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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霜寒-53 袁府有鬼
更新時間:2025-08-16  作者: 語笑闌珊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都市 | 青春都市 | 語笑闌珊 | 一劍霜寒 | 語笑闌珊 | 一劍霜寒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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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袁府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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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淅淅瀝瀝飄起了雨,夾裹著春末的最后一絲寒意,牛毛小雨浸透屋頂,又順著凹槽匯聚成線,細細地流下來。

身著紅衫的女子推開門,見屋內只有一人,便試探道“師父,公子已經走了嗎”

“是啊,走了。”鬼刺繼續摸著脖頸上那道傷痕,“脾氣倒是迎風見漲,越發暴躁了。”

“那血靈芝呢”

“他說他不想要了”提及此事,鬼刺目光陡然怨怒,“你聽聽,這像話嗎”

紅衫女子也吃驚道“不想要了公子一身毒瘴,非得要血靈芝才能解,如何能說不要就不要”

“是啊,他先前分明是最想活著的。”鬼刺在屋里轉圈,眉頭上擰出一道深深“川”字,哀聲道,“不妙,不妙啊。”

幽長的巷子里,青石板路被春雨澆得濕滑,從細縫中生出綠苔來,褪去了白日里的喧囂繁華,倒更像是靜謐的水調江南。更夫披著蓑衣,懷中護一盞油燈,敲了還沒兩下梆子,突然就見對面飄來一個白影,登時嚇得魂飛魄散,手中的家伙什也不要了,轉身撒丫子就跑。

待云倚風回神的時候,對方已經嗷嗷叫著“有鬼”,一路狂奔遠去了。

他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王府后院里,清月再度勸道“這雨一時片刻是不會停了,王爺還是回去歇息吧。”

季燕然暗自嘆氣,起身撣了撣衣袖,道“倘若你師父有事,隨時來找本王。”

“好。”清月連連答應,又親自將人送到門口,一直看著他走遠了、確認不會再回來了,方才如釋重負地回院中,繼續擔憂起師父來。

又不肯休養、又不肯治傷、三更半夜還要到處亂跑。

還真是不讓徒弟省心啊

云倚風被他念叨得有些鼻尖發癢,一口氣打了三四個噴嚏,眼冒金星頭暈眼花,暗道莫不是又被那老賊氣得毒發,于是抬手按上額頭,站在濛濛細雨中,專心致志試起體溫來。

季燕然險些被此舉氣笑,一把拖過他的手腕,將人拉到了屋檐下。

云倚風被嚇了一跳“王爺怎么會在這”

季燕然抖開披風“猜到你要從這里翻墻。”

云倚風欲言又止,原本是該解釋兩句的,可又不知該說什么,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任由對方將自己裹個嚴實,再牽著手腕回到了住處。

清月望向師父的眼神中充滿同情。

我可什么都沒說。

云倚風無奈“回去歇息吧。”

清月答應一聲,又看了一眼王爺,見他神色如常,像是并沒有生氣,便低聲道“那我讓仆役燒些熱水來。”

春寒料峭,云倚風的頭發與肩膀都落滿了雨,觸手冰涼。只有捧在掌心的一盞熱茶,還能傳遞些許溫暖,只是僅靠這單薄的溫度,顯然不足以驅散那些深埋于骨縫的寒意與恐懼,他的心臟緊縮,手指也不自覺地緊縮,幾乎要把那青花瓷杯捏成齏粉。

季燕然伸手過來,將茶杯輕輕抽走。

云倚風臉色煞白,胸口微微起伏著,像是剛剛經歷過一場噩夢。

“先進去洗個澡吧。”季燕然道,“我在這等你。”

浴桶里的水很香,是清月特意往里加了安神精油,云倚風其實并不喜歡這濃烈的氣味,但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他將自己整個浸入水里,有些懊惱地用后腦磕了磕桶沿這懊惱與鬼刺無關,他也壓根不愿再去想那座海島。他懊惱的是,為何要讓清月守在院中攔季燕然,又為何要表現得如此茫然失態,這不擺明了心里有鬼嗎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敞著門,就說江湖有事,風雨門有事,還要更合情合理一些。

關心則亂,太在意也會亂。

他單手搭上額頭,仰靠在浴桶里,有氣無力地看著屋頂。

眼前景象漸漸旋轉起來,硬生生將木梁轉出了七彩斑斕。

就在云倚風專心致志,想要分辨出究竟都有哪些顏色時,一塊布巾從天而降,蒙在了他頭上。

手法和土匪搶親套麻袋有一比。

季燕然將人從冰涼的水里撈出來,帶到床邊仔細擦干。云倚風前前后后加起來,已被他看光了許多次,此時倒也無所謂了,見氣氛太沉悶壓抑,還主動踢了對方一腳,頗有些耍無賴的意思。

“別動。”季燕然握住那雪白赤足,一邊擦拭一邊問,“去哪了”

云倚風淡定答曰“青樓。”

季燕然一笑“嗯”

云倚風將腳縮回來“王爺以后別去見鬼刺了,他不是省油的燈。”

季燕然微微皺眉“你是去找他了”

“他一到王城,風雨門就收到了消息。”云倚風道,“我知道,這段時間王爺一直在尋他。”

蕭王府的暗衛尋了多久,風雨門的弟子就攔了多久,只是到底仍沒能攔住那袁遠思的兒子也挺無辜,總不能不讓鬼刺進王城。

季燕然問“這人有問題”

“他的確醫術高明,定然能治好袁侍郎的兒子,但治不好我。”云倚風裹著被子,“還有血靈芝,王爺也別再費心找了。”

生死有命,強求不得。

季燕然將里衣遞給他“鬼刺說你中了七八十種毒,又說血靈芝生于萬千尸骨中,受鮮血怨氣灌溉。”

“我知道。”云倚風道,“那是一本古書,只潦草提了一句,算是唯一的線索。”

萬千尸骨,聽起來很像是戰場,所以當季燕然來風雨門的那天,他在某個瞬間,是當真相信了對方有血靈芝。

倒不能算做大意莽撞,只是實在太想活下去了,再渺茫的希望也不愿放棄,如溺水之人般,期盼著對方能將自己拉出烏黑泥淖。

季燕然放下床帳,讓他將里衣穿好。

片刻后,云倚風露出一個頭來“可以睡了嗎”

季燕然蹲在床邊,與他面對面問“你還沒回答我,鬼刺是不是有問題,他欺負過你”

“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所以談不上好壞。”云倚風道,“有一段時間,為了能找到血靈芝,他在大梁各地刨亂葬崗,每每從白骨縫里扒到沒見過的菌類,便欣喜若狂煎了藥,硬掰開我的嘴往下灌。”

季燕然聽得心口一縮“你”

“這種人,往后別去找了。”云倚風道,“別見他。”

季燕然還想再問什么,卻又不想魯莽觸及對方的傷疤,便只用指背蹭蹭那微涼臉頰“睡吧。”

云倚風點頭“王爺也早些歇著。”

屋門“磕噠”一聲,清月趕忙站直“王爺。”

“讓你師父好好睡一覺吧。”季燕然道,“你也回去休息。”

云倚風躺在床上,側耳細聽屋外兩人小聲說話,又逐漸走遠。

雨聲依舊沙沙未歇,如催眠曲一般,哄著上下眼皮搭在一起,不知不覺也睡了。

翌日中午,老太妃看著空空的飯廳,吃驚道“都沒起”

“凌飛少爺一大早就出門了,王爺與云門主還在睡,據說一整晚都在外頭。”丫鬟道,“直到天明才回來。”

老太妃有些疑慮,整夜未歸,若說年輕貪玩也就罷了,可千萬別是出了事。

值夜的暗衛被悉數喚到飯廳,幾人咬牙猶豫半天,還是默契地達成了統一,只道昨晚沒出事,并未將“王城百姓都在傳,王爺與云門主關系匪淺”這件事供認出來,畢竟沒憑沒據,不好說,不好說。

至于風雨門的弟子,自然更是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不過還沒來得及詫異,就被大師兄叫去義正辭嚴訓斥了一番,說王爺與門主在同福樓里當眾親密,那是有原因的,令眾人不許傳閑話,并且還要想辦法將流言壓下去,否則定不輕饒。

靈星兒盲目崇拜清月,跟著附和一句,嗯,就是這樣。

王爺完全是為了教師兄這根木頭,才會給門主喂烤鴨。

你們誰都不準質疑

而就在眾人各自忙得焦頭爛額時,事件的主人公才剛剛起床。午后的陽光灑進窗戶,照得人渾身都暖洋洋的,云倚風站在桌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季燕然拎著食盒敲門。

云倚風道“王爺沒去宮里喝酒賞畫”

“一覺睡到現在,哪里還有時間進宮,改日吧。”季燕然打開盒蓋,“先過來吃點東西。”

油鹽炒椿芽、胭脂糟鴨掌、醬牛肉、碧粳粥,還有一籠薺菜餡兒包子,一碟如意酒釀糕,都是春日里的應季小食,煞是開胃。云倚風將筷子遞給他,順便問“那位袁侍郎,為人如何”

“怎么突然提起這個”季燕然道,“袁遠思平日里恪盡職守,為人也還算清廉,建壩修橋都有一套,皇兄對他頗為倚重,估摸著過兩年還會升職。”

“昨日我離開袁府時,在院中撿到了一個令牌。”云倚風道,“像是蓮華教的東西。”

那是江湖中頂下流的門牌人品下流,做的事更下流,一群烏合之眾,偷雞摸狗奸淫擄掠無所不為,將不要臉當成招牌,除了本事太小、翻不出大風浪之外,其余行徑與魔教也無異。

“而且蓮華教的老巢在晉地,那里該是平樂王李珺的地盤”云倚風道,“先前王爺讓我查朝中內奸,這個倒像是現成的。”

或者退一步說,哪怕與李珺無關,袁遠思身為工部侍郎,與這群烏七八糟的敗類扯上關系,也不是什么好兆頭。

“吃完飯后,將有關蓮華教的事情都寫下來吧。”季燕然道,“我派人去盯著袁遠思,看是否有人與他暗中勾連。”

云倚風喝了兩口粥“不如將此事交給風雨門來做。”

“牽涉到袁遠思,這件事不算小,朝廷不可能完全放任。”季燕然道,“完全交給風雨門”

云倚風及時道“我不收銀子。”

季燕然看著他“是因為鬼刺住在袁府”

云倚風放下筷子,方才因為酣夢與暖陽帶來的好心情,再度溜了個無蹤無影。

暗中監視袁府,就勢必要盯著袁遠思。

而鬼刺要替袁珍看診,又勢必要同袁遠思碰面。

他不知道兩人會說什么,更不知道若鬼刺發現了王府的暗衛,會不會故意說些什么。畢竟那是個瘋子,瘋子是毫無理智可言的。

季燕然往他手中塞了一杯熱茶,耐心道“你若不想說往事,我便不問也不聽。但袁遠思是朝廷命官,中間還夾著個李珺,此事我需盡快查明,才好向皇兄稟報。”

云倚風嘆氣,倒也未再堅持,只將昨日拾到的令牌遞給他“陷進后花園的泥濘里,若非一腳踩到,我也不會察覺。”

季燕然接到手中,見那令牌雕工精美,還鑲著黃金寶珠,似是造價不菲。云倚風看出他的疑惑,主動解釋“蓮華教雖說聽上去烏煙瘴氣,卻一點都不窮,只要雇主出錢,那群人什么事都愿意做,因此富得流油。不過也囂張不了幾天,過段時間再開武林大會,盟主大概就要正式下令,將這群人逐出中原了。”

“武林大會”季燕然將令牌收起來,“在哪里”

“光明山。”云倚風道,“百丈高峰懸崖峭壁,隱于云霧與密林中,若沒有一身好輕功,怕是連爬都爬不上去。”

季燕然又問“每年都在同一個地方”

云倚風想了想“也不是。”

前幾年挑的地方倒是挺好,山清水秀風景秀美,騎著馬坐著車就能到,但也恰是因為太好找了,所以來了不少諸如“砍刀幫”“野虎幫”“劉二餛飩寨”“張麻子剪刀門”的門派,武林盟主在第十八回被“葫蘆幫”的老幫主攀為親外甥后,終于忍無可忍,下令將地點統一在了險峻的光明山

季燕然笑道“那你會去嗎”

“不去。”云倚風給兩人添茶,“風雨門只管做生意,從不參與武林事。”

聊了一陣雜七雜八的江湖秘聞,關于鬼刺與袁府暗探之事,總算是勉強被蓋了過去。見天邊還留有半抹殘陽,季燕然邀請“出去走走”

話音剛落,吳所思與江凌飛就在外頭齊齊咳嗽了一聲。

這暗號打的,果真一點都不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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