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澀年華_第一卷:一生只得一相遇第51章:橋上風景窗外月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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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鐵明和沁心夜宿旅店。
這邊阿鼠他們五人在車上或躺或靠,將就睡著。車窗映出一彎皎潔的明月,月兒幽幽地散發著涼氣。夜霧迷一般升騰起,無數夜精靈歡快地穿梭飛舞在霧中,追逐嬉戲。
已是半夜,阿鼠躺在車里睜著眼,怎么也睡不著。沁心和明哥怎么還沒有下山?不會像自己這樣掉進了什么陷阱里,或是遇到了毒蛇猛獸。
阿貓阿蟲他們一點義氣都沒有,狗哥說一句“天黑了,上山危險。”就不去找他們了嗎?他平常和沁心那么要好,到了緊要關頭竟然拋下沁心不管。要是他倆下得了山,不早下來了。都怪自己,扭傷了腳,跟丟了沁心,干著急使不上勁。
阿鼠一個勁兒地責備自己,推開車門,拄了一條木棍,鉆了出來,試探性地將傷腳放在地上,站直了,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疼得他齜牙咧嘴,怎么辦?望了望遠處朦朦朧朧的山,又看了看自己的傷腳,阿鼠咬咬牙還是決定上山去。
“阿鼠哥——”
是小菊,她怎么也出來了?阿鼠回頭見小菊站在車門口。她披了一件衣服,急急跑上來,攙住他,眉頭蹙在一起,擔憂地問他:
“阿鼠哥,你這是要上山去?”
“小菊,你別管我,我去找沁心,不找到她我實在睡不著。”
小菊緊緊抓住他的胳膊,不讓他去。
“天那么黑,山路又不好走,你還傷了腳,怎么去?”
“小菊你回去睡覺吧,我一定要把沁心找回來。”
阿鼠說著,兩眼直盯著前方,好似看到了沁心在向他呼救一般,自己一刻也不能等,想立馬飛到她身邊。小菊看著他,眼神泛起點點哀傷的亮光,柔聲說道:
“阿鼠哥,小姐能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好。你那么擔心她,小菊也擔心小姐啊,可你看天那么黑,進了山辨不清東南西北,怎么找小姐,何況你的腳,你的腳走路又不方便。”
“我爬也要爬上去!”
“阿鼠哥——”
“阿蟲才爬,你個死老鼠不要命了,拖著一條腿就想上山救人?大晚上不睡覺,在這里吵吵嚷嚷,你要去救人趕快去,小菊你不要攔著他,讓他去,隨他吧。”
“阿狗哥——”
“阿鼠,你還想上山?你能走兩步就不錯了,是吧,狗哥。”
阿蟲跟著阿狗也給阿鼠潑冷水,剛剛阿鼠吵得他美夢乍醒,起來一肚子火,正好奚落阿鼠兩句。
阿鼠不理會他們,執意要上山,推開小菊,自個兒拄著拐杖走了,吃力地蹣跚了兩步,傷腳就不行了,“哎呦”了一聲倒地,趕緊抬起傷腳看腫的怎么樣了。阿貓過來,幫他看了看,果然又腫了,責備他:
“你——唉,阿鼠啊,你擔心沁心,我們不擔心嗎?這么黑天讓大家上山,路都看不清,能找到人嗎?你自己都還帶著傷,不擔心擔心自己,這下腳更腫了吧!”
“阿貓,我知道你人好,你去救沁心,算我求求你。”
“你看看你,又來了,唉,不是我不想救,你也不看看情況,怎么救,來,我背你上車。”
阿貓說著就背起阿鼠,小菊趕緊過來護著他,也勸他等天亮吧,天一亮大家就上山。阿狗阿蟲冷冰冰地看著阿鼠演的這出苦肉計,看他自己都演不下去了,阿貓為人寬厚才會中了他的計。這么晚了上山去,不被老虎吃掉也會滑下山坡摔死。沁心和明哥怎么樣,得看他倆的造化。
大家好說歹說,阿鼠才打退了主意,阿貓背著他上了車,小菊重又給他纏好布條,捧著傷腳,心疼地問他:
“疼嗎,現在?這比剛才又腫了好多。”
阿鼠不好意思麻煩小菊又照顧自己,看著她關切的眼神,焦慮的神情,臉“唰”一下就紅了,直紅到脖子根。
阿狗拉著阿蟲,指著阿鼠笑他,小菊沒看到他倆,捧著阿鼠的傷腳不肯放,阿鼠被他倆笑得無地自容,哀求小菊放下自己的腳吧,不疼了,真的不疼了。阿貓拿過來小凳子,接過阿鼠的腳,擱起,勸小菊睡覺吧,天一亮再做打算。小菊仍是不放心地看了兩眼,才走開。
阿蟲抬起自己一只腳,交抱著胳膊,擺出一副老爺的樣子,沖她說:
“小菊,我的腳也累了,一路把阿鼠背下山,你給我揉揉。”
小菊不知所措地半蹲在那,眼神無辜又無助。阿貓看不過去了,說:
“阿蟲,你攪和什么,阿鼠受傷了,小菊才照顧他,你有點怎樣?腳酸了自己沒手嗎,自個兒揉揉,一雙臭腳,熏得人家。”
阿鼠也說了阿蟲兩句,阿蟲氣上來,正要發泄,被阿狗攔住,假惺惺地說:
“好了好了,大家都別吵吵——阿蟲啊,阿鼠是病人,照顧照顧病號嘛,你還去調戲小菊,你說你應不應該。”
“狗哥,我——”
阿狗擺擺手,讓他不要多說了,又招呼大家都睡覺吧。大家便各自睡下,不多言語。阿鼠看著窗外的月亮,好像看到了沁心可愛的臉龐,不知不覺又擔憂起來。
小菊透過座椅空隙偷偷看著阿鼠,看到他呆呆的望著窗外的明月,知道他又在想小姐,不免又帶出了她的傷感,轉過頭來,仰著頭也呆呆地望著車頂,眼角流出一道清澈的淚,默默地想著:小姐,你和阿鼠哥一定要幸福。
四個人,四顆心,情誼交錯。說不清,道不明。人世間有多少感情都是這番牽絆羈靡。你望遠方我望你。眼里頭,心里頭,只有所愛的那個人,視線有限,視角唯一。愛得專注深情,愛得委屈坎坷,到底姻緣怎定,也難煞了月老爺爺。
這對是情,那對是愛。情情愛愛,外人當是好戲,只有圈在里頭的人,心兒似火煎油烹,水淹山壓,刀刻劍刺,再痛也不被人看見。
第二天一早,鐵明一骨碌起床,看沁心還在睡夢中,吐著幸福的睡眠泡泡,輕手輕腳地走到她床邊,打量她安靜的小臉,這樣安安靜靜地多好,她醒了又是滴滴答答地說個沒完。
可必須叫醒她。怎么叫醒她呢?鐵明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慢慢地向沁心的鼻子伸過去,像一只老虎鉗一樣,一下夾住了她的鼻子,沁心“唔”了一聲,皺起眉頭來,鐵明像個調皮的男孩子一樣,扭過頭捂著嘴笑了,這下她總該醒了吧。
誰知自己再扭頭看時,沁心竟然張大了嘴,用嘴呼吸,這個小娘!
“福公公來了!”
“啊!福公公——”沁心睡夢中聽到福公公這三個字,大眼睛“撲撲”瞬間睜開,盯住轉不動,又“霍”地坐起,嚇得面色蒼白,那只蝙蝠真的又來了。
在哪里?在哪里?把它趕出去!
鐵明在一邊看著沁心驚慌失措,害怕得東張西望的樣子,笑得直不起腰。
“你個壞——你騙我,明知道我怕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你還來嚇我,我打你,打你。”
沁心朝鐵明扔去一個枕頭,鐵明笑著躲過,一會兒又一條被子扔過來,鐵明招架不住,只好求饒了。沁心也沒東西好扔了,繞過了他,起身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兩人就下樓離開了旅店。
晨光熹微,走在清晨的小街上,看兩邊排滿了買早點的攤位,上面擺滿了琳瑯滿目的早點,沁心看到什么都想嘗嘗。
“炊飯糕,剛炸好的炊飯糕,小姐,來一個嘗嘗。”
“水煎包,香噴噴的水煎包,一個吃不夠。”
“黑米粥、肉骨粥、白粥甜粥樣樣有。”
攤位上的叫賣聲此起彼伏,沁心豎起耳朵聽,睜大雙眼看,饞得口水直流,拉著鐵明跑過一個又一個攤位,買了這買了那,鐵明問她
“吃得完嗎?”
“吃不完,帶回去給阿狗他們還有小菊吃。”
鐵明笑了笑:真是一個大小姐啊。攤位上的早點不說豐盛,卻幾乎把上海所有的早點都囊括了,還有零星的一些北方的攤餅子、饅頭等食。
沁心這買一些,那買一些,都裝在紙包里,自己一手拿著一根竹簽,砸吧著上面的桂花年糕,一手抓著一個熱乎乎的孜然蔥花煎蛋,咬一口,回味一下,又低頭像小貓一樣喝一口甜豆漿,這滋味真是太好了。
鐵明坐在邊上,斯斯文文地舀著豆腐腦,像個書生。他點了一客籠晶瑩剔透的水煎包,一客芝麻花生餡兒大包,又喊店家上來一碗紫菜香蔥小混沌。一口包子一口湯細嚼慢咽,像是在品嘗大廚的作品。
頭一回看一個女孩吃飯能吃得這么放肆,這么邋遢,滿桌都是掉下的蔥花,滴灑出來的豆漿,現在她吃得硌了牙,正用指甲在嘴里扣著,這——這真的太難看了。鐵明想要開口說她,又怕她再生悶氣鬧別扭,只好微微扭轉過身不看她,那目光似乎在說:我不認識她,我不認識她。
匆匆解決了早飯,鐵明向鄰桌一位老伯打聽去山那頭怎么走。老伯笑著捋了捋羊角須,指了一條小路給他們,鐵明謝過了老伯,帶著沁心上路。
“你怎么確定那個老頭兒說的是對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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