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輕幾許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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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湘湘站在飛羽殿的高墻上遙望著清風苑,今日是她回到飛羽殿的第一天,但向弘宣卻不在飛羽殿,也就是說她這盛裝的美艷回歸,不會有觀眾了。
她在懿祥宮整整兩個月的時間里,向弘宣都不曾去看望過她,現在她回到了飛羽殿,可向弘宣卻去了清風苑,簫湘湘都開始有一絲懷疑,前段時間的榮寵到底是真還是假。
不過她倒是對向弘宣有些刮目相看,面對她如此這般風情萬種的女人,以及鳳煢瓔這樣美貌無雙的妃子,向弘宣沒有喜新厭舊,凌希這樣長相不夠出眾的皇后,向弘宣還能深情以待,向弘宣真是個不一樣的帝王。
簫湘湘想起以前在南熙后宮的種種,后宮寵妃的生活沒有愛,只有爭,她曾經引以為豪的美貌與手段,她有些不確定,在向弘宣面前還有用嗎?
一陣秋風吹過,簫湘湘頭上的金步搖沙沙作響,她低頭苦笑了一下,像向弘宣這樣深情又英明的帝王,根本是那些好色君王無法比的,誰又會不喜歡呢?
喬心悠緩緩地來到蕭湘湘的身邊,她恭敬地給簫湘湘福了福身,說道:“宮人喬氏見過簫女史。”
簫湘湘看了一眼喬心悠,沒想到她回到飛羽殿的第一天,迎接她的居然是喬心悠,一個在飛羽殿跟她爭寵的女人,簫湘湘沒有半點欣喜,冷冷地說道:“喬宮人有禮了。”
喬心悠順著簫湘湘的目光,一起看向清風苑,在簫湘湘不在飛羽殿的2個月時間里,向弘宣也沒有多召見過她幾次,倒是向弘宣去后宮去得勤了,尤其是清風苑,向弘宣幾乎是日日都在清風苑用午膳,也許她錯了,飛羽殿里沒有簫湘湘,向弘宣還有偌大的后宮,向弘宣對她的新鮮勁過了,她還是成了飛羽殿里一個平庸的宮人。
“簫女史進宮不久,可能不大知道帝后之間的故事,據說當年這后宮中發生過宮變,是皇后娘娘用命掩護陛下出宮,陛下才得以脫險,陛下對皇后娘娘是無比深情。”
宮變?簫湘湘冷笑一下,以命護駕,這是高段位的爭寵手段?東俞的后宮也不過如此,不過向弘宣很受用,是個不錯的手段,可惜就是危險系數太高。
喬心悠看著一言不發的簫湘湘,簫湘湘確實比后宮其他女人媚上的手段高明,向弘宣會對她著迷是理所當然。有她在后宮,向弘宣的眼中,怕是很難再看到其他人了,如果她與簫湘湘交好,那么說不定哪天簫湘湘成了寵妃,她也能沾光封妃,對她來說,這也是條捷徑。
“簫女史,你我能一同在飛羽殿侍奉陛下,這就是緣分,我們應該齊心協力將陛下的心留在飛羽殿。”
簫湘湘看著眼前的喬心悠,都是一個山上的狐貍,喬心悠在這跟她說什么鬼故事呢?爭寵還帶組團得嗎?那是別人,她可是讓人著迷的寵妃,她需要別人幫襯嗎?看樣子喬心悠不只是個會彈琵琶的伶人,這東俞后宮的水,也不淺。
忽然一個小內侍慌慌張張地走向她倆,內侍看了一眼簫湘湘,說道:“簫女史原來您在這呀,讓奴才們好找,陛下午前交代,今夜宣簫女史殿內伴駕,女史您趕緊回儲秀閣收拾一下,晚上好接駕。”
簫湘湘得意地笑了笑,她看了一眼喬心悠,輕聲說道:“我這就回儲秀閣,有勞公公傍晚時分來接我。”
蕭湘湘笑盈盈地從喬心悠的身旁走過,喬心悠苦笑一下,看樣子極其自負的簫湘湘不會跟自己合作了,對她來說,確實是個損失,但對簫湘湘來說,也是個損失,如果簫湘湘只有這種覺悟的話,不與她結盟似乎也是一件好事。
一輪圓月高高地掛在天空中,皎潔的月光傾灑在飛羽殿,讓寂靜漆黑的夜晚多了幾分溫情。簫湘湘傾臥在向弘宣的懷中,他們躺在軟塌上,看著皓月當中,簫湘湘的心中泛起一陣甜蜜。
向弘宣的一只手還輕盈地握著她的纖纖玉手,在手心撥弄著,簫湘湘抬頭看了一眼向弘宣,此時此刻,她很確定,向弘宣的心里與眼中,只有她,她低頭盈盈一笑。
“湘湘,什么事讓你笑得這么開心。”向弘宣注意到簫湘湘在自己懷中偷樂,他好奇地問道。
簫湘湘一只手摟緊了向弘宣的腰間,一只手插入了向弘宣的指縫間,又靠近了些向弘宣的身體,她緊緊地依偎在向弘宣的懷中,輕聲說道:“臣妾今日回飛羽殿后,沒有見到陛下,心中好一陣失望,可現在臣妾能在陛下懷中,臣妾好高興,臣妾想一直這樣待著陛下的懷中。”
向弘宣有些用勁抓了抓簫湘湘的手掌,說道:“湘湘這是吃醋了,后宮女人善妒可不好,尤其是對皇后,皇后是朕的妻子,湘湘可不能對皇后不敬。”
簫湘湘一怔,向弘宣這有意無意的舉動與話中,似乎都有些警告她的意思,她立刻覺得自己剛剛有些冒失了,她馬上用那雙有些楚楚可憐又哀求的眼睛看著向弘宣,嗲聲嗲氣地說道:“陛下,臣妾知錯了。”
向弘宣滿意得笑了笑,說道:“那日游園會上,你說柳美人誣陷你,朕把她,還有其他那兩個難為你的美人,都打入了冷宮,以后在后宮,沒有人會欺負湘湘了。”
一聽這話,瞬間簫湘湘的眼中溢滿了淚水,她以為向弘宣會不了了之這事,但向弘宣還是為她出氣了,在她被罰的時候,悄悄地毫無征兆地,就幫她出氣了,讓后宮人不敢小覷她,這種不顯山不露水,但又霸道無比的溺寵,讓簫湘湘感動壞了。
“陛下,臣妾還想要個恩典。”
“湘湘想要什么?”
“臣妾以前有兩個宮人也來了邑城,臣妾想讓她們進宮陪陪臣妾。”
“恩,湘湘要是喜歡,就讓這兩個宮人進宮吧。”
簫湘湘沒有想到向弘宣會這么痛快地答應,她眼中的向弘宣似乎也不止是一個皇帝,更像個愛人了。雖然以前陳叔寶也很寵她,但在她的眼中,陳叔寶只有寵,可向弘宣不一樣,他有愛,一種發自心底的護愛。簫湘湘將頭深埋在向弘宣的懷中,掩蓋她那早已痛哭流涕的臉蛋。
簫湘湘拉著連姑姑與李夢清的手,內心的激動久久不能平復,她喜極而泣,說道:“本想著我要是成了寵妃,風風光光地把你們接進后宮,可惜我是個不爭氣的人,進宮這么長時間了,還是個小小女史。”
說著簫湘湘就哭得不成樣,在這個偌大的東俞后宮中,她成了異類,不受歡迎,除了向弘宣,沒有一個人對她好,她想連映容與李夢清了。
連映容眉頭緊蹙,她用絲帕輕輕地拭去簫湘湘臉上的淚水,又對李夢清說道:“你去打盆清水,給女史洗把臉。”
李夢清乖巧地應聲出門打水去了,連映容低聲說道:“湘湘,你別再說這樣喪氣的話,既然來了東俞后宮,任他龍潭虎穴,我們也要闖一闖,南熙后宮那樣美女如云的地方,你都能成為寵妃,你要相信自己,沒有哪個男人不對你著迷的。”
簫湘湘想起向弘宣對凌希的好,她能夠迷住向弘宣一時,但她怕占據不了向弘宣的心。
“姨母,您不知道,陛下不一樣,他不是好色君王,我怕......”
“說了多少次了,不許叫我姨母。”連映容立刻怒氣沖沖地呵斥簫湘湘,她又扭頭看了看屋外,似乎沒有什么人經過,她小聲地說道:“不能讓人知道,你我之間的關系,不然你的前途就被毀了,以后你就只能止步于一個小小女史了。”
簫湘湘有些委屈地看著連映容,說道:“我知道了。”
連映容看著已經哭成淚人的簫湘湘,她百感交集,她靠近些簫湘湘,低聲說道:“湘湘,天下男人都一樣,尤其是皇帝,只要你夠柔情似水,溫柔可人,陛下的心早晚都是你的,就像陳叔寶樣,他最后不是眼里心里都是你嘛。”
簫湘湘想起之前向弘宣對自己的溫情,也許連映容說得對,她只要在努力點,有一天向弘宣的心里只有她,沒有凌希。
“我知道了,我會更加盡心侍奉陛下,陛下的眼里與心里遲早都會只有我。”簫湘湘自信地說道。
連映容看著簫湘湘這副有些癡心的樣子,不免擔心起來,她小聲說道:“自古都是癡情女子薄情郎,男人的心說變就變,湘湘你在南熙后宮中也見過不少如何寵冠后宮的女人,說被打入冷宮,就被打入冷宮,在后宮中,最忌癡情二字。”
連映容看著一言不發的簫湘湘,她眉頭又深深皺起,她擔心地說道:“湘湘,這是東俞的皇宮,你要是走錯一步,我們都會萬劫不復的。”
簫湘湘明白,她們千難萬險才從南熙的后宮中逃出,多么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她不能在東俞的后宮中,賠上連映容與李夢清的性命,她無奈地點點頭。
忽然從遠處傳來砰的一聲,連映容往門外看去,在庭院中央,李夢清半身濕漉漉的,她腳旁還有個被摔得反了個的銅盆,連映容臉上立刻掛上不滿的神情,她小聲說道:“夢清不是個機靈的孩子,你當初就不該費那么大的代價,帶她出南熙后宮。”
簫湘湘也看了一眼,有些驚慌失措的李夢清,李夢清匆忙拾起地上的銅盆,在院中打轉,幾個踉蹌還差點跌倒,迷迷糊糊中朝著后院的水井走去。
“我進南熙后宮教坊司的時候,也才十四歲,那天在混亂的南熙后宮中我看到夢清,要是不帶她走,她怕是會被糟踐,最后死于亂刀之下,我只是有些不忍心。”
連映容長嘆一口氣,她幽幽地說道:“算了,反正你身邊也需要個自己人,以后慢慢教她吧。”
連映容緩緩地走到屋門口,她看著外面,東俞的皇宮還真比不了南熙后宮那般奢華,但也哪哪都透著威嚴,這才是女人最高榮耀的地方。
她想起當年她是如何一路艱辛逃到南熙,往事不堪回首,她費盡心思才進了南熙后宮,又把簫湘湘調教成了寵妃,千般算計,不過就是想要個富貴人生與結局,但偏偏天不遂人愿。
不過沒關系,既然南熙亡了,那就換個后宮,以后她要與簫湘湘在這東俞的后宮中生活了,榮華富貴就在眼前,一樣可以走出個榮耀無比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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