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畫一水,西丁北_劫生_都市小說_螞蟻文學
第三百四十一章畫一水,西丁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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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心中一驚,思緒飛轉之間已將手指咬破,用血飛快在她額頭上畫了畫。
說也怪了,等他畫完手中靈印,蘇羅臉上很明顯地恢復了幾分血色,五官中的鮮血也止住了。
白秀松了口氣,看來他之前沒有猜錯,他們不是中了蠱毒,而是被陰邪之氣沖撞了。
而金靈結印是它們的克星——盡管他現在無法使用靈力,但他本非常人,與這靈印可謂心意相通,用自己的血來畫倒也保留了一些效果。
“唔……”
他沉思的功夫,蘇羅漸漸蘇醒過來,馮菁破涕為笑,連忙將她臉上鮮血擦去,埋怨開口:“臭丫頭,你可嚇死我了……現在好些了嗎?”
蘇羅身體雖然還沒有完全康復,卻已沒有什么大礙,見他們圍在眼前,她一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大晚上的不睡覺,你們干嘛呢?”
她中氣十足的模樣讓四人相視一笑,馮菁看著白秀正要詢問,猛聽樓下也傳來譚向榮的驚恐呼聲:“救命啊,救命啊,死人了!”
他們嚇了一跳,聯想到蘇羅的異常,心里俱是咯噔了一下,趕忙下了樓。
昏暗的燈光中,孫信鴻擠著墻角坐著,眼中滿是驚恐,無數鮮血從他口鼻耳目中汩汩流下,滴滴答答地落在他身下的地板上,就這么一小會已經匯聚了一灘。
譚向榮手腳并用地爬到他們身邊,指著孫信鴻語無倫次地開口:
“剛剛、剛剛聽到你們的動靜,信鴻發了一頓脾氣,我好不容易勸他睡下,他突然推開我躲到了一邊,指著那邊房門口說不出話來,然后、然后血……”
白秀示意他們將譚向榮扶起,自己緩步走到孫信鴻身邊,試了試他的鼻息,總算松了口氣:“沒事,他還活著。”
雖然有些不厚道,但其他人心中紛紛生出一股念頭——孫信鴻都這樣了,還說他沒事,是不是太不客觀了……
這邊正胡思亂想,那邊白秀已故技重施,將靈印畫在了孫信鴻額上。
也就過了四五秒,孫信鴻的眼睛好似終于活過來一樣,忽地轉了轉,他從定身中回過神,歇斯底里地揮舞著雙手,一邊往后躲,一邊驚懼叫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旋即他怔了怔,疑惑地看了看前方,又四下一張望,這才發現了他們:“你們、你們什么時候來的?”
其他人意識到原來這是虛驚一場,不過見他難掩驚惶,蘇羅忍不住大聲嘲笑:“瞧你那慫樣,簡直太丟我們探險隊的臉了!”
兩人元氣大傷,馮菁頓時將之前的疑惑問了出來:“辛方,你好像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孫信鴻卻將她的問題當成了質疑,當即對白秀怒目而視:“原來是你搞的鬼!”
蘇羅冷哼一聲:“別在這血口噴人,要不是辛方,你今晚死定了!”
“剛剛的情況那么危急,他這么畫來畫去就好了,這也太奇怪了吧?”
譚向榮在一邊幫腔,“而且我們大門緊鎖,圍墻又那么高,根本不可能會有人闖進來,顯然是我們中的人在搞鬼,眼下只有他和信鴻有過節,嫌疑的確是最大的。”
“喂,你胡說八道什么?!”蘇羅怒了。
“他剛剛才救了孫信鴻,不指望你們報恩,也用不著這么恩將仇報吧?況且我也遇到了一樣的情況,總不至于我跟辛方也有矛盾吧?再說了,要真是他動的手,哪會表現得這么明顯。”
“這叫做虛虛實實,反其道而行之……”譚向榮小聲道,“你們才認識他多久,就向著他說話……”
對于他這番話,蘇羅嗤之以鼻:“因為我們眼睛不瞎!”
“好了,好了,別吵了。”馮菁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而看向白秀。
“辛方,我不是懷疑你,就是這事情太古怪了,既然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就說出來讓我們都能防備一下,也免得互相懷疑,傷了和氣。”
可惜白秀也是有苦難言,剛剛救人的時候他就知道眼下的情況恐怕有些說不清——邪氣,這眼睛看不著、手也摸不得的東西,他們會信嗎?
他只能抱著姑且一試的態度跟幾人解釋:“他們是被邪氣沖撞了,我恰巧知道破除的方法,不信你們進來看。”
他領著他們進了房間,抱著曲憐來到鏡子前,將空著的一手實驗性地放在它附近:“雖然我不知道這股邪氣是怎么被引到屋里來的,但它的確存在。”
蘇羅對他是萬分信服,也將手這么一靠,頓時驚呼:“咦,好像有股風纏上來了……”
白秀連忙示意她退后:“你們剛被邪氣上了身,萬萬不能再靠近這個源頭,否則遺禍無窮。”
孫信鴻將信將疑地看著他,譚向榮卻道:“恕我直言,就算你沒有動什么手腳,恐怕身份也不簡單吧,不然你跟這孩子就住在房間里,為何反而沒有影響?”
白秀心里知道答案,但似乎沒有回答的必要——他現在雖不再是之前那副身體,可畢竟和鬼眼朝夕相處了二十年,多多少少沾染了一些至陰之氣,自然不怕邪氣入侵。
他索性沉默了下來,反正他已經混了進來,他們又不是南陰村的人,總不會把他趕出村子,最多也就分道揚鑣,正好方便他行事,何必多費口舌。
見他儼然默認了,譚向榮立馬看向馮菁:“馮副隊,我們萬里探險隊向來有規有矩,現在他身份可疑,怎么能讓他繼續和我們混在一起呢?”
“好你個姓譚的,平時看你唯唯諾諾面人一樣,沒想到一肚子壞水!”
蘇羅氣不打一處來,“辛方是怎么你了,這大半夜的你讓他們兄妹離開,他能去哪兒?我話放這兒了,辛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想趕他走,先過我這關!”
“不要緊的,本來也不應該麻煩你們。”白秀感激一笑,抱著曲憐拿了東西就往外走。
“他說的都是實話,我早察覺到了不對。”
沒想到鄭知說話了,“我爺爺是風水師,我從他那學了點堪輿望氣的皮毛,傍晚一進村我就看到一股陰氣盤踞在村子上空,更為詭異的是它竟扎根在每家每戶,連成了一片。”
他一搖頭,又指了指頭頂:“老實說,看著那片墳地和今晚詭異的鑼鼓聲就知道了,這個村子太詭異了,我們還是好好應對,別中了人家的離間之計。”
“離間之計?”所有人都看向他。
“你們看,這股陰氣涌進來本應無差別地攻擊我們,可為什么偏偏蘇羅和信鴻中了招?
他解釋道,“因為有人暗中動了手腳,想挑起我們的矛盾,分而破之,而辛方剛剛救了他們,自然被那人當作了對手,想第一個擠走他。”
“有道理。”林小冰不禁點頭,“我們千萬不能讓辛方離開,不然就中計了。”
“就是嘛!”蘇羅將白秀拉回來,旋即目光一轉,瞥了瞥譚向榮,“那么這個人是誰呢?其實啊答應已經很明了了,畢竟剛剛他表現得太過火了。”
譚向榮慌忙擺手:“我、我也是為大家著想……再說,我真要挑撥也不會表現得這么明顯啊?”
“這就叫‘虛虛實實,反其道而行之’!”蘇羅把他之前的話還給了他。
“好了,阿羅,不要再搗亂了。”
馮菁一時哭笑不得,“我相信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清白的,搞不好對方即便沒有闖進屋里也躲在了附近,就是他動的手腳,我們不能為此產生罅隙,讓敵人奸計得逞。”
說到這點,鄭知提議:“我們還是集中在堂屋休息吧,有什么意外也好及時反應。
這樣,從現在開始,我和小冰一組、辛方和向榮一組,輪流守夜……馮菁,你帶著孩子睡覺,蘇羅和信鴻剛剛受了傷也應該好好休息。”
然而曲憐抱著白秀就是不撒手,譚向榮臉上亦露著幾分尷尬之色,馮菁笑道:“讓辛方帶憐憐休息吧,我來守夜。”
“沒關系,我正好守著她睡覺,你去照顧蘇羅他們吧。”
白秀言語間儼然透著一絲堅決,馮菁只好又是一笑:“好吧,聽你的。”
“噫——”蘇羅正在堂屋鋪睡袋,聽了她的話偷偷一笑,“菁菁,你好‘賢妻’、好‘良母’喲!”
“討打!”馮菁追過去揪了揪她的耳朵,沒一會兒卻和她笑鬧著一起整理東西去了。
白秀用血在鏡子上也畫了一個靈印才出了房門,堂屋里漸漸安靜下來,就連曲憐也已進入夢鄉,他將她抱進睡袋蓋好毯子,然后悄聲找了張凳子在門口守著。
譚向榮正坐在樓梯上低頭玩手機,見他過來頭也沒有抬。
白秀沒有在意,閉上眼睛凝神入定,但沒多久他就感覺對方若有如無地朝他瞟了瞟,更奇怪的是那視線之中并非警惕,也不是好奇,反而透著一股祈求。
難道譚向榮想讓他幫忙?
他睜開眼睛投去詢問的目光,可惜譚向榮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老實說,除了剛剛的沖突他們并沒有過多的交集,所以白秀不知道譚向榮到底要說什么,更不好問,索性繼續閉目養神。
不料下一刻譚向榮嘴里冒出一句極輕、極輕的話,估計只有他倆聽得到。
“畫一水,西丁北。”
就像怕他聽不清一樣,譚向榮一邊劃拉著手機,一邊緩慢、低沉而清晰地咀嚼著那六個字:“畫一水,西丁北。”: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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