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非本丸內本丸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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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當然不是突然之間激動過頭,想要親身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啊確實是想親身驗證猜測來著,但是他并不是真的忘記了自己的重傷狀態,想要將自己好不容易才掙扎著保下來的性命重新葬送在這里。
他心里十分清楚——在前田藤四郎的緊急救治下,他目前只能算是勉強脫離了戰線崩潰的狀態。仍處于重傷的虛弱中的一期一振連幫著弟弟補刀都頗為勉強了,如果真的讓他與底下的敵人白刃相接,那真的是與送死無異了。先不說一期一振仍有數名弟弟留在織田家,以三郎的個性與唯一算是被三郎親手撫養長大的阿市的脾性,就足以讓一期一振本人完全拋棄自尋死路的想法,光是看目前就在此處的前田藤四郎,一期一振就不會魯莽行事——他原本也不是莽撞行事的那一類人。
……然而可悲的是,一期一振原本的個性確實是聰敏溫柔,奈何織田家實在是個太可怕的地方了。
一期一振的前主豐臣秀吉——在目前這個時間段里的名字還只是“羽柴秀吉”的男人,即使因為三郎的慧眼識英(?)而得到了出頭的機會,也不能改變這個男人原本是對戰局軍事一無所知的事實。在織田家的諸多家臣中,羽柴秀吉因為出身低下,與其他家臣的關系在一開始并不能算好,也只是他處事圓滑又能拉的下臉,才勉強能與其他人和諧相處。也就是在丹羽長秀對他表達了善意后,其他家臣才對他不似以往輕視,這個貌似猿猴的男人才能靠著自己戰斗的功績單獨站到了三郎的面前,而不是即使被許以重任也猶如陪襯一般。
至于羽柴秀吉陪襯的是誰……嗯,大家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總之,在成為織田家的家臣后,羽柴秀吉為了出頭一直在努力汲取知識。而在家臣們普遍對他的身份抱有輕視的曾經,羽柴秀吉能借以學習的對象相當有限——嗯,這其中也有要掩蓋忍者身份的原因——除了身邊曾經與他共同作戰過的人,羽柴秀吉能接觸到的唯一一個可供學習的對象就只剩下織田信長了。
……簡直是慘案吧,對羽柴秀吉本人來說。
不管情不情愿,總之本能寺之變后的歷史已經證明了羽柴秀吉在軍事上受到織田信長的影響頗深,如果不是他在其子秀賴年幼時就病逝、從屬于豐臣家的德川家康在之后仍然想要謀求天下,豐臣家的政權就不會那么快地消亡,讓德川家康成為征夷大將軍了。
這些后話暫且不提,不管三郎奇特的思維在這個時代里到底有多格格不入,他也確實有過不少讓人驚嘆的計策,行動時的決斷力也十分可怕。為了更好地掩蓋自己的身份、裝作“木下藤吉郎”這個賣針商人本人,羽柴秀吉刻意地回避了作為普通人不可能接觸到的事情,又因為本能中追逐強者,會被三郎的行事作風影響,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而對一期一振影響最深的前主毫無疑問要有羽柴秀吉一份——這點從他貼合羽柴秀吉審美的華麗衣裝就可以看出來了。能在一開始被壓切長谷部硬著頭皮選取與不動行光等人隨行,也說明了一期一振是十分靠得住的人……然而令人扼腕的是,一期一振第一次與時間溯行軍戰斗面對的就是以一敵千的狀況,而當時與他并肩作戰的不是別人,就是織田家本丸里熱衷奇襲的鶴丸國永。
所以說,為新的刀劍男士選擇指導者一定要慎重啊。
一期一振本性中的細致穩重是難以動搖的,但是織田家的本丸并不能讓他實行“以正合,以奇勝”的正經套路,從一開始就注定要走從頭奇襲到尾的危險野路子,以一期一振的風格頗難適應,因此就像前主羽柴秀吉學習織田信長的風格一樣,粟田口家的太刀以認真嚴謹的精神,十分刻苦的研習了鶴丸國永在織田家本丸對抗時間溯行軍的種種戰術……
罪魁禍首,果然還是鶴丸國永啊。
不不不,果然還是壓切長谷部吧。因為織田家本丸能在內政和軍事上靠譜的刀劍男士實在是太稀少了,正因為身為近侍的壓切長谷部對一期一振寄予了厚望,三郎又表現得十分信任自己這位近侍,性格溫柔的太刀才會為此努力。
不管一期一振如今為了戰術而做出的嘗試到底是誰的鍋,總之為了在織田家本丸立足而相當努力的太刀付喪神仍然是那個溫柔和善的好哥哥,在跳下去之前還不忘告訴前田藤四郎一聲,讓弟弟不要為此擔心。然而他跳下去的速度實在太快太急,那一句“不要擔心”完全沒有起到半點作用,并且因為一期一振過于決絕、連衣角都沒讓前田藤四郎抓住,那句話四舍五入也就和遺言差不多了。
好在,在心臟差點驟停后,憑借短刀付喪神的優秀視力,前田藤四郎還是及時地發現了一期一振并沒有危險——準確來說,一期一振要做的原本也不是什么危險的事,他只是從更高一點的樹枝跳到了更低一點的樹枝上,離著下方的時間溯行軍仍有一段距離。下方的樹枝更加枝繁葉茂,從下往上看幾乎能將上方的短刀付喪神們以及些許野武士完美的擋住,但一期一振跳下來后,在力道的作用下枝葉搖晃,并不是完全沒有間隙的樹葉層自然遮擋不住水色短發青年的身形。
單純的讓一期一振照著鶴丸國永的行事方式做是不可能的。雖然目前看來兩人說不定都很適合在織田家的本丸生活,但鶴丸國永完全是因為性格與作風與三郎有某種程度上的相似,才會在織田家過得如此愉快。一期一振確實溫和,但本性中也帶著堅韌的因子,他與其說是放開了自我開始順著心意去做事,不如說他正在小心謹慎的為弟弟們探出一種合適的與大批時間溯行軍戰斗的方式。如果非要舉例的話,大概就是鶴丸國永是足夠作為奇襲時的冷箭,一期一振卻在試圖成為行進時的盾牌吧。
不管怎么說,一期一振跳到了更下方的樹枝上,在比之前更近的距離里觀察著這些時間溯行軍。
三郎目前還在時間溯行軍的視野范圍內,饒是鶴丸國永已經思路清奇到都能在連子川前挖陷阱了,也沒想到審神者會因為突然的興致而跑到這里來。看那邊仍然能看見的青色與紫色,也能讓一期一振明白三郎并不打算現在離開——也就是說,織田信長一直在時間溯行軍的視野范圍內。
目前能掌握的訊息是,時間溯行軍對敵人攻擊時的優先程度是“歷史重要人物>刀劍男士>物品”。而另一個已經能夠確定的、除了歷史事件外能夠影響時間溯行軍攻擊方式的,就是“時間溯行軍也不希望有檢非違使出現”。
而現在的時間是長筱之戰開始前。織田家的鐵炮隊還沒有到來,但是在布陣于設樂原的時候,三郎與德川家康就已經敲定了各個將領負責的領域。石切丸等大太刀與鶴丸國永屬于同一隊伍,鶴丸國永保持著“演練”狀態來帶領野武士,那么石切丸等人也不可能沒人看到。也就是說,在本陣的諸位將領可能已經知曉了三郎跑到連子川畔的事情,而織田家的家臣們也已經習慣了三郎時不時就去前線溜一圈的作風——至少織田家這邊的排兵布陣,看來是不會受到影響了。
而武田軍的行軍路線與時機,是武田勝賴一手決定的。雖然之前在織田家就有“織田信長說不定和時間溯行軍接觸過的猜測”——不然三郎這種漏洞百出的歷史常識從何而來實在難以解釋,但是目前來看,時間溯行軍一直在盡可能的回避與這個時代的人產生過多的聯系,也在試圖將他們在歷史上留下的痕跡減到最少。在可見度高的白日出現的時間溯行軍往往是人形的,這就證明了這一點。因此武田軍那邊出現在設樂原的時間,大概也會和歷史上的時間一樣。
那么問題就來了。
時間溯行軍的目的是為了破壞歷史,但是武田軍與一揆軍不同。前者是紀律嚴明的軍隊,后者是完全由農民組成、多一個少一個也不會惹人懷疑,因此時間溯行軍是不可能像在北莊城的時候一樣混入武田軍的隊伍中。而他們顯然也不能在歷史中留下“來了一批來歷不明的軍隊”的記錄,在達成徹底破壞歷史的目標前就吸引來檢非違使。而就時間溯行軍此刻的舉動而言,他們最可能用作改變歷史的手段是先武田軍一步承受織田家的鐵炮,以此廢掉織田信長的鐵炮戰術——關于鶴丸國永對時間溯行軍的行動推測,一期一振還是十分信服的。
那么鐵炮隊還沒有到達——也就代表著,時間溯行軍即使接近了防馬柵,也不可能在此時廢掉鐵炮戰術。而在長筱之戰的時候,織田信長的位置在彈正山一側……
“在前面!”
一期一振不由得脫口而出。
時間溯行軍僅剩的統帥,正在步步逼近防馬柵的那一大批時間溯行軍的前一部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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