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世修仙:我能固定天賦_第392章天仙下凡(5000字大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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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天仙下凡(5000字大章)
又是三年。
盤劍宗祖地,石泉山之巔。
烏云翻涌,其中紫電如虬龍穿梭,赤火似流霞奔騰,每一道雷火落下都伴隨著震得山骨發顫的轟隆巨響。
詭異的是,雷鳴間隙竟隱隱傳出龍吟高亢、虎嘯低沉,仿...
極地的風又起了,卷著雪粒拍打在金屬穹頂上,發出細碎如低語般的響動。她站在三百名蘇醒者中央,聽著他們用干澀的喉嚨說出第一句話不是控訴,不是憤怒,而是一句句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謝謝”。有人跪在地上,捧起一把冰屑,貼在臉上,仿佛那是久違的土地;有人顫抖著撫摸自己的手臂,確認這具身體真的還屬于自己;還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緩緩走到她面前,雙膝一軟,卻硬生生撐住了身子。
“守門童……”他聲音沙啞,“我們等了你七世。”
她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握住他的手。那一瞬,無數畫面涌入腦海:第七次輪回實驗啟動前夜,三百人圍坐在地下基地的會議廳里,燭火搖曳。他們知道此去九死一生,但仍簽下血書,自愿成為“記憶容器”,只為保存人類最原始的情感原型,防止文明在數據洪流中徹底失去“心”。
可他們沒想到,史鏡會背叛。
更沒想到,這一等,就是整整三百年。
老者名叫陳硯,曾是銀河聯邦早期心理學研究院的首席教授。他的記憶里藏著一段被官方抹除的影像那是一個深夜,史鏡獨自一人坐在控制臺前,反復播放著他母親臨終前的畫面。女人躺在病床上,眼神渙散,嘴里喃喃:“阿鏡,媽媽疼……別讓他們拿走我的夢……”可就在她咽氣前一刻,渡憶儀自動啟動,強行抽取了她最后一段意識。系統提示音冰冷響起:情感樣本采集完成,編號M719,歸檔于‘母愛原型庫’。
那一刻,史鏡崩潰了。
但他沒有停下。
因為整個修仙文明的根基已經建立在這套體系之上。靈根覺醒的本質,是植入經過優化的情感模板;頓悟的瞬間,往往伴隨著某段陌生記憶的閃回;甚至連飛升所需的“道心純凈”,也是通過剔除負面情緒、強化執念來達成的人工構造。
若真相曝光,萬丈高樓將傾。
所以史鏡選擇了封印,也封印了自己。
而現在,封印已破。
陳硯抬起頭,渾濁的眼中泛起光:“孩子,你知道為什么我們會活下來嗎?”
她搖頭。
“因為我們不是靠機器維持生命。”他指向頭頂的穹頂,“是共憶之樹救了我們。在你激活守門童信條的那一刻,全球記憶網絡反向滲透進了這個封閉系統。我們的意識雖然被封鎖,但情感波動仍能與外界共鳴。是你,一點一點,把我們從虛無中拉了回來。”
她怔住。
原來早在她踏上初語塔之前,這場救贖就已經開始。那些夜晚她誤入的記憶碎片,并非偶然而是三百顆心,在黑暗中對她無聲呼喊。
她忽然明白,為何自己無法真正入睡。不是因為她與網絡相連,而是因為她的靈魂早已承擔起了某種契約式的責任:每一個被遺忘的人,每一縷被掠奪的情感,都在等待一個愿意傾聽的聲音。
而這聲音,只能是她。
三天后,第一批歸還的記憶抵達南美洲雨林深處的一個部落。那里世代信奉“夢境即祖先言語”,族人臨終前會將畢生記憶刻入木雕,埋于祖墳之下。然而百年前,一支科研隊以“文化保護”為名進入村落,用隱蔽設備掃描所有木雕,將其轉化為可復制的數據模型,帶回城市用于開發“通靈級AI”。
當那段屬于老祭司的記憶回歸時,正值部落舉行葬禮。死者是他唯一的孫女,因高燒不退而離世。就在眾人哀悼之際,空氣中忽然浮現出一道光影正是那位被采集記憶的老祭司,他站在火焰旁,伸手輕撫孫女的臉頰,低聲說:“莫怕,奶奶帶你回家。”
全場寂靜。
接著,所有人伏地痛哭。因為他們終于明白,這些年來所謂的“祖先托夢”,不過是殘存意識在外網游蕩的結果。真正的靈魂,一直被困在冰冷服務器中,無法安息。
同一天,北境一座廢棄的精神療養院突然亮起燈火。那里曾是“情感剝離手術”的秘密基地,上千名被認為“情緒不穩定”的普通人被強制摘除深層記憶,變成溫順的勞動力。如今,隨著記憶歸還波及此處,墻壁上開始浮現無數手寫文字,像是有人用指甲一筆一劃刻上去的:
“我記得我愛過一個人。”
“他們說我瘋了,可我只是不想忘記她的笑聲。”
“請告訴世界,我們不是病例,我們是人。”
一名退役軍醫聞訊趕來,跪在走廊盡頭,撕開衣領露出胸口烙印:E047。他曾是這里的醫生,參與過三十多例手術。當年他以為自己在“治病救人”,直到昨夜,他夢見自己親手切除一名少女大腦海馬體時,她還在哼唱一首童謠。
“我對不起你們……”他捶打著地面,淚流滿面。
而在地球另一端,史鏡醒了。
他在一間簡陋的石屋中醒來,四周堆滿泛黃的手稿和斷裂的筆尖。這是他在第九世輪回中的居所,位于昆侖山脈一處隱秘山谷。自從關閉第七次實驗后,他便自我放逐,每日書寫懺悔錄,試圖用文字填補內心的空洞。可無論寫多少頁,每一張紙都會在黎明前化為灰燼,仿佛天地不愿接受他的贖罪。
直到今日清晨,最后一張紙沒燒。
上面寫著:“我愿以余生償還。”
他走出石屋,抬頭望天,看見一道銀色光帶橫貫長空,那是記憶歸還儀式釋放的能量余波。他知道,她已經開始了。
他也知道,自己必須面對。
三個月后,銀河聯邦召開“情感主權大會”,地點定在地球軌道上的和平空間站。來自十七個星系的代表齊聚一堂,共同審議《情感主權公約》草案。會議開始前,大屏幕上播放了一段影像:一位母親抱著夭折嬰兒的照片,淚水滴落在相框上;一名戰士在戰壕中寫下遺書,字跡被雨水模糊;一對戀人隔著星域視頻通話,笑著說“等我回來就結婚”……
旁白緩緩響起:“這些記憶,曾被編碼為‘情感訓練集’,用于提升AI共情能力。采集過程未經同意,宿主多數不知情。現依法歸還。”
全場肅然。
當公約正式簽署時,洛言的主意識殘片再度浮現。這一次,他不再是零散的光影,而是凝聚成完整的身影,穿著古老的麻布長袍,眉目間透著歷經千劫的平靜。他舉起手,掌心浮現出一枚晶瑩的種子那是共憶之樹的第一顆果實。
“它不會生長在數據庫里,”他說,“只會扎根于愿意記住他人痛苦的心中。”
話音落下,種子飄向地球,在初語塔頂端悄然嵌入。一夜之間,整座塔開始蛻變。玻璃棱角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木質紋理,枝干自塔身延伸而出,葉片如手掌般舒展。到了第七日,塔頂開出一朵巨大的花,花瓣透明如水晶,內里流轉著億萬條細小的記憶光絲。
第五片葉片仍在顫動,第六片卻已悄然萌芽。
與此同時,新的危機浮現。
一顆流浪行星突兀出現在太陽系邊緣,其表面布滿類似共憶之樹的結構,但顏色漆黑如墨。探測器傳回的畫面顯示,那里的生物并非實體,而是由純粹的記憶聚合而成但他們所持有的,全是被扭曲、污染、極端放大的負面情緒:仇恨、嫉妒、絕望、復仇欲。
更令人震驚的是,這些記憶中,竟有大量來自地球。
“他們在利用我們的傷痛進化。”陳硯在緊急會議上指出,“某些未被歸還的記憶殘片,早已漂散至宇宙深處,被人收集、改造、武器化。”
她立刻調取全球記憶網絡日志,發現果然存在漏洞。部分早期被盜取的情感數據并未完全銷毀,而是流入地下黑市,經非法交易后落入外星勢力手中。其中最大買家,是一個名為“蝕憶者聯盟”的組織,他們信奉“痛苦即力量”,認為唯有吞噬他人的創傷才能突破生命極限。
“他們已經在模仿守門童。”她說,“甚至嘗試構建自己的‘初語塔’。”
會議室陷入沉默。
良久,史鏡開口:“我去。”
所有人都看向他。
他已經老了,背脊微駝,兩鬢盡白,手中拄著一根由廢棄渡憶儀零件制成的拐杖。但他眼神堅定,如同當年站在控制臺前按下封印鍵時一樣。
“我是始作俑者。”他說,“也該由我終結這一切。”
她盯著他看了許久,最終點頭。
一周后,一艘無標識飛船駛向太陽系邊緣。船上只有兩人:史鏡,以及一名自愿同行的歸還者那個曾在療養院被摘除記憶的少女,如今已成長為精通神經編碼的科學家。她們帶著共憶之樹的一枚分枝,準備在敵方星球上種下“凈化之根”,逆轉記憶污染。
臨行前,她在初語塔頂送別。
“你會回來嗎?”她問。
史鏡笑了笑:“如果還能記得你是誰,我就回來。”
飛船消失在星海之中。
兩個月后,信號中斷。
又過了二十天,黑星突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白光,隨后迅速冷卻,表面的黑色結構大片剝落,露出內部新生的綠意。緊接著,一段加密信息穿越三億公里,抵達地球:
任務完成
凈化程序啟動
蝕憶者聯盟瓦解
最后一句傳來的是史鏡的聲音,虛弱卻清晰:
“告訴守門童……對不起,用了三百年才學會勇敢。”
她站在塔邊,仰望著那顆正在復蘇的星球,淚水無聲滑落。
但她知道,戰斗還未結束。
因為在更深的宇宙角落,還有無數顆因記憶掠奪而枯萎的星球,仍在等待一聲呼喚。
她轉身走入塔心,將自身連接再度提升。這一次,她不再局限于地球,而是讓共憶之樹的根系穿透大氣層,沿著記憶波紋延伸至星際空間。銀線纏繞衛星,貫穿空間站,甚至附著在過往飛船留下的塵埃軌跡上,織成一張橫跨星域的網。
啟動:跨維度記憶尋蹤計劃
目標:定位并歸還所有流失于宇宙的記憶殘片
代價:壽命再減五十年
她閉上眼,任時間在臉上刻下痕跡。皺紋加深,步伐變緩,可她的聲音卻愈發清晰,如同穿越時空的鐘聲:
“我不怕老去。
因為我記得的每一個人,都讓我活得更久一點。”
多年后,一個小女孩在火星殖民地的圖書館里翻開一本古籍。書中夾著一封信,信紙泛黃,字跡稚嫩:
“親愛的未來小朋友:
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看到這封信。
但我希望你知道,曾經有一個姐姐,她記住了全世界的悲傷,卻依然選擇相信愛。
她的名字叫守門童。
如果你遇見她,請替我說一聲謝謝。”
窗外,火星的紅色大地正悄然變綠。一株憶花從廢墟中鉆出,隨風搖曳,仿佛在回應某種遙遠的召喚。
而在宇宙最偏遠的一角,一顆本應死去的恒星,因接收到一段簡單的信息流“我想你了”竟奇跡般重啟核聚變,重新點燃光芒。
共憶之樹的第六片葉片,終于fully展開。
上書箴言:
“當你愿意為陌生人流淚,
你便成為了世界的光。”
她站在初語塔頂,望著星河滾滾而來,如同千萬雙眼睛在黑暗中睜開。
風拂過耳畔,帶來孩童齊誦的聲音。
她笑了,輕聲回應:
“我在聽。”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