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澀年華_第一卷:一生只得一相遇205章:桃園義斷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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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明丟下阿蟲,就來質問阿鼠,指著他的鼻子,說道:
“你殺了阿狗?你敢說你沒有欺負沁心,沁心身上那些傷怎么來的?”
阿鼠想到沁心當日渾身是傷,衣衫不整的凄慘樣,眼光立刻就變傷悲,沁心現在怎么樣了?有沒有送她去醫院?送到醫院后醫生又是怎么說的?
那么多疑問阿鼠想立刻就弄明白,他突然懊悔起自己放下沁心就走了,應該和林家人說明情況,在確認沁心的傷沒有大礙后,自己這一顆懸著的心才能最終放下,可是膽小怕死的自己丟下沁心就逃了。
那一晚,也她不知道躺了多久冰涼的地,吹了多久涼風,什么時候才得到了救治,救治的結果又怎樣。現在鐵明竟然懷疑是自己欺負沁心的,不行,我不要受這個冤枉,我要說出來。
阿鼠也不管能不能得到鐵明的諒解,反正自己人之將至了,就有什么說什么,不留遺憾進棺材去。阿鼠大聲對鐵明說道:
“我沒有欺負沁心,沒有!”
阿蟲在一旁不解地看著他倆,不明白他倆此刻在說些什么,什么沁心身上的傷?什么阿鼠沒有欺負沁心,到底中間發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阿鼠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根本不足以替自己辯駁。人家早把他看死了,看到底了,他無論說什么話,都是“人微言輕”。
鐵明聽到阿鼠說是他殺了阿狗,直截了當地認為是阿鼠見色心起,阿狗為了保護沁心,被阿鼠打死了,給了阿鼠欺負沁心的機會,沁心才逃了出來。他們三人中的哪一個會是好東西,哼!
事實這么清楚了,阿鼠竟然還想狡辯,真把我當傻子?還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鐵明厲聲喝阿鼠:
“還說你沒有!”
“我就是沒有。”
鐵明盯著阿鼠搖搖頭,不相信他說的每一個字。此時此刻,阿鼠一點也不怕死,死就死了罷,可不能含冤莫白地屈死,一定要還自己一個清白。他咽了咽口水,細細說來:
“那天……那天狗哥讓我和阿蟲出去買煙……”
阿鼠說著,望了阿蟲一眼,渴望得到他的回應,阿蟲沒有搖頭,默認了這個事情。鐵明朝阿蟲抬了一下眼,又轉到阿鼠身上,聽他繼續說。
“我們走出一段路后,我就感覺不對勁,屋里只剩狗哥和沁心了,我怕出事,就……”
阿蟲打斷他的話,恍然大悟,咋呼起來:
“哦,原來那個時候你是裝肚子疼的,你小子這么陰。”
鐵明給手下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堵住阿蟲的嘴,別讓他打岔。阿鼠看到阿蟲那雙瞪大的眼睛就有點害怕了,咽了咽口水,接著說道:
“我把阿蟲支開后,就跑回去,就看見……就看見……”
“你看到了什么也不和我說!”
阿蟲又沖阿鼠大聲嚷嚷了一句。鐵明喝住阿蟲,讓他別打岔。
阿鼠低了下頭,沉浸在回憶里,囁嚅著說不出口,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內心一定很痛苦很痛苦,話到口邊才會說不出口。當日的情景一幕幕重現,被阿狗打過的地方好像又疼起來,提醒著他不要說。
“我怕狗哥,可不能眼睜睜看著沁心被欺負,一時沖動,失了手,就……
阿鼠說了半句說不下去了,抬頭偷看一眼鐵明,卻見鐵明也低了頭。一股深深的內疚自責又像蛇一樣探出尖尖的腦袋來,吐著信子要咬他。阿鼠見他如此,明白他也是在自責。兩人心意終于彼此相通——都為了沁心。
阿蟲有點聽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了,待看阿鼠還要怎么說。阿鼠搖了搖頭,接著說道:
“我本來不想殺他的,他死了后,我就送沁心回了家,之后……之后我怕被你們抓住,就跑了,現在還是被抓住了。”
阿鼠斷斷續續、吞吞吐吐地說了這許多,也算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清了,心里頭一陣松快。這秘密,死了也不要帶走。這冤枉,死了更不能受。鐵明認認真真地聽完了他的陳述,嘴唇抿得緊緊的,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抬起頭來盯著阿鼠的眼睛,問他:
“死無對證,誰來給你作證,你不是騙我的吧。”
鐵明緊緊盯著阿鼠,就像閻王看待墮入地獄的凡人,審問著他們的所作所為,威嚴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栗。
阿鼠心中已經無畏無懼了,他又想到了自己將沁心放下的那一時刻,任她在冰冷的石頭上躺著,冷風吹著,突然眼圈一紅,眼瞼澀痛火熱,說話聲兒打著顫。
“沁心那晚披的衣服是我的,可惜太薄了。”
阿鼠說完就痛苦地捂了臉,自己能為沁心做的真是太少了,自己也間接給她帶來了傷害。
鐵明怔住了,倒吸了一口氣,整樁事到現在算是全都清楚了。原來沁心是阿鼠救回來的,阿狗才是罪魁禍首。短短的兩天里發生了那么多事,根本來不及靜心思量。
阿蟲愣住了,像是第一次看到阿鼠一樣,這個一向膽小如鼠的人還能做出這么多事來?耍小計謀引開自己,偷偷溜回工廠打死了阿狗,偷偷將沁心送回了林宅,又折回去想要毀尸滅跡,可怕哩,這死老鼠!
地下室死一般寂靜,一陣陣陰風吹過,所有人都怔住了,就像呆立著的一尊尊石膏像,誰都沒想到這里頭竟會藏著這么一個大故事。鐵明思量良久,扶起阿鼠,目光熱熱的,像是一個兄長看待自己錯怪了的弟弟一樣,又愧疚又嘆息,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道歉:
“對不起,阿鼠,我錯怪你了。”
“明哥……”
兩人仿佛一對好兄弟,誤會解除后,一笑泯恩仇,看得阿蟲都呆了。原本還想把臟水潑到阿鼠身上的,現在他把自己說成一個英雄了,那我還能說什么,這樣明哥就不會殺他了嗎,那我怎么辦?阿蟲急了:
“明哥,阿鼠他撒謊。”
阿鼠將頭猛地一甩,直直地看向他,痛心焦急得面部表情都扭曲了。真是想不到,這么多年的兄弟阿蟲他最后會咬他一口,簡直比狗哥還可惡,趕緊給自己辯護:
“我沒有撒謊,明哥,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去想想,這事情是不是這樣子。”
阿蟲不依不饒,阿鼠的好口才給了他啟發,他想把好事往自己身上攬。他倆要么一塊死,要么一塊活。他想當英雄,憑什么!阿蟲的眼珠“骨碌”一轉,嘴角抿起一個狡猾的淺笑,說道:
“明哥,那晚是我救的沁心,我送她回的家,阿鼠把狗哥打死后,他也傷得不輕,他怎么還能開車?”
阿蟲邊說邊看著阿鼠,對他像是挑釁似的一挑眉毛,輕蔑的微笑一直掛在嘴邊,牙齒的冷光閃耀著,活像一只說謊的狐貍。
阿鼠要替自己辯駁,一時之間組織不了話語,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他的耳朵都在無聲地抗議著,五官都皺緊在了一起,卻只能一個勁兒的搖著頭——怎么阿蟲能說出這種話,怎么成了他倆一個殺人,一個救人了,做人不能這么不要臉,阿蟲,你的良心丟哪了。
鐵明也被阿蟲搞懵了,阿鼠說的像真的一樣,阿蟲說的也合情合理,他倆到底誰在撒謊,那個死去的阿狗要是還能說話,不知道他又會說些什么,還有沁心,她肯定也有話要說。
這一出戲唱的就像羅生門,阿鼠說得動情,阿蟲說得也有理,要是讓沁心再來說,可能又是另一番說法了。實際上,無論是阿鼠一人的功勞也好,是他倆一塊的功勞也好,都不是重點。現在沁心安全了,罪人也成了恩人,這樣的結局是好還是壞呢?
鐵明不想再爭論誰功誰過,還有一件事他要弄明白,誰都不曾說明自己的動機。
“你倆不用爭來爭去了,現在都說救了沁心,那當初為什么要和阿狗一起綁她呢?”
阿蟲和阿鼠兩人面面相覷,被噎住了喉嚨,這個……為什么綁她呢?
“因為狗哥。”
“因為錢。”
鐵明看著他倆呵呵笑了,這理由冠冕堂皇得可以了,什么江湖俠義,什么色利,都是人心歪點。阿鼠人不壞,但沒主見,不敢違抗阿狗的命令,只好跟著他作惡。阿蟲心鬼得很,有主見,就是沖著錢去的,說送沁心回家,肯定是騙人的。
只可惜阿貓舊年里死了,他人心寬厚,重情義,不會跟著阿狗做出這么無恥的事來。這一切,看來都是上天的安排,沁心早年貪玩,結交了不良友人,最后被所謂的友人算計,受驚受苦,也算是嘗到教訓了。
阿蟲見時候差不多了,阿鼠真假摻雜的話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英雄,自己憑借聰慧的頭腦也洗脫了嫌疑,況且他們也都交代了動機,阿狗死了,沁心脫險了,那么這里是不是就沒他倆什么事了?阿蟲試探性地問鐵明:
“明哥,我們沒拿到錢,也幫你們殺了壞人了,還把沁心送回去了,是不是能放了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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