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老答應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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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貴妃這一走,半天不到宮里就掛了白,當然不是全宮都掛,也就永壽宮和設為殯宮的齋宮立時卸紅掛白。
其余的宮殿按著規矩只用在宮門前掛起兩個白燈籠,表表意思就行了。
咸福門前,桂嬤嬤親自看著一個身手靈活的小太監踩著梯子把咸福宮的白燈籠給掛上了。
這時正刮大風,天又冷得很,等這個小太監掛好燈籠下了地,已經被高處夾著冰渣似的寒風吹得面皮發僵。
桂嬤嬤先抬頭看了下,兩個寫著奠字的大白燈籠在寒風里左擺右晃的,掛得倒是很穩。
感覺這燈籠不會掉下來觸霉頭,她才轉頭道:“小凳子,難得你不怕高,這樣吧,三天后這取燈籠的差事也交給你辦了。”
“是,嬤嬤,小的知道了!”小凳子歡喜得彎著膝蓋直打揖,要不是知道自家娘娘不喜歡奴才們不時就跪,他都能給桂嬤嬤跪下。
見他有些討喜,桂嬤嬤就道:“也別在這里受凍了,快去茶房吃口熱的吧。就說是我說的。”
小凳子忙又連聲謝過桂嬤嬤,然后才去茶房吃了頓好的。
正間里,伴著齋宮那邊的敲鐘聲,劉得淳仔細的和琳瑯說明了情況。
皇貴妃是早上十點左右沒的,皇上一下朝就擬了旨,命禮部并內務府按制仔細操辦佟佳氏的后事,一應葬儀絲毫不可馬虎。
又叫來皇貴妃的父親佟國維,在南書房里安撫于他,并加恩于佟家:在宮外,承恩公府也可為皇貴妃發喪并行路祭之事。
很顯然康熙是在給母家面子。畢竟是佟佳氏嘛,生前再如何遭他厭棄,死后也得盡享哀榮才行。
至于安嬪的葬儀,就隨皇貴妃的一起辦,守靈、供飯、誦經一樣不缺。但皇貴妃是停靈三天,停在齋宮正殿,她這邊則只停靈一晝夜,然后就入殮出宮。其余的守喪事宜在宮外進行。
說起來,安嬪到底是做了什么錯事,琳瑯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萬歲爺氣得都直說腌臜了,又言明不讓她問,她自然不會傻的去明知故犯。
而這宮里講的就是太平二字,這種事,她要是不主動問,也沒誰會大咧咧的說。哪怕是見她一回宮,就天天來咸福宮請安的通貴人,對長春宮的事兒也是只字不提的。
所以,宮里就是這么奇怪,別看一出什么事總會起謠言,而且起得快傳得也快,可傳來傳去,到頭來全成懸案。
琳瑯吃了好幾年的瓜,到這會才恍然發現原來宮里的保密工作是做得很好地。
她就說嘛,這滿宮的人精子怎么會不知道沉默是金的道理。
說完喪事的安排,劉得春又接著說了這幾天需要琳瑯和福寶做的事。
皇貴妃那邊,琳瑯得去半天,和貴妃她們一起跪一跪再燒個紙。而福寶,他得和哥哥們一起去給皇貴妃守靈三天。
至于安嬪,等皇貴妃那邊的事了了,琳瑯順便去一次就可以了。會在那邊守場子打主力的是貴人和低位宮妃們。
琳瑯匆忙換上一身白,帶著也換好喪服的福寶去了齋宮。花了半天走完流程后,她可以走了,福寶得留下。
皇貴妃又不是皇后,康熙不會也不可能給她治喪,他會天天到場,但這回的治喪主力是阿哥和格格們,所以連福寶在內的所有阿哥這三天都得待在齋宮里。
而且,畢竟是在治喪期間,琳瑯還有其他宮妃卻是不好中途就來打擾的。
覺得很不放心,琳瑯找了個僻靜地方,把福寶的吃喝拉撒都和鐘嬤嬤和奶娘交代了一遍。
等回了咸福宮,她還是覺得不放心,就叫來甜杏和白果,讓她們兩個準備一下,然后也去齋宮那邊待三天。
多點人守著福寶,總是好的。
這一頭,琳瑯是這么想的,那一頭,貴妃和宜妃正巧也是這么想的。
于是,只一個下午過去,齋宮那邊伺候的人就發現,先是瑜嬪給十四阿哥加了兩個伺候的宮女。然后貴妃宜妃也分別給十阿哥和十一阿哥加了兩個姑姑。
這下,小阿哥里也就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身邊沒動靜了。
靈堂里,四阿哥一身縞素,頭上的辮子也剪了一截。這叫截辮,和百日后才能剃頭一樣,是四阿哥作為養子必守的規矩。
四阿哥垂著頭,一動不動的跪著,他已經這樣很扎實的跪了大半天。
有他在中間這么立著,跪在兩邊的三阿哥和五阿哥哪里好偷懶,只能隨著他跪得一派扎實,心里卻都在罵:真他媽倒霉催的!
他倆算是難兄難弟,等這三天過去了,看見自己跪得一塌糊涂的兩個膝蓋,怕是還要在背后埋怨四阿哥好一陣子。
而跪在前面的太子和大阿哥卻又是另一種想法了。
太子心想:四弟不錯,能有這份孝心。
大阿哥則心想:這么能跪,皇貴妃沒白養四弟一場啊。
后面還有一個六阿哥,心里卻是在想德妃。要是額娘知道四哥這么孝順皇貴妃,心里肯定又要難受了。回頭他可得叫奴才們都閉緊嘴,一來免得額娘傷心,二來也不叫四哥難處。
又跪了一刻鐘,休息的時辰總算到了,禮官趕緊就敲了鐘。
四阿哥跪得頭昏腦漲,手腳發麻,起身后連去方便都得讓人手把手的伺候著,說來很狼狽,可他心里卻是舒坦了。
皇貴妃臥病在床時曾經幾番為難他,他也因此在心里埋怨疏遠了她。
如今,皇貴妃終于走了,四阿哥卻是自責了。
堂堂皇貴妃卻像一個階下囚一般被圈禁到死,皇貴妃心里肯定很苦啊,所以才會那么失態……
四阿哥決定忘記養母曾經的不好,而只記住她慈愛的那一面,同時也想她泉下有知,能看見他為她盡心治喪的樣子。
被兩個太監攙扶著從官房出來后,四阿哥也不找地方歇一歇,就想直接回靈堂。
等他走在去靈堂的游廊上時,卻是聽到墻外有兩個女聲在說話。
一個說:“唉哦,這會還沒動靜,那一位可算是現眼了。”
另一個就接話:“可不是,其他的主位娘娘都給阿哥加了人,連敬嬪剛也派了人,就她放心得很。”
“又不是親生的,能不放心嗎?”
四阿哥聽得直皺眉頭,轉頭就去了小阿哥們休息的偏殿。
他仔細一看一問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其他小阿哥的身邊都有自家母妃加派的貼身人伺候,連敬嬪都給十二阿哥派了人,就只有十三阿哥的身邊沒有。
十三阿哥可是由德妃養著的!知道不妙,他趕緊就叫人去通知德妃。
德妃已經睡下了,一得了信,才急忙派了兩個得用的奴才去齋宮伺候十三阿哥。
天都黑了,前院卻是突然有了動靜,敏常在怕出什么事,也覺得奇怪,等天一亮,趕緊就設法打聽了消息,結果……
敏常在雖不指望德妃能一視同仁,可她也不能這樣呀,個個都有的待遇,就祥沒有!
還得四阿哥叫人來提醒。德妃這么不上心,祥還不被人亂嚼舌頭。
心里氣苦,又擔心祥懂事后自卑,還得冒著飛雪去送安嬪的棺材出宮,回頭敏常在也就病倒了。
德妃對敏常在一向是不錯的,聽心腹秋蟬說,敏常在身子不適要請上兩天的病假,她不僅準了假,還叫秋蟬去請個太醫來給敏常在診脈。
等太醫開完方子走了,敏常在拉著秋蟬謝了又謝,又現從手腕上脫下個絞絲金鐲,親手給她帶上。
越是看明白德妃就是個面甜心苦的,敏常在就越得表現得溫順馴服,否則雞蛋碰石頭,吃虧的只會是她和十三阿哥。
琳瑯磨皮擦癢的在咸福宮里等了三天,齋宮那邊才算完了事。自從生了福寶,她還從來沒有和他分開過,這回一分開就是三天,可是把她想得牽腸掛肚的。
等福寶一進門,她就啵啵啵的在他的小腦門上親了三下,然后抱起他問,“想不想額娘?”
福寶一邊猛點頭,一邊奶聲奶氣的道:“想!”
琳瑯又抱著他親香了一會,知道他是吃了午飯才回來的,就叫茴香開始擺‘楓葉’上奶油點心。
屋里彌漫著甜甜的奶香,屋外卻又下起了大雪。
吃完點心,再一塊用熱姜水泡了腳,琳瑯就帶著福寶去隔壁睡覺。可結果他一點都不困,哪怕躺上了床還拉著她不讓走,非要指手畫腳的說會話。
光他說,琳瑯肯定是聽不懂的,鐘嬤嬤趕緊就在一旁做補充。
原來,阿哥們在這三天里過得是集體生活。從太子到福寶都住在齋宮的偏殿里。
那就難怪福寶會這么興奮了,他可從來都沒和其他阿哥這么親密接觸過。
于是,她也就知道了,十阿哥會尿床(福寶:尿了好多,好厲害!),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也喜歡吃點心(福寶驕傲臉:和我一樣!),十三阿哥居然還會打呼(福寶:這個也好厲害!)。
敢情在他看來什么都厲害啊。琳瑯邊聽就邊笑。
見她這樣,福寶更是興奮了,干脆大聲宣布道:“額娘,以后我也要尿床要打呼!”
琳瑯:“……”寶貝,你加油吧,沒有黑歷史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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