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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幽錄-269.大人物
更新時間:2025-08-15  作者: 八月薇妮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都市 | 青春都市 | 八月薇妮 | 大唐探幽錄 | 八月薇妮 | 大唐探幽錄 
正文如下:
大唐探幽錄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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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雖然對未來一無所知,居住在清明宮的王皇后中,夜深人靜之時,會時不時地感覺到一股透骨的陰涼,從武昭儀居住的蓬萊殿方向傳來。

女人的預感往往是最準的,這一天終于到來了。

武昭儀喜得了一名小公主。

皇后畢竟無有所出,心中更有著對新生兒的一絲好奇跟喜悅,這日便起駕前去探視。

接下來發生的事,成為王皇后畢生難以解開的夢魘,而且注定會在大唐的后宮掀起滔天波瀾,讓整個后宮天翻地覆。

只是沒有人想到,也無人敢想,這波瀾并不僅僅限于后宮而已,翻天覆地的,還將是整個天下,整部大唐史。

據《新唐書·卷七十六·列傳第一》所記載:昭儀生女,后就顧弄,去,昭儀潛斃兒衾下。

《資治通鑒·卷第一百九十九》言:后寵雖衰,然上未有意廢也。會昭儀生女,后憐而弄之,后出,昭儀潛扼殺之,覆之以被。上至,昭儀陽歡笑,發被觀之,女已死矣。

《新唐書》同《資治通鑒》都成于北宋之時,所記載真偽,自然也無人知曉。

但在當時的大唐后宮,小公主的忽然暴斃,最大的嫌疑人,卻毫無疑問是前來探望的王皇后。

在高宗李治看來,皇后一則嫉妒昭儀,二則,小公主原本好端端地,如何皇后剛來探視過后,公主便告“暴斃”?

由此,高宗李治的廢后之心越發堅定。

但因為長孫無忌跟褚遂良等老臣的竭力勸阻,廢后之事才暫停。

可是,“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

永徽六年,李治終于達成所愿,在陰歷十月,冊封武昭儀為皇后,且趕走長孫無忌褚遂良等人。

武昭儀終于順理成章地成為大唐皇后,她并未忘記那無故夭亡的小女兒,下令將小公主葬置在德業寺,后于麟德元年,冊封為“安定公主”,謚號“思”。

新皇后冊封,普天同慶,精致華麗的煙花點亮了大唐的半邊天,其繁麗華盛,無可比擬。

這一夜,卻有幾道黑影,悄無聲息地潛入寂然冷清的德業寺。

安置小公主的殿院中,日夜不息地燃著長明燈,一線燈火,于冷夜中不由瑟瑟搖晃,明滅不定。

因這并不是什么吉祥的地方,今夜又是新皇后的大喜,無人關理此處,看守院落的下人們心照不宣,只留兩個守門,其他遍自去偷酒取樂。

是以這悄悄潛入的幾道黑影,不費吹灰之力便定住那看守的兩人,其他的便去掘取安定公主的棺槨。

不多時,已經揮汗如雨,卻沒有一個人放松,蒙面的黑巾底下,是一雙雙含壓著怒恨焦灼的眼睛。

近兩個時辰,天都將明了,安定公主的棺槨終于呈現眼前。

黑衣人們雁翅排開,當中為首一人深吸了口氣,凝重的眼神盯著那雕琢精細的沉香木棺板,從腰間拔出一柄雪亮的匕首。

當棺板在眼前被撬開之時,在場每個人的眼睛都逐漸睜大,個個面露駭異之色。

東方天際,第一抹朝霞慢慢涌出,希微淺淡的晨曦,映出院落里每個人難看的臉色,一個個呆怔而立,恍若石雕木塑。

被圍在他們中間的安定公主的棺槨已經打開了,當中……卻空無一物。

同年之中,還發生了其他兩件不大不小的事。

其中一件便是高麗內亂,高宗屢派唐軍前往鎮壓,內亂漸漸平息。

為徹底剿滅亂賊,十二月,又派英國公李勣為遼東道行軍大總管,親自臨鎮,水陸兩軍并擊。

唐軍名將坐鎮,士氣如虹,很快,李勣同大將薛仁貴連破高麗十六城。

此戰綿延兩年,終于以高麗覆滅,平壤攻破,高麗王被俘而落下帷幕,自此,唐設立安東都護府,以薛仁貴為檢校,總兵兩萬于平壤鎮撫,統轄遼東,高麗,渤海等地。

大局的戰事雖定,但在一些偏僻地域,仍有著大大小小地隱患,比如在所屬遼東邊陲,靠近渤海的地方,因原先還是靺鞨族人居住的地方,地形險要,聚居人口復雜,時有沖突發生。

在這種情形下,薛仁貴領會朝廷的意思,為安穩鞏固目下局面,便調撥些得力將官,將他們分派各地,管理地方,撫慰民心。

這一日,袁恕己帶著兩個親隨衛兵,來到了近海的豳州。

袁恕己的出身,乃是河北滄州,是官宦世家,本來留居東都,因高麗內亂,便隨英國公李勣來至遼東。

他畢竟年少,性情耿直,不拘小節,加上是官宦子弟,自來一股傲氣,軍中有些人便跟他不甚對付。

屋漏偏逢連陰雨,袁恕己所在的右翼軍中了敵軍圈套,折損了一位朝中顯赫的監軍大員,朝廷旨意下來,先處罰了幾個指揮不力的,袁恕己也略有波及。

他在軍中非但不得重用,無法建立軍功,反而灰頭土臉。

征伐高麗大勝封賞,有些立功之人早凱旋回京受賞,他卻被上峰打發到這人跡罕至的豳州來。

豳州地處偏僻,地形偏又險要,先前更跟靺鞨,渤海,高麗等交界,各地之人匯聚,更是龍蛇混雜,宛如國中之國。

原先曾有過幾任刺史,卻都坐不長久,最長的也不過做了兩年不到,至今已經有三位大人不明不白死在任上,至此,但凡是個機靈長眼的,都不肯往這地方調。

州內無首,更見亂象,此番上司將袁恕己扔在這個地方,用意可見一斑。

袁恕己是軍職,本來不該管理一州的事,只因如今戰事方停,各地百廢待興,豳州又是個最燙手的山芋,故而先將袁恕己調來,一來也正因他是軍職,地方上不時會起些零散地小戰事,可以便宜鎮壓。二來,死馬當作活馬醫,醫好了,算他的運氣,醫不好,便是他的黑鍋頂崗,正好得罪名而處置。

袁恕己在軍中歷練許久,性子卻也磨的有些憊懶了,知道有人故意擺布自己,心中雖有怒意,面上卻只笑嘻嘻地,竟似是滿不在乎。

雖早聽說管轄之地是個最棘手的,他卻絲毫不懼,自帶了貼身的侍從,散散淡淡,日夜趕路,這一日終于來到豳州地界。

若說豳州是安東都護府里最難料理的州府,那么桐縣,則是豳州府中最難料理的轄地。

時正初春,東北之地卻兀自料峭寒極,袁恕己進桐縣的時候正是黃昏,天邊最后一絲殘霞冷冷地斜睨著這座荒僻的城郭,馬蹄敲在地磚之上,發出沉悶的嗵嗵之聲,仿佛灰磚上還裹著一層冷硬堅冰。

因天冷,近來戰事又平,守門的士兵也都十分散懶,此刻正要關閉城門,見三人趁著夜色進城,竟并未來詢問。

袁恕己眉頭微皺,本要打聽府衙何在,見這般情形,也并未開口,只是放馬往前,卻見整條街上竟鮮見人影。

袁恕己揚眉打量這座治下之城,雖為豳州的首府,卻毫無繁華鼎盛之態,放眼看去,偌長的街頭上亮著燈光的屋邸似天際寒星,寥寥落落,屈指可數。

因趕了半天路,一時又不知府衙如何行去,三人便想先找一家飯館吃些東西順便探路,誰知走了半條街,卻見多半的鋪子都已經打烊,要找一家食肆,簡直如平地撿到金銀,癡心妄想。

袁恕己的貼身侍衛吳成已經忍不住笑說:“若不是知道進了府城了,還以為仍是在外頭邊塞荒城呢。”

袁恕己尚未回答,另一個侍衛左永溟道:“難為他們竟能找到這樣個鬼地方,我聽說已死了好幾個刺史,這一次二爺來,竟不是當官兒,比上殺場更兇險幾分呢。”

袁恕己知道他們兩個是為自己抱打不平,只是人在屋檐下,哪得不低頭,便笑說:“你們兩個,燕雀安知鴻鵠之志,那些富貴太平地方,我還不樂意去呢,鎮日吃飽躺平,有什么趣味。”

兩個侍從對視一眼,各自吐舌。

吳成才笑道:“是,若是只想吃飽躺平,當初又何苦從家里出來從軍,大丈夫當志在四海。”

左永溟忽地說道:“其實不出來倒是穩妥些,若不是年前的那宗意外,二哥也不會被牽連,還有那崔家的……”

袁恕己眉峰一揚,正要說話,鼻端忽然嗅到一陣奇異香氣。

前方拐角,有一燈如豆,冉冉跳動,燈影照出一抹白色的熱氣騰騰,夜風撩動,送來陣陣香味。

三人是餓極了的,大喜過望,急打馬奔到跟前。

果然是個吃食攤子,挨著墻搭著個小小地棚,支著一口鍋,一個老者躬身在攪著什么,香氣四溢,白霧彌漫。

棚子邊兒張著一面破舊小小旗幟,夜影模糊里,依稀是“湯飯”兩字。

三人大喜過望,齊齊翻身下馬,就在靠外的一張簡陋桌子邊兒坐了。

因都是現成的,頃刻間,老者已經將飯食端上。

老者行動之時,他身邊兒一條黑狗便也隨著來來回回地走動,這狗子甚是溫順,見人來到,卻并不吠叫,只緊緊跟著主人,只是因通體全黑的緣故,起初袁恕己等并未看見,等它無聲無息靠近跟前兒之時,幾乎嚇了一跳。

這湯飯像是些菜葉米糊熬制而成,雖然簡陋粗糙,卻香滑易于入喉,竟出人意料地可口。

三人匆匆各吃了一碗,竟有意猶未盡之感。

又打聽府衙的方向,老者指著前方的路口道:“往前直走,右拐之后的第一個路口往前,就是了。”

又問三人:“客官們像是外地來的,不知要去府衙做什么?”

吳成瞥一眼袁恕己,笑道:“你們這里沒有刺史老爺,我們將軍便是來上任的。”

老者吃了一驚,呆立在原地,正要說話,忽地聽到嘈亂的腳步聲遙遙傳來。

袁恕己三個是從軍之人,格外機警,當下盡數放下碗筷,手按腰間刀柄,回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老者探頭瞅了會兒,道:“不相干,并不是強盜,是縣衙的爺們,只是這大老晚了,又有什么緊急公干?”口吻里隱隱透出些許憂慮。

這會兒袁恕己等也看清楚了,街頭上現身的幾道影子,果然是公差的打扮,正匆匆地自前方路口掠過。

老者也看不出什么來,只又小心翼翼地問袁恕己:“客官果然是來桐縣上任的老爺?”

因見袁恕己年青,生得清秀,未免狐疑難信。

袁恕己笑道:“您老人家趕明兒就知道了。”

正將吃罷,又見兩人搖搖擺擺從街頭走來,因見他們三個坐著,不由多看了兩眼,卻在棚子底下的桌子旁坐了。

老者不等吩咐,自送了兩碗湯飯跟小菜上來,只聽其中一個食客道:“老朱頭,今兒天更冷了,你還不早點回去歇著?敢情是要錢不要命?”

老者笑道:“我若走了,你們吃什么?何況還等我們阿弦呢?怎么不曾一塊兒來?”

另一個食客道:“只怕一時半會兒過不來了,方才你沒看見陸捕頭帶人往千紅樓去了么?聽說死了個妓,女,十八弟當然也脫不了清閑。”

老朱頭跟食客們一番對話,袁恕己跟吳成左永溟對視一眼,這才知道原來這兩個是常客,聽這意思也是府衙里的人。

左永溟不由壓低聲音,道:“二哥,敢情是出了人命官司,二哥這還未接過官印呢,就有捧場的來了,看樣子是要大紅起來。”

吳成嗤嗤地笑了兩聲,袁恕己瞠目結舌,對自個兒的這般運道,打心里也是服氣的。

他三個在此竊竊私語,不妨便引起了那兩位食客的注意,其中一個便努嘴問道:“這是干什么的?”

老朱頭道:“是外地才進城的客人……”

正猶豫著要不要說袁恕己是來“上任”的話,另一個食客皺眉,將三人打量了會兒,道:“這么巧?這千紅樓才出了人命案子,總不會跟他們有什么干系罷?”

正袁恕己等吃罷,擺了幾文錢在桌上,起身欲去府衙,那桌上一人起身走到近前,問道:“你們是哪里來的,來桐縣是做什么?”

左永溟聽他的口吻大不善,是一副居高臨下喝問的語氣,陡然心生不滿,便冷道:“自然是為了公干,卻輪不到閣下審賊一樣。”

那人勃然大怒:“好個賊頭!敢這么對你爺爺說話,瞧你們兇狠霸道,又帶兵器,必然不是好東西。”

吳成毫不示弱,笑道:“好孫子,你倒是會看相,你自己又是什么好東西了?”

老朱頭見勢不妙,忙過來勸:“范爺林爺,這三位客人是來尋府衙的……”

眼見兩撥人劍拔弩張,即將動武,忽然聽到一陣呼嚕嚕的聲音從旁側傳來,這聲響十分突兀,大家忘了爭吵,齊齊轉頭看去。

袁恕己望著旁側坐在桌邊捧著飯碗的一道身影,挑了挑眉。

方才跟縣衙的人口角之時,袁恕己已經瞧見從街頭有個人緩緩走來,身形纖瘦,抱肩縮頸,像是個怕冷的過路少年,很不起眼,卻不知他什么時候悄然無聲地轉到里頭。

六個人立在原地,定睛看著那少年旁若無人的吃湯面,一時沒有人開口,充斥耳畔的只有那唏哩呼嚕的聲響。

老朱頭卻興高采烈湊過去:“方才說出了人命案子,還當絆住腳了,如何這樣快就回來了?”

那狗也早跑到少年身邊兒,發出嗚嗚的低低叫聲,搖尾討好。

少年的臉幾乎埋在碗里,顧不上答話,百忙里抬手摸了摸狗頭。

范林兩人竟也撇下袁恕己等,回頭看著少年道:“十八弟,陸捕頭沒叫你一塊兒去?”

外地這幾個看得稀罕,吳成小聲問道:“奇了,這小小地孩子也是縣衙的人?”

話音剛落,少年將碗放下,緩緩抬起頭來,燈影下,袁恕己瞧清了這少年的容顏,頓時吃了一驚!

陸芳離開府衙,步行往回,將到縣衙之時,恰看到對面街上是十八子跟衙差高建并肩走來。

高建不知正低低說著什么,十八子瞪了他一眼,高建便訕訕地笑。

陸芳豎起耳朵,隱約聽見高建說:“……方才你不是沒聽見,說的那樣邪,偏我昨晚上沒在場,縣衙里那起子混賊,就故意瞞我,一個個不肯說實話。阿弦你好歹是去過的,你說的我必定信,小麗花到底是怎么死的?真的不是被先奸后殺的?”

原來因千紅樓死了個妓.女,今日一早消息便在桐縣傳開,青樓,妓/女,三教九流,飛短流長,瞬間誕生出好些各種各樣的流言,卻無一例外地匪夷所思,撲朔離奇。

今日高建同十八子兩人去巡街,便纏了她一路,起初十八子并不理會,誰知這路上更飽聽了些街頭的閑言碎語,比如有傳言說是個嫖/客,因吃白食不認賬,同小麗花拉扯起來,一怒之下鋌而走險,諸如此類……更加讓高建心癢難耐。

十八子道:“多積些口德是正經,只是尋常命案而已,如今府衙來了新刺史大人,正嚴查此案,相信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高建知見她臉色肅然,也知她向來的性情,遂嘆了聲,死了打聽的心。

只一拍腦門說:“是了,給這個攪鬧的我幾乎忘了正經事,臨縣曹財主家的那個大買賣,你要不要去?”

十八子搖頭,高建道:“曹財主是個手闊的人,你若真的做成了,只怕辭了這差使一年不做,也依舊寬綽逍遙。”

十八子仍是不語。高建著急:“上次松子嶺的那老頭子窮的那樣,一個銅板也拿不出來,你還肯幫忙呢,怎么遇上富貴差使,就犯了傻呢?”

正說到這里,就聽得重重一聲咳嗽。兩人抬頭,卻見是陸芳不知何時立在縣衙門前的石獅子旁邊兒,臉色不陰不陽地打量著他們。

高建見狀,如老鼠見貓,陸芳卻意不在他,揮手叫他快去。高建如蒙大赦,忙忙地竄入縣衙去了,臨去還狗膽回頭,對十八子使了個眼色。

十八子亦甚是精靈:“捕頭找我有事?”

陸芳便把袁恕己召見一節說了,又道:“他叫你去,多半是要問昨晚上的事了……你要如何回答?”

十八子卻看出他并不是真心想知,而是有話要說罷了,當即問:“捕頭有何吩咐?”

陸芳皺皺眉,見左右無人,便走前一步,幾度踟躕,終于說:“我也不管你怎么無緣無故提起王先生來的,便先跟你透個信兒,方才袁將軍將王先生審了一番,已經洗脫他的嫌疑,我待會兒還要拿連翹去府衙呢……你好生應付說話,不要跟連翹一般信口開河,弄得一身腥,吉兇難測。”

說了這幾句,又冷哼道:“那婊/子向來也是個機靈會事的,今次不知撞了什么邪,渾然忘了忌諱。”

這大概便是敲山震虎了。十八子點頭道:“捕頭的話我記住了。時候不早,怕遲了袁大人不喜,我便先去了。”她行了個禮,轉身往府衙方向而行。

陸芳忽地又喊住她:“方才高建攛掇你什么?”

十八子撓了撓頭,陸芳道:“我隱約聽見說曹廉年,他雖財大氣粗,但聽說他暗中曾跟高麗人有些牽連,如今新刺史性情難定的,你最好還是不要去趟這渾水。”

十八子拱手道:“是。”

十八子來至府衙,里頭通報,一路領著入內,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府衙,卻見雖然磚石陳舊,但地方頗大,建筑雄偉非凡,比縣衙不可同一而語,很顯威儀氣象。

袁恕己正在書房辦公,底下人領至,通傳后,十八子又在門口等了半日,里頭袁恕己才放下一卷公文,抬頭看了她一眼。

他道:“昨夜你為何不告而別?”

十八子袖手垂頭,恭敬道:“昨兒我以為事情都完了,加上又要幫著伯伯收攤,便先走了。請大人恕罪。”

袁恕己哼了聲,道:“你在縣衙當差,卻趕著去收攤,那不如就放你一直守著攤子如何?”

十八子訕訕道:“我知錯了,求大人輕罰。”

袁恕己將她從頭到尾復看了一遍,昨夜相遇,到她離開,這人似自帶迷霧,讓他總是無法辨認清楚,如今日影當空,看的分明。

如今見她服軟求饒,袁恕己心里惱散大半:“你過來。”

十八子遲疑片刻,終于依言往前。

袁恕己道:“你抬起頭來。”

十八子哭笑不得,只得微微抬頭。

卻見她下頜尖尖地,透著一股靈秀氣,那露在外頭的左眼,像是被太陽光照射的溪流,格外清澈,又透出幾分疑惑。

這一刻,袁恕己忽然好奇摘下眼罩的她,會是什么相貌,他憑空想象了一刻,卻無法想象得出來。

這感覺讓他略覺懊惱。袁恕己道:“本官也聽說了些有關你的傳聞。”

他故意停了停,看十八子的反應,卻見她仍是平靜地立在跟前兒,渾然不驚。

袁恕己沉沉道:“坊間有些傳聞,說是你……能通鬼神?”吐出這句,他似松了口氣,不疾不徐道:“可是真的?”

“嗤,”卻是十八子笑了出聲,道:“怎么大人也聽這些無稽之談,先前我在巡街,聽他們說起昨夜千紅樓的命案,當真是說什么的也有,還說小麗花是給先奸后殺,更有說是小麗花太過淫/亂,引得野狐惡鬼索命之類,大人覺著這些可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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