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比我帥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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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同而來的還有其他人,這些人無一不是女人長裙男人短褐的裝扮,真真切切的讓向南知道,這里確實不再是2017年了。
“哥,你怎么了?別嚇我!”
“哎呀莫不是向家童生瘋了?”
“不會吧,就因為沒去考成試?”
“嘖嘖嘖,說來也是可憐的,努力了這么久,臨了臨了卻是叫他娘給耽誤了。”
一片吵雜聲中,向南也躺不下去了,被小丫頭一拉扯,就順著力道起了,匆忙看了周圍的人幾眼,就被小丫頭半拉半扶的帶回了家。
后來向南才知道,他以為的小丫頭其實不小了,今年已是十七了,可以找婆家了。
為啥向南知道?
因為他那個躺在病床上滿臉愁苦的娘等他回家,當著小丫頭的面就拉著他的手說,叫他別擔心繼續讀書的事兒,因為剛才有媒人來了,說是有人看上了小丫頭,愿意給五兩銀子把小丫頭領回去。
向南這才剛來這地界兒,連身體都還沒適應好,再則對自己的身份也是一頭霧水,可聽見五兩銀子他還能當做這地方物價膨脹了銀子不值錢了。
等聽見“領回去”這三個字,向南也是隱約明白有問題了。
可向南又有點不敢確定,畢竟小丫頭自己都還在旁邊呢,聽見婦人這樣說她也沒什么表情,只埋頭去桌上倒了杯溫水遞給婦人。
“這...不好吧,妹妹年紀還小,怎能現在就說親了。”
向南只能含糊的這么一說。
婦人好笑的拍著他的手背笑了笑,一邊的小丫頭也好奇的抬頭看了向南一眼,不過兩人卻沒覺得向南這話奇怪,畢竟她們這個兒子/哥哥讀書是讀傻了的,頗有些不理俗務的模樣,這么說倒也不奇怪。
“傻孩子,鎮上張員外家要納良家妾,要不然誰家能給五兩銀子這般多?需知二兩銀子都夠普通農家一家六七口人一年的嚼用了哩。有了這個錢,今年我兒的束脩夠了不說,還能買幾刀紙正經的練練字,再做兩身能出去會同窗的衣裳。”
錢還沒到手呢,婦人就規劃好了,瞧著是要把每一文錢都要用到向南身上。
向南聽見他現在的“娘”說到要把妹子送去做妾,發現自己那一摔摔到了古代以后就生無可戀的喪表情都差點裂了。
“阿茶,等你哥哥讀書讀出頭了,你在那宅院里也能熬出頭了,去了張員外那里可要好好的伺候好張員外,聽說那些大戶人家的后宅妻妾都有月錢,以后咱們一家的生計可就全靠阿茶了,阿茶可要好好努力知道嗎?”
小丫頭乖巧的點頭應了。
向南頓時更驚住了,都要開始懷疑其實這里的妾跟他知道的妾并不是一個意思了,還好好努力?
“...娘,能不讓妹妹去當妾么?”
向南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沒辦法,實在是被這畫面沖擊得有點說不出話來了,雖然也知道古代歷史上也有這種賣女兒的,可也沒親眼瞧見過,且還是這樣一副“女兒你去了要好好工作養家”“好的我一定好好努力奮斗”的和諧畫面。
婦人頓時眉頭一皺,摔開向南的手板著臉,雖是不高興,可瞧著卻是強忍著沒發火,頗有些憋悶的問,“我兒為何這么說?可是怪為娘犯病誤了你前幾日的院試?我就知道,阿南你對娘心里有怨恨”
說罷就趴在床上掩面嗚嗚咽咽的哭起來,瘦削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叫阿茶的丫頭責怪的看了向南一眼,隨后側坐到床邊低聲安慰起婦人來。
向南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習慣性的又去抬眼鏡,手抬到一半看見寬袖擺,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不戴眼鏡了。
那眼鏡戴了十來年了,一時沒了向南還怪不習慣的,一時又想著他摔下山澗估計是直接給摔死了,也不知道趙老禿會不會自責內疚。
老村長家的彭甜會不會稍稍難過那么一會兒轉頭就喜歡別的年輕后生去。
至于家里人,向南想了一圈,也就只想起了也不知那嫌棄了他十幾年的舅媽會不會唾罵兩聲晦氣,畢竟他長大以后每個月多多少少的還是要給舅舅寄些家用回去的。
向南漫無邊際的想了許多,向劉氏哭了半晌沒聽見兒子妥協的聲兒,一時更是氣悶了,也顧不得哭了,一把推開了阿茶,翻身側躺著臉朝里的拉上被子閉眼準備不搭理人了。
阿茶杯娘推開了也不在意,只踱步到門口抬頭看了看天色,跟向南說了一聲該準備下半晌的夕食了,這就轉身去了廚房。
向南摸摸后腦勺,看了躺床上就沒了動靜的婦人,也跟著阿茶去了外面,抬頭看太陽,再撿了根木柴棍往院子中間插了一下,看影子估摸也就下午四點左右,這么早就吃晚飯了?
向南蹲在院子里撅著屁股雙手撐著臉對著木棍發呆,也沒過多久,阿茶就叫他去廚房吃飯了,“哥,你先去廚房吃飯吧,有給你拌的小菜。”
說罷阿茶自己則是端了一碗稀粥,也沒配菜啥的,就捏著雙木筷進了他們娘的房間,應該是去伺候那婦人用飯去了。
不說還好,阿茶這么一說,向南頓時感覺胃部灼燒般的揪疼起來,也不知是多久沒吃飯了,向南站起來的時候還打了個踉蹌,瘦得跟麻桿似的身體又差點倒了。
向南甩了甩頭,覺得眼前黑星沒那么多了,趕緊尋摸著剛才阿茶走出來的那邊進了廚房,就看見一張三條桌子腿下面都墊了石頭瓦片的破木桌上安安穩穩的放了一大碗稀粥,一雙筷子,并一碟涼拌的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菜。
說是涼拌還真就只貼合了這兩個字,涼,拌,估計就是下水過了一下,再灑了點粗鹽,就這都只有兩筷子的量。
向南不好意思都給吃了,只能喝幾口湯水粥然后再吃一兩根菜,權當做是嘗個咸味兒。
向南是C省平都的,加上舅舅家的口味都是重辣重油重鹽,此時覺得肚子里空得火燒火燎,很是希望能咬一口辣椒,奈何現在向南是“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將就著拿鹽口的拌菜湊合著。
結果等他吃完了阿茶回來,看見桌上居然還有剩菜,頓時一臉驚詫,“哥,今天的拌菜不合口味嗎?怎么還剩下這么多?”
向南看看碟子里筷子稍微張開一點就能一筷子夾完的菜,也是沉默了。
阿茶拿了個邊沿磕碰得缺了好幾個小口子的粗晚在灶臺那邊的鍋里刮了好半晌才刮了小半碗稀粥,向南這時候才發現他用的碗估計是家里最好的,容量也不一樣,估計就阿茶手里那個闊口淺底碗三碗才能裝滿。
阿茶也不到桌邊坐下,就站在灶臺邊西里呼嚕三兩口就把稀粥喝完了。
說是粥,向南想著怕是唯一的一點小米都到了他跟屋里那位娘親碗里,阿茶碗里的更應該說是米湯。
可阿茶吃完了卻沒別的想法了,將碗收了就用瓢在一旁的水缸里打了半瓢水倒進鍋子,將就著清水就把三個碗三雙筷子外加一口鍋一柄木勺洗干凈了。
說來也是,一點油花子都沒有,自然好洗得很。
“呃,你不吃菜嗎?”
向南看著桌上他特意留下來的菜,想著好像剛才阿茶給房間里的娘端飯進去似乎也沒夾拌菜。
阿茶回頭奇怪的看了自家哥哥一眼,一邊甩干凈手上的水一邊將碗筷疊放到一個一旁的破舊簸箕裝好,“家里的鹽不多了,這會兒又是剛開春,地里野菜都被大家挖得差不多了,菜園子里的菜卻是還沒長出來,這點菜就留著哥哥明早吃吧。”
這話說得向南臉上一紅,在他看來阿茶也就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現在偏還要個小姑娘給他省飯省菜的填肚子,實在是十分不好意思。
阿茶手腳利落,三兩下就收拾了廚房,又用木盆給向南打了水放到長條凳邊上,“哥你先洗腳吧,我先去給你把床鋪好。”
木盆估計是用久了,縫隙處不如新木盆箍得緊實,放到地上沒一會兒就開始氳出些許水來,向南只得連忙脫了鞋洗了腳,把盆里的水給倒到了院子外面的水溝里。
鋪好床剛從一間房里出來的阿茶見了忍不住驚呼一聲,“哥,你怎的把水倒了?我跟娘還沒洗腳呢。”
向南頓時尷尬了,之前這不是想著木盆比較重,趕緊給倒了也不用麻煩這小姑娘來忙活了么,倒是沒想到這盆洗腳水她們還要用。
在甘省的時候生活用水困難,大家也是節約用水一家子洗一個盆的水,可向南看著這個地方不像缺水的,又加之阿茶讓他一個大男人先洗,還以為她們要重新打水呢。
畢竟誰家不是讓大男人最后洗腳啊。
阿茶想著哥哥一貫是嫌棄家里共用一盆水洗腳,現在這樣也只能嘆了口氣,“算了一晚上不洗也不礙事。哥哥你先回房間睡覺吧,今晚暫且就別看書了,家里油燈燈芯不太好,明兒我到趙大娘家討一根來換了。”
阿茶說著過來接了向南手上的木盆子往廚房走,向南瞅見她放下盆去打開廚房外水缸上的木板看了看,嘴里嘀咕著明兒上午做朝食的水暫且夠了什么的,向南這才想到什么,垂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很明顯,這是一雙沒怎么干過活的手,雖然瘦,可手指修長掌心柔軟無繭,皮膚也是蒼白的。
這個家里一個病得躺在床上,一個明顯沒干過活,噢還是個讀書人,那唯一能干活的也就是阿茶這么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了。
在古代可不是人人家里都能打水井,那么水缸里的水肯定是要人從村里的水井那兒挑回來的,也怪不得阿茶舍不得再打水洗腳了。
雖然對這里完全陌生,不過剛才看見阿茶從這間房里走出來,向南也就知道了他該去哪兒睡覺了。
更何況這個房間是家里唯一一間點了油燈的,向南想找不到都難。
不過現下是在別人的地盤里,向南沒好意思真爬進去。
轉頭看見那幾個衙役又吭哧吭哧將木桶里的大石頭又抬出來,向南看著幾人脫了外衫露出來的手臂上鼓起的肌肉,不由感慨,“沒想到這幾位大哥這般厲害,這石頭這么重,居然也能從縣城門抬到這里也不歇一口氣。”
向南估摸出來的重量是四百六十三千克,抬石頭的人有四個人,分攤下來一人也要擔負兩百多斤的重。
向南自然不曉得抬石頭的這幾個衙役不是不想休息,是知道自家大人就跟在后面呢,咬著牙也只能默契的加快步伐一口氣給抬回來。
不過現在幾人被向南這么一夸,還是很高興的,畢竟這位公子瞧著就是個讀書人,居然也能稱呼他們這些武夫一聲大哥,夸贊起他們也真心實意的,最關鍵的是這位書生還是當著他們大人夸的。
衙役們抹著汗也紛紛咧嘴笑著朝向南客氣的拱了拱手。
向南客氣的朝幾人也回了禮,半點沒有敷衍怠慢的意思,秉持著你對我尊重我也對你尊重的意思。
苗大人看得好笑,揮了揮手讓幾個衙役下去休息休息,就怕這幾人還要客氣個沒完,要互相捧臭腳呢。
“得了你們幾個今日出了大力氣,一會兒趙順去吩咐廚房給他們整治一桌好酒好菜,今晚就好生喝個酒吃個肉,可是不準喝醉了耽誤明日上差知道嗎?”
幾個衙役自然是高高興興的應了,且自退下不說。
院子里還有一個撥算盤的賬房兩個仆從以及苗大人之前就帶在身邊的隨從趙順正在忙活著稱重。
苗大人也不留下來慢慢的等了,叫上向南兩人一路去了一處偏廳。
有丫鬟上來給苗大人和向南上了熱茶,丫鬟好奇的看了向南幾眼,苗大人一看就明白是他家夫人聽說了這邊的事,這才叫了丫鬟過來上茶的時候好好打聽打聽呢。
苗大人也不點破,只招呼向南喝茶吃點心,然后隨口聊起了閑話。
當然,就向南這性子,問話的多是苗大人,反正苗大人問什么他就答什么,他也沒趁機跟苗大人隱晦的打好關系啥的,耿直得很。
等知道今年院試因為家中老母生病耽誤了時辰,即將參加七月里的錄遺,苗大人鼓勵向南好好溫書,“錄遺因著參加的考生人數少,怕是要在閱卷時更加嚴格,我這里有些書你應該用得上,一會兒我就叫人拿了來,你且帶回家好好學學。”
“另外,當今天子重實務,今年咱們吳越郡的新來的太守是天子一派的,想來上行下效,便是院試主考官也會有這方面的側重。時政邸報我這里也有一些,希望能給你一些幫助。”
向南聞言,頓時精神一震,連忙放下手里的茶盞,站起身鄭重其事的朝苗大人拱手彎腰行了個大禮,“苗大人今日大恩,阿南銘記在心,但凡大人有用得著阿南的,阿南絕對沖到最前頭!”
苗大人被向南這一本正經說混話的樣子逗得摸著胡須哈哈的笑,笑完了還抬手指了指向南,“你這小子,忒的俗氣。不過俗得卻夠實誠。也是今日你合了我眼緣,要不然那些書我可舍不得給誰碰。”
向南嘿嘿的笑,轉而想到個事,連忙又是一拱手,“苗大人,不等大人有啥用到小生的,小生這里卻先有了件事要麻煩大人一回。”
有事相求,說起話來都文縐縐的了,聽得苗大人卻是忍俊不禁。
向南拜托苗大人幫他看看他寫的那兩篇文章。苗大人雖然只是個小縣令,卻也是一本正經走進士科走出來的。
雖然會試時只中了個三等進士,可說一聲滿腹經綸也不是吹牛的,這些年來也都沒有將做學問這事兒放下過,有空就會看看書做兩篇文章抒發胸中情懷。
聽了向南的請求,苗大人自然二話不說抬手就讓向南將文章拿來。
苗大人原本想著向南這人如此擅長算術,談話中也坦言自己走進士科估計沒啥前途,準備秀才之后就走明經科,想來學問一道不會多優秀,卻沒想到拿來讓他看的這兩篇策論卻可圈可點。
“阿南策論骨架打得好,觀點剖析也十分新穎,讀來讓人眼前一亮,可惜這”
苗大人點著文章里那些遣詞造句哭笑不得的搖頭,“你啊你,不說文字華麗炫目,至少也要有點內涵深度,偏你這通篇的俗用白字,好好一篇策論,倒是叫這拖了后腿,淪為了下乘文章。”
雖然先前他就說過當今圣上務實,可作為讀書人,筆下至少還是要做到引經據典侃侃而談,用通俗的話說,就是要在字里行間秀一波才華。
若是光論務實,那還不如就去坊間尋了那些個手藝人出來直接當官算了。
向南被批了一通也不羞惱,反而頗為贊同的點頭,嘆了口氣,“苗大人你是不知道,我這腦袋我自己也是實在沒法子。”
“比如說大人這般的讀書人,看見下雨下雪刮風落葉,想到的肯定是情懷惆悵山河社稷,可我偏偏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雨水循環氣候形成氣流走向。便是看見落葉,想到的也是這棵樹是啥品種生長環境是怎樣的,便是這兩篇策論也是費了老大勁兒才掰扯出來的。”
說完向南長長的嘆了口氣,一張白凈的臉上滿是惆悵,若是沒其他人,向南這時候都想要蹲到椅子上抱著自己了。
不過這會兒有苗大人在,向南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
苗大人聽向南嘀咕了一通,卻是來了興致,“風雨形成走向?這些作何解釋?風雨不是天上之神布施而來的嗎?看了落葉也能知道樹木名稱以及生長環境?”
向南想了想,盡量用簡單的理論來解釋了一通,不過因為沒有先輩理論作為基礎,向南也沒想讓苗大人就能聽得懂。
“不過神靈之說咱們也說不準,畢竟有太多事太過神奇,咱們只在自己這一畝三分地自在快活的過日子就成了,想太多也沒用。”
向南自己就是不科學產物,對神靈之說以前就并不抱著完全否定的態度,現在也保持這一觀念。
萬事萬物無絕對,向南就相信一點,我所知的是這個世界的一根毫毛,對神靈的敬重也可以說是對未知的敬重。
苗大人若有所思的摸著胡須點頭,果然不再多談這方面的事,轉而又針對向南那兩篇策論指出不少問題,另外又給向南添了幾本書,讓向南回去就好好看書。
“阿南你這腦袋瓜子可不蠢,回去就給我好好讀書,便是頭懸梁錐刺股也不要懈怠,不然若是被人傳出去說你是經過我指點卻連個秀才都沒考上,到時候我可就要說我不認識你這臭小子了啊。”
苗大人也是個性情中人,自覺跟向南有緣分,兩人聊了個把時辰,茶水喝了好幾壺,等到向南都放開了膽子接連吃了兩盤子點心,苗大人也對向南親近得宛如長輩對待晚輩。
當然,向南自認為自己已經奔三了,再加上夢里那十九年,今年也跟苗大人是同輩了,所以向南覺得自己跟苗大人是同輩之交,等到離開的時候向南還十分坦然的又叫了苗大人一回大哥。
中途的時候趙順進來報了石頭的重量,果然跟向南算出來的結果只相差三十二斤,苗大人高興的拍著向南的腦袋直說向南這腦袋瓜子一個能抵得過其他人好幾個。
“原本你七月就要去考試,這件事不該麻煩你的,不過這上面下了公文,讓五月之前就要交了河堤用料的數額,若是以前大家都是盡量往多了報數,可今年太守明文規定數額超過紅線就要論貪墨罪處理,我這里也是被逼得沒法子了。”
原來今年各地運河以及護城河又要整修了,澤陂縣雖然是個小縣城,可城墻外也是有條河半包圍著繞過的。
七月汛期一般不會漲得太厲害,可該整修的堤壩也要整修,苗大人帶著幾個賬房奔走在堤壩上半個來月,不僅腳都快走斷了頭也已經是繞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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