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叫我總監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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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得快成精了,居然以換號碼的方式給自己搬梯子找臺階下,以此令舊號拉黑的事情強行翻篇。
寧檬對于陸既明強行下臺階強行翻篇黑歷史的手段簡直服氣到跪。別說投資圈,放眼全人類這樣的最大范圍,恐怕也再找不出他陸大老板這樣的奇葩了。
寧檬唏噓著,看了看發來短信的號碼,一時手懶也就沒再把它弄進黑名單。
這幾天寧檬一直在研究那個金制品企業上市前融資的項目。要想更好的了解這家公司,她首先要系統了解一下公司所在的行業是怎樣的情況。然后通過企業在行業中所處的地位和市場占有率情況,以及它與同類型上市及非上市企業的對比情況,就可以很系統地了解目標企業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盈利水平,它未來的發展前景究竟怎樣。
這些東西說起來不難,但真的落實起來卻是千頭萬緒的。寧檬缺少項目實戰經驗,所有判斷力目前都來自于紙上談兵。所以她倍加刻苦努力,鉆研企業所提供的每一頁資料。
期間在忙碌的空當時她也曾經一閃而過地想過,蘇維然會不會聯系她。畢竟那晚分別的時候蘇維然說過“過幾天忙差不多了,我請你吃飯”這樣的話。
她知道這種話對名片上是“總”以上級別的人全屬于口頭客套的行為,不做數的。但她還是忍不住會想一想。
就像明知道每個月10號發工資,可還是會忍不住在9號的時候打開銀行app看一下。萬一呢,萬一老板覺得錢扎手了就是想提前發了呢。
甩甩頭寧檬意識到自己有點做夢了。于是她不再幻想蘇維然那頓承諾在嘴皮子上走口沒走心的約飯邀請。
寧檬研究著企業材料直到下班。下班后她又把材料帶回家繼續研究。
到了家當出了電梯門,寧檬嚇了一跳。她之前一直懷疑對面是不是被封印了的鄰居家,此時此刻居然門庭大開。
不只門庭大開,還從那一門背后的闊大空間里傳出了鼎沸人聲。
透過那一門的空間,寧檬窺探到對面房子奢華的一角。聽著從里面傳來的男男女女哼哼哈哈觥籌交錯的聲音,寧檬猜想對面是在開party。
或許是里面也有人聽到了電梯響,以為是來玩的同伴又有趕到的了。于是有人在里面點了個人名叫他出來打探。
“明明,你出去看看是誰到了?我這開酒呢走不開!”
“滾!再這么叫我信不信我搞死你!”這聲埋在嘈雜的各種噪音里的怒吼讓寧檬有種莫名熟悉又莫名抗拒的感覺。
下一秒,她熟悉和抗拒的感覺都應驗了她的五感是多么敏銳與卓越。
陸既明從大開的門口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的剎那,兩個人都是一愣。
陸既明:“你住這?”
寧檬:“……明明?”
這一秒后,陸既明臉上浮現出了很想殺人的表情。
寧檬怕真把陸既明刺激得惱羞成怒了,他真沖過來掐自己脖子,趕緊找話題打岔:“對面這套也是你的房子?”她省略了前半句話:除了首府的別墅以外。
陸既明臉黑得像包拯,沒好氣地回答:“誰稀罕在這買房子,小不拉幾的能住人?”
寧檬:“……”
她感受到了跟資產階級人士想進行正常對話是多么的費勁,他們都不裝逼不會講話的。
這里的房子都是復式,每家每戶的面積都不下二百平,這樣居然還叫小不拉幾,寧檬只想呵呵。
陸既明:“這我發小家。”他解答得很不耐煩,很迫不及待擺脫著“小”房子與他的關系,仿佛慢一秒就會有損身價。
寧檬對陸既明的態度是很服氣的。她敷衍地“哦”了一聲,轉身翻包找鑰匙去開自己居所的門。
身后傳來陸既明疑惑的聲音:“你住這?什么情況?”
寧檬知道這個問句下的潛臺詞是什么。
他其實真正想問的是,她怎么住得起這么貴的房子。
寧檬一邊埋頭翻兜一邊大大方方地回答:“租的。”
為了方便背資料,她今天背了個超能裝的帆布口袋兜,這個大兜在裝東西的時候是天使化身,但在找東西的時候就變成了人間災難。寧檬臉都快掉進包里了,還是沒找著鑰匙。她敲了敲門,見鬼了,里面一個租戶都沒回來。
身后還有個頂煩人的人一直不肯走,叫她心煩得不行。
一個躁氣攻心,她干脆蹲在地上把大包一翻口朝下篩糠似的抖落起來。
包里的東西全都稀里嘩啦地淌出來。
最先淌出來的是那份金制品加工企業的資料。寧檬把它扒拉到一邊方便找鑰匙。
她沒注意到那個挺煩人的人彎了腰順手一抄把那疊資料撿了起來。
寧檬在雜物堆里翻翻撿撿,沒看到鑰匙。
想了想,她又開始翻包。她對包進行地毯式掐捏,終于在包包里子與帆布的夾層找到了鑰匙。
她抹了把汗,把東西撿回來收好,站起身開了門。準備進屋的時候一拍兜,反應過來少了最重要的東西。
她轉頭尋找,發現那東西正捏在陸既明手里。陸既明正微皺著眉一頁一頁翻看著,到寧檬發現時,他已經快翻到最后一頁了。
寧檬沒給他看最后一頁謝謝倆字的機會,一把把材料奪了回來。
盡管這人是她從前的老板,吊炸天,她還是忍不住對他勇敢埋怨:“你怎么隨便看別人材料!”
陸既明倒沒跟她計較她這反了天的態度,只是很篤定很吊地說:“寧檬,說真的,你不適合干投資,別跟我鬧了,趕緊回來給我繼續當秘書,別人我用的費勁,非早氣死幾年。”
寧檬不想理他。他那語氣好像自己是他某個使小性子的女伙伴似的,給她點臉哄哄她她就喜笑顏開了。
他什么時候能正視并尊重她的理想呢?
她轉身打算進屋了,不想理他。
陸既明卻在她身后不依不饒地吼叫:“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啊?你這是什么態度啊?喂你真不是干投資的料你連你手里資料上這家企業哪里有問題你都沒看出來……”
“碰”的一聲。寧檬用大力的關門聲把陸既明的鬼吼擋在了門外。
她靠在門上喘氣。
門外又有了響動。有人喊著“明明,嘛呢,還不進來”。
寧檬轉頭趴在貓眼上看。
一個個頭比陸既明略矮兩公□□材壯碩的男人從對面門口走了出來,正問陸既明:“嘛呢明明,小恬來沒來啊?跟誰聊呢磨磨唧唧的沒完,怎么的看上啦?”
陸既明立刻拐了那人一腳:“能不能不罵我瞎?!”
那人嘻嘻哈哈往屋里躲:“行行行,我瞎我瞎行了吧……”
寧檬轉身,不在窺視對面那個世界。
呵呵,她也不瞎,所以打死她她也不會回頭去給那個大噴子混蛋做秘書。
對面的嬉鬧吵嚷一直持續到十一點,后來是物業上來敲了門,對面才消停了下來。
寧檬終于能靜心地看會資料了。
她不確定陸既明說企業有問題是不是跟她較勁想讓她回去做秘書所以在故弄玄虛。他就那么三下兩下地翻了下資料,翻得還那么飛快,他就能看出里面的門道?
不過寧檬轉念一想,陸既明他倒也真不是吃白飯的。在他身邊三年期間,她了解到了他的發家史。
嚴格來說,陸既明不是一個什么都靠爹的富二代。當年他從國外回來,他從不對外界說是誰的他神秘的有錢爸爸就給了他一個億——算借給他的,讓他自由發展。他倒也膽子大看得準,連著做了幾單定增,沒想到每單都是翻翻兒的賺,從二級市場退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有了幾個億身家。他把老爺子的本金退了回去,還得意忘形地加了點利息以彰顯自己的牛逼。之后他找了幾個LP組了基金,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到現在,他有了自己的投資王國既明資本。
雖然她不齒陸既明瞧不起人的態度,但冷靜地想一想,陸既明確實是有真本事的。
想到這,寧檬心里的天平已經有點情不自禁地滑向陸既明的一部分結論——這個企業,是有點什么問題存在的,只是她還沒發現。
現在想想,資料是企業單方面提供的,企業一定會美化自己。所以她得有主觀判斷力,來判斷企業美化自己的程度到底有多少,是不是很夸張,財報上有沒有藏著水分。
什么東西太完美了,其實都是不正常的,一定得有點瑕疵才對。
寧檬擼著袖子想,她得挖掘出這份被隱藏起來的瑕疵。
第二天,石英帶著寧檬,和金制品企業的高管們一起開了次會。會議上通過石英和對方負責人的交談,寧檬越發覺得對方有點不對勁。對方對自己企業未來充滿自信的言辭中似乎有那么一點不為人察覺的外強中干。
會議結束后,石英想投資的意向已經非常明顯。寧檬考慮再三后勸石英再等等。
石英問她:“怎么了?你研究這個企業也有幾天了,不是沒發現什么問題嗎?”
寧檬確實還沒找到具體問題,但她現在覺得企業一定是有問題。于是她請求石英多給她兩天時間再做最后決定。
石英說好,表情上是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的沒有表情。
寧檬知道人在沒有表情的時候,那其實就是在不高興了。所以她得趕緊找出問題所在。
為了快,她決定直接去詐一詐陸既明,看企業的問題到底出在了哪個部分。
可沒想到那些憤怒那些委屈那些意難平的情緒,在激烈的設想中都已經提前消耗掉了。有時候情緒總是提前發泄在想象里,想象中的高興,想象中的悲哀,想象中的憤怒。等到了現實,便出奇地只剩下平靜。
這樣也好。寧檬敢確定自己從容的辭職比憤怒的辭職給陸既明造成的沖擊力更大。她微笑著收拾東西比跑去邱俊霖門口罵街更叫小鞋王心中忐忑。
就不讓你摸清老娘的套路,嚇死你!
寧檬收拾好東西端起紙箱要走的時候,邱俊霖坐不住,從辦公室里出來了。
當著部門其他同事的面,他開始了他的表演。他表現得像一個知道手下姑娘找到了好良家的老鴇一樣,一臉虛偽的恭喜與祝福:“寧檬,以后發達了可不要忘了老同事們啊!”
寧檬也配合他,笑得特別感謝他全家的樣子:“您放心,我忘了誰也不會忘了您是怎么‘栽培’我的!”
她看到邱俊霖臉上有塊肌肉有要抽搐的跡象,邱俊霖正在極力壓制它。
她決定加把勁。
“邱總,這幾天,您就可愛吃的盡量多吃點吧,哈!”她嚇唬著邱俊霖。
做過虧心事的人都怕嚇。
果然,邱俊霖臉上那塊肌肉再也壓制不住,終于抽搐了起來。
他堵在寧檬面前,壓低聲音,問:“寧檬,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想陷害我?”
寧檬抱著紙箱和他錯開一步距離。
瞧,心虛了。
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就是嚇唬你不想讓你好過就是了。
“邱總,不用這么心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什么意思你很快就知道了。記得多吃點好吃的哈!”她說完這些話,看到邱俊霖臉都綠了。
死小鞋王,嚇死你!
寧檬抱著紙箱走了,好幾個同事都趕出來送她。尤其楊小揚,奔到電梯口的時候已經哭花了臉。
就要離開工作了三年的地方了,寧檬本來還有點傷感,可是等撲過來的楊小揚的哭腔一起調,她就說什么都傷感不起來了。
“寧檬你別走!別走啊!你走了之后我們對著吃人的陸總可怎么活啊!”
寧檬:“……”
寧檬把紙箱搬回到家里后,她對著紙箱陷入發呆。
呆著呆著她開始默默反省總結她這一段職場人生。
反省總結的結論讓她有點酸楚有點唏噓。
她覺得自己在做秘書方面是合格了的,她是掌握了做秘書的藝術的。可這種藝術的成功,不可否認很大一部分原因仰仗的是她是陸既明的身邊人,于是大家對她都很客氣。這種現象說好聽點叫不看僧面看佛面,說通俗了那就叫打狗還得看主人。所以就算在這方面她是合格的,她也沒什么好驕傲的。
而在做項目方面,她的表現是不及格的,是失敗的。失敗的主要原因是她沒有做好角色的轉換,她潛意識里在用做秘書的方式去做項目。而在做項目時,是沒有人會讓著誰的,巨大的利益面前,沒有什么謙虛忍讓,有的是爾虞我詐,是不擇手段,是人吃人。
陸既明說她做不來投資,或許他也有他的幾分道理。她的確還是太單純。
但他太武斷了,誰還能一輩子單純?人生面前,誰有這樣一直單純下去的權利?
而她愿意在前進的道路上犧牲必須損耗掉的那部分單純,丟了單純的她只要還記得,不忘初心,做個好人,也就好了。
寧檬辭職離開的當天,陸既明表現得還好,該干嘛干嘛。
到了第二天,他終于回過味來了:原來寧檬不是跟他范小情緒耍小伎倆,她是真的辭職了。
有了這個清醒的意識后,陸既明即刻變了身。
他在辦公室里大發雷霆,把寧檬那份辭職報告撕得粉碎粉碎的,撒雪花一樣扔了一地。
“給你臉了!分不清誰是老板了!你還敢把我炒了!靠!”陸既明指著一地的碎紙渣咆哮。
剛召來的秘書被他兇殘的樣子嚇得當場就拎著小包包逃走了,連已經干了三天的工資都不再打算要。
楊小揚差點哭跪在廁所里。
她是給總裁秘書打下手的,只要總裁秘書空缺,她就會第一時間被抓去頂噴干活。寧檬在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真是有一份好得不得了的工作,一切雷都有寧檬扛著,她上班上得體面又身心愉悅。可自從寧檬不干秘書了,她真的是覺得自己快沒辦法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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