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老答應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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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諧的清宮
琳瑯能說什么,她只能裝傻,“御前太監來叫人時,我正吃點心……我怕大家等我一個,就沒上脂粉。”
余姑姑:“……”就這么個破罐子破摔的角色居然也能入了萬歲爺的眼!
余姑姑啼笑皆非,她平穩了一下情緒,方道:“萬主子,你第一次伴駕,我得和你說一下這伴駕的忌諱。”
要和自己說一說康熙的忌諱?簡直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啊!
琳瑯驚喜得直點頭,“請余姑姑指教!”
余姑姑傾身,更靠近琳瑯后小聲道:“萬答應,時間緊,我長話短說。萬歲爺等會要親筆為二格格抄一卷地藏經。等你進了書房后,少說多做,專心磨墨,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你就看梁公公的眼色行事。你是咸福宮的人,我就多說一句不見外的話——萬歲爺是圣天子,寬嚴有度,你千萬別因為剛才的事而做出輕狂的舉動來。……需知來日方長。”
琳瑯聽懂了,這是讓她進去后就老老實實地磨墨,別心急著勾引康熙。話說……余姑姑,你真的想多了!
雖然被余姑姑誤會了,但琳瑯還是很感激她的,要不是她提到了梁九功,琳瑯還沒想過自己等會能看他的眼色行事。
“謝謝姑姑指點,我知道該怎么做了。”琳瑯點點頭。
希望這萬答應等會是真的知道該怎么做。別腦子一昏,做出荒唐事來。
該說的都說了,余姑姑也不多說什么了,她對著琳瑯淺淺一福,然后示意琳瑯跟著自己,
于是,琳瑯就跟著余姑姑進了書房。
端嬪的書房自然是很大的,陳設典雅而端莊。書房的正中已經被擺上了一個大平案。
康熙正站在案前。因為是背對著的,琳瑯也看不見他在干什么,只看到梁九功和四個太監宮女眾星捧月的圍著他。端嬪則帶著宮女站在兩米開外的位置看著他們,臉帶笑意,貌似心情很好。
余姑姑帶著琳瑯走到端嬪的面前,端嬪笑著對琳瑯輕聲道:“你快過去吧。”
琳瑯點點頭,悄悄的咽了口唾沫,把腳步盡量放到了最輕,低著頭緩步走到了平案前,在靠近梁九功右面的位置站定了。
梁九功已經感覺到她過來了,他微微側身,指了一下平案的右側。琳瑯抬頭一看,見他指的就是一個硯臺。硯臺放在平案的右上角,已經有一個宮女在用那個硯臺磨墨了。她把眼珠往平案中間一瞅,一身明黃的康熙已經拿著毛筆在抄經了。
琳瑯趕緊繞到右面,她一走過去,那個宮女就退后兩步,把那硯臺讓給了琳瑯。
琳瑯對她感激的一笑,然后學著她剛才的樣子,右手穩穩的拿住墨條,左手扶著硯臺,開始磨墨了。
琳瑯垂著頭只磨了幾下,就感覺到康熙抬眼看了自己一眼。也就看了一眼,他就繼續抄經了。
琳瑯在心里松了一口氣,說真的,她真怕康熙停下來和自己說話,要是那樣,她真不知道該說什么。
康熙抄經的速度自然不比琳瑯這三腳貓,琳瑯覺得自己磨墨可能只磨了大約兩刻鐘的時間,他就已經寫完了半卷——和琳瑯抄經時用的是便宜的宣紙不一樣,康熙自然用的是最好的絹帛。抄完一裁,一卷黃絹就是一卷經。
磨了這么久,琳瑯的右手早就酸了,腳也有些站麻了。不過,心里面卻是沒有那么緊張了。
緊張感一消退,好奇心就悄然而生。
話說,康熙到底長什么樣呀?她剛才真的完全沒看清楚。
她微微往上抬了抬頭,斜了斜眼珠子,悄悄的、隱蔽的看了過去。
康熙單看五官不是特別帥,清雋而已,但整體輪廓很好,他垂頭專注的看著絹帛,身體站得如松木般筆直,右臂懸腕而書,左手則隨意地扶在平案上……
琳瑯壯著膽子在心里給他打了個分:長相八十五分,儀態兩百分(滿分一百),氣場強大,打一千分都不為過!
不愧是清朝年間的‘千古一帝’,果然高標配!
她正胡思亂想,康熙突然一抬眼,極銳利的眼神直掃到她的臉上。
琳瑯驚得睜大眼,幾乎條件反射般就想低頭垂眼裝鵪鶉,可她再一想,康熙肯定是感覺到自己在偷看他了。自己這一低頭,豈不直接坐實了偷看的嫌疑,要是康熙不在意還好,萬一惹惱了他……
不,不能低頭!
琳瑯的腦子里念頭飛轉,面上卻是微張著嘴,表情無辜的沖著康熙眨巴了一下大眼睛。
康熙抬起右眉的眉梢,從鼻子里輕輕哼出一聲來,琳瑯的心立刻跳得像打鼓,以為他要開口呵斥自己了!
結果,康熙微微一勾嘴角,那雙黝黑深邃的眼睛里也泛起了細微的笑意。
“萬氏,專心磨墨。”平穩的男中音里含著笑意。
琳瑯一面聲若蚊蠅道了聲“是!”,一面慌張地低下頭去。
一邊磨墨,她一邊感覺自己的臉好熱,估計血都跑臉上去了。
接下來,康熙大約又花了兩刻鐘,就把一卷地藏經抄完了。
抄完經,康熙把筆往筆洗上一擱,退后兩步拿起寫滿經文的黃絹看了兩眼,然后隨手遞給一旁的梁九功。
梁九功躬身,雙手舉過頭頂,恭敬地捧接住康熙遞來的經卷,隨即便有兩個太監半跪著上前用熱手巾為康熙擦手。
康熙擦完手,把熱手巾往御前宮女手捧著的黃銅盆里一扔,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書房。梁九功急忙跟在他身后,一干太監宮女則跟在梁九功的身后腳步輕快地出了書房。端嬪帶著兩個宮女也跟著出去了。平案前只留下琳瑯和兩個收拾東西的御前宮女。
康熙像陣風似的走了,也沒人和琳瑯說一句她是不是該跟著走,琳瑯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余姑姑。余姑姑就招手讓她過去。
琳瑯過去后就問:“余姑姑,墨也磨完了,我……是不是該退下了?”看樣子,至少這次康熙是不想睡自己的了!沒見他出書房前瞥都沒瞥自己一眼嗎?
至于下一次,誰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感覺自己的未來又能回到正軌的琳瑯心里竊喜!
余姑姑也拿不準康熙的意思,就道:“你先跟我出去,和我一起伺候娘娘。”
“哦……”琳瑯有些失望的點點頭。
琳瑯跟著余姑姑出了書房,和她一起站到了端嬪身后兩個大宮女的旁邊。
端嬪正和康熙說話。
她的聲音柔和平穩但又帶著些哽咽,“……皇上如此隆恩,二格格泉下有知,必是萬分感動的,臣妾也……”端嬪兩眼泛淚,忙一面拿手絹擦拭眼角,一面對著康熙淺淺一笑,“皇上恕臣妾失態了。”
康熙見了就嘆了口氣,他伸手抓起端嬪的右手,安撫的握了握,“你一腔愛女思女之心,何談失態……”
“皇上……”端嬪的聲音更柔了。
康熙拉著端嬪坐到了榻上,和聲道:“你一向睡眠不好,又常常苦夏,何苦抄血經。難道朕還會忘了二格格和你。”
琳瑯低著頭,心里暗自嘀咕:好會說話,明明一年多都沒來了。
端嬪半低著頭,嘴里喃喃道:“臣妾知道萬歲爺對臣妾好……”一滴眼淚就滴了下來,落在她的膝蓋上,染出一個小小的深色圓點。
康熙見狀就笑了,抬手拍了拍她的右手背,“今日朕還要召見大臣,就先走了,等過兩天再來看你。說完他就站起身,看了一眼梁九功。
梁九功立時沖著屋外輕聲喊了一句:“跪迎皇上起駕!”他剛一張嘴,隨侍的太監里就有兩個小太監跑出了堂屋去院子里喊話了。
康熙不再和端嬪說話,直接轉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了。琳瑯跟著余姑姑隨著端嬪追著送了出去,她們穿過跪滿了人的前院,一直送到咸福門外。
康熙頭也不回的上了龍輦。龍輦一起,端嬪立刻帶著咸福宮眾人跪下了,“臣妾恭送皇上。祝皇上萬福金安。”
總算走了……琳瑯跪在余姑姑的身后,心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發起愁來。
她既愁要是兩天后康熙真的來了,自己是不是就不得不睡萬歲爺了——雖然她感覺自己好像也不吃虧,可一想到康熙那讓人壓力山大的強大氣場,又想到他可是隨隨便便就能誅人九族的真皇帝,琳瑯心里還是很怕怕的!
但,她又愁康熙要是不來,或者來了以后不再召見自己,那端嬪會不會因為今天的事給自己穿小鞋啊?畢竟要不是康熙點了自己,十有八/九就該端嬪給他磨墨了——紅袖添香嘛。
就算端嬪是個大度的,但石常在和春答應她們只怕也沒這么‘大度’,那她在咸福宮的處境豈不是更艱難了!
越想琳瑯越覺得自己的頭都要大了。
突然,前方有人叫道:“皇上口諭——命答應萬氏上前。”
琳瑯聽得就是一愣,心里直叫“啊啊啊!”
感覺身后沒反應,余姑姑立刻轉頭道:“萬答應,還不起身!”
茴香很肯定的點了頭,“我怕只有我們屋里領的是這種,就一直陪著發月餅的那個姑姑說話。他們每個人領的月餅我都看了的。”
琳瑯想了想,覺得這八成是咸福宮外面的問題了,或者是有誰想借這個事下下端嬪的臉面。她看石楠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就問她,“石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石楠道:“主子,我覺得今兒這出十有八/九是內務府的人干的。早先的時候咸福宮被克扣的冰磚就是個先兆了,要是那時端嬪出面管了,也許就沒今兒這事了。”
琳瑯卻沒她這么樂觀,她可是知道這內務府的厲害的,愛新覺羅家的生老病死可都被這內務府‘伺候’著,伺候到清末,連皇帝都得吃他們一兩銀子一個的雞蛋。
“石楠,我問你,假如內務府的人就是不給端嬪臉面,那端嬪該去找誰來主持公道?”說起來,她還不知道現在這宮里到底是由誰在管著宮務呢。
石楠知道自家主子這是又好奇心發作了,想了想才細細回道:“如今這宮里沒皇后,宮務是由兩個貴妃和惠妃等四人一起管著的。
皇貴妃一直病著,咸福宮出的這事又是件芝麻小事,端嬪不敢也不會去勞煩她……而且,我在壽安宮時曾聽人說起過,皇貴妃格外不喜歡包衣出身的妃子。
至于貴妃那里,她如今都要生了,又是個笑面菩薩,向來不管事的。……端嬪應該會去找榮妃或者德妃。”
榮妃和德妃,琳瑯有些明白了,和端嬪一樣,榮妃馬佳氏,德妃烏雅氏可都是包衣出身。而惠妃納喇氏和宜妃郭絡羅氏都是滿族大姓出身。看來這包衣出身和滿族大姓出身是這宮里隱隱對立的兩大勢力。
不過,康熙好像不太在乎自己妃嬪的出身,比起出身來,他更重視自己的兒子,否則也不會在康熙二十年第二次大封后宮時直接就封了個‘惠容德宜’了——
惠榮德宜。惠妃是四妃之首,不是因為她姓納喇氏,而是因為她生了大阿哥,而宜妃生的是五阿哥,所以就只能敬陪末座了。同理,榮妃生了三阿哥,德妃則生了四阿哥,四爺。
再想一想,如今很是煊赫的僖嬪在后世根本就沒多少人知道,而這時和她差不多得寵卻地位低微的良常在和敏答應在后世可是大名鼎鼎的良妃和敏妃,不就是因為她們一個生了八阿哥,八爺,一個生了十三阿哥,十三爺嗎?
“這就叫干得好不如生的好啊!”琳瑯不由感嘆了一句。
感嘆完,也不管滿臉問號的石楠和茴香,她抱起在自己腳邊轉來轉去討奶喝的黑豆,準備去睡午覺了。作為一個吃瓜群眾,這些大事兒她只是聽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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