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她[快穿]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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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容說著狠戾的話,手下不自覺加大力道。云寐被迫被她拉到跟前,寬大的衣袖下,她的手被云容緊緊扼住。
云寐微愣片刻,繼而伸手去推。
云容皺緊眉頭瞪她。
剛才她對她不滿,是因為她擅自回宮,如今她對她惱怒,是因為她竟敢反抗。
皇帝在這時回過頭,目光在姐妹倆之間掃了間,緩聲開口:“皇后,云寶林此番回宮,你要好好照顧她。”
云容一怔,繼而抬頭看向皇帝。
皇帝沒有看她,低聲吩咐周圍的太監。
云寐趁勢甩開云容的手,碎步往前,一頭扎進人群中。云容恨得牙癢癢,無奈前頭皇帝傳喚,她只得收回視線。
云容生得比尋常女子高出一個個頭,與皇帝并肩而立,高瘦孱弱,一襲紗裙及地。
皇帝道:“朕已讓內侍監為你妹妹重新安排宮殿,就住你旁邊的朝華殿,也方便你們姐妹日常走動。”
云容掐住手指。
安排住進朝華殿,也就是說明云寐入了皇帝的眼。
他從不對后宮女子入眼,更別提親自安排宮殿這樣的小事。
云容:“皇上,何必這么麻煩,就讓妹妹和我一起住好了。”
皇帝;“不必,就住朝華殿。”
他話說得堅決,不容許任何抗議。再傻的人也能聽出其中意味。云容掐得拇指泛青發紫,應下一個字:“好。”
一場浩蕩出行就此落下帷幕。皇帝回御書房處理政事,皇后帶著新回宮的云寶林回了皇后殿。
皇后殿的宮人們跪在殿外,瑟瑟發抖。
云寶林在紅木椅上坐著,不慌不忙,半分害怕神情都沒有,冷眼看著云容大發脾氣。
病弱的皇后摔起瓷器來,一手一個大花瓶。
殿內一片狼藉,能砸的都砸了。只剩云寐手邊的茶杯完好無缺。
云寐將茶杯遞過去,“姐姐,茶喝完了,杯子給你。”
云容僵住。
她氣喘吁吁地撲過去,剛想上手捏住云寐的下巴,被云寐靈巧躲開。
云寐站在離她五步遠的地方停下,聲音柔柔嬌嬌:“姐姐,夏日炎熱,小心氣出病來。”
云容怒火中燒。
她手里拿著云寐塞過來的茶杯,作勢就要往前砸去,擲出去的時候,偏了方向,沒有砸中任何人,碎片自云寐的繡花鞋邊擦蹭而過。
云容罵罵咧咧:“你這個卑賤的庶女,你和你的母親一樣,都是賤蹄子。”
云寐低下頭。
云容心里總算暢快些。
從前只要一罵云寐,云寐就會哭哭啼啼地掉眼淚,哭得泣不成聲,渾身顫抖。
有時候她罵得緊了,云寐就會哭得久些,哭到沒有力氣,伏在桌上,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她等著看她委屈掉淚。然后這一次,她卻不能如愿以償。
云寐抬眸,眼中沒有半點水光,她眸光深深看著她,昂了下巴,仰起她那張漂亮的小臉蛋,一字一字道:“臣妾是皇上的宮妃,皇后娘娘說臣妾卑賤,豈非咒罵天子有眼無珠,身邊女子皆是下賤胚子。”
云容瞪大眼。
她萬萬沒有想到,短短三個月不見,她這位怯懦的幼妹,竟然敢堂而皇之地挑釁她。
不等她反應過來,云寐已經側腰福禮:“臣妾先行告退。”
云容一個箭步沖上去:“誰準你告退的?沒有我的準許,你邁出皇后殿一步試試!”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老太監的聲音,是皇帝身邊貼身伺候的大掌事劉公公。
云容微怔片刻,繼而將云寐關在殿里,快步往外而去,于殿外接見。
云容笑著迎上去,問:“公公來此,可是因為皇上喚本宮過去陪駕?”
劉公公面有為難:“稟皇后娘娘,奴才過來,是為了今夜侍寢的事。”
云容:“本宮這就準備。”
劉公公:“皇上召的是云寶林。”
云容面色慘白。
劉公公硬著頭皮往下說:“還請皇后娘娘讓宮人請云寶林出來,奴才也好早作準備。”
云容僵著沒有動。
數秒,她恢復笑意,冰冷似冬日一把刀,看得人不寒而栗,“妹妹從未侍過寢,還是先讓本宮這個做姐姐的教教她,叮囑幾句之后,公公再接她過去也不遲。”
劉公公應下:“那奴才就在殿外候著。”
云容回了內殿,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她一抬頭,入眼便是云寐那張傾城之貌。
她將她丟到佛寺里懲罰她,本以為會看到她憔悴不堪的小模樣,卻不想,她回來時,更嬌更媚,渾身上下透著股誘人的風流勁。
她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止她與皇帝見面。
云容習慣性地招招手,云寐視而不見。
云容一只手懸在半空,深呼吸好幾口之后,顫抖著收回去。
“好哇,你翅膀硬了,自以為攀到了高枝,就能脫離我的掌控了嗎?”云容笑容凄厲,一步步朝云寐逼近,“我告訴你,不要癡心妄想,就算你長得再嬌媚,你也做不了寵妃。”
云寐輕皺眉頭。
云容這話說得怪異,不是威脅,而是嘲笑。
她坐著,云容站著,此刻云容低下腰身,捧了她的臉:“我的好妹妹,皇上可不是外面那些隨隨便便就能被你這張臉迷惑的男人。”
她自己說完,心里忽地沒了底氣。
萬一呢。
她猛地湊近,兩人幾乎鼻尖挨著鼻尖,云容話音一轉,哄道:“乖,聽姐姐的話,去和劉公公說你身子不適,今夜無法侍寢,只要你愿意推掉今夜的侍寢,姐姐保證,以后定會好好疼你。”
云容的聲音,不帶半分女子的細柔,略顯沙啞,雖然平和,但是太過刻意,反而透出一抹蠢蠢欲動的危險氣息。
云寐微微張開唇。
云容緊盯著她。
紅艷艷的唇,像開得正好的花,小小一朵,漂亮撩人,透出少女的情味。
云寐從小就美。她剛生下來那會,她去看她,見襁褓之中一個皺巴巴的嬰兒,丑不拉幾,她嚇得半死,以為云家出了個丑八怪。丑八怪雖然丑,但是一見她,哇哇大哭就轉為清脆笑聲。
那個時候她想,丑就丑了點吧,越丑越好,最好不要像她那個娘,生得一張妖媚臉,專門迷惑別人的夫君。
后來云寐漸漸張開了,見過的人無一不驚艷,最初是可愛,后來是漂亮,再后來長到十四歲,便成了傾國傾城色。
云容回想舊事,腆著臉皮用從前的事魅惑人:“阿寐,以前你最愛黏著姐姐,姐姐知道,你心里有姐姐,所以才愿意將皇后之位讓給姐姐,阿寐,十八年的姊妹情,難道比不過與皇帝的一夜嗎?”
云寐:“姐姐……”
云容松口氣。
她就知道,云寐最聽她話。
“比起與姐姐的姊妹情,自然是皇上更重要。”
云容呼吸一滯。
云寐推開她往外去,沒有任何留戀。
云容喊:“云寐,你給我回來!”
云寐沒有搭理。
此時外面已經黃昏,霞光浸染天際,云寐的身影從視野內消失,云容怔怔看著,雙腿一軟,差點跌倒。
皇帝寢殿。
云寐已經沐浴更衣。
她褪去所有珠釵,穿著薄如蟬翼的紗衣,光腳自冰涼的地磚走過,皇帝正伏在案邊看書。
他余光瞥見她,她動作輕得很慢得很,半點動靜都沒發出,緩緩朝他而來。
他假裝對她的到來一無所知,翻過手中的又一頁書。
他不喊她,她也就不出聲,停在離他只有幾步路的地方,張著大眼睛好奇望他。
從前他不是沒傳過其他的妃子侍寢,只是每一次都無疾而終。
算起來,這是皇后入宮后,他第一次傳宮妃侍寢。
身為皇帝,他不能不臨幸后宮,但是他連碰都不想碰她們一下,又怎么會想與她們躺在同一張床上共枕而眠。可是,太多雙眼睛盯著他,為了做一個正常的皇帝,他必須做給旁人看。
時間一點點流逝。
皇帝迅速瞄一眼前方的女子。
她似乎是站得累了,低頭撅嘴,如玉般白嫩的腳拇指一抬一放,自娛自樂。
她和她的姐姐一樣,很是識趣,不會擅自靠近。
她大概沒有察覺到他的視線,頭埋得更低,悄悄拿手快速擦了擦眼睛,白瘦的雙肩輕微顫抖。
她連哭都不敢哭出聲。
皇帝一愣,終是開口說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話:“好端端地,你哭什么?”
她一嚇,胡亂擦掉眼淚,背過身去:“臣妾沒哭。”
皇帝想了想,放下書,起身朝前。
他沒有太過靠近,長身而立,望著她的背影發號施令:“轉過臉來。”
她不敢不從,怏怏地回過身,頭埋得很低很低,連脖子都看不見。
皇帝下意識就要伸手,還沒碰到,立刻又收回去。
他用他皇帝的威嚴欺她:“為何不敢看朕?是怕朕看見你的眼淚,識破你的欺君之罪嗎?”
她猛地仰起臉,小聲道:“才不是。”
素白干凈的一張嬌媚容顏,粉黛未施,剛哭過的眸子如水洗一般清澈,長睫上仍舊沾著淚珠,她抬眸望他,可憐巴巴的無辜眼神,生出種天真的純潔。
她接了他的眼神,瞬間軟下去,嬌糯糯改口求他:“臣妾確實哭了,皇上別治臣妾的罪好不好。”
皇帝怔怔地看著她。
她說話的時候,與別人不同,她語氣里沒有那種畢恭畢敬,而是嬌憨女兒態,仿佛只是將他當成尋常夫君。
他這時候又問:“為什么要哭?”
她很是誠實:“臣妾看皇上不理臣妾,臣妾害怕被趕出去。”她頓了頓,聲音細細的,嘟嚷:“宮妃侍寢被趕出去,會貽笑大方的。”
皇帝單手握拳抵在唇邊,輕笑出聲。
她的臉更紅了,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裙,悶悶地看他。
片刻。
皇帝轉身往床榻而去。
他緩緩坐下,雙手撐在床沿邊,問:“來之前,有人教過你侍寢該做什么嗎?”
她仍站在之前的地方沒有動,“教過了。”
皇帝點點頭,招她過去,她立在他跟前,沒敢坐下。
皇帝道:“從現在起,將那些話通通忘掉,懂了嗎?”
她問:“皇上是要親自教臣妾嗎?”
皇帝一噎,他掩住眸中的窘迫,自行脫鞋更衣,“不是。”
他很快躺進被窩里,留了小小一方地方給她。
她爬上床,看他緊閉著眼,柔和的面龐下透出幾分冷漠與不安,仿佛隨時準備著拒絕之后即將發生的事。
她思忖數秒,刻意往床沿邊靠,盡量不和他靠在一起,就連被子都沒有蓋。
皇帝等了許久,等不到她鉆進被窩,睜開眼,望見她安靜地躺在床靠外的地方,她閉著眼,雙手擱在身側,像是在努力入睡。
他忽地松口氣。
他向來是由皇后陪著入睡的,皇后性子冷,每每侍寢,皆是和衣而眠,從不隨意觸碰他,事實上,他覺得皇后好像和他一樣,對被人觸碰這件事,顯得格外厭惡。
不過,對于他而言,說是厭惡別人的觸碰,但其實也就僅限于女子而已。
皇帝收回視線,直直地躺著,盯著帷帳的琴瑟和鳴刺繡發呆。
大概是由于她長得好看,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所以他難得有想要換個人合寢的沖動。
她忽地開口說話,軟軟綿綿的小嗓子,試探地說:“皇上,臣妾睡不著。”
皇帝:“嗯。”
她側過身,他下意識往里一縮。
她依舊躺在她的那一方小小之地,沒有往前靠,單手枕著小腦袋,眨巴著明亮的黑眸望他:“皇上,臣妾能說話嗎?”
皇帝:“嗯。”
她:“您想聽什么?臣妾嘴可甜了。”
皇帝柔聲道:“說什么都可以。”
她唔一聲,然后有一句沒一句說起話來。
她的聲音很好聽,他閉上眼聽她講話,像是浸在深秋的風里聞見一樹桂花。
起先她大概是顧忌他,專揀好聽的話,后來說著說著,就說到她自己身上去了。
她說她小時候的趣事。一晚上,說的最多,就是她的母親。
他想起自己的母親來,心里有些顫栗。他是想要開口喝住她的,可還是沒能出聲。
總是忍不住聽她往下說。她說那些趣事很是好玩,他泡在她的話里,仿佛跟她一起經歷了那些溫暖歲月。
她的溫暖止在她的十四歲。
皇帝想起什么,同她說:“朕記得你父親在時,說起婚事,提的似乎是你。”
她沒應話。
他又問:“就是你,對不對?”
她假裝睡著。
他想了想,不再繼續往下問。
陳年舊事,何必再提。木已成舟,再提起,只會徒增煩惱。
皇帝轉過身。
正好與她面對面。
她忽地睜開眼,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他望見她眼眸中生出的如花笑意。
她不再假睡,撐起半邊身子,大大方方地告訴他:“皇上,你長得真好看。”
皇帝下意識問:“哪里好看?”
她伸出手,沒有碰他,隔著空氣,描他的眉眼:“鬢角好看,眉毛好看,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哪里都好看。”
他從未聽過如此青澀的恭維。
她又問:“皇上,臣妾好看嗎?”
皇帝嘴角不自覺上揚。
原來是要和他禮尚往來。他沒有如她的愿,問:“你覺得你好看嗎?”
她沒了底氣,委屈地躺回去,嘴里嘟嚷:“皇上這樣問,就是嫌臣妾不好看了。”
他沒有哄過人,開不了口,沉默不語,氣氛一瞬間安靜下來。
她沒有纏他,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空氣里響起響起淺淺鼾聲,皇帝重新睜開眼。
他轉頭凝視她,望她含春的眉眼,紅唇的薄唇。
她已熟睡。
他深呼吸,嘗試著伸出手,手指尖碰到她柔弱無骨的身子,觸電一般趕緊收回。
如此反復試了幾次,最終握住她的時候,手在顫抖。
是恐慌。
無邊無盡的恐慌。
兒時的經歷一瞬間涌上來,他嚇得趕緊松開手。
黑暗中,皇帝緩緩平息,他舒展緊皺的眉頭,長長吁一口氣。
最終沒舍得讓她著涼,將自己的被子分她一半,小心翼翼地為她捻好被角。
薄薄的絲被里,她香軟的身子溫熱蔓延,他低頭嗅了嗅,空氣都是甜的。
皇帝漸漸也睡著。
一夜無夢。
第二日晨起,云寐醒得早。
皇帝一睜眼,入目便是她清泉般的眼神,她對他笑:“皇上,您醒了呀。”
外面天還沒亮,魚肚白都未曾泛起。
皇帝從床上坐起來。他習慣在這個時候發醒,他雖無能,但從未誤過早朝。
他掀了被子,想從她那邊跨過去。她甚是善解人意,先他一步從被窩里爬出去,光腳落地,身上松松垮垮的薄紗罩衣拉下大半,肌膚露在外頭,極為誘人,她渾然不覺,一味地對他笑:“皇上,昨夜,臣妾的侍寢您可還滿意?”
皇帝穿鞋披衣,沒有像平日那樣喚宮人進殿伺候。
他低聲答一句:“還行。”
她半點羞澀都沒有,直剌剌地問他:“那您以后還會傳召臣妾侍寢嗎?”她聲音低下去,跟蚊子叫似的:“不管皇上喜不喜歡,反正臣妾是很喜歡的,和皇上睡在一起,連夢都是好夢。”
皇帝扣袍的手略微一頓。
他往前走幾步,從書案上壓著的寶盒里取出一把鑲玉匕首。
他問她:“你怕不怕痛?”
云寐怯生生往后躲:“怕痛,臣妾最怕痛了。”
皇帝凝眉,“可朕也怕痛。”
她大概知道他要做什么,大義凜然地伸出手,“那就讓臣妾受著吧。”
皇帝悶了悶,有些愧疚,“你放心,朕不會讓你白挨這一刀。”
還沒開始在她指尖劃一刀,她的眼里就已經水光盈盈,她咬著下嘴唇,求他:“皇上,您輕點。”
他狠狠心,拿刀割破她的指腹。
豆大的血珠子往下滴,融到絲帕上,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她哭成聲。
眼淚吧嗒吧嗒奪眶而出。
不知道是因為昨夜受的委屈,還是今日被刀割一刀的痛楚。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皇……皇上……血還在流……”
他愣了愣,心里忽地生出一股異樣,癢癢的,比昨夜嗅她時還要更撓人。
待他回過神,他已經俯身為她吹傷口。
他小心翼翼地揩掉她指腹間涔出的血漬,柔柔地吹一口氣:“你看,血止住了。”
她眨著汪汪淚眼:“不啊,明明還在流。”
數秒,皇帝:“朕說止住了就是止住了。”
她苦巴巴地收回手,自己含在嘴里,“知道了嘛。”
他離開的時候,囑咐她再歇息一會,她猶猶豫豫喊住他,小女兒嬌態,問他:“皇上,您還割過其他人的手指嗎?”
皇帝:“沒有。”
除了皇后。但那是她自己主動拿刀割的手指,不算他割的。
云寐躺回去又睡了一個時辰。
不一會,聽見外面有誰的聲音。
小太監在外面攔:“皇后娘娘,您不能進去……”
云寐躺在床上,轉頭往外一看,前方一人怒氣沖沖,可不就是她的好姐姐么。
云容奔過去,越是靠近,臉上神情越是憤然。
嬌滴滴的女子歪在床上,香肩半露,衣衫不整,低低喚她一句:“姐姐。”
云容咬牙切齒:“云寶林。”
旁邊立即就有太監示意:“稟皇后娘娘,云寶林如今已是云昭儀。”
一個時辰前下達的旨意,皇帝出殿第一件事,便是讓內侍監的人入殿記檔,并擢升云寶林為云昭儀。
如此盛寵,除了當年皇后日日承寵外,幾乎無人能比。
云容:“你們全都下去。”
太監們站著不敢動。
云容暴跳如雷:“都給本宮滾開!”
宮人立馬退下。
云容恨恨瞪著床上的云寐,云寐沖她一笑,繼而淡定自若地趿鞋下床。
云容問:“昨夜,皇上碰了你沒有?”
擦肩而過的時候,云寐瞥一眼,望見云容眼下皆是青紫,臉上雖傅了粉,但掩不住神色間的困乏。
像是一夜未眠。
云寐:“姐姐,您往床上瞧一瞧,不就知道了嗎?”
云容掀了被子一看,望見一塊折疊的絲帕。剛才內侍監的人記檔時,便已查看過上面的血漬。云容手在顫,挑開一看,暗紅的血漬赫然入目。
云容徹底失控,回頭對她吼:“賤人!你這個賤人!”
云寐皺眉瞪她,“你走開,我不要和你待在一起。”
云容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往里拖,“我是皇后,是你的姐姐,我要你怎樣,你就得怎樣。就算我罵你,你也得乖乖受著。”
云寐朝外大喊:“皇后娘娘,不要啊!臣妾知錯了!救命,誰來救救我!”
立馬就有人涌進來。
畢竟是皇帝的寢殿,不是在云容的皇后殿。
宮人雖然懼怕云容,但一切以皇上為大。
就在宮人魚貫而入的前一秒,云寐使出吃奶的力氣推開云容,自己一頭朝桌角邊磕去,當即碰出血來。
她倒在地上,害怕至極地對云容道:“姐姐,你饒過我吧,我再也不敢接近皇上了。”
云容僵住。
皇后大鬧皇帝寢殿的事很快傳開。
下了早朝,皇帝直奔朝華殿。
皇后也在,站在殿外,沒有進去。
皇帝輕描淡寫地瞄她一眼,沒有說話,徑直擦肩而過。
云容攥緊拳頭,等了一會,還是沒等到太醫出來,宮人來報,說云成進宮了。
云容往里探了探,最終沒有繼續待下去,轉身離去。
殿內。
太醫正在診脈,皇帝一走進去,就聽見嚶嚀細碎的嬌軟聲:“好疼,我的腦袋好疼,太醫,你說我是不是要死了。”
太醫余光望見一襲明黃龍袍,剛要行禮被皇帝一把按下。
云寐閉著眼流著淚,哎呦呦叫疼。
額頭上的傷口早已包扎好,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早上剛哭一場,如今又哭,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外灑。
皇帝坐下,靜靜地看了一會,唇齒輕啟:“你再哭下去,只怕真的就要哭死了。”
她睜眼見是他,變臉變得極快,眼角還掛著淚,嘴邊就已笑開花:“皇上,您來看我了呀。”
皇帝拿了帕子,親自為她揩淚,隔著薄薄的絲帕,指腹感受到她的溫軟玉肌,難得沒有想要立馬逃開。
他耐心地擦掉她臉上一滴滴淚,問:“真的很痛嗎?”
她乖巧地說:“現在不痛了。”
皇帝打發掉殿內的宮人。
只剩他們兩個人了,他緩聲開口:“今天的事,朕會命皇后來向你賠禮道歉。”
她怏怏地說:“臣妾本就沒想著讓皇上懲罰皇后娘娘。”
皇帝垂眸。
他是個沒用的皇帝,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已。后宮前朝千絲萬縷,不到關鍵時刻,他不想管太多。
他本不用為一個新晉升的昭儀大動干戈,此時思來想去,拋出話來:“既然你喜歡侍寢,等你身子好起來,朕就連召你一個月,也不用再割你手指,夜晚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可好?”
她湊上前,“真的嗎?”
皇帝點點頭。
她擔心地問:“要是皇后娘娘又來找臣妾的麻煩……”
皇帝:“朕會派人在朝華殿守著,以后沒有朕的旨意,皇后不得出入朝華殿。”
她一時得意忘形,撲過去抱他,“皇上,臣妾最喜歡你了。”
皇帝被她抱住的一瞬間,身子顫抖,心臟跳得很快,他差一點就要推開她。
可就在他抬手的一剎那,她先一步放開他,假裝什么都不知道,揉著眼睛笑了笑。
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明晃晃的靈動與嬌艷。
皇后殿。
云容遠遠望見一襲寶藍長袍的云成站在殿門口,豐神俊逸,正在調戲殿門口的小宮女。
云容滿肚子怒火無處發泄,此時正好將氣灑出來,一巴掌揮向那個小宮女:“不知羞恥的賤婢!拖出去,杖斃!”
云成連忙攔下:“何必為個小宮女大動干戈,她也沒做錯什么。”
云容狠狠瞪過去:“對,她是沒做錯什么,她錯就錯在不該被人調戲,自甘墮落!”
云成一愣,出神間,云容早已往前而去。
云成趕忙追上去:“阿容,你這話什么意思?我怎么覺得你在指桑罵槐?”
此時人已經邁入內殿,大宮女將殿門緊閉,帶領一眾人等悉數退下。
云容扯掉身上的華服,取掉頭上的發髻,氣喘吁吁往榻上一坐,頹然沮喪:“兄長,你知道嗎,昨夜皇上召幸了云寐。”
云成眼皮一跳,小心翼翼望著云容:“我道是什么急事,原來是為這個,難怪你天未亮就派人出宮召我,說讓我盡早入宮商談要事,不就是云寐侍寢了嗎,有什么大不了的。”
話音剛落,玉器碰地的聲音響起。
是云容摔了手上的玉鐲。
云成皺眉。
半晌。
他勸道:“二弟,你這個暴脾氣該收收了。”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嘻嘻嘻嘻嘻。
啊,從下午寫到現在,我要餓暈了。
點了小龍蝦外賣,我去吃了。
晚安哦。今天的一萬二更新送上。
明天的話,如果補完小皇帝番外,可能新故事就只寫個雙更啦。不過也不一定呢。嗯,明天再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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