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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1879:獨行法蘭西-第119章 萊昂納爾懂什么我的叔叔于勒?
更新時間:2025-08-31  作者: 長夜風過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架空歷史 | 長夜風過 | 文豪1879:獨行法蘭西 | 長夜風過 | 文豪1879:獨行法蘭西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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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萊昂納爾懂什么《我的叔叔于勒》?

第119章萊昂納爾懂什么《我的叔叔于勒》?

剛回到家,艾麗絲就交給萊昂納爾一封信:“萊昂納爾,這封信是從英國寄過來的。”

萊昂納爾接過信封看了一眼,發現這封信來自倫敦,《十九世紀》雜志社,署名是「哈羅德·湯普森」。

這就讓他不由得重視起來。

《十九世紀》雖然在1877年才創刊,算得上一份“年輕”的雜志,但是它的創辦人詹姆斯·諾爾斯爵士與詩人阿爾弗雷德、丁尼生勛爵等人關系密切。

所以創刊號就有這些重量級人物撰文,創刊初期迅速走紅,1878年初每月的發行量就超過20000份。

要知道,這份刊物的售價高達2先令6便士,相當于英國熟練工人2天的工資,有這個銷量簡直就是奇跡。

索邦的期刊室里也有《十九世紀》,萊昂納爾也借閱過幾次,知道它的目標是建立一個“完全中立的思想交流平臺”。

不過它似乎很少刊登文學作品,主要以文學、科學、社會討論為主。

帶著疑惑,萊昂納爾撕開信封,抽出信紙認真看了起來。

這位哈羅德·湯普森是用非常標準的法文給他寫的信,這倒是這個時代歐洲文化人的基本技能,不令人意外。

信的內容也很簡單,一是希望授權《十九世紀》轉載他的《我的叔叔于勒》,按照5便士(大概10蘇)每行的價格支付稿費。

這個價格倒是挺公道,畢竟是轉載作品,萊昂納爾雖然在法國是號人物,在英國可就沒有人知道是誰了。

二是希望由萊昂納爾撰寫一篇文章,參與《十九世紀》八月號的「現代研討會」版塊,主題是“貧困個體與家庭責任”。

「現代研討會」是《十九世紀》的立身之本,它提供了一系列不同作者關于科學、文學或者宗教等主題的文章和回應,雜志把它們收集在一起,以類似辯論的形式發表。

這種類似“專題論壇”的文章組織形式,讓讀者可以迅速窺見當代最前沿的思想動態。

哈羅德提示萊昂納爾可以從“家庭內部的經濟援助義務應當延伸多遠”或者“個人成敗與家庭關系的道德沖突”入手,與來自法國、英國、德國、俄羅斯的作者共同探討。

《我的叔叔于勒》在哈羅德眼里看來,就是一篇典型的探討現代家庭關系的,因此向萊昂納爾發出了邀請。

萊昂納爾皺了下眉頭,第一個他很樂意答應,畢竟可以幫助他擴展英國的讀者。

但第二要求對他來說就有些挑戰了——在19世紀末的語境下,特別是全面進入工業化社會以后,無論英國還是法國,傳統家庭關系都面臨極大的挑戰。

傳統農業社會形成的家庭倫理,已經面臨顛覆甚至解體。

就像在200年前的英國,再狠心的父母,也不會面臨是把6歲的孩子塞進煙囪里去除灰,還是塞進礦坑里挖煤的選擇。

同樣的,在法國的傳統社會里,家庭是經濟單位,財產的主體是土地,大多數成員共同生活、勞動,所以“親屬義務”觀念很強。

無論親屬經濟狀況如何,家庭成員有長期、穩定的相互扶助責任

到了于勒被“流放”到美洲的時代,達爾芒司家的經濟來源不再是土地,而是薪酬,成員之間的互相依賴減少了——所以他顯得格外“十惡不赦”。

若瑟夫一家對于勒的“視而不見”,金錢固然是一大因素,背后也有不能忽視的社會原因。

如何在工業化和資本主義的語境當中,重構家庭倫理,是這個時代許多文學家、哲學家思考和探索的事情。

萊昂納爾雖然擁有超越時代150年的見識,但是也未必能在區區一篇文章的篇幅里,把這些問題講清楚。

他放下信紙,踱步到窗邊,俯瞰著巴黎的街景。

馬車轔轔,行人匆匆,這座“歐洲的首都”的脈搏在工業與資本的引擎驅動下跳得越來越快。

他此刻看到的不是浪漫的街景,而是無數個于勒叔叔、無數個菲利普夫婦、無數個若瑟夫……

當然還有自己那個倒霉的鄰居,格林海特先生——如果是在100年前,他可能根本不需要用槍轟掉自己的腦袋。

他甚至想到了自己:一個阿爾卑斯來的鄉下小子,在巴黎獨自求學,又一夜成名;他與遠在阿爾卑斯的索雷爾家的聯系紐帶,其實也非常脆弱。

理論上,他甚至可以不用每個月給家里寄那150法郎,畢竟上騙子的當與他無關,他還盡了提醒的義務。

那是什么驅使他近乎本能地承擔了這種原會摧毀他人生的義務?

哪怕萊昂納爾在那個時代是《我的叔叔于勒》的讀者,而在這個時代又是它的作者,之前他都沒有對這篇如此深入地思考過。

他發現自己原來并不懂《我的叔叔于勒》……

直到此刻,他也才感受到那些看似冷酷或者溫情的筆墨下,那些虛構的人物發出的真實心跳。

恍惚間,初中語文老師“資本主義社會金錢至上的思想腐蝕親情”的論斷似乎在耳邊回響。

萊昂納爾連忙把這句簡單、粗暴的論斷趕出腦海——于勒的悲劇,絕不能僅僅歸結于社會或者個體的道德淪喪。

菲利普夫婦的冷漠和恐懼,是一種出于本能的自保,19世紀社會的變化太快、太瘋狂,沒有人能預料明天會發生什么。

若瑟夫的同情與無力,則代表了新一代在舊倫理崩塌后的迷茫。

所以不能簡單指責家庭冷漠,也不能空談道德要求。

萊昂納爾想要探討的是,在舊紐帶斷裂后,什么樣的新紐帶是可能的、合理的?而這種紐帶應基于什么?

是純粹的情感?

——似乎一直都不太牢靠。

是有限的經濟互助契約?

——卻又讓個體承擔了難以承受的風險。

還是需要社會力量的介入來分擔家庭無法承受之重?

——在這個連養老金和醫療保險都沒有的時代?

想到這里,他才掏出紙筆,開始給哈羅德·湯普森寫回信,首先他同意了的轉載要求;然后對參與「現代研討會」議題也表示了贊成,但是稿件需要等到6月末才能交給《十九世紀》雜志。

原因很簡單,這篇文章難度頗高,自己又需要應付學年大考。

寫好這封信,萊昂納爾就交給艾麗絲謄抄并投遞,自己則在吃過晚飯以后就出門了。

今天他有個大活動——參觀歐洲最盛大的藝術展覽、印象派畫家的死地、一年一度的「巴黎沙龍」。

(三更完畢,明日四更)

今天寫文意外太多,多次被中斷,所以晚了這么多,實在抱歉:wbshuku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