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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幽錄-305.真心假心
更新時間:2025-08-15  作者: 八月薇妮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都市 | 青春都市 | 八月薇妮 | 大唐探幽錄 | 八月薇妮 | 大唐探幽錄 
正文如下:
大唐探幽錄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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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倉皇移開目光,轉身逃往內巷,正欲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忽地見到前方小麗花立在街心,眼中帶淚,苦苦看她:“十八子……我想求……”

阿弦被方才陡然所見的那幕嚇得慌了,縱身跳到旁邊避開她——這就是在袁恕己看來,她很突兀地閃避的奇異一幕。

只是還未跑出兩步,身體像是被一股寒冷的冰水侵入,透骨的冰冷讓她猝不及防,往前撲倒在地。

等再站起來的時候,阿弦已經不是“阿弦”了。

“她”邁著碎步,來到府衙。

手輕輕地抵在下頜處,猶疑打量著府衙的門首,又左右逡巡掃向守衛。

守衛們因都認得阿弦,是以并未惡聲惡氣,其中一人反而問:“十八子怎么這會兒來了?”

“她”才倉促而略帶羞澀地低頭一笑,抬腿邁過門檻,往里而去。

守衛們回頭打量了一眼,滿面疑惑:“十八子今天怎么有些古怪……剛才……”

兩人對視,頃刻卻十分默契地各自移開目光,不再深思。

“阿弦”一路進了內堂,小典房中卻還有另外一個人。

且說小典在府衙里又調養了兩天,本已脫了險境。

聽說已經判決了兇徒,小典心中的大石落地,可畢竟小麗花已經不在人世,想到在世間唯一的親人也不復存在,又想到先前自己遭遇的那些非人折磨,如今心愿已了,萬念俱灰,所以精神萎靡,身體狀況竟也江河日下。

故而這兩天竟只是強撐著等死,只等處決了罪犯后咽氣。那大夫也是無能為力。

此刻在房中探望小典的正是連翹。

小典曾跟連翹見過一面,又從別人口中聽說連翹在小麗花案中所做,他是個心軟且善的好孩子,便對連翹存有一份感激之情,竟不顧身子細弱,掙扎著下地要向她磕個頭。

但他一來病弱,二來腿上的筋腱受損,動作不便,幾乎從床上栽下來。

連翹見他形銷骨立,心中酸澀,緊走兩步攔住,小典早支撐不住,頭暈目眩,只問:“那些人已經死了嗎?”

連翹道:“午時三刻,已經處決了,你聽外頭還有鼓聲呢。”

小典道:“這樣我就放心啦。”

連翹怎會不解他的心意:“小典,你可不要錯想了!”

小典閉著眼睛,眼中的淚流落不絕:“之前你為我姐姐做的事我也知道了,姐姐,你是個好人,現在再求你一件兒,等我死了,你把我跟姐姐……”

連翹轉頭將淚揮去,方輕聲喝道:“別瞎說!”

小典道:“我小的時候不懂事,只知道我是有個姐姐的,但問起娘來,她卻總不告訴我姐姐在哪里。”他深深呼吸,睜開眼睛,“后來娘去了,我跟隨王先生,再后來,進了秦府,才知道姐姐當初為了我們……”

連翹垂首咬緊牙關,小典道:“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見姐姐一面,他們告訴我,只要我聽話就會讓我跟姐姐見面,我是聽話,可是熬了那許久,我漸漸知道他們是騙我的……”

秦張那些人因見小典向來溫順聽話,對他的看管便松懈了,殊不知小典心里偷偷謀劃著逃跑出來找小麗花,那一次連翹在菩薩廟里見到他,就是他才逃了出來。

后來被捉拿回去,那些人為了懲罰他,又故意告訴他小麗花已經死了。

小典大哭。

連翹抱著這少年的身子,明明是才要綻放的年紀,卻干瘦的如同一片枯葉。就算連翹閱盡千帆,自詡心硬如鐵,這會兒也禁不住同他一起潸然淚下。

正在此刻,便聽得門口有人輕輕喚了聲:“小典。”

兩個人轉頭,卻見房門打開,竟是“十八子”徐徐走了進來。

連翹一眼便看出十八子的舉止跟昔日大為不同,且隱約帶幾分眼熟。

正疑惑間,她已經走到床前,先是看著連翹,道:“姐姐在我身后苦心做的那些,我都看見了,幸而刺史大人同十八子聯手查明真相,給我姐弟討回公道,也還了姐姐清白,多謝姐姐。”

連翹雙眼慢慢瞪圓,毛骨悚然,松開小典站起身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十八子”:“你、你是小麗花?”

小麗花不答,轉頭看向床邊的小典。

小典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小麗花舉手,輕輕撫上少年枯瘦的臉:“弟弟,你受苦了。”

只是一句話,卻讓小典在瞬間淚如泉涌,極快地模糊了雙眼。

小麗花凝視著眼前少年:“姐姐是個最蠢笨的人,這么多年來都錯把豺狼當作好人,才害弟弟吃了那許多苦。”

小典再也忍不住,啞聲叫道:“姐姐!”張手用力將她抱住!

小麗花微閉雙眸,臉頰輕輕地蹭著少年鬢邊,發出欣慰的嘆息:“這許多年來,姐姐唯一的心愿就是再見你一面,就如現在一樣抱你,我的好弟弟……”

小典放聲大哭。

連翹幾乎站立不住,死死地倚在床柱上,眼睜睜看著這幕,手捏著帕子堵住嘴,眼中同樣淚如雨下。

小麗花緩緩睜開雙眼,在小典頭上親了一口:“答應姐姐,你要好好地活著,不管多難都要好好地活著。”

小典用力抱緊了她,嚎啕大哭:“可是我想跟姐姐在一起。”

小麗花撫著他的頭:“乖孩子,你一直都跟姐姐在一起啊。”她的聲音這樣溫柔,就像是一陣春風,將少年心底的冰冷融化殆盡。

最終的告別終究來到。

小典跌跌撞撞下了床,連翹竭力扶住他,小典大叫:“姐姐!”

小麗花已經走到門口,聞聲回首,向著兩人歪頭一笑。

此時,在連翹跟小典看來,眼前的人已經不再是十八子,而真真正正是小麗花,那樣爛漫耀眼的笑臉,就如同春風中漫山遍野盛放的嬌艷麗花。

有詩云:

浮天水送無窮樹,帶雨云埋一半山。

今古恨,幾千般,只應離合是悲歡?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

且說府衙門口,袁恕己詢問十八子如今何在,吳成面露難色,道:“大人,這事實在怪極了,我因見十八子要出門,便要躲了,誰知眼看十八子出來,才走了三兩步,忽然癱軟在地上。我正要去扶,那食攤上的老朱頭趕來,將十八子攙扶起來……”

據吳成說來,當時阿弦就如同醉酒一樣,搖搖晃晃,神志也似有些不清,多虧了老朱頭扶著,一徑出府衙去了。

袁恕己聽了吳成的訴說,狐疑不解。

今日袁恕己之所以將安善帶回來,一來是為了從他口中打聽有關十八子之事,二來,卻也正是因為小典的情形很不好,袁恕己看了出來,便想讓安善過來,希望能有一二效用。

誰知竟會又是如此意外的情形。

正思量間,有人從廳外進門,笑道:“此地的事情已經了結,袁大人,我們也該告退了。”

說話之人身量長大,身著軍服,正是先前左永溟從軍屯請來的救兵,豳州兵屯守衛副將雷翔。

袁恕己忙回身迎著,兩人寒暄幾句,雷翔忽然道:“另外,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袁兄是否成全。”

袁恕己道:“自家兄弟,還說什么客套話?如今我在這豳州當差,自要守望相助,這一次若不是雷兄來的及時,也無法懲治本地奸惡。”

雷翔大笑幾聲,道:“是這樣的,我想向袁兄借一個人。”

袁恕己意外:“借人?哦……是吳成還是老左?”

雷翔含笑搖頭,道:“都不是,是你們本地縣衙里一個喚作‘十八子’的。”

“是小弦……”袁恕己越發意外,驚疑問道:“雷兄怎么會想到借他?是為了何事?”

雷翔乃是軍中將領,無緣無故怎么會借一個不相干的小衙差?若說軍中有事,也歸軍中料理,本地文官包括刺史等都是不得插手的,更遑論阿弦這樣的小公差了。

除非……

雷翔嘆了聲,面露無奈苦色:“的確是有一件棘手的事兒,非此人不可。”

但是,雖然對未來一無所知,居住在清明宮的王皇后中,夜深人靜之時,會時不時地感覺到一股透骨的陰涼,從武昭儀居住的蓬萊殿方向傳來。

女人的預感往往是最準的,這一天終于到來了。

武昭儀喜得了一名小公主。

皇后畢竟無有所出,心中更有著對新生兒的一絲好奇跟喜悅,這日便起駕前去探視。

接下來發生的事,成為王皇后畢生難以解開的夢魘,而且注定會在大唐的后宮掀起滔天波瀾,讓整個后宮天翻地覆。

只是沒有人想到,也無人敢想,這波瀾并不僅僅限于后宮而已,翻天覆地的,還將是整個天下,整部大唐史。

據《新唐書·卷七十六·列傳第一》所記載:昭儀生女,后就顧弄,去,昭儀潛斃兒衾下。

《資治通鑒·卷第一百九十九》言:后寵雖衰,然上未有意廢也。會昭儀生女,后憐而弄之,后出,昭儀潛扼殺之,覆之以被。上至,昭儀陽歡笑,發被觀之,女已死矣。

《新唐書》同《資治通鑒》都成于北宋之時,所記載真偽,自然也無人知曉。

但在當時的大唐后宮,小公主的忽然暴斃,最大的嫌疑人,卻毫無疑問是前來探望的王皇后。

在高宗李治看來,皇后一則嫉妒昭儀,二則,小公主原本好端端地,如何皇后剛來探視過后,公主便告“暴斃”?

由此,高宗李治的廢后之心越發堅定。

但因為長孫無忌跟褚遂良等老臣的竭力勸阻,廢后之事才暫停。

可是,“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

永徽六年,李治終于達成所愿,在陰歷十月,冊封武昭儀為皇后,且趕走長孫無忌褚遂良等人。

武昭儀終于順理成章地成為大唐皇后,她并未忘記那無故夭亡的小女兒,下令將小公主葬置在德業寺,后于麟德元年,冊封為“安定公主”,謚號“思”。

新皇后冊封,普天同慶,精致華麗的煙花點亮了大唐的半邊天,其繁麗華盛,無可比擬。

這一夜,卻有幾道黑影,悄無聲息地潛入寂然冷清的德業寺。

安置小公主的殿院中,日夜不息地燃著長明燈,一線燈火,于冷夜中不由瑟瑟搖晃,明滅不定。

因這并不是什么吉祥的地方,今夜又是新皇后的大喜,無人關理此處,看守院落的下人們心照不宣,只留兩個守門,其他遍自去偷酒取樂。

是以這悄悄潛入的幾道黑影,不費吹灰之力便定住那看守的兩人,其他的便去掘取安定公主的棺槨。

不多時,已經揮汗如雨,卻沒有一個人放松,蒙面的黑巾底下,是一雙雙含壓著怒恨焦灼的眼睛。

近兩個時辰,天都將明了,安定公主的棺槨終于呈現眼前。

黑衣人們雁翅排開,當中為首一人深吸了口氣,凝重的眼神盯著那雕琢精細的沉香木棺板,從腰間拔出一柄雪亮的匕首。

當棺板在眼前被撬開之時,在場每個人的眼睛都逐漸睜大,個個面露駭異之色。

東方天際,第一抹朝霞慢慢涌出,希微淺淡的晨曦,映出院落里每個人難看的臉色,一個個呆怔而立,恍若石雕木塑。

被圍在他們中間的安定公主的棺槨已經打開了,當中……卻空無一物。

連翹冷笑道:“我有沒有胡說,問問便知,今兒那王大爺還往樓里來過,我可聽了些風言風語,說是小麗花跟他吵起來了。那人去后不多時,就發現小麗花死了,你們都怕擔干系不敢認,我是不怕的。”

袁恕己聽出蹊蹺:“你說的王甯安是什么人,又有什么干系了?”

陸芳道:“那是位很有名望的……”

“什么玩意兒,不過是個下作老淫/棍罷了!”連翹不等說完,立刻嗤之以鼻。

陸芳略有些尷尬,連翹又道:“至于別的,何必我再空口白話?如今阿弦既然說姓王的有嫌疑,那就立刻拿來審問就是了,橫豎他的底細,陸捕頭也是最清楚的。”

她的口吻之中嘲諷意思十分明顯,陸芳板著臉說道:“這里誰不知道,王先生是有些頭臉的飽學之士,這樣污蔑他,誰會信?”

周圍眾人也都聽見了,頓時交頭接耳之聲四起,袁恕己留心聽去,有說“萬不可能”的,也有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袁恕己略提高了聲音,道:“斷案不是看有沒有人信,而是證據。”

被連翹一攪,讓袁恕己幾乎忘了先前要做的事,一念至此,忙收斂心神,他目光沉沉地重看向十八子,追問道:“你還沒回答我,你如何知道跟姓王的有關?你明明連尸首都……”

語聲戛然而止,原來是十八子抬起頭來。

十八子的臉本就不大,官帽深扣額前,又戴著眼罩,竟是遮了大半。他生得又矮小,袁恕己居高臨下,越發霧里看花,神色模糊。

只有臉頰上那道傷痕卻更加清晰,像是撞在哪里,留下細微的淤血印子。

也不知是因為眼罩對比的緣故還是天生,那留在外面的左眼又圓又大,極為靈動有神。

袁恕己正要細看那傷,被他目光掃到,無端竟有一刻恍惚,舌尖卷動,無以為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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