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叫我總監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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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月光的蘇維然聽到門口有響動后轉過頭來,微笑著問:“安頓好了?”
看著那笑容寧檬忽然有點發怔。她進去好一會兒了,有那么幾個瞬間她幾乎是忘了自己還讓他等在門口這件事的。而他居然很老實,就這么一直在等。
他有沒有反應過來她叫他來幫忙,其實他也沒幫上什么忙這個事實?有沒有反應過來她就是找了個借口在制造一次機會與他做單方面的重逢。
寧檬收好電光火石間閃過的這些思緒,也微笑著回答:“嗯,安頓好了。”
對話到這里忽然就停滯了,她一時也找不到什么話題來說,彼此無言的狀態有點干巴巴的尷尬。
寧檬只好問一句:“蘇先生打算怎么走?”問完又覺得自己這一句向外冒得有點沒頭沒腦。按照循序漸進的邏輯,應該先問人家住在哪里的。
蘇維然淺笑依然:“我打車,你呢?”
寧檬跟風:“我也打車。”
蘇維然:“那我們打一輛吧,先送你。”
寧檬客套:“這怎么好意思?”
蘇維然忽的嘴角輕輕一翹,笑得有點似笑非笑的:“自家學妹,怎么還這么見外。”
寧檬像被悶雷轟中了腦門,呆立當場。
直到坐上了出租車,寧檬還有點懵懵的。
懵勁兒小些了、腦子清明些了,寧檬扭頭問同坐在后排的蘇維然:“我以為學長你已經不記得我。”
蘇維然還是那副儒雅的微笑:“那年的數學競賽,我就輸給那么一個人,還是個女孩,這再記不住。”
寧檬也笑:“可你這一晚上都好像不認得我似的。”
蘇維然臉上的笑痕在擴大:“我總得確定,是不是你不記得我了,畢竟你點將點到我這的時候,也很像在對待一個陌生人!”
寧檬不好意思起來,有點靦腆地問了一個不算靦腆的問題:“那你什么時候認出我的?”
蘇維然的答案讓她莫名心滿意足:“酒吧對視的時候。”
互相認親后,氣氛大好,兩個人開始互相謹慎探出觸角詢問對方近況。寧檬很想問問蘇維然結婚了沒有。當她的眼神不著痕跡地劃過他左手無名指,當看到那里既沒有戒指又沒有戴過戒指留下的戒指印,她打退了一切關于感情方面的問題。
盡管她很想知道。
按照蘇維然當年對女神學姐的癡戀程度,假如他們已經結婚,他一定恨不得戒指長在手指頭上。沒有戴及戴過的痕跡,那就是說明他們還不是法定夫妻。
寧檬很想裝作不經意地問一下:學長,你和學姐還好嗎?
可醞釀了又醞釀,終究還是沒足夠勇氣把這問題從齒縫里推出去。
她今晚心情像坐在過山車上,情緒忽高忽低地不穩定,她沒有足夠理性的控制力把想問的那個問題定位在“自然”的度上,所以還是不要問了吧。無論怎么裝成一副自然的樣子,在別人那里其實都是能一眼識破的刻意。
當年暗戀得那樣天崩地裂,她也沒在蘇維然面前露出過什么馬腳,現在一別經年又何必拉那只馬腳出來現眼。
蘇維然也拉拉雜雜地問了些寧檬的近況,從而得知寧檬不久前從陸既明那里辭了職,跳到了另一家新成立不久的投資公司去。蘇維然也告訴寧檬,自己和她是同行,之前在華爾街,最近被總部派到國內做中國區的業務負責人。
寧檬忍著把嘴張成o形的沖動,下車前和蘇維然恭敬客氣地道別。
到了家她一頭栽在床上。身體是靜止的,思緒卻是沸騰跳躍的。可不管怎么沸騰跳躍,最后也因為一個認知重歸平靜。
就像她和陸既明一樣,她和蘇維然,同樣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曾經上學時,她可以用一次數學競賽拉近她與蘇維然的差距;可現在這么多年過去了,學校的衡量標準換到兩個已步入社會的人身上,再也不能做數了。
蘇維然在事業上突飛猛進,而她呢?對自己用上一事無成這個詞一點都不算過分。
他們的差距隨著一別經年的各自經歷,又拉大了,并且拉得那么大那么大,大到足以令人望而卻步。
臨睡前,寧檬給尤琪留言:我遇到蘇維然了。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宿覺,第二天一早她是被尤琪的視頻邀請吵醒的。
尤琪很興奮,直接問:“阿檬,你說你遇到蘇維然了?”
寧檬強睜開被困意焦灼著的眼睛,回答一聲“嗯”。
尤琪不滿意她的態度:“哎你怎么反應這么冷漠,都沒我激烈,難道當年暗戀他暗戀得要死要活的人不是你是我?”
寧檬嘆息一聲:“我昨天已經情緒激烈過了,在心里。我也不能老那么激烈啊,又不是當年的小毛孩子了。”
尤琪想想問出一個關鍵性的問題:“他還是單身嗎?”
寧檬回她:“應該是還沒結婚呢,但是不是單身就不知道了。”
尤琪想了想又問了個關鍵問題:“如果他還單著,你想和他再續前緣嗎?”
寧檬笑了,一種自嘲和認命的笑:“首先我們從來就沒有過緣分,談不上續,當年也只是我一個人年少無知單方面的執著。其次以前他就和我不太像是一個世界的,雖然我們都在財大;而現在就更加不是了。所以真想有什么可能性,也等我們變成同一個世界的人再說吧。”
尤琪在視頻另一端憋了好久,憋到最后臉都紅了,忍無可忍地教訓起寧檬:“你是哪個世紀的奴隸轉世嗎?動不動就不是一個世界的!全地球人都只有一個世界,你那世界怎么就那么多呢?你就讓你的自卑感繼續作祟吧!你就讓你的自卑感繼續奴役你,讓你再失去一次好好的戀愛機會吧!”
寧檬被尤琪教訓得一聲都不敢出。她沒什么能為自己辯解的,因為尤琪訓她的每一個字都是扎心的確切。
關了視頻匆匆洗漱過寧檬就去上了班。剛到公司沒多久,她就接到了楊小揚打來的電話。
楊小揚在電話里的聲音有點不正常,像被老虎掐住了脖子的兔子似的,每個字都講得顫巍巍甕聲甕氣的。
寧檬問她有什么事,嗓子怎么了,吃蟑螂噎著了怎么的,怎么這樣說話。
楊小揚并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用受了驚的掐脖子聲音告訴寧檬說:“阿、阿檬啊,陸總和你講話哈……”
她話音還沒落干凈,手機話筒里的聲音就換了人。首先是那聲音在吩咐楊小揚:你先出去。
然后是那聲音要多沒好氣就多沒好氣地質問寧檬:“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憑什么她手機就能打通我一打就占線?”
寧檬沒用懸念折磨對方,很光明磊落地回答了聲:“是。”
陸既明聲音亢憤起來,寧檬甚至從話筒里聽到了他磨后槽牙的聲音。
“寧檬你不要太過分吧,我不要面子的啊?!你居然拉黑我?!趕緊的,把我從黑名單里撤出來!”
寧檬不為所動:“你再威脅我我要報警了。”
陸既明憤怒地大聲冷笑:“報警?跟警察叔叔說我讓你別拉黑我?別逗了,警察肯理你我把手機吃了!”頓了頓,他又說,“你趕緊的,別折騰了,快把我手機號放出來,把我微信也給我加回來。別以為我要怎么著你似的,至于嗎?我就是要把昨天你去接我的打車錢還給你,而已!”最后的“而已”兩個字音被陸既明咬得極其重,重得都快牙根兒崩血了一樣。
寧檬想了想,覺得的確沒道理自己搭冤枉錢,打車費是得要過來。于是她把陸既明的手機號從黑名單里放了出來,把他的微信也重新加了回來。
很快她在微信上收到一個陸既明發來的二百塊錢的紅包。
寧檬昨天打車就花了幾十塊,那多出來的一百多塊錢的便宜她可不敢占,她怕以后陸既明能拿這個說一輩子事兒。
于是她把多出的一百多塊錢又包成紅包打算退回給陸既明,結果卻意外發現紅包怎么也發不出去……
她試探著給陸既明發條語音信息告訴他錢打多了。
結果信息前閃現出一個鮮亮刺眼血紅的感嘆號。
……她居然被陸既明拉黑了!!
寧檬心中一動,連忙翻到通訊錄去撥陸既明的電話號碼。
果然不出她所料,一片忙音。
寧檬掛掉電話直捏額頭。
她簡直無話可說了。
萬萬沒想到陸既明會用這么幼稚的方法打擊報復她拉黑他!真難為他還想到了紅包誘惑這招!
寧檬發誓以后陸既明哪怕喝死被扔大街上,她都再不會去管這口幼稚有病的大牲口的死活!
那天晚上回到家之后,寧檬放了自己的馬尾辮,摘了眼鏡,用電熱棒把自己的頭發也硬燙出了幾個卷。
燙完對著鏡子一照,寧檬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好看。她看著鏡子,只有一個感覺:忽然很想吃碗方便面了。
女人都是敏感的,因為富有比男人更強的第六感。所以寧檬能感覺到,許思恬這北京大妞喜歡陸既明。
并且,是很喜歡的那種喜歡。
可陸既明呢?上了班勉強還有個業界精英的模樣,可一下了班就現出紈绔原型了。
他和他的其他富二代朋友一樣,愛喝酒愛玩愛用嘴巴聊騷小姑娘,一頓酒喝完,那些聊騷也跟著翻篇了。
說白了,就是對姑娘還沒長那份懂得珍惜的心。
許思恬也是個聰明女孩,并不怎么作踐自己去酒吧里和著酒精跟陸既明套近乎。寧檬下班以后被陸既明抓去做的那些次業余代駕里,她一次都沒有看到過許思恬。
許思恬也是做金融的。她剛上班半年就依托家里的關系去讀了EMBA,雖然不符合年紀不滿三十歲的入學條件,但那些條件都是限制普通老百姓的,有錢人仿佛從來都不受到條件的限制。
就這樣,她和一群比她大出各種年齡梯度的成功人士成為了同班同學。她隔三差五就撮合個成功人士來和陸既明談項目合作,雖然最終合作成功率并不算高,但這姑娘的曲線泡男的方針政策不可謂不高明不用心。
這回許思恬帶來的石英女士也是她的EMBA同班同學。
會議室里,石英為陸既明介紹了一下項目情況。
擬投資標的是家做實業的公司,已經完成股改,石英所在的證券正在對企業進行輔導和準備排隊上市的工作。
上市前,他們想為企業找家資力雄厚的戰略投資者做背書。到既明資本這里之前,他們也看了好多家知名機構,那些機構要么估值給得非常低,要么添加了一大堆附加條件,導致最終合作都沒談成。
“正好那天我們EMBA同學聚會,和小許談起這個事,她就提到了陸總您,說您年輕有為不說,最重要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彼此知根知底,特別熱情地要拉著我來坐一坐,今天這么一見,小許說得沒錯,陸總果然青年才俊!”
陸既明連說您客氣了客氣了。
但寧檬卻偷瞄到他臉上那個發自內心無法掩飾的笑紋正昭彰著是啊是啊老子長得就是帥掙的錢就是多。
她怕他這狂妄的神情被石英看到參透就不好了,于是連忙起身,去給石英的茶杯里續熱水。續完不忘把茶杯放到石英的左手邊,并讓把手的部分沖著石英左手方便拿住的方向上。
很微小的細節,卻換得石英抬頭看向寧檬。她給了寧檬一個含著贊許的眼神和一聲帶著微笑的謝謝。
許思恬跟著看了寧檬一眼,眼神就冷淡客氣了許多。
寧檬坐回到陸既明旁邊,繼續做會議紀要。
陸既明問石英:“能問下石總,這個IPO項目的兩個簽字保代是誰嗎?”
寧檬跟著陸既明各種大會小會開得多了,很多業務要點自然而然也就明了了。
一個IPO項目,如果簽字保代是經驗豐富且能力強有責任心的人,那么他會對這個項目的各種風險做到非常好的歸避和把控。
這樣的項目投資起來才會讓人放心。
石英笑著說:“巧了,另外一個簽字保代也是女的,叫錢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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