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非本丸內本丸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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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況下,刀劍男士要做的事情只有與時間溯行軍作戰——更準確一點說,是通過擊殺敵人來進行維護歷史的工作。織田家的本丸雖然不知道是因為審神者的問題還是時代的問題,變得奇形怪狀,但是時間溯行軍行動的根本條件并沒有改變……那就是,在達成目的(完全破壞歷史)前,他們仍要顧忌著檢非違使。因此他們能選擇行動的時機,大多數都是在歷史關鍵的節點——這一點雖然是辛辛苦苦才被刀劍男士們發掘出來的,但是事實上……時之政府早就知道了并且一直在這么做呢哈哈哈!!
初始刀的到來實在太晚,雖然確實起到了為織田家刀劍解惑的作用,但是真正要算起來還真是一點用都沒有——至少在那些刀劍男士們已經摸索得七七八八的事情上,他們是完全沒有用武之地。尤其是他們雖然明白一般情況下刀劍男士與時間溯行軍對戰時需要合適的時機選擇(歷史節點),但時之政府出于對刀劍男士以及審神者的保護,經過多番考慮后,最終選擇的是按照刀劍男士與審神者的能力水平來選擇性的告知能讓他們前往維護的歷史事件的方案,好讓最大限度的利用審神者以及麾下刀劍的戰力——如果拿游戲來對比的話,大概就是打怪升級開啟新地圖的模式了。
因此身為初始刀的加州清光與歌仙兼定完全不知道時間溯行軍出現的具體時間點都有哪些,只能靠織田家的刀劍付喪神們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了。
嗯,這個時候就應該慶幸,至少在時間節點的選擇上,刀劍男士們已經相當嫻熟了呢。
在時間溯行軍的這種特性下,時之政府的安排實在稱得上巧妙。即使審神者并沒有排兵布陣的天賦、或者(時之政府分配給審神者的)本丸內并沒有什么具有軍政能力的刀劍,也能夠出色的完成維護歷史的任務。但真正要說起來,維護歷史遠遠不止擊退敵人這么單純和簡單。
對于時之政府維護歷史的其他具體措施,完全失聯的織田家本丸當然是一無所知的。但是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歷史事件的余地,只能被動的在這個時代生活下去。迄今為止的諸多無需刀劍男士推動、也自發進行著的歷史事件不斷驗證著存于他們腦中的“歷史”,但是同樣的、發生在這些歷史事件中微小卻讓人難以忽視的變動,也同樣在向他們驗證著“歷史”并非一成不變。
對于這個時代而言,無論是刀劍男士還是時間溯行軍都是外來者。甚至不需要他們活躍起來,僅僅是“存在”本身,就已經是對這個世界的一種傷害。正是因為明了這一點,時之政府才會開辟出“本丸”并分配給審神者,讓刀劍男士在其中生活,只在必要的時候借用儀器才前往特定時間點進行出陣,與時間溯行軍作戰。但放到織田家,所謂“本丸”已經完全脫離了時之政府的掌控,僅僅是在三郎龐大的靈力下,具有了部分本丸應有的功能——比如隔絕時間溯行軍。
不得不生活在這個時代的刀劍男士、不得不以“存在”的本身去傷害整個世界線的刀劍男士……無法判斷,他們的存在到底會對這個世界應有的進程造成怎樣的影響。
這才是刀劍男士們一直對大大小小的歷史事件保持高度關注的真相。
時空法則過于精密,蝴蝶效應是完全有可能存在的。之前那些微小的變動還不知到底是被世界線本身所容忍的限度內的波動、還是刀劍男士們的存在造成的變化,但誰也不能保證刀劍男士們的存在到底會不會對他們要維護的“歷史”本身造成不可挽回的破壞,讓歷史事件直接偏離了歷史本身。
現在被壓切長谷部等人窺測到的、發展仿佛注定要和歷史悖離的平定越前一向一揆,似乎就是這樣一件事。
不如說,終于有一件目測會完全偏離了歷史的事情發生,這讓刀劍付喪神們還因為猜測成真,在感到壓力的同時也有了靴子落地的安心。
他們并非人類。
明智光秀那種清醒地下達冷酷的命令的態度,已經足夠讓大部分人毛骨悚然了。但刀劍男士作為付喪神,與明智光秀這種清醒的殺人者仍有本質上的區別。他們是刀劍,是自誕生之日起就被揮舞、用來斬殺敵人的存在,從被鍛造再到被時之政府催化成為付喪神的這段時間之中,他們絕大部分已經飽飲了鮮血。具有人形并不能改變他們身為刀兵之物、渴望被驅使殺敵的特性,即使敵人從時間溯行軍變成人,他們也不見得會因此具有多少剝奪人命的愧疚感。
他們僅僅是刀劍罷了。
刀劍的主人,也僅有驅使刀劍的人而已。刀劍的同伴,通常也僅有構造同為鋼鐵的刀劍而已。
如果刀尖指向的方向,是已經和他們熟識的人,他們不見得會內心毫無波動,但是那雙手卻也不見得會因此停下。
就算是要讓他們促成這一次屠殺、讓越前血流漂櫓,對于早已知曉歷史為何的刀劍付喪神而言,也只是讓應當死去的人在此而亡——不如說,他們所堅持的,才是事情應有的模樣。
“原因并不重要。問題是,我們并沒有說服主公改變作戰的可能吧。”水色短發的太刀青年溫聲說道。
……沒錯,一期一振說的才是最重要的問題啊!!
目前對越前一向一揆的攻勢已經快要展開,刀劍男士們完全沒有繼續觀望的余裕。在初始刀承自時之政府、不知道有沒有為了警告審神者而特意加重了嚴重程度的、有關歷史事件被改變的后果的知識中,也讓他們打起了精神,不敢去賭那一絲僥幸。但無論是刀劍男士做好了何等心理準備,都完全派不上用場,因為——
三郎他,根本是不能被刀劍男士說服的那類人啊。
這個事實實在是太讓人悲傷了。
雖然有著和“織田信長”別無二致的任性與專制,但三郎并不是完全聽不進去別人意見的人。比如對于戰國風俗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上,三郎就對明智光秀抱有十分之高的信任度……啊不對,比如說在開作戰會議的時候,三郎通常都是表情散漫地聽著家臣們對如何攻城發表自己的意見,絕大多數時間都不會獨斷地決定該如何去做。雖然外界織田信長的惡名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但三郎仍然帶有一部分穿越者的秉性,與他在戰國生活的數十年醞釀而出的冷酷雜糅在了一起——他能夠坦然面對在戰爭中死亡的人,甚至在他明了其為“必要”時親口下達屠殺的命令,但也能帶著慈悲與人性去克制無謂的殺戮,對于家臣與農民都保持著一份天然的、不拘禮儀的平等。
因此,只要刀劍男士不拿出正經且可靠的理由來,是絕無可能讓三郎改變主意的。但正是他們旁聽了明智光秀對于作戰方案的想法,才難以推翻對方的構想,讓三郎改用更為血腥、損傷聲名、會對越前造成損害的方法。“災厄之年”的說法,無論是刀劍付喪神還是三郎都完全沒當一回事,但奈何明智光秀將這個也考慮在內了——不知他到底準備了多長時間,眼下關于越前日后如何治理的后續還沒拿出來,但目前呈現出來的方案方方面面都已經趨于完美了。
現在都還沒有被折騰出白頭發,真的太不容易了,明智光秀。
刀劍男士們唯一可以用來嘗試的籌碼只有“維護歷史”一條。但可惜,審神者是“織田信長”這件事,就已經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保證自己能堅定的行使使命到最后。而且就算他們有心想要通過這個說服三郎,從之前三郎三番五次的拒絕了刀劍男士向他透露歷史、對于不動行光說的“本能寺之變”也相當干脆的當成錯誤的記述否定了——的這些事情來看,刀劍付喪神們摸著良心,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審神者會重視所謂的“歷史”,進而為了迎合歷史而選擇屠殺。
從三郎之前的表現來看,那根本是對他們堅持的“歷史”懷有十足的輕視才對啊。
這實在是太讓人絕望了!
單憑刀劍男士現在的人數,即使加上野武士們,也不可能讓一揆軍達到歷史上可怖的死亡人數嘛!
“不管怎樣,都要努力去試試才行!”
被一期一振點明了重點,壓切長谷部的表情一僵,但還是堅持著,鏗鏘有力地說道。
“正是因為無法從主公處入手,才要考慮別的解決方式——至少在本能寺之變之前,‘歷史’不能有所改變!”
“——那種東西早就在變啦。雖然直到現在都只是一點點。就好像三日月殿用的葉茶壺就應該是今年十月,而不是剛攻破三好笑巖就被他獻上。”鶴丸國永半點不帶遲疑的就揭露了真相,在壓切長谷部因為悲憤而富有壓迫力的視線中攤開了手,妥協地說道,“……雖然長谷部說了明智光秀沒有可能,但我還是覺得他并不是那么簡單喔?”
他理所當然地這么說著。
“因為他送了‘長谷部’給主公嘛——正常情況下,‘明智光秀’是絕無可能在1568年之前接觸到織田信長的吧?更別說贈送刀劍這種事情了。所以說……”
“‘明智光秀’真的是‘明智光秀’嗎?歷史的話,在我們并未出現的時間段就開始改變了也是可能的吧?”
——不得不說,擅于驚嚇他人的鶴丸國永,這一次的發言也同樣將所有人驚嚇到了呢。
“你想說什么?明智光秀其實是時間溯行軍那一邊的人嗎?”壓切長谷部蹙起了眉,否定道,“——這不可能。替換掉‘明智光秀’這件事本身,就已經足夠引來檢非違使、將時間溯行軍全數擊殺了。時間溯行軍和明智光秀勾結也是同樣,歷史因外力而有了明顯扭曲的趨勢,是不可能瞞過檢非違使的。”
重點當然不在“歷史”,而在“外力”——作為世界意識催生的自我保護機制,檢非違使并不具有和刀劍男士一樣維護歷史的智能。這次平定一向一揆,如果是沒有“外力”的、因為歷史人物本身的戰術而偏離了歷史的事件,就是檢非違使不會顧及的東西。刀劍男士們即使引起了“蝴蝶效應”、引起了歷史的變動,但從他們開始到最后釀成的后果,中間已經經歷過了不知道多少人,思維簡單粗暴——或者說完全不具有思維的檢非違使,是不可能來找刀劍男士的麻煩的。
這種復雜又冗長的說明自然不用壓切長谷部詳細的解釋,也已經印在了鶴丸國永的腦海。白發金眸的太刀只是笑了笑,以輕快的語氣說道:“稍微做出一點驚嚇的猜測嘛。哈哈哈,被我嚇到了嗎?”
除他以外的一眾刀劍男士均默默點頭。
“那么就繼續開始軍議吧。”壓切長谷部以危險的視線盯了鶴丸國永好一會兒,才敗下陣來,語氣僵硬地說道。
骨喰藤四郎卻還沒有從鶴丸國永剛剛分不清是認真還是驚嚇的話中回過神來。他細長的眉緊緊地蹙起,這在這位一貫表情稀少的付喪神身上是極為少見的,因為他這種嚴肅的表情,那一雙大而暗的紫色雙眸也越發暗沉。
等他終于從自己的思維中脫出來的時候,聽到的已經是一期一振溫柔的聲音了。
“其實不同于鶴丸先生的推論……對于歷史上將主公的戰術變為屠殺的可能人選,我也有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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