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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幽錄-228.面君面圣
更新時間:2025-08-15  作者: 八月薇妮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都市 | 青春都市 | 八月薇妮 | 大唐探幽錄 | 八月薇妮 | 大唐探幽錄 
正文如下:
大唐探幽錄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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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是詢問,倒不如說是自問自答,轉眼間已經達成所愿。

他終于看清了阿弦的本來面貌。

袁恕己怔忪:“原來果然沒壞,這不是好……”

“好端端”三個字還未說完,袁恕己忽然噤聲。

因為猝不及防,在眼罩被摘下的瞬間,阿弦本能地閉了閉雙眼。

此時細看,才發現她的睫毛極長,在袁恕己看來,也許正是因為年紀小的緣故,所以在他面前的這張臉,并無絲毫的男子氣,反而格外的清秀漂亮。

奇怪的是,在此之前,在袁恕己的心目中,十八子都是個有些模糊而神秘的形象,不管是容貌,還是人物。

打個不怎么恰當的比方,阿弦原本遮著右眼,就好像是一朵花被遮住了半面,無法看其全貌,更抓耳撓腮地猜測那被遮住的花瓣是否缺損,究竟壞到什么地步。

故而對于露在外面的部分,留意的自然便少了,只有個朦朧的印象。

何況原本阿弦也是刻意在眾人面前隱藏自己。

所以此刻,當眼罩終于被取下,整個世界神清氣爽,一覽無余。

尤其是在阿弦重新睜眼抬眸的時候,袁恕己才發現原來她的睫毛如此之長,如兩面輕盈小扇,甚至有些太女兒氣了,底下的雙眸清幽明盈,讓他瞬間幾乎無法移開目光。

……這真是個極美秀靈透的孩子。

心底有一絲若有似無的異樣之感在飄飄蕩蕩,袁恕己察覺,正欲說一句玩笑話排解,卻戛然止住。

阿弦的右眼慢慢地透出一抹奇異的紅。

袁恕己起初以為是錯覺,他凝眸湊近了些,果然看的更清楚了。

那一股宛若鮮血似的紅在她的右眼里極快匯聚,整只眼睛幾乎看不清瞳孔的顏色,只有那耀眼的血寶石似的紅,妖艷欲滴,過分的赤紅近似于墨黑,里頭泛著極明顯的怒厲之色。

然而她的左眼卻仍是好端端地,甚至越發黑白分明,清澈干凈,兩下對比,越見妖異。

于是袁恕己那句話還未說完,便訥然停止,只顧直直地盯著她看。

可袁恕己很快又發現了異常,——阿弦雖然就在他的身前,但卻并非在看他,而是看向他身后某個地方,神情恐懼而驚駭。

袁恕己只當有人靠近,忙回頭看了一眼,身后卻空空如也,并無人蹤。

而就在他回頭的瞬間,覺著身邊風動,他忙瞥一眼,卻見是阿弦轉身,竟是個要倉皇逃走的模樣。

“原來又是騙人的?”袁恕己只當她是“調虎離山”,即刻攥住她的手腕。

手掌一握,才發現她的腕子竟這樣纖細,幾乎讓人擔心略用點力就會捏碎。

就在袁恕己覺著自己該將力道放輕些,卻覺著手底下的人狠狠一顫。

袁恕己還來不及反應,阿弦抬臂回身,出手如電。

袁恕己做夢也想不到,自打認識以來,一直看似人畜無害——雖并非書生卻也的確手無縛雞之力的十八子,竟然會動人。

而且打的還是他堂堂刺史大人。

最要命的是,他這位堂堂的刺史大人,不敢說身經百戰,好歹也是曾經沙場的袁將軍,居然真的被打了個“正著”。

看不出那小小地拳頭竟有這樣的力道,鼻子被擊中,酸痛難當,眼前也隨著一片模糊,已經不由自主地涌出淚花。

但這顯然還不是最糟糕的……

“啊……”慘叫出聲,袁大人以一種極為不雅的姿勢捂住了臍下三寸那地兒,原本英俊的臉因過分的痛苦而有些扭曲,他嘶嘶呼痛,渾身發抖:“你!”

有那么短暫的剎那,腦中一片空白,袁大人覺著自己可能從此絕后了。

他咬牙切齒,竭力定神,勉強看清阿弦正飛快地往巷子里跑去。

那種姿勢,就如同身后有虎狼追著的鹿兔,正搏命狂奔。

袁恕己才要喝住她,奇怪的一幕發生了。

正前方明明沒有人,跑得正急的阿弦卻神奇地往旁側一閃,仿佛在躲開什么。

袁恕己睜大雙眼,暫時將那股男人難以容忍之痛拋在腦后。

正在呆看之時,疾奔中的阿弦毫無預兆地停在原地,只見她僵直地站了片刻,身子微微搖晃。

最后,就在袁恕己眼前,她“噗通”一聲,往前撲倒。

袁恕己本以為她是跑的太急不留神絆倒了,這對他來說本是極為解恨而好笑的,但是眼睜睜看著這一幕,卻又著實笑不出來。

地上的“阿弦”卻又動了,手腳輕晃,這感覺就像是一條越冬的蟲兒,正從僵硬的狀態中慢慢蘇醒,然后她爬起來,頭也不回地仍舊走了。

以袁恕己的脾氣,他居然從頭到尾只是看著,而忘了出聲喚住她或者如何。

“這人……”他張了張口,狐疑不解:“這人怎么……”

正在他搜腸刮肚想找一句合適的話來形容的時候,耳畔傳來一聲稚嫩的笑。

袁恕己回首,意外地看見在身側巷口,立著一個看似七八歲的小乞兒,身上破破爛爛地,一手抓著塊烏黑的看不出是什么的東西,仿佛正在吃。

袁恕己本不欲理會,小乞兒卻又笑說:“誰讓你招惹十八哥呢,活該。”

這一下兒袁恕己卻不樂意了:“臭小鬼,你說什么?”

小乞兒烏溜溜地眼睛上下逡巡,最后落在他的雙腿之間。

袁恕己對上他的眼神,這才回過神來,原來此刻他仍是一手扶著墻,一手捂著下面“受傷”的地方,怪不得這小乞丐的目光里充滿了幸災樂禍。

袁恕己咬牙,不知哪里來了一股力氣,他驀地站直身子,可隨著動作,那一處仍是令人心碎地疼顫了顫。

心里一陣寒意掠過:“該不會是真被打壞了吧。”

正在胡思亂想,肩頭忽然一疼,原來是一顆小石子甩落過來,兇手卻正是那小乞兒。

只聽他說:“你再敢欺負十八哥!”

此刻,袁大人心里升起一股“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灘遭蝦戲”的悲憤之感,正無處發泄,偏偏那小乞兒“咚咚咚”地跑了過來,看似是要越過他身邊兒去追阿弦。

袁恕己當機立斷,一把將他揪住:“正愁捉不到你,你自己送上來了?臭小鬼,你跟小弦子什么關系?”

這小乞兒正是住在藥師菩薩寺里的安善,因偶然路過,正發現阿弦跑開,而袁恕己一副吃癟的模樣,他便猜到必然是這位“大人”欺負阿弦,反被阿弦教訓,他最是崇敬阿弦,自然要跟著為她出口氣。

如今被袁恕己抓緊,安善才害怕起來:“放開我,你這大惡人!”

袁恕己見他掙個不停,忽然靈機一動道:“你是不是住在菩薩廟里?”

安善立刻停下,抬頭問:“你怎么知道?”

袁恕己道:“小麗花的弟弟小典,先前就在菩薩廟里住過,你可認得他?”

安善的雙眼瞪得溜圓,叫道:“你認得小典?他在哪里?”

袁恕己在他毛茸茸的頭上輕輕拍了一把,道:“我是大惡人,當然什么都知道了。”

安善是小孩兒,哪里知道他是玩笑,眼神里又透出警惕,袁恕己才說:“他現在府衙里,你要不要去見他?”

安善惦記著小伙伴,聞言警惕心立刻消散無蹤,點頭如搗蒜:“好好好!”

袁恕己嗤地一笑,暗中仔細體會,覺著下面的疼也散了大半,這才松了口氣,便同安善往府衙而去,一邊問:“我帶你去見小典,你總該告訴我你跟小弦子是什么關系了吧?”

安善道:“你說的小弦子是十八哥?”

袁恕己道:“自然了。”

安善道:“你打聽他做什么?”

袁恕己看出這孩子的戒備之心,便道:“方才你看見的,是我跟他玩笑呢,我是府衙新來的刺史大人,是他的頂頭上司,怎么會害他?你放心就是了。”

安善才松了口氣:“你真的是刺史大人?就是今天殺了那幾個大惡人的袁大人?”

袁恕己覺著身上金光閃爍,微微一哂:“當然了。”

安善認真地打量了一會:“你沒長胡子,看著不像個大人,像個……”

袁恕己斜睨了他一眼:“像什么?”

安善嗤嗤笑道:“像個小白臉!”

話音未落,換來袁恕己一記溫柔的頂錘。

兩人且說且行,期間碰見幾個小乞兒,見安善跟袁恕己一塊兒,不知何故,都疑惑地張望。

安善一一打招呼,又指著前方的菩薩廟道:“我們就住在那里。十八哥經常會帶好吃的去給我們吃。”

袁恕己抬眼看去,望見那雜草叢生破破爛爛的菩薩廟,又看看這滿面灰塵衣衫襤褸的小孩子,不由皺眉。

安善又說:“原來有人不許我們住在這里,還是陳大哥哥做主的,不然大家都要凍死啦!”

袁恕己問:“哪個陳大哥哥?”

安善似乎怪他如何不知“陳大哥哥”這樣有名的人,哼道:“陳大哥哥就是十八哥的大哥,只是他現在不在縣城了,聽說去了長安,當大官兒去了!”

本來到府衙的路并不長,卻因為這個善談的孩子相伴,袁恕己又別有用心地想打聽些事體,故而竟用了小半個時辰才回。

還未進府衙,就見吳成跟左永溟迎了過來,備說監斬事宜等。

吳成掃了眼安善,又道:“方才十八子來過,不知怎么了,看著有些古怪。”說到這里,不由上下打量了袁恕己一眼,總覺著他走路的姿勢也略見怪異。

袁恕己止步:“他來過?”

吳成點頭:“是,我問他來做什么,也不答,只是要去見那個叫小典的孩子。”說到這里,又謹慎地掃了眼周圍,袁恕己會意,叫了個親兵來,讓領了安善先入內去見小典,才問:“怎么了?”

吳成滿面疑惑:“我因看他的舉止異常,擔心有什么意外,就悄悄跟著進內聽了會兒,起初兩個人還說話,后來,小典就哭……喚什么姐姐,兩人抱在一起……”

袁恕己咽了口唾沫:“他如今何在?”

或者說是“非人”。

王甯安,秦學士,張員外,以及眾幫兇肆眾們,身著囚服,手中提著自個兒血淋淋的頭顱,彼此廝打,哀哭嚎叫。

阿弦倉皇移開目光,轉身逃往內巷,正欲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忽地見到前方小麗花立在街心,眼中帶淚,苦苦看她:“十八子……我想求……”

阿弦被方才陡然所見的那幕嚇得慌了,縱身跳到旁邊避開她——這就是在袁恕己看來,她很突兀地閃避的奇異一幕。

只是還未跑出兩步,身體像是被一股寒冷的冰水侵入,透骨的冰冷讓她猝不及防,往前撲倒在地。

等再站起來的時候,阿弦已經不是“阿弦”了。

“她”邁著碎步,來到府衙。

手輕輕地抵在下頜處,猶疑打量著府衙的門首,又左右逡巡掃向守衛。

守衛們因都認得阿弦,是以并未惡聲惡氣,其中一人反而問:“十八子怎么這會兒來了?”

“她”才倉促而略帶羞澀地低頭一笑,抬腿邁過門檻,往里而去。

守衛們回頭打量了一眼,滿面疑惑:“十八子今天怎么有些古怪……剛才……”

兩人對視,頃刻卻十分默契地各自移開目光,不再深思。

“阿弦”一路進了內堂,小典房中卻還有另外一個人。

且說小典在府衙里又調養了兩天,本已脫了險境。

聽說已經判決了兇徒,小典心中的大石落地,可畢竟小麗花已經不在人世,想到在世間唯一的親人也不復存在,又想到先前自己遭遇的那些非人折磨,如今心愿已了,萬念俱灰,所以精神萎靡,身體狀況竟也江河日下。

故而這兩天竟只是強撐著等死,只等處決了罪犯后咽氣。那大夫也是無能為力。

此刻在房中探望小典的正是連翹。

小典曾跟連翹見過一面,又從別人口中聽說連翹在小麗花案中所做,他是個心軟且善的好孩子,便對連翹存有一份感激之情,竟不顧身子細弱,掙扎著下地要向她磕個頭。

但他一來病弱,二來腿上的筋腱受損,動作不便,幾乎從床上栽下來。

連翹見他形銷骨立,心中酸澀,緊走兩步攔住,小典早支撐不住,頭暈目眩,只問:“那些人已經死了嗎?”

連翹道:“午時三刻,已經處決了,你聽外頭還有鼓聲呢。”

小典道:“這樣我就放心啦。”

連翹怎會不解他的心意:“小典,你可不要錯想了!”

小典閉著眼睛,眼中的淚流落不絕:“之前你為我姐姐做的事我也知道了,姐姐,你是個好人,現在再求你一件兒,等我死了,你把我跟姐姐……”

連翹轉頭將淚揮去,方輕聲喝道:“別瞎說!”

小典道:“我小的時候不懂事,只知道我是有個姐姐的,但問起娘來,她卻總不告訴我姐姐在哪里。”他深深呼吸,睜開眼睛,“后來娘去了,我跟隨王先生,再后來,進了秦府,才知道姐姐當初為了我們……”

連翹垂首咬緊牙關,小典道:“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見姐姐一面,他們告訴我,只要我聽話就會讓我跟姐姐見面,我是聽話,可是熬了那許久,我漸漸知道他們是騙我的……”

秦張那些人因見小典向來溫順聽話,對他的看管便松懈了,殊不知小典心里偷偷謀劃著逃跑出來找小麗花,那一次連翹在菩薩廟里見到他,就是他才逃了出來。

后來被捉拿回去,那些人為了懲罰他,又故意告訴他小麗花已經死了。

小典大哭。

連翹抱著這少年的身子,明明是才要綻放的年紀,卻干瘦的如同一片枯葉。就算連翹閱盡千帆,自詡心硬如鐵,這會兒也禁不住同他一起潸然淚下。

正在此刻,便聽得門口有人輕輕喚了聲:“小典。”

兩個人轉頭,卻見房門打開,竟是“十八子”徐徐走了進來。

連翹一眼便看出十八子的舉止跟昔日大為不同,且隱約帶幾分眼熟。

正疑惑間,她已經走到床前,先是看著連翹,道:“姐姐在我身后苦心做的那些,我都看見了,幸而刺史大人同十八子聯手查明真相,給我姐弟討回公道,也還了姐姐清白,多謝姐姐。”

連翹雙眼慢慢瞪圓,毛骨悚然,松開小典站起身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十八子”:“你、你是小麗花?”

小麗花不答,轉頭看向床邊的小典。

小典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小麗花舉手,輕輕撫上少年枯瘦的臉:“弟弟,你受苦了。”

只是一句話,卻讓小典在瞬間淚如泉涌,極快地模糊了雙眼。

小麗花凝視著眼前少年:“姐姐是個最蠢笨的人,這么多年來都錯把豺狼當作好人,才害弟弟吃了那許多苦。”

小典再也忍不住,啞聲叫道:“姐姐!”張手用力將她抱住!

小麗花微閉雙眸,臉頰輕輕地蹭著少年鬢邊,發出欣慰的嘆息:“這許多年來,姐姐唯一的心愿就是再見你一面,就如現在一樣抱你,我的好弟弟……”

小典放聲大哭。

連翹幾乎站立不住,死死地倚在床柱上,眼睜睜看著這幕,手捏著帕子堵住嘴,眼中同樣淚如雨下。

小麗花緩緩睜開雙眼,在小典頭上親了一口:“答應姐姐,你要好好地活著,不管多難都要好好地活著。”

小典用力抱緊了她,嚎啕大哭:“可是我想跟姐姐在一起。”

小麗花撫著他的頭:“乖孩子,你一直都跟姐姐在一起啊。”她的聲音這樣溫柔,就像是一陣春風,將少年心底的冰冷融化殆盡。

最終的告別終究來到。

小典跌跌撞撞下了床,連翹竭力扶住他,小典大叫:“姐姐!”

小麗花已經走到門口,聞聲回首,向著兩人歪頭一笑。

此時,在連翹跟小典看來,眼前的人已經不再是十八子,而真真正正是小麗花,那樣爛漫耀眼的笑臉,就如同春風中漫山遍野盛放的嬌艷麗花。

有詩云:

浮天水送無窮樹,帶雨云埋一半山。

今古恨,幾千般,只應離合是悲歡?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

且說府衙門口,袁恕己詢問十八子如今何在,吳成面露難色,道:“大人,這事實在怪極了,我因見十八子要出門,便要躲了,誰知眼看十八子出來,才走了三兩步,忽然癱軟在地上。我正要去扶,那食攤上的老朱頭趕來,將十八子攙扶起來……”

據吳成說來,當時阿弦就如同醉酒一樣,搖搖晃晃,神志也似有些不清,多虧了老朱頭扶著,一徑出府衙去了。

袁恕己聽了吳成的訴說,狐疑不解。

今日袁恕己之所以將安善帶回來,一來是為了從他口中打聽有關十八子之事,二來,卻也正是因為小典的情形很不好,袁恕己看了出來,便想讓安善過來,希望能有一二效用。

誰知竟會又是如此意外的情形。

正思量間,有人從廳外進門,笑道:“此地的事情已經了結,袁大人,我們也該告退了。”

說話之人身量長大,身著軍服,正是先前左永溟從軍屯請來的救兵,豳州兵屯守衛副將雷翔。

袁恕己忙回身迎著,兩人寒暄幾句,雷翔忽然道:“另外,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袁兄是否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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