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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幽錄-315.王府局中局
更新時間:2025-08-15  作者: 八月薇妮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都市 | 青春都市 | 八月薇妮 | 大唐探幽錄 | 八月薇妮 | 大唐探幽錄 
正文如下:
大唐探幽錄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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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甯安大叫一聲,不顧一切地往府衙的方向拼命奔去。

王先生雖去,牡丹酒館卻仍是熱鬧非凡,那些看過傳貼的議論紛紛,沒看過的也急來追問,眾人卻仍是不大信上面所寫是真,只有少數睿智心明之人看出蹊蹺,冷笑搖頭,嘆息“知人知面不知心”等言語。

阿弦正要離開,門口人影一晃,卻是公差高建大步走了進來。

高建在她對面坐了,探頭問道:“滿街上都在說姓王的,是不是跟你一大早兒讓我去他家里搜找的那東西有關?”

今日絕早,高建仍在好夢之中,卻被阿弦的拍門聲吵醒。

他按照阿弦吩咐所說,來至王甯安居所,因王先生連日在獄中,家里只有兩名仆人,幾個丫頭婆子,跟一個小廝伺候。

聽說公差上門,兩名仆人惶惶恐恐,不知究竟。

高建卻擺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道:“想必你們都聽說了,新來的刺史大人卻是個刺頭,若是換作別個兒,早放了王先生出來了,如今他一直掐著人不放,自然就是個勒索的意思。可知衙門里好些兄弟們都為王先生不平?昨晚上我當值,大家伙湊在一起還議論這事兒呢。”

下人們忙應承,又道謝。

高建故意左顧右盼了一陣子,方低聲道:“不要急,我這次來,正是受了王先生所托,做了這件兒,先生就有救了。”

仆人忙問何事,高建湊近了:“王先生見我體察他的難處,便偷偷跟我說,他有一樣救命的物事,藏的很隱秘,除他之外誰也不知道,——就在書齋那些藏書柜子底下,有個石佛像,里頭是中空的,那東西就在里面。他說現在正是用得著的時候了,你快叫人取來,我好給先生送去。”

這仆人將信將疑,忙喚了向來伺候的小廝,一并前去書齋。

王甯安書齋不算太大,但藏書跟雜物都極多,叫人眼花繚亂,尤其是書柜底下卻是形形色/色的擺設,雜亂無章。

這石佛掩在一堆的古物之中,看著很不打眼,也是費了些時間才找到。

當下按照高建所說打開,擎起來看的時候,果然里頭有一卷書札。

底下人都不識字,也不敢擅自打開看,又因高建是公差,說得且詳細——他既然連這樣隱秘的事都知道,可見是王甯安親口吩咐,于是又打點了些銀兩,恭恭敬敬地送了出來。

高建揣了銀子,把書冊放進懷中,出了王家后,拐過街角,就見阿弦抱臂靠墻站著。

高建把懷中掏出書卷,晃了晃笑道:“我辦事利落么?”

阿弦忙接過去看,高建趁機又問道:“我吩咐那起子人的時候自個兒還不信呢,沒想到他們果然在這個地方找到了東西,阿弦,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阿弦把書冊翻開,擰眉掃了兩頁,喃喃問:“你真想知道?”

高建吐舌,竟果然不敢再打聽,只好奇道:“這到底是個什么物件兒,你想用它做什么?是要交給大人?”

阿弦看了兩頁,臉色冷煞,勉強定了定神:“你去了王家這一趟,不會空走,錢呢?”

高建見她連這個都猜著了,只好又把銀子取出來。

阿弦在手心掂量了一會兒,道:“我不是故意要訛這個,這次正有急用,等過了這件兒,我跟你去曹家,算是賠你的,如何?”

高建正略感肉疼,聞聽這話,才又喜出望外。

阿弦拿了銀子同書冊,便將桐縣老印的書鋪子瞧開,讓加急抄印百余份出來。有錢能使鬼推磨,將到正午之時,已然完成的差不多了。

她又跟藥師菩薩廟的乞兒們相識,這些小孩子一呼百應,按照吩咐行事,滿城奔走吆喝,不到半個時辰,桐縣多半的人都知道了這宗“異聞”。

正是中午,酒館小二早又奉酒,又問可要吃飯。

高建見阿弦不答,也不敢擅自做主,只揮退了小二,又忐忑地問:“你答應我去料理曹家的事,可不要反悔?這幾天曹管家催我催的急,我一直都躲著他不敢見呢。”

兩人出了酒館,沿路而行,順風一陣香氣飄來,高建早就聞到了,不由笑說:“放著好端端地館子不去吃,一定要照應你家里的。”

阿弦道:“你不愛在這里,回去吃館子就是了。”

高建忙拍馬屁:“哪里話,我恨不得來朱伯這里吃呢,比量著咱們桐縣,也再沒有人做的面湯菜糊能比大魚大肉更好吃的,咱們朱伯的手藝,比那什么御廚只怕還高明呢。”

阿弦笑說:“你這閉眼吹捧的本事,也是全城最高明的。”

然而說笑歸說笑,老朱頭的手藝卻的確非同一般,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時下菜蔬谷米,放在他手里,都會做出不同的味道,他最常做的無非是幾樣,胡麻粥,菜米粥,面片湯。

譬如這簡陋的面片湯,不過是些常見的冬莧,白菘,海帶等物,在他的調理下,卻有一種出人意料難以形容的鮮甜美味,微辣香滑。有貪腹的一次能吃三大海碗,尤其是在這樣寒意料峭的初春,熱熱地吃上一碗,似乎能把骨子里的寒氣都給搪干揮退了。且一碗不過兩文錢,委實經濟實惠。

故而雖然老朱頭的食攤臨街立著,四壁透風,每天卻仍有許多食客光臨,風雨無阻,甚至還有些大戶人家的老爺太太們,偷偷地遣小廝拿了錢出來買一碗過癮。

所以高建這其實也并非是吹捧而已。

食攤上已經有了三四個客人,兩人撿了位子坐定,老朱頭忙端了兩碗菜粥上來,特給阿弦又加了個荷包蛋,高建羨慕地看著:“伯伯,給我也加一個,我多給錢就是了。”

老朱頭笑說:“你不是不知道這年荒,一天就只能備一個給阿弦吃,多少錢也買不到再多的。”

高建道:“知道您最疼阿弦了。”忽然掃了一眼阿弦,道:“不過阿弦也是該多吃些好的,如何總是不長個子。”

阿弦只是低頭吃飯。高建眼珠一轉:“對了伯伯,我聽說城外五陽莊,有人養了好些鴨,每天的鴨蛋足也有百多。”

老朱頭道:“這話不假,只是都給軍屯里的大人和城里的老爺們家里直接采買去了,我們又哪里知道蛋花是什么味兒呢。”

兩人吃了中飯,高建掏了幾文錢:“伯伯,什么時候做些蒸油餅,我饞的很。”又對阿弦道:“要幾時去曹家?”

老朱頭收了錢:“等做了讓阿弦捎給你。”又叮囑阿弦:“留神當差,別往些沒有人的地方溜達。”

高建拍著胸脯:“伯伯你擔心什么,有我在,就算是遇見老虎,看我肥肥壯壯的,總能飽飽地吃個兩三頓,哪里會動阿弦一根頭發?”

老朱頭笑看他:“油嘴,要說出花兒來,不給你做些好吃的都不行了。”

阿弦揮揮手,同高建沿街而行,她略一合計,王甯安若是命大些逃去府衙,自有袁恕己料理,這半日應該無事。當即對高建道:“從這兒巡街過去,正好順便去探一頭。速去速回就是了。”

高建心神暢快,同阿弦沿街一路來至青坊,遠遠地就見長街上一座極氣派的門頭,那自然就是曹大財主的宅邸了。

門口的人都認得,見高建陪著阿弦來了,如見天神降臨,早有人入內稟報,有家仆先出來迎接。

方才路上,高建已經將府內的情形同阿弦略說了,原來這曹廉年已年過五十,是個知天命的年紀了,原先有一子兩女,兒子在戰亂中遇了意外,一女也因病早早離世,二女嫁在臨縣,并不常回來探望。

一年前,曹廉年的三房小妾忽然有了身孕,曹廉年大喜,但就此外間卻有些風言風語,說是這妾室的身孕有些來歷不明,曹廉年面上不說,未免存了一件心病。

兩個月前,那妾室誕下一子,新生兒十分可愛,曹廉年便也不想其他,一心一意疼起孩子來。

誰知幾天前,這孩子忽然患了一宗古怪毛病,白天還好端端地,一旦入夜,便會啼哭不止,聲嘶力竭,幾度斷了氣似的,折騰了不到半月,原本白白胖胖的嬰兒,已經瘦小的可憐,連帶曹廉年也疲憊不堪,原本保養的極好,人人贊曹老板紅光滿面身板硬朗,卻因為這孩子,發鬢蒼蒼面多皺紋,連身形也有些傴僂,竟透出垂垂老態。

期間也請了無數的名醫,甚至那四里八鄉有名的神婆子來看,卻都不見有用。

曹廉年也不知從何處動了靈光,便竭力想請“十八子”過府來看。

家宅不寧,連帶底下的仆人們也跟著惶惶然,如今見了公差來到,忙不迭地往內恭迎,還未進廳門,就見曹廉年匆匆地親自迎了出來。

高建忙挺了挺胸膛,轉頭看阿弦之時,卻詫異起來,原來阿弦并未看曹廉年,也未曾打量這曹府內氣派光景,卻只是轉頭看向府邸的東南角上,微微皺眉,透著疑惑之色。

高建咽了口唾沫:“阿弦,怎么了?”

阿弦道:“你沒聽見?”

高建呆了呆:“聽見什么?”

自打進曹府一直到現在,連仆人的招呼都格外輕聲細氣,除此之外他的耳畔一片寂靜,靜的甚至讓人覺著不適。

阿弦側耳又聽了聽,皺眉道:“哭聲,孩子的哭聲。”

進門后,見太太坐在桌邊兒,兩名姨娘陪立在身后,許多眼睛都盯著乳娘懷中那小小孩兒。

曹廉年目光亂動,終于看見那小孩兒伏在乳母懷中,小嘴蠕動,汩汩地吃的正急。

原來這兩日來小孩子幾乎不肯睜眼吃奶,都是昏昏睡睡,乳母強行于他睡中喂上兩口吊命而已,像是這會兒一樣拼命吮吸的模樣還是首次。

曹廉年搓著手,看著那孩子吃奶的勁頭,仿佛自己的五臟六腑也得了滋潤,神魂歸位,什么憂慮都忘了。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來報:“老爺,張家派了人來。”

曹廉年只顧看孩子,無心理會他事:“不見,就說我正忙著。”

仆人道:“張家來人說,是性命攸關的急事。”

曹廉年這才有些驚動,回頭看了那仆人一會兒:“來人在何處?”

曹府,后花園。

阿弦蹲在小典身旁,小心翼翼地將少年扶住,把向曹府人要的棉襖裹在他瘦骨嶙峋的身上。

手輕輕地撫過少年滿是灰塵血漬的臉,避開那些傷處,一寸寸擦拭之下,微微露出少年本來的清秀容顏。

高建叫了兩個府內的家丁分別前去縣衙跟府衙報信,回頭看阿弦如此,無奈嘆道:“本是想來謀個外快,不料居然又是扎手案子。”

因見家丁們都聚在不遠處竊竊私語,高建走近了又問:“怎么這樣巧,才把那孩子從井里救上來,曹小公子就醒了?”

阿弦卻只望著面前幾乎沒了人形的少年,他身上遭遇了多少非人的折磨?又到底被人扔在井底多久了?重傷加上沒有食水,不見天日,他竟然還有一口氣在。

目光在他亂發間的那朵金色小花上停了停,阿弦抬眸,在她前方,是覆蓋在井口上的大片怒放的連翹,陽光下仿佛連綿的火焰。

阿弦正若有所思地看著,忽然身后腳步聲響。

阿弦尚未回頭,高建回頭看時,卻是曹廉年陪著一個灰衣人自甬道上走來。

高建并未在意,只不知曹廉年來意如何,忙迎著,又打量那灰衣人,卻也是認得的,正是本地張員外家的管事。

高建正要招呼,張管事看一眼地上的小典,先含笑對高建拱手道:“高老弟好。”

高建有些受寵若驚,張管事卻指著地上小典道:“不瞞老弟說,我是為了這個逃奴來的,不知為何他竟跑到了曹員外的府上,我聽了消息,特來帶他回去,其他的就不勞煩老弟了。”

高建大為意外,尚未搭腔,張管事使了個眼色,身后兩名張府家丁上前,便向著小典而去。

才要伸手拽人起來,阿弦道:“張管事,曹老爺跟我們才將人從井中撈上來,曹老爺先前甚至不知是什么人‘故意’把這孩子扔在他府中井下,敢問張家是怎么這么快知道這件事的?”

“這……”張管事一皺眉。

阿弦又道:“何況這孩子是小麗花案中的重要人證,是要去府衙過堂的,怎么能被你們帶走?”

張管事不快:“十八子,你就不用插手這件事兒了。”

阿弦道:“這句話說的未免有點晚了,我本來不愿意插手曹家的事,偏有人硬拉我來,既然遇上了,那可就沒法子了。”

張管事皺皺眉,看一眼高建,高建卻只訕訕地笑。曹廉年袖手旁觀,板著臉不語。

張管事只得道:“如果新任刺史想要此人過堂,叫他去我們張府傳問就是了,如今人我定是要帶走的。”張家那兩個仆人見狀,知道是個硬搶的意思。

高建也看了出來,忙叫道:“喂,等等……”

阿弦將小典用力抱入懷中,扭頭看向曹廉年:“曹老爺?”

曹廉年面露難色:“十八弟,這是別人的家事,我不便過問。”

阿弦道:“曹老爺總也是走南闖北的人物,怎么也竟似個無知愚婦般優柔怕事?為什么這般鼠目寸光,也不為令公子的安危多著想著想?”

曹廉年渾身一震,經過方才那一場,他也懷疑嬰兒的異常跟井底這孩子有關,可先前嬰兒已經醒轉,張管事又要的急,權衡之下便不想得罪,但聽了阿弦這一句,曹廉年看看阿弦,又看向她懷中那宛若一具枯骨似的少年,縱然人在太陽底下,仍是狠狠地打了個寒戰。

張管事見勢不妙,忍不住出聲道:“還不快帶人走?”

那兩人得令,雙雙撲上,高建忍無可忍:“住手!”擋在阿弦身前。

張管事道:“高建!他不懂事,你也跟著不懂事么?”

高建破罐子破摔道:“誰敢動他,就是動我,我管那許多呢!”

張管事一愣,正要叫人先料理了這愣子,卻聽:“住手。”

是曹廉年發話,又道:“張家這個面子,我今日怕是賣不得了。”

張管事睜大雙眼:“曹甕……”

曹廉年淡淡道:“十八子說不能帶人走,那就不能帶走。這畢竟是在曹家,不管如何,還是我說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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