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澀年華_232章:難平憤懣再遇鬼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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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們要干什么,不就欠了幾個錢嗎,要打人怎的?”
阿志被逼到了角落里,看他們人多,自己無法沖出去,亂揮舞著手,想把這群惡煞鬼趕走,小心臟一個勁兒地“噗通噗通”直跳,五官都流露出恐懼。
保安們不說話,個個將手交抱在身前,翹著腳,仰頭用眼角溜他,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勢。阿志慫了,他們個個身強體壯的,打我一個肯定我吃虧,就不再耍橫,好聲好氣地說道:
“幾位大哥,我確實身上沒帶錢,我寫一張欠條給你們吧,明兒就還,明兒就還。”
阿志雙手作揖,露出他先時做乞丐時慣用的哀求技倆,向這群惡煞鬼哀求。保安們相視笑笑,打量著阿志,這么怕挨揍,畏畏縮縮的灰孫子一個,還不屑打呢。
“人在哪?”
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從后頭響起,保安們立刻站開兩邊,給他讓道。等這人走到身前,借著昏黃的燈光,阿志看清了來人竟然是當日買兇殺大林的那個瘦子,這么巧。
這個瘦子不是誰,正是小林的手下阿鬼。此時阿鬼也在打量阿志,越看越眼熟,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待猛然想起來了,一拍腦袋,指著阿志,大喊出:
“喲,這是誰呀——小赤佬阿鼠呢啊,哈哈哈——”
看著阿志一副老鼠精的樣子,忍不住譏笑他起來。保安們跟著大笑,給頭兒造勢。一伙人足足笑了有數十秒,聲音也不見斷的。這份屈辱的感受就像被人當眾扣了屎盆子一樣,臊死了。阿鬼說得沒錯,阿志的前身就是阿鼠,阿志還脫不了阿鼠的影子,一遇到事就現了原型,可不被人笑話嗎?
受到如此的奚落,他該怎么還擊?是一言不發任由對方施加語言暴力,還是不甘示弱奮起反擊?阿志咬緊了嘴唇,大聲為自己正名:
“我……我不是阿鼠,我是沈志,林氏副總沈志。”
阿志的聲音不說有多響亮,重在內容驚人,語氣硬氣。
阿鬼一聽到阿志說話了,頓住了不笑,再細聽他說的什么——他說他是林氏副總。哈哈哈——這太好笑了,這個阿鼠。阿鬼和他的手下笑得更大聲了,這真是這年里聽到的最好聽的笑話了——一只小老鼠敢說自己是林氏的副總,我還是天皇老子呢!我說了嗎?真有趣!
阿志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笑得更大聲了,懷疑自己說錯了嗎?站在那不知所措,臉就像四月天一樣慢慢地紅起來,熱起來。
半響,阿鬼終于笑完了,握了拳頭,翹起大拇指,指著身后的賭場說:
“這個賭場是我開的,我是林氏二股東林茂山先生的得意手下阿鬼,你是個什么東西,你個賊鼠,敢來我面前裝老大。”
阿鬼報出自己的姓名,卻在前頭加了一連串定語,借小林來給自己撐腰,那腰板似乎真的挺直了。真是“狐假虎威”,臉皮厚的可以擋風了,連他身后的保安們也搖擺著身子,一臉得意,他們是阿鬼的得意手下。
阿志聽到了“小林”這個名字,猛一心驚,原來他叫阿鬼,是小林的手下,那么當日買兇殺大林的原來就是小林——林成山的親弟弟林茂山啊!阿志瞪大了不可思議的雙眼,感到恐怖極了。阿鬼哪里能洞悉他的腹語,想當然地以為他怕了,囂張地說道:
“怎么樣,怕了吧。”
阿鬼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阿志,看他穿得嶄新的西裝,人卻瑟縮在西裝下,真是不搭,也不知哪里偷來的這一身,就混進了我的賭場,于是推了他一把,奚落阿志:
“哪里偷來的衣服,穿上它以為你就是先生了?就是人上人了?你還不是一副賊骨頭。”
阿鬼看不得比自己低等的人過得比自己好,他認為的過得比自己好的標志就是穿得比自己好,看到阿志穿的嶄新的西裝,自己穿得卻是粗布衣服,一股子酸味冒上來。
冤枉自己虛報身份,冤枉自己這身衣服是偷的,太欺負人了也!阿志氣得渾身發抖,極力為自己申辯:
“不是偷來的,不是偷來的。”
以為這樣的申辯就能換來對方改口嗎?阿志根本沒有替自己申辯的必要。聽阿志反駁自己,阿鬼當下就一記拳頭打過來,正好打在鼻子上,那鼻子登時就像爆了水管一樣,鼻血一下噴涌而出。
阿志蹲下來,捂了鼻子哀嚎起來,鼻子是不是被打歪了,好疼好疼啊,突然后悔不該說話的,白白挨了這一拳。阿鬼站得高高的,兩手叉腰,指著蹲在地上的阿志,叫囂著:
“還說你不是,再說你不是。”
兇神惡煞的阿鬼連連罵著阿志,動完了拳頭又動腳。阿志挨了一記窩心腳,一下被踹倒在地,兩手撐住地面,昂起頭來質問阿鬼:
“為什么打人,你!”
阿鬼笑將起來,手插著腰,勾頭看著阿志說:
“呵呵,你身后跟著閻羅小鬼,罵你打你,是幫你趕小鬼,除非你給錢送祟。”
“小鬼就是你!”
阿志罵出了這一句,咬著牙,又氣又恨。阿鬼聽阿志罵他是“小鬼”,怒氣上沖,又使勁踹了阿志胸口幾腳。阿志捂了鼻子,捂不了胸口,捂了胸口,捂不了鼻子,慘叫連連。
阿鬼出了氣,瞅著他,被他手腕上那個圓圓的明晃晃的東西給吸引住了,讓手下搶過來給自己看看。阿志百般不肯,也被奪了這塊表。阿鬼在手里掂量了幾下,細瞅那表里頭嵌的一顆顆小鉆石,看起來像是真的。
“鬼哥,這表是勞力士的,我在店里看到過,很貴的。”
阿鬼瞪了說話的這人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要你多嘴了,我不識貨嗎。”
阿志還在叫嚷著“還給我,還給我!”幾個人就把他掀翻了過去。“砰”一聲,阿志撞到一堵墻上,滾落到地上,爬不起來。阿鬼上前踹了一腳,握著表帶在阿志面前晃來晃去。
“這表啊,肯定是你偷的,我拿了它交給警察去,哈哈!”
阿志掙扎著要爬起來奪回表,阿鬼早帶著手下們走遠了。可憐的阿志被羞辱了一番不說,還挨了這么多拳打腳踢,連鐵明送給他的手表也被搶走了,一時氣極了,咳嗽了兩聲,勉強爬起,又一下跪倒,撫著胸口喘著粗氣,衣領揪得緊緊的。
這一趟探險真是奇險無比,賭輸了錢不說,還被人當成人肉沙包打,還被搶走了手表,真是遇到惡鬼了,出門不看黃歷,就該聽鐵明的喝完酒就回家睡覺去的,為什么偏偏要來這里找罪?
阿志在地上好一通掙扎,動一動就感到渾身骨頭好像散了架一樣,手肘疼得好像裂開了一眼,膝蓋腫得饅頭那么大,一吸氣就感到肚子抽緊了一樣疼,不敢揉也不敢看。
“哎喲哎喲!”
阿志忍不住呻吟起來,勉強支撐著自己坐起來,擦了一下嘴角,滿手的血,再一看空空的手腕子,還沒嘗完新的手表已經不見了,就好像被人用刀子在心口剜去了一塊肉一樣,空落落地疼。
看著手腕,一陣迷霧慢慢爬上了眼,阿志落淚了,不是因為疼,不是因為屈辱,而是那塊被搶走的表。這塊表對阿志來說,是友誼的象征,是上層人的象征,多寶貝都不為過,就這么被惡鬼生生地搶了去,搶走了我的情感寄托,搶走了我的身份地位。
“什么好東西我都不陪擁有嗎?為什么好東西到了我手里就要被人搶走呢?為什么我不能夠保護他們,保護我自己?”
阿志想到這,心就揪緊了,緊緊閉著眼,“砰砰砰”將后腦勺用力地敲在墻上,讓自己記住這個疼,記住被人羞辱的滋味,今后要怎么做,自己該明白。
上海的夜是那樣的冷,那樣的黑。阿志好不容易摸出了門,拖著一身疼痛的身軀,拄著那根手杖,歪歪斜斜地走在漆黑漆黑的路上。越想越窩囊,越想越氣,公司里被人欺負,進賭場也被人欺負。
“媽的!”
阿志直感到胸膛里有股火焰要躥上來,燒灼著自己的心,燒紅了自己的眼,憤怒使他不由自主地渾身戰栗,牙關咬得“咯咯”響,看起來可怕極了,真不像一貫怯懦膽小的他。幸好是深夜,街上的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阿志還沉浸在強烈的情感中,忿忿地喊出:
“人不能露怯,人一露怯,別人就欺進來了。這口氣,我沈志咽住了,不會咽下去。阿鬼,你等著!”
阿志大叫一聲,使出全身力氣發泄著內心的不滿,抬起膝蓋,“咔嚓”一下把手杖一折兩端,聽到手杖斷裂的聲音,心里頭頓時痛快多了,人也隨之輕飄飄軟綿綿了,
等他回到了家,傭人都在等他,因為鐵明交待了等沈先生回來告訴他,讓他打電話給自己,自己不等到他電話不睡覺。
“明哥在等我的電話?”
阿志心里頭熱熱的,趕緊讓傭人撥通了,自己來說。
“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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