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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元郎-第三十五章 男人要堅持到底
更新時間:2025-07-29  作者: 三戒大師   本書關鍵詞: 狀元郎 | 三戒大師 | 免費 | 歷史 | 兩宋元明 | 唐寅 | 三戒大師 | 狀元郎 
正文如下:
第三十五章男人要堅持到底_狀元郎__筆尖中文

當天晚飯時,蘇有才對大伯道:“大哥,把何記的欠條給我吧,這筆賬我來收了。”

“還是我去要吧,你一個文弱書生,人家不會怕你的。”大伯一陣心虛道:“就快要回來了,再等幾天哈。”

“大嫂已經把事情都講了,你不用為難了。”蘇有才淡淡道。

“嘶……”大伯一臉牙疼,朝大伯娘吹胡子瞪眼道:“你個背時婆娘,都囑咐你幾遍了,莫要講,莫要講嘛!”

“不講憋死我。”大伯娘悶聲道。

“唉。”大伯無奈嘆氣道:“老二,大哥無能啊……”

老爺子翻了翻三角眼,實在看不下去了。但這個家是老大兩口子在操持,他不能由著性子落他們面子。

“不吃了!”老爺子便再度拂袖下樓,散步消氣去了。

大伯自然還是給了蘇有才欠條,又嘆氣說:“那寡婦不好對付,你可要當心。”

“她寡婦不好對付,老子鰥夫就好對付了嗎?!”蘇有才氣勢洶洶道:“要不回錢來,我們爺仨就在她家過年了!”

“那倒不至于,年還是要回來過的……”大伯趕忙道。

第二天,爺仨早早起來,前往鎮北頭的何記酒坊討債。

何家跟程家一樣,都是被流放來。不同的是,何家是受‘曹石之變’的牽連,四十年前才被發配過來的,還沒來得及開枝散葉。

到了這一代上,整個二郎灘也就一家姓何的。故而,街坊們以‘老何’、‘大何’和‘小何’,稱呼何家僅有的三個男人。

何家雖然人丁單薄,但是很有生意頭腦,來到二郎灘后,也加入了釀酒行列。但他們釀的是果酒,專供婦女飲用。這種差異化的競爭,讓他們在兩大家族的夾縫中生存下來。

當然,果酒賣不上價去,又只有女人才會喝,所以何記的生意也好不到哪去,也就維持個家境小康而已。

數年前,老何過世,大何小何接手了酒坊。哥倆年輕氣盛,雄心勃勃,不甘心這種餓不死也撐不著的局面,于是也想搗鼓著釀白酒。

別說,哥倆在釀酒上還真有天分。幾年功夫,真讓他們搗鼓出來了一種獨特的秘方——碎沙。用這種工藝釀酒,生產周期短,出酒率高,而且入口柔順、風味獨特。

雖然這酒跟兩大酒坊用傳統工藝釀制的‘鳳曲法酒’品質上有差距。但它成本低啊,在低價市場還不嘎嘎亂殺?

何家兄弟信心滿滿。于是上月,哥倆親自押船,帶著滿滿一艙新釀的‘碎沙酒’,準備殺去縣里打開市場,結果在大丙灘觸礁,船毀人亡……

哥倆全都折在這一場,二郎灘自此沒了姓何的男人。可何記酒坊還在,大何小何為了釀酒欠了一屁股債,這下全都落在大何的未亡人身上。

至于小何,因為沉迷釀酒耽誤了婚事。程家大爺在發現了閨女和蘇有馬的奸情后,曾一度想把翠翠嫁給小何接盤。小何當時還挺高興,可轉眼就沒了下文,他到死不知道,程家為什么又改主意了……

蘇有才跟兒子講完打聽來的情況,嘆口氣道:“唉,這家人也是慘,你倆將來可不能一起坐船。”

“是,爹。”

“嗯,老漢兒,俺記下了。”

說話間,爺仨來到了位于山坳里的何記酒坊。何家人口少,全家就住在酒坊里。當年大何成婚時,老何花大價錢,把這里翻新了一遍,到現在還是二郎灘上獨一份。

只見其白墻黑瓦,磚石門頭,上有門簪、下有門墩,比逼仄的吊腳樓可氣派多了。只是門上貼了白紙,門楣挑著靈幡,地上還散落著黃色紙錢,一股子破落氣息油然而生……

“唉,沒了人丁,再好的宅子也沒用。”蘇有才嘆了口氣,帶著兒子邁過高高的門檻。

做生意的人家,門檻都比一般人家高,說是以防財運外流。

何家的住宅在前,作坊在后,所以一進去跟普通的富戶家別無二致,正房廂房倒坐房,圍出個偌大的天井。

這會兒二何已經下葬了,但靈堂還沒拆利索,剩下四根粗竹竿立在天井里,上頭殘留著符紙的痕跡。

父子三人徑直來到正廳,掀開藍棉布簾子,就見里頭已經坐了一圈人,正在百無聊賴地喝水閑聊。

這會兒已經開始忙年了,還在這磨嘴皮子不回家的,自然都是跟蘇有才一樣的債主。

“又來一位!”看到他爺仨進來,有個債主便拖長嗓門,朝著里間吆喝。眾債主也哄笑起來,頗有些苦中作樂的意思。

“諸位來的這么早啊。”蘇有才苦笑著跟眾人拱拱手,只見屋里有同族兄弟,也有程家人,還有另外幾姓的,加起來將近二十人。

“來得晚了沒椅子坐,一天下來腰受不了。”他同族兄弟蘇有丙苦笑道:“你大哥都是天不亮就來的。”

“好家伙……”蘇有才沒想到一個個比自己決心還足。

蘇錄也是一陣咋舌,二郎灘一共才不到一百戶人。居然五分之一都是何家的債主,這競爭也太激烈了……

這時里間的簾子掀開,一個花白頭發的老婆子,端著托盤出來,臭著張老臉道:“來晚了,就剩一條板凳了,湊合著坐吧。”

蘇有才爺仨便在角落的長凳上坐定,老婆子又給三人上了一碗水。

“碗沒了,茶也沒了,湊合著喝白水吧。”

“起碼給口熱水啊。”蘇有才接過瓷碗,都冰手。

“柴火也沒了。”老婆子沒好氣道。

“瞧瞧,對債主什么態度?!”蘇有才還沒說啥,其他債主先嚷嚷起來:“叫你們老板娘出來!”

“不會老板娘也沒了吧?”有債主譏諷道。

“還真不好說,今天還沒見到她人影呢,不會是跑路了吧?”

“咱別在這傻等了,到后頭找她去!”便有人憤然起身。

“后頭是內宅,男人不能進!”老婆子趕忙攔住去路。

“老太婆滾一邊去,你越攔就越說明有鬼!”債主們把老婆子推得東倒西歪。

“放心,我在呢。”這時一把略略沙啞的女聲響起,一個未亡人挑起簾子從里頭出來。

她手里攥著白帕子,頭上挽著白纻布髻,身上穿著白綾襖兒。明明未施粉黛,做最素凈的裝束,卻比那描眉畫眼,穿金戴銀的婦女更讓人移不開眼。仿佛一朵在寒霜中悄然綻放的白梅,清冷里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俏媚。

小寡婦何程氏一露面,本來還氣勢洶洶的債主們,一下子就平和下來。也不推老婆子了,聲音也不暴躁了:“你沒跑就好,不然我們找誰討債去?”

“我是不會跑的,更不會賴賬。”何程氏輕嘆一聲道:“但現在實在是人財兩空,你們就是殺了我,也還不上錢。”

“我們不要你命,我們只想要錢。”債主們七嘴八舌道:“忙活了一年才那么點收成,老板娘你不能不給錢啊!”

“就是,給你家干了一年活,到頭來不結工錢,我們過年喝西北風啊?”

“借錢的時候說好了年底還,賴賬的話,我們家也要出人命了!”

債主們越說越憤怒,要不是老板娘怪好看的,早就操娘日宗的罵起來了。

何程氏靜靜地等他們吆喝完,這才凄婉道:“事情弄到這一步,我也真的很抱歉,可是家里真沒值錢的東西了……要不我把酒坊還有這宅子都抵給你們吧?只求一個兩清如何?”

一屋子債主你看我我看你,都盼著有人能答應下來,可是誰也不敢接。

何家是往宅子和酒坊里投資巨大,可是在這二郎灘,誰也沒法把它再變回錢。但那些債務可是實實在在的,得用真金白銀去還的……這窟窿太大,誰也扛不住。

而且人都說,這宅子不吉利,把全家男人都克死了……哪個不怕死的敢接這個盤?

“不行找你娘家想想辦法?”有人提議道:“你娘家要是能出手,把酒坊接下來,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我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再說我娘家自命書香門第,怎么會讓人議論吃絕戶呢?”老板娘搖搖頭,凄然道:

“這幾天你們從早到晚,可見過我一個兄弟露面?”

“沒有……”債主們搖搖頭,要不是在場的還有好幾個程家族人,估計就要罵程秀才屬貔貅的了……

不過老板娘這番話也起了些作用,至少債主們的火氣又消下去了,坐回位子上繼續磨嘴皮子。

蘇有才本來一肚子話要質問老板娘,但是此情此景說啥都沒意義了……

“老漢兒,咋辦啊?”蘇泰小聲道:“我看她怪可憐的。”

“我們不可憐嗎?”蘇錄唯恐老爹掉鏈子,忙輕聲道:“心軟別要賬,要賬別心軟。”

“秋哥兒說得對。”蘇有才深以為然道:“我看這何程氏不一般,不愧是秀才的女兒。她短短一會兒功夫,已經用上了美人計、苦肉計和空城計,以及最重要的緩兵之計……”

“真的假的?”蘇泰目瞪口呆。“俺咋一條沒看出來?”

“秋哥兒給你哥講講。”蘇有才便道。

“啊……”蘇錄其實也沒看出來,不過老爹說有就有吧。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便將四條計策一一講給二哥。

“……‘緩兵之計’指的是通過拖延時間,使事態發生有利于自己的變化。”

“啊,俺明白了!”蘇泰恍然道:“她是想拖到過了年,大家沒那么急了,給她寬限幾個月。”

“好像是這么回事。”蘇錄點點頭,確實年底要賬是最心急的,過了年反而沒那么急了。

“我們還按原計劃行事。”蘇有才輕聲謀劃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手里肯定攥著錢呢,指頭縫里露露就夠還咱們的了。但是現在狼多肉少,拿出來也沒用,所以我們得先把其他人靠走。等債主就剩我們了,看為父展現真正的實力!”

“嗯嗯!”兩個兒子使勁點頭,崇拜地望著父親,這個男人實在太可靠了。

蘇有才說到做到,他當即讓哥倆回家,把鋪蓋卷取來,別人是早晚打卡,他直接帶著兒子住在了何家。badaoge/book/71233/5388566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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