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小村姑第一百零七章照顧孫鏢頭_wbshuku
第一百零七章照顧孫鏢頭
第一百零七章照顧孫鏢頭
這樣晾著傷口可不是好辦法,柳絮沉思片刻,便對孫銀彪道:“你讓陳怡拿著針進來。”
孫銀彪聽話的請了陳怡進了內室,看到孫金彪露在外面的肚子,以及險些露出腸子的傷口,嚇得臉色都白了。
時間急切,柳絮沒有功夫安慰陳怡的情緒,急道:“陳怡,我記得你身上揣著一套做女紅的針,其中一種,是竹子做的,有點像魚鉤,你將那針洗凈了,來給陳鏢頭縫傷。”
“啊?”陳怡嚇了一跳,眼睛瞪著,嘴巴張著,一臉的呆呆萌萌。
柳絮直接伸入了陳怡的懷中,取出針,消了毒,穿上線,又將陳怡的手洗凈了,將針線遞到了陳怡手中。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陳怡完全是被趕鴨子上架,被幾雙眼睛緊盯著,逼著她上手縫傷口。
柳絮舉起手掌,攥了下拳頭,以示鼓勵道:“救人一命,如造七級浮屠。別緊張,你就當你縫的不是人皮,而是兔皮、豬皮、驢皮,用最簡單的針法縫合到一起就好了,你能行的”
孫銀彪臉上飄過一團黑線,若不是礙于大哥的傷,他定要找這個小丫頭好好說道說道,好好的大哥的人的皮肉,怎么就和兔皮、豬皮以及驢皮一樣了?有這么損人的嗎?
陳怡深深吸了口氣,按明月所說的,狠下了心,一手拿針,一手按著孫金彪的肌膚,略溫的觸感讓陳怡臉色不由一紅,心如擂鼓。
平日里,見到男人都要繞道走的,這幾日里,不僅拉人賣預約對牌,現在竟然摸著男人的身體,還要縫合
見陳怡心緒不寧,柳絮順手抄起給何郎中拿的睡袋和帳篷,抖落開,分別蓋住了孫金彪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只露出肚子的傷口處。
陳怡這才慢慢穩定心神,一點一點的幫孫金彪縫合肚子,縫的這叫一個仔細。
柳絮暗嘆,這孫金彪是個有福的,陳怡這一手針線,怕是連現代最好的美容針都比不上。
孫金彪若是有幸活下來,肚子上的刀口定會幾不可見,最起碼不會像他臉上的疤痕一樣驚悚難看。
縫合完了傷口,孫金彪還沒有蘇醒,沒有脫離生命危險,更不能隨意搬動,何郎中便將他安置在了醫館的一間屋子里。
如此忙完,已經是下午了,柳絮得去城門口等牛伯的馬車回家,陳怡也得回家做飯。
孫銀彪卻來了蠻橫勁兒,伸手攔住了二人去路,一臉沉色道:“我大哥還沒醒呢,你們得留下來照顧他。”
柳絮用手指指著十多個四海鏢局的鏢師,又指著孫銀彪的鼻尖道:“你們這么多人,照顧不過來你大哥?再說,我們不是何氏醫館的人,我們只是來送節禮的。”
孫銀彪收了收身上的戾氣,轉換成一幅楚楚可憐的模樣,伸出一張蒲扇似的大手,指著上面如蠶似的老繭,無可奈何道:“我們這些人都是刀口舔血的漢子,殺人護鏢在行,處置傷口、照顧病人卻是外行,而且,我大哥還沒脫離危險,你們留下來,我也放心。至于銀子,只要我孫銀彪付得起的,你們盡管開口便是。”
這些粗糙的漢子,還真不是護理人的料,可是,自己與陳怡都是女子,照顧一個病中的漢子,總是多有不便。
柳絮搖頭拒絕道:“孫鏢師,不是我等見死不救,而是男女授受不親,我等閨中未嫁女子,需得自重而行,否則三人成虎,眾口鑠金,我等女子自沒有活路。看護孫鏢頭傷口之責,自有何神醫擔當;生活起居,自有你家嫂夫人擔當。”
正在一旁凈手的何郎中頓時黑了臉,一臉不悅道:“老朽只管診病熬藥,其他概不擔當,勻出一間屋子暫住己是份外之事。”
柳絮扭頭又看向醫館學徒胡連,胡連連連擺手道:“我家娘子有了八個月的身孕,女子生產,等同于一腳踏進鬼門關,我晚上離不開”
柳絮狠狠瞪了一眼胡連,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就要當爹了,簡直、
簡直是為祖國繁衍生息貢獻了憑生余力
孫銀彪固執的攔著柳絮與陳怡二人,近乎于哀求道:“我大哥看著年紀二十有余,實則因父母早亡,臉上又留有惡疤,所以至今尚未成親。姑娘若是多有不便,留下小哥照顧便是,日夜在身側,也讓我心里落底。”
孫銀彪左一口小哥,右一口小哥,柳絮才后知后覺,因為陳怡穿著少年的衣裳,所以,他一直以為陳怡是個男子!!!
柳絮再次一頭的黑線,這個烏龍,還真是大了。
陳怡臉色一紅,拉著柳絮的手,繞過孫銀彪就要往外走。
孫銀彪急了,以為陳怡是擔心價錢問題,忙一把扯住陳怡的袖口,急切道:“小哥,價錢方面好談,絕對不會讓小哥虧著,若是小哥心臟,大哥如廁之事自有我來負責,你只管管理好傷口便是”
陳怡忙甩脫了孫銀彪的手,貝齒緊咬著下唇。
柳絮雖然惱怒于孫銀彪的魯莽,卻也不敢開口解釋陳怡是個女子,因為剛剛迫于救人,陳怡已經伸手縫合孫金彪的傷口了,若是解釋出來,孫銀彪以二人己有“肌膚之實”來綁架陳怡,甚至要挾陳怡“嫁”給孫金彪,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柳絮正想開口說讓自己留下,不讓陳怡為難。
陳怡已經先一步開口道:“孫鏢師,你說的話可當真,我只看護傷口,不管吃喝拉撒睡?一天、一天一夜三百文,你可同意?”
孫銀彪點頭如搗蒜,綻放了一臉比菊花還燦爛的笑容。
柳絮忙附到陳怡耳邊,低聲道:“陳怡,你莫要做難,我對男女大防之事一向不在乎,還是我留下來吧。”
陳怡用手指捏了捏柳絮的手心,微微一笑道:“現在,還有什么比賺了銀子、讓祖母過上好日子來得重要?一天一夜,只看護便得了三百文,不少了。”
陳怡自小被祖母照顧長大,與祖母關系非比尋常,能做出這個決定,顯然是她最大的極限了。
見柳絮還是一臉的擔心,陳怡狡黠的眨了眨右眼,低聲調侃道:“況且,現在,我是個‘小哥’啊”
柳絮不由莞爾,這個孫銀彪,性子還真是大咧咧的,連何郎中都能看出來陳怡女扮男裝,偏偏他信以為真,并且篤信不矣。
怕陳怡不同意,甚至答應由他來照顧孫金彪的飲食起居,陳怡只負責留在何氏醫館,只管傷口換藥等事。
如果真如所說,倒也算是成人之美,一個等米下鍋,一個擔心大哥,雙方都落了好處。
見陳怡樂意留下來,柳絮主動去轉告陳四,只說自己接了個大繡活,因主家上元節前要歸鄉拿走,需要陳怡住在主家趕活兒。
柳絮的話,陳四一向深信不疑,此次亦是不疑有他,信以為真。
柳絮走了,孫銀彪遣回了四海鏢局的十幾個鏢師,只留下一個十三四歲的小鏢師孫朗來回跑腿。
何氏醫館只是何郎中的出診之所,所住之處在醫館后邊的宅院,吃罷了晚飯,何郎中也回了后院休息。
如此一來,前院就只剩下了孫銀彪、小鏢師和陳怡。
靜謐的氣氛彌漫著,漸漸轉換成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尷尬。
孫銀彪輕輕嗑了一聲道:“陳家小哥,我大哥的嘴唇干了,你能不能用帕子幫飲些水”
“呃”陳怡尚未答話,孫銀彪一臉難色的看著自己粗糟的大手道:“我的手太粗了,大哥的嘴唇裂得厲害,我怕弄痛了大哥”
陳怡只好投濕了帕子,小心翼翼的粘濕了孫金彪的嘴唇。
許是傷得太久,嘴唇干裂著,似干旱許久的田,裂成了無數塊,得了水的滋潤,迅速浸染漫延。
嘗到了水的滋潤,近六尺高的漢子竟然有了反映,嘴唇兮動著,似要討食的雛鳥,讓陳怡的心里迅速升騰起了疼惜之意,看那臉上蜈蚣般的疤痕也不那樣的害怕了。
因柳絮囑咐需要排氣以后才能大口喝水,陳怡狠下心來,將帕子收了回來,漢子不依不饒的抓住了陳怡的手,扯著帕子就往嘴里送。
陳怡臉色通紅,想要扯回手,奈何沒有漢子的力氣大,只好輕輕拍著漢子的手,輕聲道:“郎中說了,你還不能喝水,明天,明天,待排你就能喝水喝粥了”
女子的聲音很柔和,漢子雖未睜眼,但心里已經安然,不再大力扯女子的手腕,卻又不肯放開。
陳怡臉色更加紅了,偷覷漢子臉上猙獰的傷,那樣的長,那樣的寬,當時被劃過的時候,定是很疼吧?一絲異樣溢上了女子的心頭。
小鏢師孫朗迅速敲門進來,在孫銀彪耳邊耳語一陣,孫銀彪一臉難色的對陳怡道:“陳家小哥,四海鏢局的走鏢被劫了,官家要連夜問案,我得去衙門一趟,去去就回,你先照料著大哥”
衙門問話自是大事,耽擱不得,陳怡忙點了點頭。
孫郎帶著孫銀彪腳步匆匆出了醫館,走到街角的轉角處,二人同時停下了步子,悄悄跳上了房頂,又折回了何氏醫館的房頂。:wbshuku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