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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第53章 有人要讓你死
更新時間:2025-08-10  作者: 藍家三少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都市 | 都市言情 | 藍家三少 | 離凰 | 藍家三少 | 離凰 
正文如下:
離凰第53章有人要讓你死_wbshuku

第53章有人要讓你死

第53章有人要讓你死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這便是沈木兮如今的處境,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春秀的傷口已經結痂,只要不劇烈運動,傷口別二次開裂,趕路基本上沒什么問題。

“若是累著你便說話!”沈木兮與春秀同乘一輛馬車。

春秀臉色發青,倔強的搖搖頭,“我沒事!”

其實沈木兮何嘗不知春秀是在逞強,傷口在愈合不假,但虛弱也是真的。

可春秀是一根筋,想的事兒很直白,并不懂拐彎,生怕那些人看到她身子不舒服,會留下她而帶走沈木兮。在春秀的心里,沈木兮就是塊豆腐,被人磕著碰著都得散架,若是沒自己在沈木兮身邊,不定要吃多少虧。

打開藥箱,沈木兮取出一枚藥丸,“能固氣,讓你能撐得久點。”

春秀嘿嘿一笑,有種被戳穿的窘迫,“沈大夫!”

“吃吧!”沈木兮無奈的淺笑,“知道你不敢吭聲,怕被丟下。”

春秀老老實實的吞下藥丸,馬車行了好一會,外頭竟下起雨來。他們走的不是官道,而是抄小路走的,夜路尚且難行,何況是下著雨的夜路。

驀地,馬車停下來,外頭傳來劉得安的聲音,“沈大夫,今晚我們就在這破廟住一晚,明日再趕路。”

沈木兮掀開車門簾子,探著頭往外瞧。

山間破廟,還算寬敞,有瓦遮頭,能避避雨也是極好的。

“春秀,小心點!”沈木兮攙了一把。

春秀下來的時候站在原地大喘氣,這狹仄的馬車顛簸著,憋得她喘不過氣來,“沈大夫,今晚你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叫醒我。我許是累著會睡沉了,但你叫我,我一定起來。”

說著,春秀拽了沈木兮一把,壓著嗓子低低的說,“我怕他們沒安好心。”

沈木兮點點頭,“我曉得,待會吃點東西,我給你煎藥。”

“好!”春秀頷首,“你煎藥的時候我就睡,咱們換著來。”

這倒是個好主意,雖說離王府的人也跟著,但畢竟人數少。而劉得安刻意讓自己的侍衛,擋開了離王府的人,雙方相隔一定的距離,離王府的人壓根沒辦法再靠近,所以沈木兮和春秀只能提高警惕。

包袱里有干糧,之前藥廬里的東西都在后頭的馬車里,由離王府的人看管。

劉得安陪著沈木兮去取了藥,再回來盯著沈木兮煎藥。

“你這人真討厭,怎么跟蒼蠅似的,沒完是嗎?”春秀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瞪著劉得安,“待會沈大夫要方便,你是不是也得跟著?”

“春秀?”沈木兮示意她別說話,惹惱了這些人,對她們沒好處,何況她暫時還沒摸清楚劉得安的底,不可輕舉妄動。

可春秀耐不住,瞧著劉得安抱著劍,跟著沈木兮在自個眼前晃悠,就跟吃了只死蒼蠅似的,惡心得不要不要的,“問你話呢!你們到底是來抓人的,還是來請人的?”

動機不一樣,結果也會大相徑庭。

“是請!”劉得安道,“無論如何,我得保證沈大夫的安全。”

“我看最不安全的就是你!”春秀哼哼兩聲,這幫打著腔的老爺們,一個個都不是好東西。

沈木兮神情專注的煎藥,劉得安就在一旁靠著廊柱坐著,什么都沒說,只是守著而已。隨行的侍衛都安排在外頭或者隔壁幾間破屋里待著,此處倒也落得安靜。

外頭的雨越下越大,也不知道明兒能不能停。

春秀吃了藥,躺在一旁的草垛里打瞌睡,死活不敢閉眼,最后還是沈木兮取了外衣蓋在春秀身上,春秀聞著淡淡的藥味終于閉上眼睛,須臾便打起了炸雷般的呼嚕。

劉得安眉心緊蹙,扭頭望著草垛上的春秀,今晚怕是沒得睡了。再看沈木兮,好似毫無睡意,一個人站在窗口望著外頭的雨,瞧著像是有心事。可他一個侍衛統領,又是個男子,不方便打聽太多。

耳畔聽著雷霆之音,劉得安只能不閉著眼睛假寐。

沈木兮是想兒子了,好在當時沈郅被帶走,她就用信鴿給陸歸舟捎了消息。信的內容很簡單,也是防著被人半道截胡,故而只寫了八個字:郅及東都,妥為照顧。

消息應該是在沈郅抵達東都之前到的,畢竟鴿子的速度定然超過車馬行程。

一聲嘆,沈木兮獨自走到門口,托腮坐在門檻上,身后是春秀震耳欲聾的呼嚕聲。她渾然不在意,只怕自己唉聲嘆氣的會驚了春秀,春秀需要好好休息,否則明日繼續趕路,身子會吃不消。

驀地,有腳步聲響起,“統領大人!”

劉得安快速起身走到門外,侍衛跟劉得安不知道說了什么,劉得安快速離開,神色有些慌張,而之前傳話的侍衛則留了下來,與門口的侍衛站在一處。

因為之前是劉得安守著,所以門口唯有兩個看門的侍衛。

眼下,是三個。

沈木兮站在門口,不知道他們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她覺得這事有點不太對勁,思來想去,還是去叫醒春秀為好,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春秀?春秀!”沈木兮蹲在邊上,推搡著,“春秀醒醒,春……”

“咚”、“咚”兩聲悶響,沈木兮愕然扭頭看向門外,駭然驚站起來,一顆心瞬時提到了嗓子眼。

之前那名傳話的侍衛突然翻臉,手刃門口的兩名侍衛,許是沒有防備,那兩名侍衛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被抹了脖子,死在了門口。

沈木兮心頭“咯噔”一聲,壞了!

“沈木兮!”侍衛一聲低喝,拎著帶血的刀直撲沈木兮。

沈木兮捧起香爐,沖著那人便砸過去,香灰撒得到處都是,瞬時迷了那人的眼睛,她趁機朝著門外跑。對方的目標顯然是她,只要她跑出去,春秀就不會有事。

她得跑,跑出這個院子就會驚動劉得安的人,但同時也會驚動離王府的人。

無論驚動哪一方,對她來說都是有利無害。劉得安若敢光明正大的殺她,就不會來這一招;而離王府的人,不會看著她被殺,否則沒辦法跟薄云岫交代。

外頭下著雨,沈木兮跑進了雨里,大雨嘩嘩的下著,劈頭蓋臉的打在身上,有些生生的疼。

身后是那人踩踏水坑的聲音,雨打著刀刃,錚鳴作響。

“沈大夫!”春秀大喊,拎著殺豬刀就沖進了雨里。

沈木兮腳下一滑,頓時摔在地上,也幸好這么一摔,讓對方的刀子砍偏了,就這么斜斜的從腦門上劃過,待那人再提刀時,春秀已經一刀剁下。

那人慌忙抬手去擋,誰知春秀是下了狠勁的,直砍得那人胳膊直顫,連刃口都被殺豬刀砍得豁出個大口子。如此一來,逼得他不得不連退數步。

春秀借機攙起沈木兮,“快走!”

寒光閃過,刀子從背后襲來的那一瞬,沈木兮用盡全身氣力推開了春秀……

大雨,嘩嘩的下著。

一聲驚呼,沈郅在睡夢中驚醒,一張小臉煞白如紙,額頭上滿是冷汗。他飛快的跑出去房間,赤著腳在回廊里跑,黑暗的雨夜里,腳底板“吧嗒”、“吧嗒”的踩在冰涼濕滑的石板上,合著外頭的雨聲,足以讓人心里毛發。站在臺階上,沈郅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這才意識到,這不是家里,這里沒有娘,這里是完完全全陌生的地方,他……只是做噩夢了。

“你在干什么?”身后的門忽然打開。

沈郅愕然轉身,煞白的小臉上有些濕漉漉的,不知是外頭的雨,還是眼里的淚。

風雨交加,回廊里的燈籠左右搖晃,斑駁的光影落在腳下,昏黃的光倒映著一大一小的身影,面上的神色卻是天差地別,一個冷若霜寒,一個驚恐憂懼。

薄云岫冷著臉,沈郅很少會有失控的時候,尤其是哭,一路上這孩子抱著那包豆子不撒手,吃完了也沒把紙包丟了,還藏在身上妥善保管。

當然,沈郅不理他,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沈郅覺得豆子莫名其妙的少了大半,認定是薄云岫吃的,眼見著明日就要進東都城了,他都沒跟薄云岫再說過一句話。

偷豆之仇,不共戴天。

這里是東都城外的行轅,他們住在這里的消息早就送進了城里,明兒一早就會有人來迎。

沈郅沒想到自己一通亂跑,會跑到他這里。

薄云岫眉心微皺,看著他微紅的小腳丫,面色愈發沉了沉,“回答問題!”

沈郅還是惱他,那些豆子就是他吃的,否則怎么會少了那么多?難不成是豆子長腳,自己跑了不成?他狠狠擦去臉上的淚,倔強的仰著頭看薄云岫。

腳底心涼涼的,他下意識的兩腳并攏,腳尖微微蜷起。

黍離跑來行禮,方才打了個盹,沒想到……

“王爺!”黍離忙道,“卑職這就帶他回去!”

說著,黍離忙不迭去抱沈郅,“沈公子,莫要擾了王爺休息,趕緊回去吧!你看你這腳都紅了,這大雨天的,你出來怎么也不穿鞋?”

“我做噩夢了!”沈郅說。

黍離一愣,身子微微僵直,下意識的看了薄云岫一眼。

“我夢到我娘血淋淋的。”沈郅又說。

不得不說,沈郅是聰慧的,他不想原諒薄云岫的偷豆子行徑,可又擔心娘的安危。黍離沒有權力派人去保護他母親,但是薄云岫可以做到。所以沈郅這話既是對黍離說的,也是專門說給薄云岫聽的!

所謂母子連心,有些東西你不得不相信。

黍離抱著沈郅回房,“沈公子,這深更半夜的,你就這樣跑出去,萬一有什么損傷,又該如何是好?”

取了干凈的帕子,黍離仔細的擦拭著沈郅的腳丫,“王爺這兩日一直沒休息好,眼見著明兒就要進城,你可千萬不要再驚擾了他。王爺心里揣著事,肩上擔著重任,很多事不是你能想明白的,但是希望你能體諒。他也有他的難處,只是不愿說出來罷了!”

“既然不愿說,那自然是要自己擔著,怪得了誰?”沈郅雙手環胸,哼哼兩聲別開頭。

黍離苦笑不得,“脾氣倒是拗,趕緊睡吧!”

可沈郅哪里還能睡得找,躺在床上,瞧著黍離給自己蓋被子,忍不住試探著問,“我娘要是真的出了事,王爺會管嗎?”

“胡說什么呢?”黍離搖頭,“你呀,就是太想你娘了!沈大夫有春秀陪著,怎么會出事呢?何況王爺留了人,若是真的有什么事,王爺一定會收到消息。別胡思亂想了,趕緊睡。”

沈郅不放心,拽著黍離的手不肯放,“你保證我娘不會有事?我真的做噩夢了,真的夢到了我娘,我娘渾身是血,我真的好害怕。離叔叔,如今只有你能幫我。你幫我好不好?你幫我去打探打探消息。”

看著孩子巴巴的祈求眼神,黍離不忍拒絕,“那你明天乖乖的,我就幫你去問。”

“嗯!”沈郅躺好,乖乖的抱著被子,“我一定會很乖很聽話,不會惹事,就算明天見到了那個壞孩子,我也會忍著的。”

黍離張了張嘴,心有不忍。他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讓孩子睡覺,不要再惹王爺煩心,可沒想到沈郅心有七竅,什么都想得周全,連明兒會見到薄鈺母子,將面對怎樣的疾風驟雨和刁難,沈郅都想到了。

一聲嘆,黍離轉身往外走。

沈郅閉著眼睛,即便不睡也得裝作很乖順的樣子,只有這樣他才能得到娘的消息。在這舉目無親的處境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乖巧和忍耐。

黍離沒想到,薄云岫竟然沒睡,一直站在原地,神色凝重的盯著檐外的雨。

心下微慌,黍離忙不迭行禮,“王爺!”

“睡了?”薄云岫道。

黍離應答,“估計還沒有,但是已經躺回去了,并且答應會乖乖的。”

“你答應了他什么?”凡事豈能瞞過薄云岫的眼睛。

黍離喉間滾動,略顯心虛,“卑職只是答應了沈公子,會留意沈大夫的消息。但沈公子也答應了卑職,會聽話忍耐,不會鬧出任何事情。”

薄云岫沒有應聲,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須臾,薄云岫輕飄飄丟下一句,“馬上去查,速速匯報!”

黍離先是一愣,等著薄云岫的房門合上,他在愕然回過神來,王爺這是——答應了?按理說不會出什么事,臨城的府尹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膽,否則哪敢動沈木兮?再者還有離王府的侍衛護著,哪怕是東都里的官,見著離王府的人也得退避三舍,遑論刁難。

不過是一個孩子,思母心切而做的噩夢罷了,王爺竟也當真?!

天亮之后,最先來的是刑部侍郎錢理正,到底是自己兒子出事,作為父親,怎不憂心?可離王非同常人,錢理正只能在行轅外頭候著,等著薄云岫召見。

“王爺!”黍離行禮。

薄云岫已更衣完畢,錦衣玉服,蟒袍玉帶,眉眼間凝著不怒自威之色,今兒他不是去上朝,而是要去找太后。天蟾雪玉丸何其珍貴,太后不會輕易賞賜,但若想查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必須讓錢初陽醒轉,否則失蹤的關傲天可能會永遠消失。

“錢大人在外求見!”黍離道。

“不必求了,讓他進宮!”薄云岫大步離去。

然則剛走到院子里,薄云岫又頓住腳步。

黍離正當詫異,卻見王爺身子微側,望著回廊那頭漠然佇立的沈郅,這小子早就起來了,一直安安靜靜的在回廊里等著,不知是在等著進東都城,還是等著沈木兮的消息。

“看好他!”薄云岫眸色微沉,“別讓人碰他!”

“是!”黍離行禮,臨走前特意吩咐底下人,務必保護沈郅周全,除非有王爺手令,否則誰都不能靠近沈郅,違令者以忤逆論處。

熙熙攘攘的東都城,因著薄云岫不喜歡張揚,所以老百姓只見著車隊與軍士從城外進入,并不知發生了何事。待隊伍過去才曉得,原是出巡的離王殿下回朝了。

陸歸舟站在人群里,冷眼看著漸行漸遠的隊伍,面色愈發凝重。待抽身退出,抬步進入一家藥材鋪,待上了二樓,身邊的知書才開口,“公子,沒見著沈郅。”

“許是在車里。”袖中還收著沈木兮傳來的消息,那八個字,他記得清清楚楚,“離王回來了,郅兒在他手里,但兮兒沒回來,說明半路上出了事。”

“可若是真的出了事,離王殿下怎么可能丟下沈大夫不管?”知書倒了一杯水,擱在陸歸舟面前,轉而又去合上窗戶,“公子,許是事情沒你想的那么復雜!”

陸歸舟取出紙條,細細琢磨著紙上的八個字,“一定出事了!我讓你打聽的事兒,可都打聽明白了?”

“打聽清楚了,咱們是跟離王府的側妃前后腳進東都的,此前遮掩得極好,外頭的人都不知道此事。但后來離王府悄悄的找了劉大夫,我便去找劉大夫打聽,如此才曉得原是那側妃受了傷,而且是利器所傷。”知書低低的說,“公子,你說側妃受傷,怎么還敢連夜趕回東都呢?聽說回到離王府的時候,只剩下一口氣撐著。”

陸歸舟皺眉,“利器所傷?”

“是!”知書點頭,“劉大夫是這么說的。”

“誰敢傷了離王側妃,還被這般維護?”陸歸舟隱約有了答案。

“不知。”知書撓撓頭,頓了頓,仿佛想起了什么,知書忙道,“對了公子,我還打聽到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跟沈大夫有關?”

陸歸舟仲怔,轉而面露慍色,“有什么說什么,你何時變得這般吞吞吐吐?”

“哦!”知書挨了一頓訓,鼓了鼓腮幫子道,“說是在魏側妃回來后的一天夜里,宮里就有人出城了,至于是誰指派,又派往何處,倒是無人得知。”

“宮里?”陸歸舟皺眉,端起杯盞淺淺的潤唇,“出去的是什么人?”

“漏夜出城的,不曉得是誰,黑乎乎的都說沒看清楚,但是很肯定是宮里的侍衛。”知書最喜歡打聽消息,老往人群里湊,是以聽到的消息都是零零碎碎的。

陸歸舟只能顧自整理一下頭緒,魏仙兒回離王府,宮里侍衛連夜出行,那么這個時候薄云岫應該正帶著人在回東都的路上,應該不知道宮里有人出城了。若然只是公事公辦倒也罷了,怕就怕……

知書還在絮絮叨叨,來東都這么短的時間內,東街什么好吃的,西街什么好玩的,南邊的城隍廟里廟祝多大年紀,北邊的花街上,誰是頭牌的姑娘,平素生意如何,他都摸了個底朝天。甚至連街頭巷尾,芝麻綠豆點的小事,他也能說出幾件來。

“聽說這位魏側妃深得太后娘娘的喜愛,不,確切的說,應該是魏側妃所生的孩子,深得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喜歡。”知書單手背后,如同說書先生一般,說得吐沫橫飛,“皇上和太后早在魏側妃生下小公子的時候,就打算立這孩子為離王府世子,可惜離王不吭聲,此事才耽擱下來。”

陸歸舟放下手中杯盞,聽他說書。

知書喝口水,潤了潤嗓子,又裝模作樣的繼續道來,“皇上后宮三千,登基多年一直無所出,東都城里也有人悄悄議論,若這樣下去,帝王只能從皇室旁支中過繼,而當今圣上如今只剩下了兩位兄弟,一位云游四海,還有一位在朝,那便是離王!”

話到了這兒,當然是最明白不過了,如果皇帝要過繼兄弟的兒子作為皇位繼承人,唯一的可能便是薄鈺。薄鈺身為離王府唯一的孩子,同時也是薄家唯一的后嗣。

雙重身份壓下來,天下人自然不敢小看魏側妃母子。魏仙兒名分上雖為側妃,可離王無妻,側妃與正妃著實沒多大的區別。

陸歸舟一聲嘆,幽然站起身來,“你去找步棠,讓她馬上來見我!”

“小棠回東都了嗎?”知書一愣。

“讓你去你便去!”陸歸舟面色沉沉,“就說我有事要交代她。”

知書撇撇嘴,“能不去嗎?”

“廢什么話?”陸歸舟音色冷戾,“出了事,你擔得起嗎?”

知書吶吶的翻個白眼,那死丫頭是個不要臉的活泥鰍,武功好性子野,每次看到他,總要捉弄他一番,惹得他一聽到步棠二字就心里發怵,渾身汗毛直立。

公子明明知道,還要讓他送上門去……知書想想就覺得寒心。

步棠在東都有個小院,位置很是偏僻,擱在七拐八拐的小巷里,如果不是來過一次,定是不好找的。知書瞧著木門,手幾番抬起又幾番落下,遲遲不敢去敲門。

臨了,知書搬了墻角的石頭墊在腳下,攀著矮墻望著里頭,院子里空蕩蕩的,什么人都沒有,“院子里沒有人,難道在屋里?公子說人回來了,可門口的香爐還在呢!”

步棠有個習慣,離開家的時候總要在家門口擱著香爐,若是香灰傾灑便是有人闖入。可實際上呢?任誰進門,一眼就看到這香爐,怎么可能碰翻!

知書趴在墻頭嘀咕,繼而慢悠悠的趴下來,伸手輕輕推門。

門“吱呀”一聲打開,竟是虛掩著的。

見此情景,知書脊背發涼,下意識的環顧四周,所幸四下并無動靜。深吸一口氣,他往里頭邁了一步,終是進了門,“怕是消息有誤,公子說她回來了,我瞧著……啊!”

刺耳尖叫聲,伴隨著剎那間的天旋地轉。

繩索套住了腳踝,知書整個人被倒掛在門口,全身血液蹭蹭蹭的往腦門沖,想喊卻喊不出聲來,只能發出卡殼的沙啞聲,“啊……救命!救命!”

清秀的臉猛地出現在知書的視線里,年輕的綠衣女子半弓著腰,歪著腦袋瞅著知書狼狽不堪的模樣,清脆的笑聲甚是悅耳,“喲,舍得進來了?我還以為你打算爬墻呢!”

血液逆流,知書的臉漲得通紅,身子倒掛在門口不斷的晃悠,整個人都快暈死過去,“步棠,你快、快放我下去,公子找你!”

步棠直起身,在繩索末端點了根蠟燭,在橫了一支香,“什么時候蠟燭點燃了香,香燃燒至繩索,你就可以下來咯!”語罷,她拍去手上的灰塵,大搖大擺的走開。

“死丫頭,你給我回來,公子會收拾你的!”知書想蜷起身子,奈何平素未有鍛煉,哪里能夠得著腳踝,要等著蠟燭點燃香,香燃燒至繩索,還不知要多久!

無奈之下,知書只能喘口氣大喊,“來人啊……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

步棠腳下飛快,進了藥鋪連招呼都不打直沖二樓,推開門,陸歸舟就在窗口站著,“你們進東都的那天,我就已經知道了你在此處落腳。”

她毫不客氣的落座,顧自倒水顧自喝著,“如果不是遇見了為難的事兒,你是不會讓知書來找我的,說吧什么事?”

“沿途去臨城,許是她就在來東都的路上。”陸歸舟負手而立,“幫我,保她周全!”步棠眉心微蹙,瞧著逆光而立的陸歸舟,下意識捏緊了手中杯盞,若有所思的沉默著。須臾,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眸色陡然冷冽非常,“你說的她,是那個人嗎?”

陸歸舟深吸一口氣,“是!”

音落瞬間,杯盞搖晃,眨眼間人去無蹤。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