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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幽錄-155.做的很好
更新時間:2025-08-15  作者: 八月薇妮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都市 | 青春都市 | 八月薇妮 | 大唐探幽錄 | 八月薇妮 | 大唐探幽錄 
正文如下:
大唐探幽錄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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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狄仁杰的吩咐,袁恕己并未插手此事,然到底放心不下。

大夫將玄影的傷料理妥當,袁恕己見無礙,便想去周國公府看看情勢。

不料才出大理寺,就遇見崔曄乘轎而來。

他也并未下轎,只掀起轎簾,道:“知道少卿是個按不住的性子,只是這會兒就不必去周國公府了。”

袁恕己嘖嘖道:“你這模樣,若是再配一個四輪車,持一把羽毛扇,活脫脫就是再世諸葛孔明了。”

崔曄不言語,將簾子輕輕撂了。

袁恕己笑道:“不要惱,這是贊你,可不是說你行動不便。”

兩人來至平康坊,正撞見阿弦同陳基坦白這一幕。

袁恕己愕然看向崔曄,后者卻道:“我們不如……回去吧。”

“什么?”袁恕己一怔,忘了先前要問的話,“小弦子正傷心,這會兒你回去?”

崔曄抬眸:“倘若你正遭遇這種情形,你想讓我們都看見么?”

“我……”袁恕己張了張嘴,又后知后覺:“呸呸,你可不要咒我。”

崔曄默然無語,轉身欲去。

袁恕己卻驀地說道:“我大概不會想讓人圍觀。但是小弦子是小弦子,她不是我,更不是你。”

崔曄腳步一停。

袁恕己已經邁步往內,將邁過門檻的時候,他回頭道:“至少在這時候,我不想她一個人。”

崔曄看著袁恕己毅然快步入內,眼中罕見地露出些許遲疑。

且說袁恕己進門,先故意在院子里咳嗽了兩聲:“不是說已經回來了么,怎么也沒有聲響。”

他進了屋門,心情還有些忐忑,左顧右盼,并沒看見阿弦。

到里頭看了眼,榻上是虞娘子躺著,臉色微白,不省人事。

正端量時,身后阿弦道:“少卿。”

袁恕己回頭,見阿弦左手握著一塊兒汗巾,低頭擦著臉走了進來,頭臉上全是水。

袁恕己一怔:“你……”

阿弦頭也不抬道:“天有些熱,方才去洗了把臉。”

袁恕己聽她的聲音還是沙啞的,低頭細看她雙眼跟鼻頭也是紅的……他本來是想裝作什么也沒發生,可是一看她這幅模樣,那滿心的言語竟蕩然無存了。

阿弦攥著汗巾,走到榻前先看了看虞娘子,才問道:“少卿怎么來了?”

袁恕己走到她身旁,舉手把汗巾子拿了過來。

又見她的整張臉都濕漉漉地,額頭上貼著幾縷濕發,他便替阿弦往后抿了抿:“我不放心。”

阿弦吸吸鼻子:“沒事啦,多虧了狄大人,那個番僧也被拿入大理寺了。”

袁恕己道:“我不放心的并非這個。”

阿弦道:“還有什么?”

袁恕己望著她通紅的雙眼,里頭水盈盈地,不知道是水還是淚,無端他的心也有些酸楚:“小弦子,我方才……”

才說到這里,就聽得身后有人淡聲道:“少卿是問你有沒有傷著。”

袁恕己回身,卻見是崔曄走了進來。

他仍是這般云淡風輕不染凡塵的冷清自若模樣,就好像并沒看出阿弦滿臉藏也藏不住的傷心。

崔曄道:“手上的傷怎么樣了?有沒有沾水?”

阿弦“哦”了聲,抬手看了看:“沒有。”

崔曄吩咐道:“外頭都濕了,去換一換。”

袁恕己驚嘆欽佩崔天官的“深不可測的修為”,卻也因此反應過來,忙攥住阿弦手腕:“你總是粗手笨腳,只怕傷了都不知道,過來給我看看。”

阿弦茫然之際,被他牽著在桌邊坐了。

袁恕己為她將外頭紗布取下,崔曄則問道:“虞娘子怎么樣?”

阿弦凝神想了想,答道:“方才大夫來看過,說是傷了元氣,氣血不調,對了,我還要熬藥。”說著就要起身。

“別動,”袁恕己制止了她,“別只顧著別人。我叫他們幫你熬就行。”

阿弦抬頭,看看袁恕己,又看崔曄。終于澀聲問道:“阿叔怎么也來了?”

崔曄道:“我是陪著少卿來的。”

袁恕己意外,卻也沒說什么。

阿弦自顧自想了會兒,忽然問道:“阿叔,你跟狄仁杰狄大人是相識嗎?”

崔曄仍是不動聲色道:“是,我們同為明經出身,狄大人早我兩科,是我的前輩。”

“那阿叔跟狄大人交情很好?”

袁恕己起初聽阿弦問起狄仁杰,只當隨口而已,又聽了這句,才聽出異樣味道,忙看崔曄如何回答。

崔曄的眼中透出些許笑意,不答反問:“你怎會這樣問?”

阿弦道:“狄大人到大理寺去的倉促,而且我其實并沒有跟他說過周國公為難之事,他卻對此一清二楚。我想來想去,只有阿叔知道內情,也只有你可能跟狄大人相識。”

崔曄不由輕笑出聲:“看樣子不能再小看阿弦了,這樣危急險要的情勢下,還能判析的這樣明白。”

袁恕己心驚,忍不住歪頭看去:“果然是你讓狄仁杰接手此案的?”

崔曄道:“我只是知道狄公正好回京,而且他是皇后看中的人,為人剛正不阿,冷靜睿智,這件事讓他出頭最好,你畢竟是當事者,不如他局外人妥當,而且他這樣一鬧,消息也傳的更快。”

阿弦道:“那么梁侯又怎么忽然插手?”

崔曄見她又問此事,眼中笑意更勝,道:“梁侯向來跟周國公對頭,番僧入長安的時候,他也早就留意了,加上狄仁杰親自帶人前往,梁侯當然要不失時機地踩一腳。”

阿弦怔怔然:“阿叔都算到這些了嗎?”

崔曄微微仰首輕笑:“我難道真是諸葛孔明,會算無遺策么?不過一件事發生后會引發何種變故,參事各人的反應如何,大略是推的到的。”

阿弦看著他眼帶微光,笑的微暖,一瞬間竟又想到窺基法師之事,本還想問,但既然他這樣說了,只怕也早有所預計。

只不過就算推想到所有,但要讓所有都分毫不差地向著自己所想的方向而行,這其中所付出的周密安排,卻難以預料想象了。

袁恕己在旁聽著也十分震動,先前他還打趣說崔曄只需要多一個四輪車跟羽扇就是諸葛亮,現在看來,倒也不是打趣,而是歪打正著。

也許從昨夜在這里相遇的時候他就開始計算這所有,一步步地讓他跟阿弦隨著他的計劃而行,袁恕己起初還想為什么崔曄竟不露面了,難道他就這樣放心阿弦跟著狄仁杰去周國公府?豈料后面還有伏招。

原來這所有的步驟之后,都有他的影子,怪道他如此端然穩坐,原來是因胸有成竹。

袁恕己不禁笑道:“我今日才服了你了。”

兩個人陪著阿弦,一直說到這里,阿弦心有所思,原本那滾滾的難過之意才緩緩消退。

袁恕己替阿弦又將手上的傷略微料理,便出外叫了個跟隨進來熬藥,又讓另一個出去買些吃食。

原來他還記得阿弦從昨夜到今日,都未曾進食。何況又遭遇那些可怖經歷,如今又被陳基傷了心,精神身體雙重打擊,若再飲食不調的話,就算是鐵石之人也扛不住。

崔曄本是來看一眼就要走的,眼見如此,只得陪著坐在桌邊。

在他兩人的勸哄之下,阿弦才勉強吃了些東西。

正那小兵熬好了湯藥,阿弦立刻起身,捧著入內喂給虞娘子吃。

袁恕己便也放下筷子,自忖度心事。

崔曄瞥他一眼,忽地問道:“少卿在想什么?”

袁恕己忖度道:“我覺著小弦子一個人住在這里,未免凄惶,雖然有個虞娘子照料,可若有個頭疼腦熱,卻是照看不過來,何況這平康坊龍蛇混雜,著實叫人不放心。”

崔曄聽他說了這許多,已經猜到他的用意,卻問:“那么少卿的意思是?”

袁恕己道:“我在崇仁坊有所宅子,但因大理寺的這個差事,我不常回去,十天里倒有七八天是空置的。那里的境況總要比平康坊這里好些,所以我想……不如讓小弦子過去住,我那邊還另有兩個小廝,好歹有個照應。”

崔曄沉默。

袁恕己道:“你怎么不說了?”

崔曄道:“這件事你同阿弦說就是了,只看她的意思。”

袁恕己道:“那你沒有意見么?”

崔曄道:“只要阿弦答應便可。橫豎少卿也是好意。”

袁恕己先是松了口氣,繼而又想到一件:“萬一小弦子固執不肯呢?”

崔曄一笑,袁恕己隱約有些瞧破:“你總不會就算到她是不肯答應的?你……”

他忙又道:“我把實話告訴你,待會兒我出口的時候,你勸著她些,我看小弦子最聽你的話,只要你幫兩句,她一定不會推辭。”

崔曄道:“我不會勉強她做任何事。少卿是知道的。”

袁恕己道:“你這口吻像是要推她進火坑,方才明明說我是好意的。”

崔曄垂眸看著桌上菜碟,道:“我覺著這樣藿葉羹很不錯,少卿請吃。”

“我不愛吃藿葉。”袁恕己隨口答道。

崔曄道:“但我覺著甚喜,請少卿吃自是好意。”

“可是我……”袁恕己本要說不對自己的口味,但轉念一想,猛抬頭看向崔曄,“你……”

四目相對,崔曄道:“這明明也是我的好意,少卿為何會拒人千里?”

袁恕己張了張口,心想他這個比方十分荒謬,心里有一萬句能反駁他,但……

正在彼此對視,各懷心思,忽然聽到門外有人叫道:“十八,十八!”

兩人并未立刻就動,那聲音叫了一會兒,大概是因并無動靜,索性便走了進來:“你今日怎地又不去戶部,還去大理寺打什么官司,你……”

這人竟有些氣急敗壞似的。嚷嚷間將到屋門。

不防袁恕己因崔曄那句話心頭正惱火,聽此人如此無禮,便一拍桌子喝道:“什么人大呼小叫!”

那人正遙遙地看見堂下有人對坐吃酒,本還以為其中一個是阿弦,猛然被袁恕己一聲怒喝,嚇得一個哆嗦。

定睛再看,才臉色大變地垂首,哆哆嗦嗦道:“原來是崔侍郎,袁少卿……我、我不知兩位在此……”

袁恕己喝道:“你不要管我們在不在,你又是誰,這樣無禮吵嚷什么?”

“我、下官……”更加語無倫次。

來者六神無主中,阿弦聞聲趕了出來,見狀忙迎出來:“主事。”

原來這來人竟是王主事,他本就有些體胖,一路趕來又被袁恕己呵斥,嚇得滿頭出汗。

這會兒見了阿弦,才如見了親人般道:“我以為我找錯地方了……十八,你在怎么也不……”

還未說完,袁恕己起身走了過來,王主事瞥見他的冷臉,想到種種有關他的傳說,不敢做聲。

何況背后還坐著個更不敢招惹的人呢,想到自己方才的“造次”,也不知有沒有沖撞到……那汗流的更急了。

阿弦見王主事站戰戰兢兢,忙解釋道:“主事,是我疏忽了,因為一件公案纏身,方才才得閑回來,故而不曾去戶部。”

當著那兩個人的面,王主事就算是沖天的氣焰都消散無蹤,胖臉抖動:“我、我就是擔心有什么事,所以跑來看看。”

舉起袖子擦擦臉上的汗,不敢抬頭,生恐跟袁恕己兇狠的眼神對上。

阿弦察覺,忙回頭道:“少卿,你且先回坐。”

袁恕己不動:“你們說什么,我也聽聽無妨。難道還避著人的?”

“少卿。”阿弦只得推了他一把。

袁恕己這才哼了聲,轉身回座。

這邊兒王主事發現他去了,偷偷地松了口氣。

阿弦道:“還讓您特意跑來,實在對不住。可是有事?”

王主事口干舌燥,不敢再說,只想速速離開:“沒、沒事……”

阿弦卻想到一件,忙問道:“是了,涂家的那案子,主事打算如何處理?”

王主事來此其實也正有這件案子的原因,本不敢提,見阿弦提起,才道:“原本聽你說了石龍嘴的事,我思來想去,今日特又跑了一趟兵部,然而兵部的大人堅稱無事,我看他們不耐煩的模樣,倒像是覺著我在無事生非。”

阿弦想到崔升的點撥,因道:“您勞累了。我有個法子不知可不可行,我想將此事如實稟告許侍郎,讓許侍郎跟兵部的人交涉,不知道您覺著如何?”

若是在之前,王主事一定要呵斥她越級胡為,可是如今看見袁恕己跟崔曄都在里頭坐著,越級的恐是自己……忙道:“此計甚妙!就這么辦!”

阿弦見他松口,便忙行禮:“多謝主事。”

王主事干笑兩聲:“不必多禮,有了妥帖解決的法子最好,我心里也想著水落石出、不冤屈一個人的。好了,既然你忙,我就不打擾先回去了。”

阿弦知道崔曄跟袁恕己在,所以王主事很不自在,當即并未挽留,送出院門。

仍回堂下,袁恕己問道:“方才你說什么法子,什么找許侍郎?”

阿弦便把涂明之事說了,道:“我聽崔二爺說許侍郎為人隨和交際有廣,所以想求請侍郎出面兒。”想到今日在周國公府跟武三思狹路相逢,若武三思知道此事跟她有關,必然難為。

袁恕己道:“你才到戶部多久,便又接手這樣棘手的案子。”

說著看一眼崔曄,袁恕己心中轉念,便把提議去崇仁坊的話先壓下,只是勸阿弦多吃些東西而已。

眼見時候不早,袁恕己叫了個官差駐留,兩人告辭。

出來院中,袁恕己上馬崔曄入轎,眼看走了一段兒,袁恕己才道:“照你的意思,難道就不管她了?”

轎中毫無聲息,這一句話似泥牛入海不見波瀾。

袁恕己探臂敲了敲轎頂,催促道:“天官,崔侍郎,我跟您說話呢,不是算無遺策孔明再生么?麻煩您給我指一條明路如何?”

轎中崔曄才道:“我并非不答,只是不敢作答。”

袁恕己奇道:“這是從何說起?難道這世間還有什么是天官懼怕的?”

“有。”

“是什么?”

轎子里似傳來一聲很淡的笑聲,然后崔曄輕聲道:“子之湯兮,宛丘之上兮。洵有情兮,而無望兮。”

袁恕己微怔。他聽出這是《詩經》里的句子,也明白這其中是何意思,不明白的是,崔曄為何要對自己說這句。

詩經《宛丘》這一篇,意為詩人戀慕一名巫女的祭祀之舞蹈,這乃是第一句。

但第一句就點明這份熾熱的戀慕其實“無望”。

“你莫非是說……我……”他的心忽然怦怦急跳。

崔曄道:“我所不能揣測者便是。所以我不能告訴少卿你該怎么去做。”

袁恕己聽了這句答復,心頭那不祥的躁跳才為之稍安。

也許……他心中琢磨著《宛丘》的那一句,也許崔曄念這句,并不是在說他,而是有感而發地在說阿弦。

是,一定如此。

來至岔路口,袁恕己告別自回大理寺。

轎子依舊緩慢往前,崔曄雙眸微閉,心中所想,卻是之前在院門外所聽見的阿弦跟陳基的對話。

直到耳畔聽到熟悉的聲響,崔曄道:“停轎。”

轎子落定,崔曄撩起簾子,抬眸看時,卻見一隊禁軍正沿街而過,最前的青年武官身在馬上,身姿挺拔,面容周正,大約是有所感知,這人回過頭來。

目光遙遙相對剎那,這人便翻身下馬,來至崔曄轎前。

他躬身行禮:“天官。”

崔曄望著他,看出青年看似平靜的神情底下一絲緊張,以及一抹無法形容的郁郁。

崔曄道:“你做的很好。”

陳基微驚,抬頭看向崔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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