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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幽錄-127.家事
更新時間:2025-08-15  作者: 八月薇妮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都市 | 青春都市 | 八月薇妮 | 大唐探幽錄 | 八月薇妮 | 大唐探幽錄 
正文如下:
大唐探幽錄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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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從斜坡上滾下來,滿身灰土,頭發松散,發間跟衣裳上都蹭刮著些亂草枯枝,連小臉上也是灰突突的。

阿弦躺在地上,身不由己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崔曄,眨了眨眼才道:“我、我……”

崔曄不語,只伸出手來。

阿弦盯著那只手,后知后覺地將手遞了過去。

崔曄握住她的手,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一邊兒舉手在她腰間輕輕一扶。

方才聽見動靜的時候,正在他心不在焉之時,本以為是山石墜落、刺客現身、山林間野獸等等……隨意瞥了眼,卻看見是阿弦滾落在地。

簡直叫人魂驚魄動。

俯身看她之時,她緊閉雙眸,動也不動。

就在他屏住呼吸額頭冒汗想要拉她起來,她卻終于睜開了雙眼。

這短短地一霎,卻叫他經歷了黑夜跟白日剎那交替之感。

手扶著阿弦起身的瞬間,又發現她竟是這樣輕飄飄地。

這會兒崔曄忽然想起在桐縣之時,曾背著她走過落雨黃昏,那時也是這樣羽毛般的,時隔將一年,她的個頭好似長了寸許,卻仍是這樣瘦弱幼貓似的。

仿佛……連習性也有些像,比如發現她的這瞬間,兩兩相顧,她烏溜溜地瞪大雙眼,半是意外半是驚訝,臉上也花貓一樣。

叫他緊張才散,復生出啼笑皆非無奈之意。

手相握的瞬間,那只促狹鬼的傻笑聲也隨之在阿弦的耳畔消失。

阿弦試著舒展了一下手腳,除了腳踝有些略微地刺痛,其他倒沒什么不妥。

她驀地想起自己跑出城來的意圖,忙抬頭叫道:“阿叔,盧先生呢?”

崔曄道:“他已經去了。”

阿弦大急:“什么?我還沒跟他道別呢……”她千辛萬苦追出來,怎能不見一面兒就走?

正要拔腿再度趕上,手臂卻被崔曄一把攥住。

崔曄握著手臂把她拉回來,沉聲道:“從這么高滾下來,怎也不看看受傷了沒有?”

阿弦道:“不礙事,我……”

崔曄道:“住口!”他好像很不高興。

阿弦不敢強辯,停了停才又問道:“阿叔,你怎么在這里,你也是來送別先生的嗎?”

崔曄“嗯”了聲,舉手將她頭上蹭著的一些枯草葉子一一摘下:“下次不許再如此冒失了,送別而已,不是送命!”

手在她身上輕輕拍打,塵土飛揚。

“我自己來自己來。”他身上那樣干凈整潔,這些泥灰雜塵實在是玷辱了。

阿弦一疊聲嚷著,一邊兒退后自行拍打:“我何嘗要送命了,先前是被一個冒失鬼嚇了一跳……”

說到這里,猛地跳起來:“我的詩呢?”

崔曄見她滿面驚恐,在原地團團轉的模樣,默然俯身,從旁側草叢中撿起那個卷軸:“可是此物?”

“是是是!”阿弦忙接過來,又展開細看,見并無傷損,才長松了口氣。

崔曄在旁,微微側目,瞬間將上頭的詩看的明明白白:“這是……盧照鄰送給你的?”

阿弦忙將詩展的正了些給他看:“我去盧先生住處,才知道他給我留了這個,阿叔看看,是不是極好的?”

崔曄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四句,并未立刻回答。

阿弦正不知如何,崔曄道:“果然是極好的,你好生收起來吧。”他似笑非笑又道:“這一筆,可是價值千金。”

阿弦忙小心翼翼地又卷起來:“阿叔怎么也會來相送盧先生?還趕的這樣早?”

崔曄道:“畢竟是親戚。”

“親戚”二字,讓阿弦想起賀蘭敏之曾提過,盧照鄰跟崔曄的夫人盧煙年是同族。

但這一句,同時也提醒了阿弦,心里還有一件事不知要不要告訴崔曄。

阿弦垂眸看著手中的卷軸,正在籌謀如何開口,崔曄道:“聽說昨晚上楊府出了事,究竟是怎么樣?”

“啊。”阿弦只得先將昨夜經歷種種同崔曄說了,又道:“看楊公子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模樣,必然是要命的事。”

崔曄回身,竟是要走開。

阿弦本能地跟著走了一步,崔曄回頭:“站著別動。”

阿弦不知如何,只好站在原地,心里則想該如何跟他說那件事。

頃刻,崔曄折回來,手中竟牽著一匹紫騮馬,道:“上來。”

阿弦道:“阿叔,我沒事。”

崔曄只是淡淡地看著她,阿弦道:“行行,你別瞪我。我上去就是了。”她挪步往馬兒跟前走,先前倒還罷了,此時才發現右腳踝疼得比方才厲害了些。

阿弦怕他看出來又要擔心,便強做無事,把畫軸往懷中一塞,雙手抓住馬鞍,但畢竟腳踝受傷,上馬之時不好使力。

正在徒勞地亂爬碴,崔曄搖頭,走到身后又在她腰間一握一托。

阿弦順勢終于爬了上去。崔曄卻并不上馬,只走到前頭,牽著馬韁繩往前而行。

阿弦道:“阿叔,你不上來啊?”

崔曄道:“我走走就好。”

阿弦道:“那我多過意不去,我陪著阿叔一起走吧?”

“老實坐著。”崔曄淡聲說道。

阿弦“哦”了聲,忍不住回頭又看一眼。

卻見官道上,盧照鄰的那輛馬車已經變成了一個黑點兒。

“幸好還有這個。”阿弦嘆了聲,把卷軸從懷中抽出來,愛惜地摸了摸,吹吹上頭的灰塵,重又小心放了回去。

紫騮馬不疾不徐往前而行,崔曄沉默而行,風撩起他淡煙紫的衣擺,更顯得飄然若仙。

阿弦在馬背上搖搖晃晃,甚是過意不去:“阿叔,你累不累?”

“不累。”

“我累,我看著您走我都累。”

“胡說。”他不為所動。

阿弦無奈地撓了撓脖子,卻摸出了一根枯草葉,她百無聊賴地將那葉片輕輕地一吹。

那葉子飛了起來,隨風一瓢,居然落在了崔曄的肩頭。

阿弦“啊”地叫出聲,崔曄回頭:“怎么了?”

阿弦才要指那葉子,卻改口道:“阿叔,上次在許侍郎家里看見夫人,實在是個秀外慧中,溫柔可親的人,且還是出身大家,又會吟詩作賦,簡直是了不得。”

崔曄見她忽然說起這么一些“華麗辭藻”來,哼了聲:“怎么?”

阿弦道:“我只是覺著,盧先生是那樣的驚世文采,夫人同也是盧家的人,一定、一定也非同一般,只是……”

她吭哧吭哧鋪墊了這半晌,終于問出要害:“只是先生的身體這樣不好,不知夫人、夫人可好?”

崔曄且聽她說,且滿面陰云密布,聽到最后一句,驀地警覺。

腳下一停,崔曄回頭:“你想說什么?”

崔曄當然知道:阿弦自有那種過人只能,最會發現常人無法察覺的隱秘,崔曄見她無端提起盧煙年,心中本就生疑,待聽完阿弦所說,更加心驚起來。

阿弦被他雙眼之中透出的冷意嚇了一跳,忙道:“我只是、只是擔心夫人的身體……”

“她很好。”不等她說完,崔曄打斷,擲地有聲。

“可是,”阿弦遲疑著道:“可是我看見她……”

崔曄冷道:“阿弦。”

這是自從跟他相識之后,第一次,崔曄喚她的名字的感覺……竟透出幾分“可怕”。

阿弦喉頭發緊,似乎又回到了在雪谷之中見他的第一次,那被他的手緊緊地掐住脖子的感覺,冰冷入骨。

阿弦無法應聲,而崔曄道:“我的家事,你不必管。”

清晨,城外的風有些猛烈,刮得阿弦的頭發越發亂了。

但風再烈,也比不上他這一句話。

像是有“啪”地一聲,摑在阿弦的臉上。

她覺著自己可能是沒說明白,試著解釋:“我只是、看見夫人她傷著了自己,我擔心……”

“夠了。”崔曄轉開頭,雙目冷漠看天,“我不想聽,這也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阿弦怔怔地盯著崔曄,渾然沒有意識到淚珠無聲無息地墜落。

崔曄正要牽馬再往前,忽然手中的韁繩略微搖晃。

崔曄目光轉動瞬間,身后“砰”地一聲,他回頭看時,卻見是阿弦從馬背上滑了下來。

雙足落地的瞬間,她幾乎往后跌倒。

卻仍強撐著起身,含淚看了他一眼,阿弦拔腿往前跑去。

她的腿腳仍是不好,跑起來姿勢有些一瘸一拐的。

崔曄本是能攔住她的,但雙足立于原地,卻并未動,只是死死地握緊手中的韁繩而已。

阿弦忍著腳疼,一口氣跑出了崔曄的視線,進城門的時候,她抬起袖子擦擦眼中的淚:“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我到底又是哪里做錯了?”

她吸吸鼻子,又想:“不管就不管,誰喜歡管么?大不了……從此之后連你也再不理就是了。”

回過神來后,腳踝更疼起來。

阿弦蹦蹦跳跳地進了城門,沿街走了片刻,靠墻站住,低頭打量右腳,果然見有些紅腫起來。

呲牙咧嘴,阿弦恨恨道:“那個臭鬼,別讓我再看見,不然我……我就詛咒你投胎變成個瘸子。”

她揉了揉傷處,掏出手帕在腳踝上用力系了一圈,才要站起來試一試,身后有人道:“弦子!”

阿弦還未回頭,身后那人走過來:“怎么傷著了?”

這來者竟正是陳基,阿弦抬頭看時,卻驀地發現他已經換了一身新鮮服色,已非之前的司戈公服了。

陳基矮下身子,似欲查看她傷的如何。

在陳基的手將碰過來之時,阿弦忙推開他:“等等,干什么?”

陳基道:“你是不是又冒冒失失扭傷腳了?”

阿弦失語。

在桐縣的時候,因她對所有的鬼語鬼影聽而不聞視而不見,那許多鬼有求無應,怨氣積攢,不停地暗中使壞捉弄,是以她整天小傷不斷。

陳基笑道:“不要這樣瞪著我,好似我是個拐子一樣,前頭不遠處有一家跌打醫館,我送你過去,給大夫一揉按立刻就好。”

阿弦也不做聲,任憑陳基扶著自己往前而行。

果然不到一刻鐘便來到醫館,陳基將阿弦送了入內:“我還要去巡邏,待會兒得閑再過來看你。”

阿弦仍不答腔,陳基不以為忤,臨行之時又掏出幾文錢給了店家:“好生照料我這位小兄弟,若是不夠先記在我的賬上。”

那店家自認得他,忙道:“中候客氣。”親送了出門。

阿弦這才知道陳基已經又升了一級,從八品的司戈升任了七品中候了,一聲嘆息。

醫館的大夫為阿弦看了看腳傷,果然經驗老到,稍微給她按揉之后,又正了正骨。

阿弦頓時疼痛立減,大夫復拿了一瓶跌打藥酒來,阿弦忙接了過來,自己坐在桌邊兒涂抹妥當。

藥酒熱力散發,連之前的腫也消了幾分。

醫館本是阿弦忌憚的地方,但此刻阿弦經歷了太多事,心境且都不同,自不再如昔日一樣畏怯。

此時阿弦守著一張桌子,泰然自若地涂抹藥酒,看似是一個人,實則桌子的周圍幾乎都圍滿了圍觀的鬼魂。

醫館的掌柜因被陳基特別囑咐,不敢怠慢了阿弦,見她獨自坐著,便過來問道:“感覺如何了?可還有什么別的吩咐?”

阿弦忽然道:“你離我太近了。”

掌柜吃驚,忙后退一步:“抱歉。”

阿弦道:“不是說您。”

掌柜微怔:“啊?”

阿弦不便解釋,默默轉過身,誰知才回頭便一個激靈,——原來先前那只鬼不知進退,居然趁機靠近過來,竟膽大妄為地貼在了她的臉上。

寒氣侵襲,阿弦猛地跳起來,情不自禁連打了幾個寒噤,口中呵出了白色的霧氣。

“混賬!聽不懂人話么?!”阿弦怒吼,難受地揉著鼻子。

“是是是……”掌柜的哭笑不得,只好又遠遠地后退,陪著笑,不敢再招惹。

也有許多病患等紛紛側目,阿弦不想成為眾人矚目,只好握著藥酒,低頭縮頸往外。

正將出門,忽聽角落里兩人低低道:“昨兒晚上司衛少卿楊府出了事,聽聞還跟周國公有關,你猜到底怎么樣?”

另一人道:“周國公向來荒唐不羈,難道連未來太子妃的府上也敢大鬧?”

“何止大鬧,聽說都動了兵器了。”

“當真?不知為了什么?”

“究竟為何卻不知道,只是昨晚楊府人仰馬翻,聽說太子殿下也……”

消息不脛而走!

東宮。

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弘兒,你只管如實告訴母后,昨晚到底發生了何事!”

地上,太子李弘臉色雪白,有些氣喘不勝之態,卻仍撐著答道:“母后怎么、怎么親自來了,有什么事傳我入宮就是。”

武后眼中透出疼惜之色,嘆道:“你看看你的身子,已經成什么樣兒了?昨日明明還好好地,為何一夜之間就頹弱如此!好,你若不肯說,我便去傳楊家的人當面問清就是了!”

李弘忙叫道:“母后!”

武后道:“你總該知道,你瞞不過母后。”

李弘頹然低頭:“母后倘若要問,又何必叫楊家的人,為什么不問周國公呢?”

武后皺眉:“我自然要一個個都問過,但你是太子,故而我先來問你。”

李弘眼中垂淚:“此事……就算母后問起,我都有些難以啟齒。”

太子雙眼一閉,咬牙道:“昨夜,楊立請我跟周國公赴宴,因說起楊府景無殤是細作之事,楊立質問周國公為何不直言相告,卻暗中偷偷摸摸行事,兩人一言不合,表哥拂袖而去,誰知……”

敏之去后,李弘又勸說了幾句,忽然底下人來報說敏之往后宅去了。

李弘擔心楊立性情急躁,便起身前往查看,誰知來到楊尚院中,卻見侍女們都亂作一團,李弘情知不好,將門踹開,卻發現敏之按著楊尚,意圖強/奸!

李弘身子本就弱,眼見如此情形,幾乎當場暈厥,才指著喝罵一聲,便有些氣喘不上來,敏之趁機抽身出外,揚長而去!

李弘含淚帶恨說罷,道:“母后明鑒,我本以為表哥是家人,向來同他親厚,誰知他竟這樣對我!做出如此禽獸行徑……母后既然相問,我不敢隱瞞,只求母后替我討回公道!”

武后愕然聽罷,本有些不敢全信,但既然是李弘親眼目睹,又能如何?

武后暫且忍怒安撫道:“事情既已發生,只想一個解決法子就是了,你也不必過于怒恨。”

李弘道:“母后可會為我做主?”

武后道:“此事有些蹊蹺,敏之雖然向來風流,但楊尚畢竟將是你的太子妃,又且當著你的面兒,他哪里來的這樣大的膽子敢胡作非為?”

李弘叫道:“但我親眼所見!”

武后見他氣喘吁吁,忙安撫道:“好,母后答應你,若他真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我絕不姑息!”

武后說罷,又想起另一件事,乃問:“楊尚……可被玷污了么?”

李弘道:“這、這……不曾。”

武后道:“當真不曾?”

李弘道:“我其實并不知道。但此事并非是她的錯兒……”

武后皺眉:“你是說……”

李弘道:“不管她是不是清白之身,我都不會計較。”

武后瞥了他一眼,并未吱聲。只又叫他好生休養,又吩咐了御醫幾句,便起駕出了東宮。

往外之時,身邊兒的宦官牛公公便道:“娘娘,方才奴婢打聽明白了,昨晚上國公府傳了沈峰前去看病。”

武后問道:“是什么病?”

牛公公低低切切地說了幾句,武后越發深鎖鳳眉,眼中帶怒:“居然是這樣……簡直荒謬絕倫。”

牛公公卻道:“娘娘,奴婢覺著此事有些可疑。”

武后道:“哪里可疑?”

牛公公道:“依奴婢淺見,周國公雖然性情不羈,卻不是個不知輕重的人,昨晚上明明赴宴,怎么會事先服下那種藥?”

武后忖度片刻,咬牙道:“派人去國公府,看看他起來了沒有,如果還沒死,就讓他即刻進宮!”

牛公公才答應,武后又道:“還有,傳楊尚楊立!”

皇后的鑾駕才回大明宮,等候已久的梁侯武三思便上前道:“姑母,求皇后為我做主。”

武后還未落座,聞言仿佛被扎了一下:“你又怎么了?”

武三思訴苦道:“那個新任的大理寺少卿袁恕己,拿著雞毛當令箭,故意尋釁,今天帶人硬是要闖入我府中,說是搜查什么東西。”

武后皺眉:“袁恕己?他去你府里搜什么?”

武三思道:“他說,是為了之前京兆府那個小官被害的案子,看他那意思,像是懷疑到我的頭上……氣勢洶洶,囂張之極。”

武后眼神變了又變,終于一拍桌子:“袁恕己的為人我是知道的,雖然行事張揚了些,但若無真憑實據,給他個膽子他也不敢擅闖皇親國戚的府邸,是不是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人家手里!”

武三思喉頭一動,不敢做聲。

武后喝道:“還不說!”

武三思低聲道:“能有什么把柄,是那個袁恕己,他拿著幾顆牡丹花籽,硬說是在那小官兒的尸首上發現的,正是罕見的西河牡丹……”

“西河”正是武后出身家鄉,武后□□牡丹,又不忘故土之情,特意命人從西河移植了牡丹到上苑。

而武三思因是武后的親戚,他又最會投其所好,就也用重金從西河移植了些珍稀牡丹,想要栽培出色后獻給武后,故而整個京都長安,除了大明宮的上苑有西河牡丹之外,另外還栽培這種異株的,只有大慈恩寺有兩棵,然后梁侯府最多。

武后倒吸了一口冷氣:“你還有什么瞞著我?”

武三思垂頭咳嗽了聲:“正如先前跟姑母稟明的,那個姓宋的小官兒,其實真正身份是不系舟的黨羽,之前那所謂的鬼嫁夜行,也是他暗中操縱所為,我本來將他拿下想要從他口中得知其他黨羽是誰,誰知他嘴硬,受刑不過竟然死了……”

武后起身,淡淡問:“然后呢。”

武三思道:“我、我因覺著不系舟之人委實太過猖狂,故而想殺雞儆猴,所以才把他的頭……”

梁侯還未說完,武后抬手,用力一掌劈落下來。

“啪!”武三思臉上火辣辣地劇痛,身不由己轉開頭去:“姑母饒命!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自作聰明!”卻順勢跪在地上,扯住武后的衣袖。

“你何止是在這件事上自作聰明!”武后指著武三思,“崔府盧煙年名聲有損那件事,是不是你暗中所為?”

武三思情知無法抵賴,捂著臉道:“我只是、只是因為太平失蹤,生怕被人發現傳出不好的話,所以才叫人散播這煙霧的……”

武后道:“你可知道崔府為什么對待此事反而云淡風輕?你以為舉世只有你一個聰明人,把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上,豈不知你所做在別人眼中,就如跳梁小丑!”

武三思一驚:“難道說崔曄已經……”

武后卻并不再提此事,只道:“就因為你這種種自作聰明之舉,太平因此差點兒被牽連害死!如今更引火燒身……”

她微微閉眸,緩緩呼吸了幾回,才又冷冷靜靜道:“你自己惹出來的事,你自己收拾!不要以為每次我都會護著你,給你清理爛攤子!”

“可是姑母!”武三思急起來,遲疑問,“要是崔曄知道是我所為,他會不會……”

“那也是你活該!”武后冷笑,轉身往回。

武三思咽了口唾沫,仰頭道:“我可是一心……都為了姑母……”

武后慢慢回首:“那么你暗中挑撥太子跟楊立,讓他們針對敏之,也是為了我?”

武三思臉色發青,呆若木雞。

武后看著他無言以對的模樣,怒不可遏,揮手將案上堆積的奏折掃落在地,怒吼道:“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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