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叫我總監_影書
:yingsx←→:
此為晉江官方防盜章,訂閱低于60將在24小時后看到正文
后來她縮著腰不得不服,有房子就是了不起,沒房子在北京睡個大馬路都得被城管叔叔轟。
為了不露宿街頭,寧檬硬著頭皮跟石英請假打算找房子。
請假的時候寧檬心里有點惴惴不安和極度不好意思。剛上班沒多久就請假,這真不是個好員工該有的行為。
可令她意外的是,石英不僅給了她假,同時還給她提供了一個去處。
原來石英剛搬家,住進了新買的別墅,她以前在鳥巢附近的一套復式大房子就空了下來。她想把這房子租出去,但苦于太大,整套租給一個人太貴,不好租,分開租樓上樓下屋子又太多,住的人多了雜了,又怕影響對面鄰居的起居生活。正好寧檬要找房子,石英就想讓寧檬住到她那套房子里去,房間給她留間最亮堂的,房租象征性地收一點,主要是她住在那日常也算是給石英看看房子,盯著別有其他租戶起什么幺蛾子,影響到對面。
“我那房子對面,住的可是個不太一般的人物,房子要是沒人看著,我真不敢放心出租,萬一出點什么岔子惹到人家不痛快呢!但你要是能住進去,那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
石英問寧檬接不接受這個提議。
面對處在磨合期急需得到其各方面肯定的新任領導,寧檬當然選擇接受了。
雖然住在鳥巢到金融街上班是遠了點,但起碼石英不會逼她跟她兒子搞對象。
寧檬很快搬了家。搬家的時候她特別想雇個國際殺手去把尤琪做了。
她搬家的一半東西都是尤琪從國外郵回來的破爛。明明那死女人說她很快就回來的,可現在倒好,一句時機還未到就反復把她晃點了一遍又一遍。
寧檬搬家的時候一時氣血攻心,不計長途電話費給尤琪打了通電話:你丫再不滾回來再晃點我,我就一把火把你那堆破爛都燒了!
寧檬搬進新家后很注意維持一起合租的幾戶人家的和平相處,生怕影響到對面。可上班下班出門進門的,她一直都沒撞見過對門有什么人出來進去過。
她很懷疑對面到底有沒有人住。后來有次物業來修燈,寧檬就順嘴問了句,對面有人住嗎。物業告訴她:“當然有啊,還是個大人物呢,只是最近天氣不好,老爺子和他夫人去三亞療養去了。倒是他兒子,一個大帥哥,沒事趕著周末什么的能過來住一下。”
寧檬于是在周一到周五期間,放松了一直緊繃著怕出幺蛾子的那根弦,只有周六周天的時候,再張開警惕的大網。
在石英的公司,一切都是從頭開始,所以一切都是新鮮的,一切也都是責任重大的。
以前做秘書,寧檬不能從第一現場接觸項目標的,現在石英肯讓人帶著她到處看標的,她恨不得把心眼都炸開了才夠用。她像塊海綿一樣,瘋狂吸收著能從石英和其他人身上學到的一切項目實戰方面的東西。
石英對寧檬很不錯,告訴她和項目相關的吃飯啊坐車啊之類的□□和打車票都留著,每個月都可以報銷。
這個和“項目相關”其實范圍很寬泛,不太好界定。比如寧檬所在部門有個項目副總拿了一張兩千多的餐票讓寧檬幫忙貼一下再拿給石英簽完字送到財務去報了。事由是部門一起加班的餐費。
對此寧檬是有些抗拒的。不是抗拒幫人貼□□,而是他們部門并沒有和副總一起享受到這頓加班餐。這明顯是副總自己在外面吃吃喝喝的□□。
她都能看透的事情本質,石英當然看得更透。可是石英哪一次都像沒有看透似的在報銷單上簽了字。好像她真的相信這些費用是和項目有關的。
石英本人既然做著一副看不透的樣子,寧檬一個小打也不好欠欠的說破。但她其實心里很想知道,石英真的不在乎這些根本與公司與項目無關的私人費用支出么。
直到后來有一次,寧檬實在忍不住說破了。
是副總做了件和邱俊霖差不多的事情——副總和項目被投資方談了一個官方的投資價格,鷹石投資按數額把錢打過去后,被投資公司從這些錢里拿出八個點打給副總在外面找的一家投資顧問公司,以投資顧問費的名義。而那家投資顧問公司的法人雖然是陌生的,但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其實就是副總。說白了,那家投資顧問公司其實就是個通道,一個把錢從被投資公司轉給副總的合法吃回扣的通道。
而石英明明知道這件事,卻表現得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寧檬于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周末,在石英來鳥巢這邊取點東西順便查房收租的時候,她忍不住開口提出了疑惑。
石英聽后笑起來:“想不到你在資本圈待了好幾年還這么單純,看來陸總對你愛護有加啊,沒讓商場上那些烏煙瘴氣的東西污染你。但你現在做項目了,不得不接觸甚至熟練掌握這些烏煙瘴氣的東西。因為這就是現實,這就是資本市場。”
石英語重心長地告訴寧檬:“做這一行,你不給下面人點得好處的機會,人家憑什么死心塌地地跟著你給你干活呢?你丁是丁卯是卯地做事,可外邊別人不啊,他們默許這樣的操作啊,那你說,現在的人都無利不起早,是在沒油水撈的地方待著,還是選擇去那些能賺得更多的地方?”
寧檬陷入了沉思。
帶著錢味兒的現實總是這么不禁揭露。
石英還告訴寧檬:“小寧啊,我讓你負責貼□□,就是告訴你你也可以趁機報些你的餐飲費車馬費超市購物費什么的,不然現在你也沒具體跟什么項目,你那點工資能夠在北京生活嗎?”
寧檬聽得心里一陣發熱。
石英最后說:“還有,你認真是對的,但不能死板,不然是干不了投資這行的。做這行,無論在思維上還是行為標準上,都得靈活。”
寧檬忽然想起陸既明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陸既明說她干不了這一行,就在她甩下辭職信不干那天。她當時把他說的話視為他對自己的輕視和羞辱。
寧檬現在客觀回想,覺得陸既明當時應該不是在羞辱她,他想表達的應該就是石英現在對她所說的:別較真,較真干不了這一行。
但那個死老板病,就不能好好表達這個意思嗎?!就不能把話說得明白點有人味兒點,她又不是高僧,光聽他口是心非地噴她還悟不透這銅臭的人生。
寧檬覺得人的意念真是一個有點玄乎可怕的東西。她前一天剛電光火石地回憶到陸既明,第二天就接到了陸既明打來的電話。
陸既明在電話里的聲音還是那么一如既往的憤怒著和沒什么人味兒。
他對寧檬惡狠狠地說:“你那封辭職信丟了,你的離職手續辦不了,所以你現在還是既明資本的員工,趕緊回來接著上班!”
寧檬:“……”
寧檬覺得十萬分的無語,她真懷疑陸既明總生氣怕不是把他自己都氣成了傻子吧。
她翻個白眼對著話筒,用最平板的公事公辦語調說:“那我快遞個新的辭職報告給您,成嗎,陸總?”她把“您”和“陸總”咬得特別重,仿佛很謙恭的樣子其實滿滿都是無語和無奈的反諷。
寧檬放下電話后就立刻快遞了一份新的辭職報告到既明資本。
可是過了兩天陸既明又打來電話,說:“快遞沒收到,你趕緊給我回來上班!”
寧檬字正腔圓地回給他一聲:“不!”
陸既明聲音里的憤怒元素一下活躍起來:“我告訴你寧檬,辦不了離職手續你可得陪公司違約金!”
寧檬呵呵一聲笑:“我認賠,行嗎?”
陸既明這回徹底怒了,那些憤怒元素沸騰地撞擊他讓他言不擇詞:“不是寧檬你知道什么叫見好就收嗎?你看不出來我這是在給你搬梯子讓你下臺階嗎?你這不是給……”
說到這,那道聲音和聲音里面的憤怒都一下頓住了。
寧檬腦子快,已經順著語境反應過來。
“你想說給我臉我別不要臉是嗎?”她語氣清淡地問著,那聲音的輕與緩就像以往她提醒著陸既明等下還有什么會要開時一樣的例行公事一樣的乖巧溫柔。
她的例行公事和乖巧溫柔勾起了陸既明對三年以來有寧檬輔佐的得心應手的回憶,也勾起了一絲今非昔比的內心蒼涼,以及口不擇言后的些微悔意。
以前他對別人多狠的話都罵過,但對寧檬還真的沒有過。此時這一句被臨時憋回去的話,算是最狠的了。他意識到了,及時卡主縮在了嘴里。可話能截住,它深遠的語意卻無可阻攔。那有點傷人的語意已經準確無誤地傳達到了寧檬的耳朵和心頭。
寧檬也來了氣,例行公事和乖巧溫柔的武裝出現了裂痕,這裂痕讓她聲音變得低沉和沙啞:“你給過我臉嗎?就讓我要臉?!”
她把電話掛了,順手把這個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電梯門再次緩緩合上,隔開了空間內外的三個人。
陸既明覺得更鬧心了。
他抬手抓了抓領帶,趁機格開了許思恬掛在她胳膊上的手。
“你怎么老對我動手動腳的?”聲音是不耐煩的,不耐煩的些許成分來自于鬧心產生的遷怒。
許思恬眼神一歪,直勾勾地看過來,出聲發問:“陸既明,她長得好看嗎?”
陸既明向上翻了個白眼,用鼻子哼出一團氣:“好看個鬼!破眼鏡一戴跟老太太似的!”
許思恬再次動手動腳。她又挽上陸既明的胳膊,還別著他的胳膊往自己這邊使勁,迫使他看向自己。
“那我好看嗎?”
許思恬斜揚著下巴頦,精致的鼻尖翹出驕傲的角度。
陸既明斜睨她一眼,幾不可見地呲了下嘴角:“好看。”聲音里有不怎么掩飾的敷衍。
“哪好看?”許思恬捕捉到這份敷衍,于是不依不饒地追問。
陸既明眼神向下一瞄,他眼神的軌跡讓許思恬莫名想要臉紅。
她既想迎著那目光再挺挺胸,又想口是心非地嗔怪他一句“你瞅啥,往哪瞅呢”。
在她還沒做出到底該給出哪種反應的時候,陸既明已經發了聲。
“包挺好看。什么牌子的?”
許思恬只差一點就要羞紅了的臉,一下子憋成了青白色。
“陸既明!你大爺!”許思恬失控地大叫陸既明的名字,“這包是你托曾宇航去年送我的生日禮物!”
寧檬把心態調整到懶得和老板病患者計較的頻率,讓自己心平氣和地踏進了另一部電梯。
她還有約,可不能因為個奇葩老板就影響了心情。
電梯直下到地下一層。她在那里的鹿港小鎮約了位朋友一起吃晚飯。
朋友叫西蓮(虛構),是位很有名氣的網絡大神作家。寧檬以前上學時是西蓮的讀者,那是西蓮還不像現在這么紅,寧檬經常給她寫長評。
可能她寫的長評很能敲擊西蓮的心靈,西蓮把她引為知己。在知道兩個人都在北京以后,她們很快將這段文字澆筑出來的寶貴友情奔了現并一直良好地持續下來。可以說寧檬一路見證了西蓮成神的過程。而這一路,她卻并沒有來得及進化為職場精英。
昨天兩個人在QQ上遇到了,就聊起天來。
在西蓮得知寧檬現在已經進了項目組,正在尋找投資標的的時候,她很興奮地給寧檬發來一段語音:“明天我們見見怎么樣?我覺得我們一拍即合的機會來了!”
飯吃得差不多,淡也扯得足夠消除好久未見的生疏感之后,兩個人開始聊正事。
西蓮告訴寧檬,自己那部最有名的小說被某已上市的影視公司買了版權,打算拍成電視劇,是部仙俠巨制。等電視劇播出后還會聯動拍攝院線大電影。
西蓮說:“我跟買我版權的影視公司沒要出天價版權費,但我和他們約定了,不管是電視劇還是院線電影,都得給我自己留出百分之十的投資份額。”
寧檬頓時對西蓮的逼格致以崇敬:“你太牛了!網絡作家能在賣版權的時候給自己扣下投資份額的,我不知道除了你這位神還有誰可以?!”
這記馬屁拍爽了西蓮,她抖著肩膀笑了半天。
“你總這么吹捧我我會離不開你的!”打趣完,她正色說,“好了,說正事。我不是自己吹,我是經過準確判斷的,我這個ip拍成電視劇,一定賺。影視公司那邊發行能力非常牛逼,劇只要拍了,肯定是一線衛視黃金檔。所以他們給我留份額,其實說白了就是給機會讓我跟著白賺錢呢。但是話說話來,我雖然有投資份額,但我沒錢。”
寧檬心里一下亮了起來。
既明資本正好是有錢缺項目的!
西蓮告訴寧檬,其實她之前接觸過幾個資方,那些人對她手里的這百分之十份額也都挺感興趣,只是——
“那些人太雞賊了,算得猴精,我沒工作過,繞不過他們。但我看明白了,要按他們提的條件來,到最后我就成了給他們拉項目的了,就相當于掙了個中介費,那我又是何必呢!”
她很誠懇地對寧檬說:“你不一樣,你仗義,你給我寫的那些長評里,流露的那都是風骨!你不在乎錢!”
寧檬很誠懇地說:“阿蓮你可能對我有什么誤會,那點風骨在我領了畢業證之后就混著交掉的房租一起消失了……你不能夸我不在乎錢,為生活所迫我都快掉錢眼里了!你這樣夸我還不如夸我長得好看。”
西蓮:“……”
西蓮噎到了,喝口水冷靜了一下后,她繼續說:“你就是個偽白領!這么多年你這噎人的本領居然還這么爐火純青,你老板沒想過弄死你嗎?”
寧檬笑而不答。她也不是誰都噎的。有的人她不屑噎,比如小鞋王。而有的人,她不敢噎。
只是這不敢的不字,痕跡似乎在一天天變淡著。
西蓮又說:“反正,和別人合作我不放心,現在既然你做項目了,我想把這百分之十的投資份額拿來和你合作,你看怎么樣?”
經過連續幾天點燈熬油的刻苦調研,寧檬對文化產業的現狀和未來發展趨勢做了一份很詳盡的分析報告。
結合西蓮作品的號召力,結合影視公司的綜合實力和既往作品的超好口碑,結合西蓮給她開出的合作條件,寧檬大致算了一下投資回報率。
看著計算器上顯示的數字,她有點熱血沸騰。
西蓮對她真夠意思。
這真是一個由影視公司兜底穩賺不賠的好項目,只要有機會投進去,兜里被揣回很多錢的美好未來就已經很清晰地被預見。
算好投資回報率,寧檬連夜寫好一份商業計劃書。
這是她想呈現給公司的第一個項目,她希望得到其他人的肯定,希望在其他人的肯定中看到一只無影的手去打認定她只能做秘書的陸既明的臉。
新書推薦: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