哪里,他還活著嗎?如果真的被人救了,那現在的情況,又是如何?
張笑笑的眸子,情不自禁的泛紅。
張笑笑一夜未睡,抱著膝蓋,將頭埋在懷里,哭了一宿。
上官凌霄在重癥監護室躺了一夜,還是在昏迷,全然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第二天早上,墨云深和蘇溫暖去了趟醫院,看了看上官凌霄。
“若是三天三夜還沒有醒過來的話,那他的情況就很危險了,成為腦死亡的植物人的幾率會更高。”
醫生檢查著上官凌霄的情況,一臉嚴肅的對墨云深和蘇溫暖說道。
墨云深的眉頭擰了擰,目露擔憂。
蘇溫暖站在一旁,心中也是擔憂無比。
“這個時候,正是清醒的關鍵期,你們家屬和朋友最好能夠一直守在這里,陪陪他說話,刺激刺激他的意識,他雖然昏迷著,但是聽覺還是可以感知外界的。”
醫生檢查完了之后,仔細看著病例上的各項機能指標,叮囑道,隨后離開了重癥監護室。
“看樣子必須讓張笑笑來了,不然上官凌霄就真的成了植物人,要躺一輩子了。”
蘇溫暖的目光落在包扎成木乃伊的上官凌霄身上。
曾經那么鮮活爽朗的一個人,現在竟然這么毫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仿佛丟了魂一般,只剩下這具空殼般的身體。
“我在這里先陪著他,你去聯系張笑笑。”墨云深側頭,對蘇溫暖說道。
“上官凌霄成了這個樣子,張笑笑肯定是非常想來啊,可是……”
蘇溫暖皺了皺眉,頓了頓語氣,“可是問題是,林浩然他會放人嗎?如果不放,我們又該怎么辦?硬碰硬嗎?”
難不成,要從林浩然那里,把張笑笑搶過來嗎?
“先試試,不行了再想辦法,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墨云深輕輕的拍了拍蘇溫暖的背,安慰著,語氣卻冷了幾分,眸底閃過寒意。
“如果萬不得已,也只能去搶人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上官凌霄躺在這里昏迷不醒,成了腦死亡的植物人。”
“嗯。”蘇溫暖嚴肅的點了點頭,隨后拿出手機,對著上官凌霄拍了幾張照片。
如果需要的話,她自然是要張笑笑看看這幾張照片的,讓張笑笑看清楚,林浩然的人到底把上官凌霄打成了什么樣子。
“走吧,我先送你去林氏集團,然后我回趟公司,分配下今天的工作,再回到醫院來陪著他。”
墨云深長臂一伸,將蘇溫暖圈進了懷里,擁著她離開了重癥監護室,出了醫院大廳。
上了車之后,墨云深幫蘇溫暖系好了安全帶,這才發動了引擎。
黑色的邁巴赫駛離了醫院大門,朝著林氏集團的方向飛馳。
到了林氏集團后,墨云深叮囑了幾句后,蘇溫暖這才下了車。
乘著電梯上樓,電梯門一開,蘇溫暖就直奔張笑笑的辦公室。
敲了敲門,沒有回應。
蘇溫暖這才轉動門把手,走了進去。
可張笑笑并不在辦公室里,辦公室里空空如也。
難道是還沒來上班?
蘇溫暖微微皺了皺眉,將門帶上后,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還是再等會兒,等張笑笑來到公司,了,再去找她吧。
蘇溫暖這樣想著,可是一直都到了八點半了,還是沒有看到張笑笑的身影。
張笑笑這人向來準時,不喜歡遲到的。
蘇溫暖的眉頭擰了起來,在心中猜測著張笑笑遲到的原因。
莫非……是林浩然沒來,所以張笑笑也沒有來?
畢竟平日里,張笑笑都是和林浩然坐同一輛車上下班的。
為此,總裁辦的同事,甚至是別的部門的員工,也都看到了,時不時在背后竊竊私語,說張笑笑爬上了林浩然的床。
不然兩個人怎么會天天一起來上班,一起下班,還坐著同一輛車,肯定是已經同居了。
蘇溫暖看了眼時間,拿了幾份文件,送去了林浩然的辦公室。
果然,林浩然并不在辦公室。
蘇溫暖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也不知道,林浩然什么時候會來上班。
經過詢問,蘇溫暖才知道林浩然是去出差,去國外談合作去了。
那張笑笑呢?張笑笑在哪里?
蘇溫暖給墨云深打去了電話,告訴了他這邊的情況,說她在等等,等到了張笑笑,再回去。
墨云深叮囑她注意安全,便掛了電話。
“張笑笑呢?”
蘇溫暖一直等到了晚上,終于等到了林浩然,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在我家。”林浩然倒也沒有瞞著她,實話實說。
“我要見她。”
蘇溫暖目光直視林浩然,語氣堅定。
“我沒攔著你見她,她就在我家,你想去看她,隨時都可以。”
林浩然的目光從未從文件上離開,語氣一如既往的清冷,聽不出什么情緒。
“我家的地址,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浩然的眉頭輕輕一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這才抬頭,目光從手里的文件轉移到了蘇溫暖的臉上。
“你見她做什么?”
林浩然的眸子微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想帶她走?”
“對。”蘇溫暖點了點頭,“我想讓她住在我家。”
“哦?”林浩然拉長了尾調,頗有幾分意外,“那她之前同意了嗎?”
蘇溫暖沉默了。
之前張笑笑拒絕了,定然是林浩然用上官凌霄威脅著張笑笑,所以張笑笑才拒絕的。
可是現如今,上官凌霄已經躺在重癥監護室里,昏迷不醒,隨時可能會成為一個腦死亡的植物人。
既然如此,林浩然還能怎么利用上官凌霄?
“我說了,你可以去看她,但是不能帶她走。”
林浩然重復了一遍,語氣微微冷了幾分,帶著威脅的意味。
“溫暖,我說得還不夠明白嗎?還是說,你現在也喜歡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忍耐和底線?”
蘇溫暖看林浩然這副態度,自然他是不可能讓她帶走張笑笑的。
可是現在,躺在重癥監護室的上官凌霄,真的迫切的需要張笑笑的陪伴。
“林浩然!”蘇溫暖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目光狠狠瞪著林浩然,連名帶姓的叫他。
一張清秀美麗的面孔上,盡是怒氣和不悅。
“上官凌霄已經成了那個樣子了,你再用他來威脅張笑笑,有用嗎?”
蘇溫暖想到上官凌霄現在昏迷不醒仿佛一個木乃伊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聲音也不自覺的提高了好幾個度。
“要是上官凌霄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你覺得張笑笑還會任你擺布,乖乖留在你的身邊嗎?”
蘇溫暖說到這里,情緒激動,臉色都紅了幾分,語氣又冷了冷。
“要是上官凌霄出了什么事情,張笑笑肯定也不會獨活,她那樣性情剛烈的女孩子,我想你應該知道她會做出什么傻事來!”
蘇溫暖非但不閉嘴,反而將聲音提得更高,近乎是怒吼出來。
果然她的話成功激怒了林浩然。
只見林浩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來到了蘇溫暖的面前,陰沉著一張臉,居高臨下的怒視著她,恨不得將她吃了。
“管好你自己的事。”
林浩然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裹挾著滿滿的寒意,仿佛帶著冰碴。
“張笑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可能不管。”
蘇溫暖絲毫不畏懼,抬起頭,目光直視瞪著林浩然,全然沒有要妥協退縮的意思。
“我也不可能讓你帶走她。”
林浩然的眸底閃過晦暗,十指緊握成拳。
“我若是非要帶她走呢?”
蘇溫暖目光堅定,神色嚴肅無比。
“蘇溫暖,你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你敢!”蘇溫暖聲音頓時拔高,一臉警惕的瞪著林浩然。
“你要是敢傷我家人分毫,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蘇溫暖拳頭緊握,指甲陷進了掌心的肉里。
看到林浩然這副嘴臉,她就恨不得拳頭砸在他那令人討厭惡心的臉上。
可是她打不過他,而且一旦動手,事情的局面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哦?是嗎?”林浩然低頭,朝著蘇溫暖逼去。
“我沒傷害過嗎?可現在,你奈我何?”
蘇溫暖瞳孔驟縮,不敢置信的看著林浩然。
他竟然就這樣,堂而皇之又明目張膽的說了出來!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心狠手辣又大膽囂張的人存在!
最重要的是,她卻沒有證據!
蘇溫暖憤怒到了極點,整個人氣得顫抖起來,惡狠狠的瞪著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眸子猩紅,閃著恨意和淚光。
她一生氣,就想哭,這種不受控的反應,讓她看起來很是軟弱。
淚水一出來,氣勢什么的就都沒有了。
“張笑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操心了。”
林浩然看到蘇溫暖這副樣子,知道他自己的話成功威脅到她了,便也不再繼續嚇她。
“你可以去我家看她,但是不能帶她走。”林浩然丟下這句話后,回到了辦公桌前,坐了下來。
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低頭認真處理著工作文件。
蘇溫暖看著林浩然,緊緊咬著嘴唇,恨不得要了他的命,可是現在不能,時機不對,最重要的是,她沒找到證據。
她可以選擇和林浩然同歸于盡,可是她的命很珍貴,她還有墨云深,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
她不能就這樣拋下一切,不管不顧的和林浩然死在一起,一命抵一命,不值得。
林浩然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以后的每一步,她都必須要小心謹慎,不能出任何紕漏。
蘇溫暖離開了林浩然的辦公室,氣呼呼的離開了公司。
樓下,墨云深已經派了司機來接她。
“去林浩然的別墅。”蘇溫暖對司機吩咐道,她現在就要看到張笑笑,確認張笑笑的情況。
似乎是想起來了什么,畢竟林浩然陰險狡詐,她要是單槍匹馬的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算了,還是先回醫院吧!”
蘇溫暖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冷靜一點,要先和墨云深商量一下。
而且她肯定不能自己一個人去林浩然的家里,誰知道那里會有什么在等著她。
“是。”司機恭敬應道,發動了引擎,車子朝著醫院的方向緩緩開去。
到了醫院,蘇溫暖看了眼還在昏迷中的上官凌霄。
“今天怎么樣,他有要醒的跡象嗎?”蘇溫暖問道。
“沒有。”墨云深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你那邊怎么樣,張笑笑怎么說?”
墨云深見張笑笑沒有跟著蘇溫暖來到醫院,想必是不順利,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林浩然才沒有那么好心,會讓張笑笑來幫忙喚醒上官凌霄。
“沒看到張笑笑。”蘇溫暖說道,眉頭蹙了起來,“我想她應該是被林浩然軟禁在家里了。”
墨云深聽了后,眸色微微暗了幾分,“軟禁?”
“嗯。”蘇溫暖點了點頭,“林浩然說,如果我想去見張笑笑的話,直接去他家里見就好,但是不能把張笑笑帶走,這不是軟禁這是什么?”
說完后,兩個人陷入了沉默,一起看著病床上人事不省,還在昏迷中的上官凌霄。
“現在該怎么辦?”蘇溫暖一臉的擔憂,“要是過了這三天三夜,他以后蘇醒的幾率就更低更低了。”
蘇溫暖回想起之前醫生說的話,“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還有兩天兩夜,我們怎么把張笑笑從林浩然家里帶出來。”
“難不成,真的要硬闖?”
蘇溫暖的目光從上官凌霄身上移開,落在了墨云深的身上。
“不好說。”墨云深搖了搖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也覺得這個問題有些棘手,有些難搞。
“我們先去看笑笑吧,順便的將上官凌霄現在的情況告訴她。”
蘇溫暖抿了抿唇,目露擔憂,“她現在肯定很擔心上官凌霄,既然林浩然將她軟禁了起來,自然也會斷了她和外界的一切聯系。”
“好,走。”墨云深應道,隨后撥出去了一個電話,吩咐再增加一個小隊的保鏢,跟在他們的車后面,確保他們的安全。
畢竟林浩然詭計多端,一定得要提防著,不然一不小心,就容易著了道。
黑色的阿斯頓馬丁駛離了醫院,朝著林浩然別墅的方向開去。
后面,四輛面包車緊緊跟著。
一路上墨云深將車速保持平穩,并沒有開多快。
到了林浩然別墅大門前,墨云深和蘇溫暖下了車,身后的保鏢們也下了車。
頓時,別墅門口烏泱泱的站了二十多個人。
想必林浩然已經吩咐過了,門口的保安對墨云深和蘇溫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但是卻不允許后面的保鏢跟著進來。
“林總吩咐過了,墨總和蘇小姐可以進去,其他的人一律不準進,如果執意要闖的話,那到時候就都不好看了。”
保安一字一頓的傳達著林浩然給他的命令。
話語里的威脅,很是明顯。
蘇溫暖的心里有些緊張,秀眉蹙了起來,眸子里帶著幾分濃濃的擔憂,看向了墨云深。
墨云深知道她在擔心什么,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低語安慰,“有我在,沒事的。”
“嗯。”蘇溫暖點了點頭。
墨云深側過頭,吩咐手底下的人,“在外面等著,半個小時我們要是沒出來,就沖進去。”
“是。”
二十幾個人異口同聲的應道,氣勢一下子就出來了。
墨云深牽著蘇溫暖的手走進了別墅大門。
林浩然的人迅速跟在了他們的身后,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在傭人的帶領下,墨云深和蘇溫暖來到了二樓張笑笑的房間門前。
“當當當。”傭人敲門,“張小姐,有客人來了。”
可是里面并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蘇溫暖的眉頭蹙了蹙緊,不等傭人再敲門詢問,她就直接轉動門把手,推門而入。
看到張笑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脖子上還包扎著白色的紗布,蘇溫暖立馬整個人都慌了。
“笑笑!”
蘇溫暖急忙快步跑了過去,輕輕搖晃著熟睡過去的張笑笑。
可是張笑笑卻什么反應都沒有。
“她這是怎么了!”
蘇溫暖質問著傭人,“她怎么成了這個樣子!”
張笑笑的臉色極差,泛著毫無血氣的慘白,眼瞼下還泛著淡淡的烏青,想必很久都沒有休息了。
向來紅潤,能說會道的嘴唇,現在也緊緊的抿在一起,毫無血色,甚至還有些干燥起皮。
“她昨晚一宿沒睡,醫生為了讓她好好休息,下午的時候給她打了一針安定,不過這個時候也應該醒過來了。”
傭人如實回道,看了眼時間。
蘇溫暖聽了后,心痛不已,看看張笑笑,被折磨的成了什么樣子。
“笑笑,醒一醒,你醒一醒。”
蘇溫暖抓著張笑笑的肩膀,輕輕的搖晃著,帶著幾分力道。
可是張笑笑還是什么反應都沒有,雙眸緊閉,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蘇溫暖的目光觸及到張笑笑脖子上包扎的紗布的時候,瞳孔驟然一縮,更加難受不已。
這個傻姑娘,怎么會這樣呢?
“笑笑,快醒一醒。”蘇溫暖繼續搖晃著張笑笑。
這個時候,張笑笑的眉頭輕輕蹙了起來,睫毛輕顫,醒了過來。
看到眼前的人是蘇溫暖后,張笑笑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抓住了蘇溫暖的手,神情激動不已。
“溫暖,你來啦!上官凌霄現在怎么樣了,他身上的傷怎么樣了?好點了沒有?會不會留下后遺癥,骨折怎么樣,能接上嗎?”
張笑笑一股腦兒問出了好多問題,全部都是關于上官凌霄的。
“傻姑娘。”
蘇溫暖看到張笑笑這副樣子,心痛不已,抬起手,幫張笑笑的一縷頭發別到了耳朵后面。
“怎么能想不開,做傻事呢?”蘇溫暖的眼圈紅了起來。
“你要是死了,你讓上官凌霄怎么活?嗯?”蘇溫暖的語氣哽咽了起來。
張笑笑猜著蘇溫暖是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傷,安慰道。
“我沒事的,我沒有想不開,脖子的傷,是我為了威脅林浩然救上官凌霄,才留下的。傷口不深,沒事的。”
“什么沒事,以后不許這樣了,要是手上沒輕沒重的,小命就沒了。”
蘇溫暖明白了過來,帶著幾分責備,但是更多的是心疼。
那紗布包扎的那么厚,傷口怎么可能會不深?不過是張笑笑不想讓她擔心罷了。
“知道了,當時不是沒辦法嗎,上官凌霄被林浩然的手下打得那么慘,再打下去,他會死的。”
張笑笑的腦海里浮現那天上官凌霄的樣子。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那么狼狽過,遍體鱗傷,還被人壓著后脖頸,將他的臉緊緊貼在地板上,看起來恥辱極了。
蘇溫暖看到張笑笑這副模樣,仿佛感同身受般,心里就難過不已,揪成了一團。
“他現在怎么樣了?溫暖你快說啊!”張笑笑急忙問道,滿臉的期盼。
蘇溫暖的眸子紅紅,抿了抿唇,看著張笑笑,真的是不忍心告訴她,現在上官凌霄的情況。
可是……不得不告訴。
“溫暖,你說話啊,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怕……”
張笑笑的聲音染上了哭腔,顫抖起來,不敢置信,“他……他死了嗎?”
說完這句話,張笑笑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癱軟了身子。
“沒有沒有。”蘇溫暖急忙說道,“不過情況不容樂觀。”
蘇溫暖安撫著張笑笑。
“經過了兩次搶救,雖然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但是由于他自己求生意識很是薄弱,所以一天一夜了,他都還沒有蘇醒過來。”
蘇溫暖目光擔憂又心疼,看著張笑笑,卻還是要將殘忍的事情真相告訴她。
“醫生說……如果他三天三夜還醒不過來的話,就……”
“就什么?”張笑笑緊緊抓著蘇溫暖的手,用力抓著,仿佛抓著最后的希望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就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成為腦死亡的植物人。”蘇溫暖看著張笑笑,一字一頓的說道。
蘇溫暖的話仿佛一把把刀子,直直的捅進了張笑笑的心臟,讓她的心瞬間鮮血淋漓,痛得眼淚都止不住的往外掉。
“不會的,不會的,他的身體素質那么好,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張笑笑搖著頭,拼命搖著頭,聲淚俱下,不敢相信她聽到的事實,也不愿意相信,本能的抗拒著。
“笑笑,你冷靜一點,已經這個時候了,這個事情不是你說不是就不是,你說不信,它就不存在的。”
蘇溫暖安慰道,“上官凌霄的身體素質確實好,可是沒有了生存的意識,他自己不想活了,不想醒過來。”
張笑笑哭成了個淚人,撲進了蘇溫暖的懷里。
“我不要他死,我要他好好活著,我不要他死,他一定要醒過來……”
張笑笑泣不成聲,鼻涕混合著眼淚,一起流在了蘇溫暖的衣服上。:sjwx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