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秘史_篇(6)以命換命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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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還算繁榮祥和的地府,近日卻是真有了人間所傳聞的地府的模樣,陰氣森森,毫無生氣可言。
鬼尊抱著閻羅回了修羅殿,無人看守的修羅殿,像極了一座死城,因著結界不完整的緣故,殿內多了許多游蕩的孤魂野鬼,瞧著這情形,地府那一干人也都是自顧不暇了。
鬼尊意念一動,放出囚魂索去修理結界,再讓鎮魂劍趕走那些個野鬼,而他則帶著閻羅去往這修羅殿的藥池,那藥池原是他自己為了治戰后傷建的。
早些年間,好戰的他參加過不少的戰役,每每戰后,他都很是痛快,可卻又苦惱于身上的傷,各種傷痕皆有,他懂醫,自知不能一概而論,傷處不同,傷勢不一,處理起來那是相當的麻煩,處理過幾次后,他便也煩了,而就在這時,他腦海里靈光一閃,心想他為何不能一勞永逸,直接建起一藥池。
這樣的藥池,需得有治理任何一種傷的功效,鬼尊閑暇之際,沒少專研這些,久而久之,這藥池便建了起來,而且效果顯著,池里的每一味都珍稀的不行,都是重金難求的救命藥。
這藥池里的藥物多到數不清,可那池里的水卻是極為清澈的,鬼尊不喜污穢,往往這藥池稍微污了那么一點,他便要換一池新的,所幸他這些年積累甚多,換個百十來次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鬼尊抱著閻云卿來到這藥池,他很清晰的感覺到懷中的人氣息越加虛弱,于是也來不及細想,直接將抱著閻云卿去了藥池。
血,頃刻間染紅了整一池水,鬼尊哆嗦著,緊抱著閻云卿慌得不能自已,怎么會?怎么可能呢?他剛剛明明檢查過的,沒有外傷,怎么會?
鬼尊的雙眸幾乎是瞬間變得跟池中的水一般顏色,眼中的液體不由自主的往下流,他睫毛猛烈的顫抖了兩下,使勁的搖了搖懷中的人,“云卿!閻云卿!你快點給我醒過來!你還有孩子,還有念兒呢!云卿!阿卿!……”
懷中的人如同一具空殼,對鬼尊說的話沒有半點反應。
鬼尊深吸了一口氣,牽強一笑,他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著,緩緩伸出,摸著閻云卿的臉龐,感受著那逐漸冰冷的溫度,他溫柔的凝視著閻云卿,輕聲道,“云卿,我答應你,你只要你醒過來,我就不再纏著你了好不好?”
鬼尊崩潰的模樣被閻云卿已然渙散出來的魂魄盡收眼底,像是想讓鬼尊死心一般,他透明的身軀,飄蕩在鬼尊面前,嘆息一聲,輕開了口,“沒用的,我的七魄已散,三魂已離,已是無藥石可醫,沒救了,你且好好照顧……”
鬼尊低垂著的頭,突然抬起,藏在那暗紅色的眸子里的東西偏執瘋魔,他低低的笑了起來,“誰說的?你當真以為我救不了你,被我看上了,你就是死,也要死在我的后面!”
鬼尊的神情冷冽,猛地抱起閻云卿的身軀,走向自己的房間,閻云卿以散魂狀跟隨他前去,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伸出手想抓住鬼尊,抓了幾次,卻是徒勞,“你到底想做什么!”
鬼尊卻像是聽不到他說話一般,踢開了門,進了房間,將閻云卿的身體放在床上,一手撕開了閻云卿的衣服,伸出一指,狠咬下去,逼出幾滴精血封住閻云卿的心脈。
閻云卿的散魂愣在了那里,緩了一會兒,似是嘆息道,“我不值得你如此犧牲……”就算你如此做了,我也不會對你產生任何感覺,你身為鬼尊,當真不知曉嗎?
擁有萬年寒冰體體質的人天生便是沒有情根的……
鬼尊依舊沒有作答,只是徑直做著他要做的事,封住了心脈,接著便是要引魂,所幸,云卿的魂魄并未走遠,鬼尊扯下腰間的追魂穗,扔向空中閻云卿散魂所在方位。
只見白光一閃,那散魂便被追魂穗收納其中,鬼尊以追魂為引,將散去的魂魄重新歸位,閻云卿的身體隨之散發著淺淺的一層白光,鬼尊坐在床邊,俯身,輕輕的將他那薄唇應在了閻云卿的那抹淡色之上,沒有絲毫的輕薄之意,他面帶虔誠的緩緩的將體內的定魂珠以唇渡之。
雪白色的衣裳早已被那池水染紅,那滿頭青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尾端開始,緩緩而上……
白了發的鬼尊像是用完了所有的力氣,他慢慢的靠在閻云卿的身上,聽著閻云卿的心跳聲逐漸變得有力,緊繃的神經漸緩,他的眼簾輕輕闔上了。
房間的門未關緊,風輕輕一吹,便打開了,門外的人,使勁的捂住嘴,望著床上相依偎的兩人,鼻間忍不住酸澀,她竭盡全力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轉身,跑著離開了,主上怎么會變成那樣?不行,她得趕緊去找黑奴,黑奴跟主上最為親近,懂的最多,他肯定知曉。
魅用盡全身的力氣奔跑,朝著黑奴所在的地方而去,終于她找到了黑奴,她紅著眼眶,沖上去緊攥著黑奴的兩只衣袖口,“奴兄,不好了,不好了,我我,我看見……”
黑奴反抓著魅的衣袖口,拍了拍她的肩膀,“別著急,慢慢說!”
魅有些崩潰的搖了搖頭,“主上不行了,我看見主上的頭發全白了,衣服上還有血……”
黑奴聞言,立馬趕去了鬼尊所在的房間。
沒有多久,鬼尊的頭發重新恢復原樣,他的手隨意一揮,他與閻云卿二人身上臟了的衣物便嶄新如初,從閻云卿的身上起來,鬼尊微笑的看著閻云卿,隔著一段距離,伸出手,緩緩的勾勒出閻云卿臉龐的輪廓,這種感覺很奇怪,就隨意那么一筆一劃,就如此簡單的勾勒出了他怎么看怎么覺得好的人。
閻云卿的心跳平穩,呼吸如常,可是卻不見絲毫蘇醒之象,鬼尊有些摸不著頭腦,魂魄歸位,且已被定魂珠穩固在了體內,閻云卿為何還未蘇醒?
鬼尊直覺他遺漏了什么重要的情節,他靜靜的待在閻云卿身旁,心如止水,難得有那么一回,他陪在這人身旁,這人不會覺得有壓力,不會覺得困擾,難得有那么一回,他肯默默的待在他的身旁,絲毫不抗拒,難得有那么一回,他想要對這人做什么都可以,而且這人無法反抗,可他卻心甘情愿的什么也不做,只要這人愿意蘇醒過來。
鬼尊回想起與閻云卿相識的過往,不過是由于和那小老兒的賭約,閻云卿正好下凡歷劫,他偶遇了云卿兩世,追了云卿八世,可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么也沒在云卿留下。
身為地府領主的閻云卿很有責任心,甚至將地府視為他的全部,為了地府,他可以容忍一個上了年紀,脾氣又不好,還喜歡調戲他的尊者那么久,鬼尊思及此苦澀一笑,將額頭貼在閻云卿的額頭上,阿卿,你起來看看我可好?若是這次你可以醒來,我便不在逼你了,你要怎樣都可以,我都聽你的……
黑奴慌慌張張的沖到了房間門口,猛地被身后的魅撲倒,發出劇烈的響聲,鬼尊淡然起身,望向二人。
黑奴望著鬼尊無恙,心中無奈嘆息,這個沒分寸的魅,他迅速的將魅拎在手上,向鬼尊行禮道,“屬下打擾了,主上勿怪,屬下立馬出去。”
“慢著。”鬼尊冷聲道,“今日之事以示懲戒,你們玩樂成性,修為停滯,才造成今日之禍,擇日起,隨魑一同前往地獄修煉。”
黑奴重重的一點頭,道了聲“是”,便拎著魅出去了,順便還帶上了門,走出有那么一段距離,他才將魅放下,無奈道,“我就不該聽信你的話。”
魅震驚的臉聞言立刻激動了起來,語無倫次道,“不是,我真的看見了,真的!”
黑奴意味深長的看了魅一眼,隨后勸誡了一句,“魅,我們這些做屬下的,要做到最基本的,便是不能越界,主上想讓我們知道的,我們便知道,主上不想,我等便什么都不知曉,你且好自為之吧!”
黑奴默默的走遠,魅漲的通紅的臉,逐漸冷靜了下來,她確信她沒有看錯,那個時候主上的確,的確是性命垂危了,怎么又突然變好了呢?若是主上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他們該怎么辦?繼續流浪,為家,跟著大哥大開殺戒?過了這么久的平穩日子,她已經不想再回到過去了,不行,她一定要調查,找出原因,幫幫主上。
鬼尊打發走了那兩個多事的屬下,捂嘴輕微咳嗽了兩聲,他突然想起了他將地府交給閻羅一脈時,一并交于的一件法器,生死薄。
生死薄里記錄了五界之中的人的一生,從生至死的記錄,里面的記載詳細的可怕。
凡間的人的生死是可以更改的,而其他四界的則不然,他們只是被記錄其中,卻是不受生死薄所管束的。
思及生死薄,鬼尊突然對未蘇醒的閻云卿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閻云卿至今未蘇醒的原因,怕是因為他被人傷時,命格就已經耗盡了。
所謂命格,便是人活在這世上的一種憑證,人間的人的命格通常是地府掌管的,而其余四界的人的命格則是根據功德,修為等東西來提升的。
或許是因著傷云卿的物件太過陰毒,對了,他突然想起,血怨笛,唯有這等至陰至邪的法器才會傷云卿如此之重,血怨笛乃是魔域的禁物。
自魔域創建以來,那血怨笛便開始吸收魔界中人的怨氣,數萬年來,笛子吸收的怨氣已經無法用數量來形容,被那怨氣所傷,命格被消耗殆盡,是再正常不過了。
竟然問題出在命格上,他自是有法子的,他生活在這世上如此之久,命格當然多的數不清,他可以將他那命格劃給閻云卿,如此一來,閻云卿定然是會醒來的。
所謂劃命格,既是將你的命渡給別人,這劃命格需得借用生死薄的力量。
生死薄被他保存在了地府,歷盡了數千年,數萬年的等待,如今那生死薄好像是由一個叫做“長老院”的組織所保管著,“長老院”戒備森嚴,結界禁制密布,那生死薄被存放在“長老院”的一禁樓當中。
以他現在的身體情況,鬼尊有些啞然,他想不到有什么可以不驚動地府其他人,又可以全身而退的法子,既然想不到,所幸就不想了,他直接去上這一遭便是。
鬼尊凝望著如同睡著了一般的閻云卿,呢喃了一聲,“終歸是有辦法的。”
無論如何他都得讓閻云卿醒過來,否則他這幅茍活于世的身軀與死人又有何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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