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播養活全家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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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歇了,直播間的觀眾們都非常給力的刷起了禮物,其中不乏狂刷鉆石辣條的觀眾。
“比起之前進步很明顯。”
這是一個據說很著名的音樂大師的評價。
“期待你之后的發展。”
“已錄音,主播我要把這段音樂做成通訊器鈴聲。”
“這不是個吃播嗎?為什么我總覺得自己看見了一顆音樂之星的冉冉升起。”
“謝謝大家,咱們下次再見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來,遲藿剛剛關閉直播間,正在把琴裝起來,所以開門的是卡盧比。
就看兩個異族人站在門外,敲門的是侍從,看門打開了,后面衣著華貴的男子就走上前來,臉上帶著笑容問。
“請問的琴音是從你們家傳出來的嗎?”
卡盧比皺著眉看著這兩個人,覺得來者不善。
剛剛把琴給收起來的遲藿走了過來。
“有什么事嗎?”
“這位是來自大遼的耶律王子,他剛剛聽到了你們家傳出來的琴音,對剛剛被彈奏的那把琴很感興趣,請你們開個價吧。”
宋國雖然此時國富力強,可奈何先帝和大臣們大都是軟骨頭,當年和大遼開戰,因為懼怕戰爭一味的主和,導致了雖然現在和遼朝的關系不錯,但是卻依舊有些處于被動地位,甚至每年要交錢交布匹給遼國,也因此遼國來使總是趾高氣揚的,似乎是料定了宋國皇帝不敢將他們怎么樣。
這個侍從也是如此,想這住在此地的人家不過一介平民百姓,即使是達官顯貴遇見他們也不敢得罪,只要他們開口,哪有他們不給的道理。
只是這一次他們遇見了鐵板。
遲藿突然一笑,耶律王子很是開心,覺得對方應該會答應把琴讓出來,本以為那般好琴應該很難得到手,想來要花費一些功夫的,他這次來本來也做好了一開始被拒絕的準備的。
“我們家的確有琴,不過那琴是我師父送我的最普通的一把琴,沒什么特別的,你們去街上的鋪子里隨意花一兩銀子就能買到。”
耶律王子顯然不信,雖然遲藿表現得很正常,不像是在撒謊騙他。但是他也不是能隨隨便便糊弄的。
那般的音色,怎么可能是一兩銀子就能買到的,就連他母妃那張綠漪琴的音色都比之差了不少。
“我說你們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家王子想要你們的東西是你們的榮幸,你可別不識好歹。”
侍從在遼大小也是個官,自從來到大宋,就一直被奉為上賓,看上什么東西,那個不拱手相送,看遲藿不配合,自然很是生氣。
那位耶律王子擺手讓侍從閉嘴,面上表現的很是親和,許是因為和母親長得像,所以他看起來也算是文質彬彬的,只是這逼人強賣的行為可算不上文質彬彬。
“這位娘子,我是誠心求琴的,我也是個愛樂之人,自認為在琴技上還有幾分出色,你把琴讓給我,我肯定不會讓其蒙塵的。”
“這位王子,我們家的確沒什么寶貝,你再勉強我也變不出寶物來,你還是請回吧。”
遲藿關上了門之后才皺著眉頭和卡盧比對視了一眼。
“也是倒霉,怎么偏生撞上一個耶律王子了。”
遲藿嘆了一口氣。
“如果是一般的達官顯貴也就罷了,卻偏偏是遼國來使,只怕事情沒這么容易善了。”
“不用擔心。”
卡盧比默默遲藿的頭。
他們兩個要想離開,任他是天皇老子都攔不住,所以也不必懼怕誰,只是遲藿比較擔心的是自己學藝學到一大半,這個時候放棄了,總覺得心有不甘。
但是人事多變,總是無法預料的。
“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遲藿決定明天去和吳老頭商量一下。
老人在宮廷內呆了一輩子,權謀心計見得不少,能安安穩穩混到退休還能讓八賢王記得清楚,可見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都說那等寶貝不讓你隨意拿出來,你自己全當耳旁風了!”
一聽遲藿說起遼國來的耶律王子盯上了她的琴,吳老眼睛一橫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給瞪出來。
遲藿也不敢找理由,只是求吳老頭幫忙想辦法。
“我知道錯了,您老人家就行行好,幫我想個法子避開那遼國王子的糾纏吧。”
“我想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你把琴拱手送出去。”
吳老頭冷哼一聲。
“我活了一輩子,雖然幾乎一生都困在了宮廷里,但是遼人是什么樣宋人又是什么樣我是看透了,你的琴被那耶律王子盯上,他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要得到,就怕他把事情捅到皇帝那里,以兩國邦交要挾,到時候一堆軟蛋一勸,遼國王子要琴你不給,大宋皇帝要你還能不給?!”
“我到時候就咬定我沒有不就行了。”
吳老頭看著打算梗著脖子死不承認的遲藿冷笑一聲。
“若是只有我見過你的琴也就罷了,你可別忘了當日還有誰在場。八賢王知情,你覺得他會為了你瞞著皇上,到時候欺君之罪的帽子扣下來,你以為你還能得了好。”
遲藿一下子泄了氣,雙手支在琴架上,捧著臉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吳老頭看著她,最終還是默默地拿出來一個包袱扔到了遲藿面前。
“這是?”
遲藿看著面前破破爛爛的布包,疑惑的看向吳老頭。
“這是琴譜,你拿著東西和你家小郎君盡快出城吧,以后別再回來開封了。”
吳老頭竟然罕見的嘆了一口氣。
“沒想到我這輩子只教了兩個人,卻兩個人都沒有教到頭,都是命罷。”
吳老頭很少和遲藿說起從前,只是光從他不愿意收徒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他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也許之前這個吳老頭嘴里他教的第一個人發生了什么才讓他不愿意再教別人,想來他答應指點遲藿的時候也是經歷過一番心里爭斗的,無論如何他愿意教遲藿,遲藿總是很感激的,怎么也不想看他如此失落。
“您不用擔心,我一定留在開封城,無論如何都要把您的課程給上完。”
吳老頭聽了遲藿的話不但不開心,而是張口罵到。
“是上課重要還是命重要!”
他說完卻突然愣了,在那一剎那間,遲藿在他眼里看到了淚光。
也許是遲藿說的留下來的那句話,也許是他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這句話,也許是這兩句話同時勾起了他埋在心里久遠而疼痛的回憶,不然這樣一個倔強古怪的老頭怎么會顯露出那般哀傷的表情。
“你趕緊走吧,即使你留下來我也不會再教你了。”
吳老頭轉身回了屋子,關上了門。
何其相似,他想。
同樣是花樣的年華,同樣的是自信滿滿,同樣的是身懷名琴,同樣的是惹上了絕不能違抗的皇權。
上天難道是看他快要忘記了從前,所以才以這種方式提醒他記得嗎?
遲藿看著緊閉的房門,眨了眨眼睛,突然笑了。
“先生你可瞧好吧!我肯定會有辦法的!”
“滾!”
吳老頭甕聲甕氣的罵聲從房門里傳出來。
遲藿也不生氣,照常把琴收拾好放回原地,幫吳老頭掩上院門,回去準備東西去了。
“今天回來的這么早。”
遲藿回家的時候卡盧比還坐在小院子里頭抱著良辰小喵消食,看她回來了有些驚訝。
“我和吳先生說了這個事兒,他就把我趕出來了。”
遲藿無辜的聳了聳肩。
“想到辦法了嗎?”
遲藿離開時氣息有些煩躁,而現在則變成了截然相反的活潑,肯定是她已經有了什么好辦法。所以卡盧比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也是輕松帶笑的。
“想到了。”
遲藿瞇了瞇眼睛。
說實話如果不是只能停留一年,她都敢把遼國給滅了。
她身邊有各種神兵利器不說,光卡盧比一個人就可以把遼國的皇室全部干掉然后第二天才被人發現。
她現在主要是想好好的把課給上完,一方面是提高自己,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吳老頭能夠得一個安慰。
畢竟他一輩子可能就只教兩個人,一個肄業了,另一個怎么也得成功畢業吧。
現在先忍一忍,她只需要周旋到吳老頭把課給她上完就行了,如果對方好運,她的時間到了,離開了這個世界也就算了,如果沒有,那她肯定是要把場子給找回來的。
“良辰,拜托你幫我找一個東西。”
遲藿和良辰小喵嘀咕了一會兒,然后又拉著卡盧比空間跳躍到別的地方叮叮咣咣了一天。
夜里,小院里靜悄悄的,突然驚現一個黑衣人出現在小院里頭。
就像電視劇里頭經常出現的套路一樣,黑衣人先是拿出來一根竹管,然后準備捅開窗戶紙,往房間里頭吹迷煙。
一道金黃色的光出現,仿佛是黑夜中燃起的烈陽,推開窗戶直接把黑衣人擊飛了。
白色的迷煙灑了黑衣人一臉,然后對方就被自己的迷煙給迷暈了。
而那扇窗子則自動合上了。
第二天,開封府來人了,張龍趙虎帶著幾個衙役過來把還暈著的黑衣人帶回了開封府審問去了。
遲藿就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的,第二天一早依舊還去找吳老頭學琴,只是吳老頭一看見遲藿扭頭就把門給關上了。
“先生!我還要上課呢!”
“上什么課,你是要把琴給遼國王子了?如果你敢這么做,那以后也不用來找我了!”
吳老頭不喜歡不珍愛自己樂器的人,為了保命把樂器交出去無可厚非,可是當初吳老頭就是因為那張琴才愿意教遲藿的,沒了琴,那吳老頭就是把遲藿教出來,也聽不到自己一開始期待的樂曲了。
“不是,我沒想要把琴交出去…”
“那你還是趕快離開開封吧,拿著我給你的樂譜,練上個十幾二十年總能練好,不要再來找我了!”
遲藿看著面前緊閉著的門,無奈的撓了撓頭。
“看來不解決這件事,怕是上不成課了。”
“遲娘子!包大人叫你過去,黑衣人的事情有眉目了。”
紅衣的展昭找到遲藿,神色嚴肅。
“玉堂剛剛已經去叫你家郎君了。”
“好,這件事辛苦你們了。”
元夕假剛過,開封府就要處理她惹上的麻煩的確是挺累人的。當然遲藿就知道以包大人的辦案速度,等不了多久黑衣人的事情就會有眉目,到時候如果查到遼國王子身上,以包大人那種剛正不阿的性子,即使皇帝想要息事寧人也怕是會被噴一臉唾沫星子。
跟著展昭到了開封府,包大人,公孫先生都在,白玉堂和卡盧比也已經到了。
遲藿走到卡盧比身邊,對包大人行了一禮。
“遲娘子不必多禮。”
包大人摸著胡子,看著很是威嚴,但其實你只要不是犯事被抓,包大人還是很溫和的。
“那昨夜擅闖民宅的黑衣人已經查明了身份,乃是那四方館此次出使大宋的遼國王子身邊的護衛。”
公孫先生看著遲藿和卡盧比這一對小夫妻,想起今天那犯人有恃無恐的樣子,有些擔心他們惹上了不好解決的麻煩。
“哦,那王子可真是囂張,竟然敢直接派身邊人來。”
遲藿的話讓包大人他們知道,他們并不是無意之間惹上遼國王子的。
“前天元夕夜,我在家里撫琴,那遼國王子聽見了,就想買下我的琴,我不愿意,想來這人也是為了那把琴來的吧。”
包大人一拍桌子,表示自己非常生氣。
“遼國來使,我大宋以禮相待,沒想到對方竟然想欺我百姓,奪他人之物,如此有恃無恐,真是太過放肆!”
包大人任職開封府尹已經有些年頭了,在他的兢兢業業之下,開封府鮮少出現欺壓百姓,奪人財寶的事情,因為包大人是出了名的只要你犯法,不管你和皇帝什么關系都要治你的罪的那種人,畢竟人家做御史的時候可是敢噴皇帝一臉唾沫的,皇帝都不敢隨意惹他。
而就連街上的小偷也因為勤勞的展昭大人而失了業,除了有時候會出現一些兇殺案,或者上次那樣的外地來的江湖采花賊,開封的治安真的挺好。
最起碼連公孫先生都快想不起來上一次處理擅闖民宅的案子是什么時候了。
現在一個外國來的敢犯事,還犯事犯的如此囂張,被抓了不先認罪,而是先拿遼人身份來壓人。
不知道咱們開封府最不怕的就是關系戶嗎!
包大人和遲藿了解了前因后果,就準備下次上朝的時候和皇上上奏一下遼國越來越囂張的態度問題。
包大人向來愛民如子,自己孩子被欺負,果斷不能忍!
這邊遲藿搬來了包大人做后盾,那邊那個耶律王子也不會沒有準備。
夜里他的護衛沒回來,他就知道這件事沒那么容易讓他如愿,只是他自覺自己是王子,一對普通的百姓夫妻無論如何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耶律王子,上次你說聽厭了宮里的曲子,這次教坊出了新曲子,王子覺得怎么樣?”
一位官員舉杯向耶律王子敬酒。
這是一場宮廷宴會,耶律王子看了眼上座的皇帝,臉上浮現出莫名的笑意來。
“尚可,曲子不錯,可惜樂器一般。”
“耶律王子此言差矣,大樂署的樂器向來是官造,雖比不上我贈與你的那幾張琴,但件件都是佳品,怎能說是一般。”
許是這邊的談話吸引了皇帝的注意力,見皇帝說話耶律王子的笑意就更加隱晦了。
“也是我失言了,官造的樂器的確不錯,只是我見過更好的,所以一時間難以釋懷。”
席間坐在皇帝旁邊的八賢王聞言,突然就想起了遲藿來。
“哦?我聽說王子的母妃是我大宋的貴女,嫁去遼國之時帶著一把傳世的名琴,可是那把琴?”
耶律王子笑著搖了搖頭。
“不是那綠漪琴,是比綠漪琴更好的。”
八賢王聽到這心中不詳的預感更甚。
綠漪琴早年他也見過,琴內有銘文曰“桐梓合精”,音色華美,是漢朝梁王贈司馬相如的傳世名琴,和綠漪琴水平相當的琴他見過幾把,而比綠漪琴更好的琴,他只見過一把。
“哦?”
皇帝聽了也很好奇。
“那是一把怎樣的琴?”
耶律王子計劃成功了一大半,面上卻更不肯放松,滿滿的都是遺憾之色。
“可惜我當時只聽其仙音,未見其真身,那琴的主人太過寶貝,竟不肯讓我一窺。”
“奈何我著實心癢,都說大宋皇帝英明威嚴,百姓擁戴,必定能讓我得償所愿。”
趙禎聽完笑了。
“這有何難,不過是想看,且讓那琴主人帶著琴來,也好讓我們都見見那比綠漪琴更勝的稀世之寶。”
皇帝作為權利的最頂端,有的時候并不太明白中下層的權利傾軋。
耶律王子說是看看,可是大部分官員都清楚,這琴看了之后恐怕就要換一個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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