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惡毒女配_wbshuku
“還能為什么?杜若秋本來就是個瘋子,之前也得過精神病,我看那時候就沒治好,一直也瘋瘋癲癲神神叨叨。”
枕溪捂著眼睛,說了句:“已經是故人,說話注意點吧。”
岑染不以為意地嗤笑了一聲,說:“你和云岫都一個臭毛病,人活著的時候也沒見你們有多尊重。好了,現在人死了倒是一個個滿口的仁義道德,假模假樣裝給誰看?”
枕溪頭疼欲裂。
“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真想聽?”岑染問她。
枕溪沉重地,點了點頭。
“能怎么回事。云桑兩口子有事,云歌也有事,他們只把那小孩兒給帶走,把杜若秋丟老宅里讓我陪著,我就陪著她看了會兒電視。”
“RainbowGirls的總選?”枕溪問。
“就是云想為了捧他那個小女人搞出來的節目。杜若秋一直安靜看著也沒怎么說話,后來是那小女人出來,拿了第一嘛,說話也狂妄點。”岑染笑,“我就找話跟杜若秋說,說她手上那寶石戒指的成色挺好,杜若秋當時瞪了我一眼就關了電視。”
岑染哼了一聲,繼續說:“她回房間休息,我怕她心情不好還陪著去,跟她說話。呆了有一會兒后,云想急急忙忙地回來了,我見他回來就撤了。再過了一會兒,小岫也回來了。我看他們都沒事,就回屋去睡覺。”
“剛睡下的時候我還擔心他們兩口子打起來,所以一直豎著耳朵聽動靜,聽了有一會兒沒什么異常后就睡著了。到了后半夜,突然就聽到噗通一聲,一下就給我驚醒了。我以為是什么東西砸在地上,趕忙就披了衣服出去。剛到走廊,就遇到了小岫,他身上衣服還沒換,看樣子是還沒睡下。”
岑染想了想,接著說:“他問我有沒有聽到什么,我就把聽到的跟他說了。他當時臉色一變就朝著云想的房間過去。我跟在他后面……”
岑染說到這就停住了,拿眼神打量著她,問:“你確定還要繼續往下聽?你昨晚什么都沒看見呢就已經要打鎮靜劑。”
“接著說!”
“不是我嚇唬你。云想那兩口子住三樓,剛好就在樓梯邊上。我和小岫上去的時候,那血,從門縫中溢出來,都順著樓梯往下流,全浸在我們家那地毯里,完全沒法下腳。”
岑染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看上去倒不十分害怕。
“小岫當時就打電話叫了救護車,不過我跟他說,人流這么多血多半活不了。我那時候還以為是兩口子吵架云想朝杜若秋動了手。我還擔心進房間去撞上他,還是讓小岫拿了個高爾夫桿才推得門。一進去……”
杜若秋又頓住了,像是在腦子里飛快地搜索著可以用來描述當時境況的形容詞。
“門才一推開我就往后退了幾步,那個味……那個味真的特別惡心,我長這么大從沒聞過那么刺鼻的味道。小岫當時往里頭看了一眼,手里的高爾夫桿就掉在了地上,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匆忙地給報了警。我躲在他身后往里看了一眼……”
岑染皺起了眉,非常不想再回憶起當時看到的畫面。
“云想光著身子躺在床上,心臟的地方插了把刀……心臟上插了把刀倒也還好,主要是身上被拉開了幾十個口子,腸子器官都看得見,那些血也是從那里頭往外冒。天花板,墻壁上,桌子上都被濺了血,他身下的床墊也全被血給浸透,那股味道……”
“我當時就被嚇得叫出了聲,小岫還走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我當時就跟他說,讓他別去,留這么多血肯定是死了。他探過鼻息又摸了摸云想的脈搏,回來跟我說云想沒氣了,還問我云想以前是不是做過心臟手術。”
“當時……我們把管家和阿姨叫了過來,問他們有沒有聽到什么動靜,他們住在一樓,更是什么都沒聽到。”
岑染嘆了口氣,說:“當時也是嚇糊涂了,我和小岫都沒反應過來,過了有一會兒,他才問了句。”
“問了句什么?”枕溪開口。
“他問杜若秋呢?”
“確實,沒看見杜若秋。一家人這才急急忙忙地到處找,把屋子里都翻遍了,也沒找到她的身影。當時還想說她是不是從家里跑出去了,又到外頭去找,還給她父母打了電話,可能找了有快半個小時,管家才過來說找到了杜若秋。”
“我們跟著他過去,到了我們房子后面的那個小花園……誰能想到她能跑那去。那地方平時都沒人去,也就荷花開的那一會兒我會過去看兩眼,那地方對著我們臥室的窗戶,平時都不允許人過去……”
“我們過去的時候,杜若秋已經被撈上來了,就躺在那個池子邊上,臉色白得過分。管家說他是抱著僥幸的目的才過來看一眼,結果就看到池子里頭有件紅衣服飄在上頭,這才趕緊下去撈。撈上來的那秒鐘就做了急救,但是……”
岑染杵著額頭,“你說她杜若秋想不開尋短見怎么不到她自己家里尋去。這地她一年半載不來一回,一回來就又是殺人又是跳池子。那池子就正對著我們窗戶,她還穿條紅裙子往里跳,你說這房子我們以后還住不住了?真可憐那一池子荷花,還沒開透徹呢,就有個人淹死在里頭。”
“救護車是先到的,當時醫生就跟小岫說沒有救活的可能性,說人已經死透了,但小岫不相信啊,還是讓人搶救。再過了一會兒,云桑兩口子和云歌就過來了,一看見他弟那樣子,云歌就暈了。云桑兇神惡煞地過來踹了小岫一腳,說是小岫把云想搞成的那樣。我當時就不高興,說她們家自己娶個瘋媳婦關云岫什么事。然后云桑和他老婆就指著我罵不要臉。罵著罵著,警察就來了。”
“初步的檢查結果,是云想被下了藥,在昏迷中讓人往身上捅了幾十刀。床頭柜的杯子上只有他和杜若秋的指紋。就他身上插得那把刀上,有杜若秋和我們家廚師的指紋。可那刀就是廚房里的,都廚師平時在用,有他的指紋不是很正常?警察這么一檢查,是個什么情況就很清楚了。”
“他們初步推測,是杜若秋在云想水里下了藥,然后在他昏迷以后動手殺了他,殺了他之后又自己跑到后花園跳了池子。就他們檢查,杜若秋身上也沒有外傷的痕跡,但最終的結果,還是要等到尸檢報告出來。人警察已經說得夠明白了,云桑不信,非說是小岫殺得云想和杜若秋,讓警察把他拷回去調查。”
“問題云岫一直在開視頻會議,在七八個下屬的見證下哪有時間去殺人。警察都說了,云岫不在場證據很充分沒有殺人的可能性,云桑還嚷著,說云岫有最直接的殺人動機。這不,剛把他給叫走了,讓他去警局接受調查。”
岑染一臉的不忿,說:“有什么可調查的?云想已經是手下敗將了,有什么殺他的必要?云桑兩口子和云歌還瞞著警察杜若秋有精神病的情況,還好,家里有她以前的病例,我趕緊翻出來給了警察,人看過之后就說了,基本可以斷定杜若秋殺人又自殺的情況。”
枕溪一句話不說,呆愣愣地,看著天花板。
“我們家三樓現在還被封著,有警察在上面取證,你想不想去看看?”
枕溪轉頭向她看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從房間出去就可以看到,云家到處都是穿著警服的警務人員在忙碌。
“我們的房間全被鎖了,只留了幾個他們檢查過沒問題的房間給我們休息。反正這房子死了人,以后我也不會住。要怎么樣,隨他們便。”
枕溪跟在岑染背后走,穿過了那條曾經讓她害怕的怪異走廊,到了樓梯間的入口。
門一打開,她就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道。
岑染捂著鼻子往后退,說:“現在已經散了些,昨晚的味道比這會兒還要濃上千百倍。”
枕溪跟著她上樓,在警戒線之外站定。岑染指著前面的地毯給她看,說:“你知道那地毯原本是什么色的嗎?”
枕溪搖頭,她只能看見那地毯現在是接近黑色的深色。
“原本是米黃偏棕的顏色,現在都被血給染黑了。”
被警戒線和經過的警察阻止,她們只能掉頭。岑染推開了一間沒有被警戒線封鎖的房間,帶她來到窗戶邊,指著下面的池塘給她看。
“就是淹死在那里頭。”
上次見這池塘還是晚上。印象里只有紅燈,波光,花香,蟬鳴以及偶然窺到的窗邊一景。
現在再看,一臺抽水機哼哧哼哧運轉著,正把池子里的水往外抽。
“明年怕是活不了了。”岑染說了句。
“什么?”
“我那池子荷花,也是用心養了的,被他們這么一弄,明年怕是活不了了。杜若秋這個人,活著的時候招人討厭。死了以后,還要禍害這些花花草草。”
“花花草草來年春天還會再長,人……”枕溪仰頭,“人死了,就沒了。”:wbshuku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