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七十年代村霸老婆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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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也還沒有時興吃三天的那種大宴席,中午一頓有整只的雞鴨魚,又有各種葷菜鹵菜,更是有蜀地的蒸八碗。
即用糯米打底豎放一疊卷著紅棗冬瓜糖的甜肉,梅干菜打底的五花扣肉,燒炸去除油膩再上鍋蒸的肘子,裹了豆粉的粉蒸肉。
肉塊裹紅薯粉炸了之后再切片蒸軟的香碗肉,一整塊瘦肉多皮厚肥肉少的后腿肉燒皮油炸,又唰了炒焦糖蒸爛整塊肉裝在碗里的燒白肉。
最后是一碗葷素都有的蒸丸子,這要是放在有皇帝在的時候,那可都是宮里的東西。
這會兒邱北能安排出這樣的菜色來招待客人,還一擺就是二十多張桌子,這可真是大手筆,也順利壓過了當年祁云結婚那場酒席的派頭。
當然,要較真說起來,祁云結婚那會兒想要弄到雞鴨魚肉那是真困難,不是只靠錢就能解決得了的問題。
很多老人家邊吃邊念叨,說這個菜當年在某某地主家聞到過味兒,那時候做夢都想吃,沒想到老了老了反而在蹬腿兒走人之前真給吃上了。
這話聽得人心酸,可說的老人卻樂呵呵的,邱大爺他們那代人經歷的事兒太多了,反而讓他們性子變得豁達了很多。
說起老死也并不覺得難過,反而覺得自己能比曾經的同伴活得更久活到看見了現在的新華國,這就已經是值得高興珍惜的事兒了。
所以祁云是很愛跟他們這些年齡段的人聊天,那種歲月歷史賦予他們的智慧,是沒辦法從書本上學到的。
一頓飯吃到了下午兩點多才散席,晚上還要接著吃一頓,主要就是把中午剩下的一些菜解決了,再添置一些去油膩的素菜。
聽聽,多奢侈啊,還得去油膩唻,當初一年到頭吃不到一頓肉,過年大年三十那晚一人分吃指甲大小的一塊肉,那真是恨不得把肉含在嘴里過夜的,就想多嘗嘗肉的油膩味兒。
下午吃晚飯前大多數客人都沒離開,有家里養了雞鴨要照料的就臨時回去一趟,回頭很快又會過來,女人們手上就拎了布袋子,布袋里裝了毛線或者鞋底子。
總歸女人們便是說八卦說得最起勁的時候手里都是不得空閑的,毛衣多半是拆了舊的線重新織,一件大人的毛衣能拆成兩件小孩兒的衣裳。
納鞋底的也都是一年四季都沒放松過,這會兒大家家里都還是穿自己做的布鞋的,撿了竹筍殼擦洗干凈,剪了鞋底的樣子,然后打了漿糊用布糊鞋底。
冬天的就糊厚一點,夏天的就薄一點。
晾曬好了再鎖了邊兒,再拿了粗大的鞋針一針一針細細密密的扎上自己搓洗的麻線。
有女人年輕的時候就趕緊做,多做一點等老了眼睛不行了,那時候還能繼續用攢起來的鞋底子糊鞋面兒做布鞋。
男人么,以前還只是蹲在一起吹牛侃大山,這會兒多了玩牌的,四個人坐下來打,看的人能圍個里三層外三層,粗略一數就能有二三十個人在外面墊著腳的看。
祁云就陪著鄭凱旋說了半下午的話,差不多三點過,鄭凱旋還要回城里,祁云只能先把鄭凱旋送走。
今兒鄭凱旋回來也是自己開的單位的車,村里的小孩兒消息靈通得很,這會兒早就知道鄭凱旋開的小車來的村里,一個個吆喝著跟著去看小車去了。
單位的車鄭凱旋也不敢就隨便停在大馬路邊,所以是找了包水庫養魚的李三叔那兒給打開了院子讓車停了進去,這會兒鄭凱旋要離開了小孩兒們跟著才能看見“烏龜車”。
“以后有事沒事多打電話,咱兄弟幾個都是出生入死的交情,別因為大江南北就各自生疏了。”
“這是自然的。”
到了馬路上鄭凱旋又把著祁云胳膊說了一陣話,這才把車從院子里開出來,搖下車窗探出腦袋朝祁云又揮了揮手,然后在一群小孩兒哄笑追趕中謹慎的挪動著。
祁云把那群小孩兒給趕開了一點,免得被車剮蹭到,小車這才敢放心大膽的加了一點油門,然后噴著尾氣跑遠了。
有小孩兒還追著尾氣跑,笑嘻嘻的去用力聞那味兒,看得祁云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這些孩子長大了看見尾氣彌漫的大城市,估計也會覺得小時候追著尾氣聞的自己很逗。
晚飯開得很早,才剛五點就開了,主要是有人還是從鎮上來的,早點吃了晚飯也好趁著天黑前就能趕回去。
后續收拾桌子凳子這些都可以放到明天來弄,主要是這會兒天黑得也快。
祁云他們這幾天也準備收拾東西回懷城了,所以祁云也沒多耽擱,抱著如意帶著媳婦平安小舅子同邱大爺說了一聲就先回去了。
原本祁云以為中午鐘隆對他笑也就是一個過目既可忘無關痛癢的客氣,卻沒想到回去的路上鐘隆在他們半路上追了上來喊住了祁云。
老村長他們家是順著主道往村口那邊走一截路過河,祁云他們住處是主道往村尾那邊走一截,所以算不上順路,只有從村尾竹林那邊的邱大爺家走出來能順著走一小截主道。
估計是眼看著祁云他們要上分岔口離開主道,所以鐘隆等不及只能在這里喊住祁云。
也幸虧祁云他們留下來等了一會兒,這時候路上的客都走得差不多了,后面還有人留下的,那都是幫忙要收拾鍋碗瓢盆的,那些人得晚一點忙完了領了主人家給的紅包才會走。
“祁云,我有點事想跟你說,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鐘隆噙著淺笑,眉頭卻微微皺起,顯然那件事似乎讓他很困擾。
若是稍微有良心點的人這會兒肯定得心軟,就算不心軟多少也得給點面子。可惜祁云自認跟鐘隆沒什么好說了,而且還得背著人說,肯定不是好事兒。
祁云沒好奇心,估計好奇心都在前世的童年與少年時期提前透支完了。
“有什么事就在這里說吧,一會兒太陽都要下山了,怪冷的。”
一個大男人還要怕冷。
鐘隆愣了一下,看了祁云幾眼,祁云覺得這人肯定在心里給他打上了“身嬌體弱小白臉”的標簽。小白臉其實挺好的,又小又白還有臉。
沒辦法,年紀往三十上奔的男人,也不可避免的希望別人覺得他年輕啊。
鐘隆躊躇了一下,干脆扭頭想去跟江畫眉搭話,祁云在他開口之前轉身把如意塞到了孩子媽懷里,“小河,你跟你姐帶著平安他們先在那邊岔口等我一下。”
祁云不喜歡鐘隆跟自家小姑娘說話,那擋在鏡片后面的眼睛總像是在往不該看的地方飄。
鐘隆不明白祁云為什么自顧自的就改了主意,不過只要他答應了就行。
鐘隆臨到轉身之前忍不住又眼神要往江畫眉那邊飄,沒辦法,當年分糧那回鐘隆第一次見到江畫眉的時候就覺得這村姑太漂亮了。
不過那會兒還年輕,自有一股清高氣兒,就覺得江畫眉那長相太過艷麗,一看就不是守本分的女人。
可這會兒長大了才明白,娶回家的女人還是不能太“端莊素凈”得好。
要是他當初娶了江畫眉這樣的媳婦,哪怕是這媳婦還是跟李曉夏那樣成天板著個晚娘臉,那他也絕對不會膩煩,反而哄著捧著都是應該的。
脖子都還沒擰過去呢,鐘隆就被祁云抬手按著側臉推了一把,鐘隆腦袋頓時一歪,順著力道又轉了回去。
這種行為在交情不夠深的成年男人之間,代表的意義是不大友善的。
鐘隆也明白祁云是什么意思,耳根子有點紅,偷看別人家婆娘被對方家里男人看到了。
雖然鐘隆在男女方面還是比較“時髦”,可也還沒不要臉到這種程度,倒是沒傻到氣沖沖的非要去問人家為什么推他腦袋。
“有什么事趕緊說。”
祁云這人平時臉上多多少少都帶著點笑,即便不笑,唇角也是微微翹起的,眼眸溫和,看起來就像裹挾著春風的男人。
可若是他沉著臉微微抬著下巴歪著頭斜著眼用眼角看你,這時候你才會發現他的長相也并不是一開始說以為的那樣溫和無害。
鐘隆看見祁云這樣,略有些遲疑,不過來都來了,加之他對祁云并不怎么了解,所以還是說了,“祁云,我知道你以前跟曉夏有點關系,正所謂勸和不勸離,能不能拜托你去跟曉夏談一談,讓她以后好好跟我過日子?”
估計是開了個頭,鐘隆接下來說話就順暢多了,甚至還帶上了飽滿的感情,“咱們也是有孩子的人了,再鬧出那些事也不好看,對孩子也影響不好是不是?”
祁云瞇了瞇眼,茫然了一瞬,然后明白了鐘隆是什么意思。
嗤笑了一聲,祁云剛把手從褲兜里抽出來準備借機教訓這膽敢亂看他家小姑娘的小子一頓,結果突然身側一陣推力施加到祁云身上。
祁云一個踉蹌往旁邊退了幾步,還沒抬頭就聽見一聲輕脆耳光啪的響起,不用看只用聽的都能想象到那手掌得有多疼。
祁云抬頭看過去的時候,李曉夏揪著鐘隆的衣服正一臉猙獰的又要甩第二個耳刮子下去。
可惜這回鐘隆回過神來及時抬手給抓住了,祁云很是可惜的嘆了口氣,然后很不小心的腳下挪了挪,咔嚓踩到了個東西。
腳底用力又碾了碾,挪開腳往旁邊走了十來步,保證自己留給兩人的戰場足夠寬。
“你這個瘋婆娘,敢打你男人?你瘋了?!”
鐘隆原本正說得起勁,一腔感情都很是到位,可陡然之間眼前一花,眼鏡飛了臉上半邊臉都麻呼呼的,耳朵還嗡嗡的跟鉆了只蚊子進去似的。
甩了甩頭,耳朵里的嗡鳴聲這才消減了些許,鐘隆氣得胸脯起伏,抖著唇想要罵幾句,可惜估計平時沒學過罵人的話,翻來覆去就是“瘋婆子”這樣的話。
鐘隆氣不過,喘著氣惡狠狠的推開李曉夏,直接把李曉夏搡到了地上,而后自己瞇著眼弓著身撅著屁股想要去找地上的眼鏡。
鐘隆近視眼比較嚴重,基本上就是沒了眼鏡而十幾步遠就人畜不分了。
祁云看向李曉夏,李曉夏果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十分堅強的從地上爬起來,抬腳就朝鐘隆屁股上踹了一腳,“我干你娘的,要瘋還不是被你們這群黑心肝逼瘋的!”
本來就伸著頭瞇著眼找眼鏡的鐘隆頓時重心不穩臉朝下的踹趴下了,李曉夏整個人跳著踩到了鐘隆背上,然后在鐘隆反手摔她之前一屁股坐下,逮到鐘隆耳朵側臉脖子就一陣亂撓。
抓了幾次頭發,估計是頭發太短不好抓,最后李曉夏還是專心去撓鐘隆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去了,邊撓邊歇斯底里的叫罵,“自己跟野女人亂搞被抓住了還不認賬,現在還想給老娘頭上蓋糞桶?我去你大爺!”
“你們鐘家的祖墳是不是被女人給撒尿沖垮了,盡出你們這種黑心肝的陰險小人!”
這罵得起勁都忘記自己也是個女人了。
李曉夏原本是跟她哥一起想要去竹林那邊走走,這個家里會關心她怎么想的過得好不好的也就只有她哥了。
李曉夏現在還是愿意跟李曉冬說話談心的,兩人在村尾竹林那邊聊了一會兒,這才準備回家,結果沒想到剛好聽見鐘隆跟祁云說的話。
這里就不得不說一句了,在空曠的鄉下土路邊,只要不是兩個人頭挨頭壓低聲音的說話,站在稍微近一點地方的人都能聽個清清楚楚。
剛才鐘隆為了醞釀感情說服祁云,一時沒注意,還以為路上還是剛才那樣前后都沒有人。
李曉冬聽見鐘隆跟祁云說的話時一時腦袋還有點茫然,不明白鐘隆為什么要這么說。
雖然他妹當初是對祁云有過意思,可那都是多少年的老黃歷了,再說了當初兩人也沒啥啊,就連話都沒多說幾句,怎么就成了“有關系”了?
倒是李曉夏好歹是跟鐘隆生活了幾年的夫妻,雖然很不想承認,可確實是這廝撅下屁股她都能猜到他是要上茅房撒尿還是拉大。
正是因為瞬息之間就明白過來,李曉夏才是真的氣得腦袋里都是一片空白,就想沖出去狠狠咬死這個畜生。
這么想的,李曉夏也這么做了,而且最后還成功了,果然對付高度近視的人就應該“擒賊先擒王”率先拿下對方的眼鏡!
鐘隆被撓得不敢抬頭,只能一邊抱著頭一邊掙扎著翻身把李曉夏摔了出去,李曉冬一看鐘隆要坐起來了,連忙上前“勸架”,把兩人給分開,不讓自家妹妹再湊過去。
鐘隆怎么說也是個成年男人,這會兒他已經緩過神來了,李曉夏再過去肯定是要被抓著打的。
“阿云,你沒事吧?趕緊過來點!”
站在不遠處岔路口的江畫眉已經小跑著趕了過來,江河一個人抱著如意牽著平安稍后一步也走了過來,要把孩子塞回姐姐懷里,讓江畫眉帶孩子先躲開點。
他跟姐夫是男人,男人站前面點擋著才是理所當然的。
“這是怎么回事?”
“姐夫咱要不要幫忙?”
雖然江河也不喜歡李曉夏,但是一垂眼皮子看見地上金屬框架都已經歪掉變形的眼鏡,江河也明白了自家姐夫是啥態度了。
祁云讓江畫眉把孩子帶著走開點,自己跟江河也走了過去,既是祁云安排的,江畫眉心里擔心,可也只能帶著平安跟如意站在原地隔著一段距離觀望。
平安跟如意還是第一次看見人打架,平安嚇得睜圓了眼睛,手不由自主拽著媽媽的棉衣下擺,心里有點怕怕的。
不過心里再怕平安都挺著小胸脯往前站了一步,鼓著勁兒的給自己暗暗打氣,一會兒有突發情況的時候千萬不能慫!
如意雖然年紀最小,可估計也正因如此,一點沒覺得害怕,反而扭著頭伸著脖子一副看熱鬧正起勁兒的小模樣。
“鐘隆,你剛才說那話什么意思?你自己在外面干了對不起我妹的事兒,怎么回頭還能亂潑臟水?”
“大哥,你看看你妹妹今天干的這事兒,這婆娘簡直就是瘋子!我剛才就是想找她認識的熟人勸勸她,讓她以后好好跟我過日子,我那句話說錯了?”
李曉冬想要先發制人,鐘隆氣憤難當的抓著這事兒不放,“我現在就去找老爺子,讓他們看看他們孫女是怎么打自家男人的!”
“正好岳父岳母也在家,以前你們不是懷疑我對李曉夏不好嗎?那就看看她對我是怎么個對法的。”
鐘隆站起來瞇著眼惡狠狠的放話,身上的泥也不拍,轉著頭瞇著眼就要分辨方向往老村長家里走,這會兒林春花張奶奶他們都已經回家了。
原本鐘隆他們是準備今晚留在鄉下過夜的,所以林春花跟張奶奶提前一步回家準備收拾床鋪出來。
鐘隆這話說得李曉冬就不知道該怎么接了,他爸媽是什么人他跟他妹都知道,就連鐘隆也心里門兒清,再加上這會兒鐘隆確實是被打的那個,爺爺奶奶那里也不好說話。
“還說是找人勸我好好過日子?鐘隆你可真不要臉,你都不要臉了我也索性不要了,你跟那女人的事誰不知道?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要跟你說過了那就是普通的同事,單位里來新人我照顧一下怎么了?”
“哈!照顧新同事照顧到拉小手去招待所?”
“李曉夏你真是不可理喻,那是人家單位宿舍沒安排好又找不到住處,我送人家過去!”
“我們學校來新同事了那我也拉人家手去招待所轉轉好?”
兩個人就在那兒吵上了,祁云覺得有點意興闌珊,抬斷兩人的爭吵,“鐘隆,剛才你說你知道我跟李曉夏有過關系?我怎么本人還不知道?你倒是跟我說說看,說得好有獎勵,一封法院傳單夠不夠驚喜?”
“你可能不知道,我才代表華人去國外領了諾貝獎,就目前來說我名譽還是挺重要的,相信法官會酌情受理。”
雖然有裝比的嫌疑,但是只要對鐘隆這樣的人有用就成。
這給自己婆娘潑臟水都把注意打到他頭上了,祁云總不能讓人家太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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