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叫我總監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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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檬租的房子到期了,女房東趁機發了失心瘋,問她愿不愿意和自己兒子處對象,愿意的話以后不收房租。寧檬委婉地表示不愿意,畢竟她兒子都三十好幾了還不知道自己養活自己。房東立刻坐地起價直接每月要漲九百塊房租。寧檬被逼得只好當機立斷決定不再續租。
房東于是限期讓寧檬搬家,不然把她東西都丟大街上。
寧檬對房東的翻臉無情感到很傷懷。以前交房租的時候她笑得多么的慈祥仁愛,現在一說不想跟她兒子搞對象立馬翻臉無情,恨不得把她和她的鋪蓋都扔大街上,真是林子大了什么不講舊情的大姨都有。
寧檬很想挺直腰板問一句:有房子了不起啊?
后來她縮著腰不得不服,有房子就是了不起,沒房子在北京睡個大馬路都得被城管叔叔轟。
為了不露宿街頭,寧檬硬著頭皮跟石英請假打算找房子。
請假的時候寧檬心里有點惴惴不安和極度不好意思。剛上班沒多久就請假,這真不是個好員工該有的行為。
可令她意外的是,石英不僅給了她假,同時還給她提供了一個去處。
原來石英剛搬家,住進了新買的別墅,她以前在鳥巢附近的一套復式大房子就空了下來。她想把這房子租出去,但苦于太大,整套租給一個人太貴,不好租,分開租樓上樓下屋子又太多,住的人多了雜了,又怕影響對面鄰居的起居生活。正好寧檬要找房子,石英就想讓寧檬住到她那套房子里去,房間給她留間最亮堂的,房租象征性地收一點,主要是她住在那日常也算是給石英看看房子,盯著別有其他租戶起什么幺蛾子,影響到對面。
“我那房子對面,住的可是個不太一般的人物,房子要是沒人看著,我真不敢放心出租,萬一出點什么岔子惹到人家不痛快呢!但你要是能住進去,那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
石英問寧檬接不接受這個提議。
面對處在磨合期急需得到其各方面肯定的新任領導,寧檬當然選擇接受了。
雖然住在鳥巢到金融街上班是遠了點,但起碼石英不會逼她跟她兒子搞對象。
寧檬很快搬了家。搬家的時候她特別想雇個國際殺手去把尤琪做了。
她搬家的一半東西都是尤琪從國外郵回來的破爛。明明那死女人說她很快就回來的,可現在倒好,一句時機還未到就反復把她晃點了一遍又一遍。
寧檬搬家的時候一時氣血攻心,不計長途電話費給尤琪打了通電話:你丫再不滾回來再晃點我,我就一把火把你那堆破爛都燒了!
寧檬搬進新家后很注意維持一起合租的幾戶人家的和平相處,生怕影響到對面。可上班下班出門進門的,她一直都沒撞見過對門有什么人出來進去過。
她很懷疑對面到底有沒有人住。后來有次物業來修燈,寧檬就順嘴問了句,對面有人住嗎。物業告訴她:“當然有啊,還是個大人物呢,只是最近天氣不好,老爺子和他夫人去三亞療養去了。倒是他兒子,一個大帥哥,沒事趕著周末什么的能過來住一下。”
寧檬于是在周一到周五期間,放松了一直緊繃著怕出幺蛾子的那根弦,只有周六周天的時候,再張開警惕的大網。
在石英的公司,一切都是從頭開始,所以一切都是新鮮的,一切也都是責任重大的。
以前做秘書,寧檬不能從第一現場接觸項目標的,現在石英肯讓人帶著她到處看標的,她恨不得把心眼都炸開了才夠用。她像塊海綿一樣,瘋狂吸收著能從石英和其他人身上學到的一切項目實戰方面的東西。
石英對寧檬很不錯,告訴她和項目相關的吃飯啊坐車啊之類的□□和打車票都留著,每個月都可以報銷。
這個和“項目相關”其實范圍很寬泛,不太好界定。比如寧檬所在部門有個項目副總拿了一張兩千多的餐票讓寧檬幫忙貼一下再拿給石英簽完字送到財務去報了。事由是部門一起加班的餐費。
對此寧檬是有些抗拒的。不是抗拒幫人貼□□,而是他們部門并沒有和副總一起享受到這頓加班餐。這明顯是副總自己在外面吃吃喝喝的□□。
她都能看透的事情本質,石英當然看得更透。可是石英哪一次都像沒有看透似的在報銷單上簽了字。好像她真的相信這些費用是和項目有關的。
石英本人既然做著一副看不透的樣子,寧檬一個小打也不好欠欠的說破。但她其實心里很想知道,石英真的不在乎這些根本與公司與項目無關的私人費用支出么。
直到后來有一次,寧檬實在忍不住說破了。
是副總做了件和邱俊霖差不多的事情——副總和項目被投資方談了一個官方的投資價格,鷹石投資按數額把錢打過去后,被投資公司從這些錢里拿出八個點打給副總在外面找的一家投資顧問公司,以投資顧問費的名義。而那家投資顧問公司的法人雖然是陌生的,但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其實就是副總。說白了,那家投資顧問公司其實就是個通道,一個把錢從被投資公司轉給副總的合法吃回扣的通道。
而石英明明知道這件事,卻表現得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寧檬于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周末,在石英來鳥巢這邊取點東西順便查房收租的時候,她忍不住開口提出了疑惑。
石英聽后笑起來:“想不到你在資本圈待了好幾年還這么單純,看來陸總對你愛護有加啊,沒讓商場上那些烏煙瘴氣的東西污染你。但你現在做項目了,不得不接觸甚至熟練掌握這些烏煙瘴氣的東西。因為這就是現實,這就是資本市場。”
石英語重心長地告訴寧檬:“做這一行,你不給下面人點得好處的機會,人家憑什么死心塌地地跟著你給你干活呢?你丁是丁卯是卯地做事,可外邊別人不啊,他們默許這樣的操作啊,那你說,現在的人都無利不起早,是在沒油水撈的地方待著,還是選擇去那些能賺得更多的地方?”
寧檬陷入了沉思。
帶著錢味兒的現實總是這么不禁揭露。
石英還告訴寧檬:“小寧啊,我讓你負責貼□□,就是告訴你你也可以趁機報些你的餐飲費車馬費超市購物費什么的,不然現在你也沒具體跟什么項目,你那點工資能夠在北京生活嗎?”
寧檬聽得心里一陣發熱。
石英最后說:“還有,你認真是對的,但不能死板,不然是干不了投資這行的。做這行,無論在思維上還是行為標準上,都得靈活。”
寧檬忽然想起陸既明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陸既明說她干不了這一行,就在她甩下辭職信不干那天。她當時把他說的話視為他對自己的輕視和羞辱。
寧檬現在客觀回想,覺得陸既明當時應該不是在羞辱她,他想表達的應該就是石英現在對她所說的:別較真,較真干不了這一行。
但那個死老板病,就不能好好表達這個意思嗎?!就不能把話說得明白點有人味兒點,她又不是高僧,光聽他口是心非地噴她還悟不透這銅臭的人生。
寧檬覺得人的意念真是一個有點玄乎可怕的東西。她前一天剛電光火石地回憶到陸既明,第二天就接到了陸既明打來的電話。
陸既明在電話里的聲音還是那么一如既往的憤怒著和沒什么人味兒。
他對寧檬惡狠狠地說:“你那封辭職信丟了,你的離職手續辦不了,所以你現在還是既明資本的員工,趕緊回來接著上班!”
寧檬:“……”
寧檬覺得十萬分的無語,她真懷疑陸既明總生氣怕不是把他自己都氣成了傻子吧。
她翻個白眼對著話筒,用最平板的公事公辦語調說:“那我快遞個新的辭職報告給您,成嗎,陸總?”她把“您”和“陸總”咬得特別重,仿佛很謙恭的樣子其實滿滿都是無語和無奈的反諷。
寧檬放下電話后就立刻快遞了一份新的辭職報告到既明資本。
可是過了兩天陸既明又打來電話,說:“快遞沒收到,你趕緊給我回來上班!”
寧檬字正腔圓地回給他一聲:“不!”
陸既明聲音里的憤怒元素一下活躍起來:“我告訴你寧檬,辦不了離職手續你可得陪公司違約金!”
寧檬呵呵一聲笑:“我認賠,行嗎?”
陸既明這回徹底怒了,那些憤怒元素沸騰地撞擊他讓他言不擇詞:“不是寧檬你知道什么叫見好就收嗎?你看不出來我這是在給你搬梯子讓你下臺階嗎?你這不是給……”
說到這,那道聲音和聲音里面的憤怒都一下頓住了。
寧檬腦子快,已經順著語境反應過來。
“你想說給我臉我別不要臉是嗎?”她語氣清淡地問著,那聲音的輕與緩就像以往她提醒著陸既明等下還有什么會要開時一樣的例行公事一樣的乖巧溫柔。
她的例行公事和乖巧溫柔勾起了陸既明對三年以來有寧檬輔佐的得心應手的回憶,也勾起了一絲今非昔比的內心蒼涼,以及口不擇言后的些微悔意。
以前他對別人多狠的話都罵過,但對寧檬還真的沒有過。此時這一句被臨時憋回去的話,算是最狠的了。他意識到了,及時卡主縮在了嘴里。可話能截住,它深遠的語意卻無可阻攔。那有點傷人的語意已經準確無誤地傳達到了寧檬的耳朵和心頭。
寧檬也來了氣,例行公事和乖巧溫柔的武裝出現了裂痕,這裂痕讓她聲音變得低沉和沙啞:“你給過我臉嗎?就讓我要臉?!”
她把電話掛了,順手把這個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陸既明也“恰好”瞥見她后,對著她頤指氣使地一點:“那個誰,你!對,就你,寧檬,你過來!”
寧檬只好拎著個空杯子,跟在陸既明身后走進了小會議室。
陸既明靠坐在小會議室挨近門口的皮椅上,翹著二郎腿。他那個樣子坐在那,不說話的時候俊得像偶像劇里正面陽光的男主角。只是一打破他周身靜態,他微挑的眉梢輕撇的嘴角和涼颼颼的眼神,一下就把他變成了邪惡反派。
寧檬站在陸既明跟前,接受著他眼角微揚的審視。那雙只要盯著誰看就顯得輕佻多情的眼,正盯著她看。
寧檬隱約好像能感知到,陸既明為什么要叫住她,叫住她后他又要以怎樣的姿態說點什么樣的話。
果然。
“怎么樣,快撐不住了吧?”
陸既明開場白的情調語調和基調,不出寧檬所料。
那種你不行你肯定不行我就等著看你不行的嘲諷內涵非常MAX。
不過也有一點什么東西是出乎寧檬的意料的。
她腦子飛快一轉,就從“快撐不住了吧”這句簡單的短句中分析出了很多復雜情節。
他認為她快撐不住了,也就是說,他是知道她在項目二部待得比較艱難的。
再進一步說,就是邱俊霖那個記仇的小心眼給她穿的那些小鞋,想必他也是知道的。
但他對此不動聲色,并沒有用人類該有的正義和道義去譴責一個無心胸的部門領導,而是隔岸看戲……
所以寧檬想,陸既明是在不惜以助紂為虐的心態,等著看邱俊霖趕緊把她逼到走投無路逼得她回頭去給他做秘書吧?
他可真夠看得起她的呀!
寧檬心里來了倔勁,挺直脊背抬高頭,像棵不屈的小青松一樣,回答:“沒撐不住,邱總是磨練我,這樣挺好的!”
陸既明眉心一皺,暴脾氣上來了。
“行,行!你覺得挺好的是吧?那后面倆月我會讓你感覺更好的!”
寧檬也被他激得來了點小情緒,她把這點小情緒脫口發泄了出來:“陸總,我就不明白了,您就那么離不開我這個秘書嗎,我哪好?”
陸既明手指搭在會議桌上敲了敲,冷笑。
“我培養你三年,讓你從職場傻缺進化成有氣質的出眾白領,現在你翅膀硬了,撲棱撲棱就要飛,你說說看,這口氣我能咽下去嗎?”
寧檬品了一下這番話。品過以后覺得有點哭笑不得。
他不是培養她三年,是折磨她三年好嗎。
她推推眼鏡,不想忍了,回答陸既明:“陸總,這口氣您就別咽了。一般咽了氣就是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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